重塑国魂-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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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里走,隐隐约约能听到西洋乐器的交响。过了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舞台后身十几个有东方面孔也有西洋面孔的乐师正摇头晃脑地拉着西洋乐器。有小提琴,中提琴,还有拨弦的大提琴伴奏。
左侧是两条长长的蒙着碎花白布的餐桌。上头摆放着格式西洋餐饮。几名头戴高帽的大厨挥舞着马勺,正殷勤地为宾客分食。大厅里头如今人头耸动,到处都是西式礼服的绅士,或者是穿着晚礼服的洋婆子。大家伙端着酒杯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一边谈论着什么,时不时爆出阵阵笑声。更是有不老少的人,如同花蝴蝶一般在人群当中穿梭,很是有些交际强人的派头。
单看场面,更像是一场普通的交际酒会。可今儿不同,与会众人,大多都是驻华的各国领事。宴会的实际起人,正是何绍明钦点的临时政府外交部部长伍廷芳。这会儿,伍廷芳正跟老美的一名领事谈得热络,说说笑笑妙语连珠。一名侍从急匆匆走近,附耳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伍廷芳神色一震。确认一般地问道:“消息可靠?”
侍从点头,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电文,递给了伍廷芳。伍廷芳急匆匆扫了几眼,待放下电文,脸上说不出的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之余,又是换上了成竹在胸的神情。用中文兴奋道:“弱国无外交……如今军队给咱们争取了这么好的局面,今儿这场盛宴,咱们可不能辜负了!”
弱国无外交,这是千古的至理名言!他伍廷芳在没加入关东军,还在大清当外交领事的时候,没少因为国朝底蕴不足而吃了洋鬼子的亏。甚至曾经有一次,出使英国期间;他表了一篇精妙绝伦的演說.一位在场的英国贵妇人听得心花怒放;便在演说结束后跑过來与他握手;并说:"伍廷芳先生;对於您的演說我真是十分佩服.为此;决定把我的爱犬改名为“伍廷芳”;以示纪念."
伍廷芳听了這番极端有损自己人格的话语以后;心中很是气恼;但他并没有把愤怒表现出來;而是用机智应答,换了一种平和的口气"恭维"对方说:"很好;很好.那么;您以后就可以天天抱着“伍廷芳”接吻了."
一番尴尬虽然被他的机智所化解,可内里的那种弱国外交官的辛酸与无奈,却埋植在了他的心底。远的不说,就说现在。事实上,他伍廷芳抵达上海已经六七天了。天下大势在这儿摆着呢,远东,尤其是中国一直被英国人列入其势力范围之内。围绕着长江流域,这些年一直在南北扩充着势力范围。包括日俄相争,这里头都有英国人的怂恿在内。在此情形下,英国人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头号大敌德国人在远东踏足。
他满以为自己只要找上英国人,英国人势必会热心接待。可这六七天的时间里,别说英国公使的人影了,就是英国领事馆的大门都没进去过。也好在中美如今处在蜜月期,伍廷芳通过美国人的努力,多方筹措,这才借着今儿这场酒会,邀请到了英国公使窦纳乐。琢磨着怎么也得见上一面。
可如今得了胶州湾的消息,伍廷芳彻底定下了心来。有了这场巨大的胜利,他相信与英国人这场故作矜持的比赛上,胜利者绝对是自己。以约翰牛的脾气,纵然再看不惯临时政府,在利益面前,尤其是有机会让对头出丑,约翰牛可是绝不会放弃的。
伍廷芳快步走上舞台,对着后头的乐队点了点头。音乐随即安静了下来。下头熙攘的人群,也逐渐安静下来,开始打量着台上这位东方人。
伍廷芳扫了一眼台下,芸芸众生历历在目。英国人显然还没有来,看来,窦纳乐还没有得到胶州湾的战报。
法国人倒是来凑趣,只是高卢雄鸡放荡不羁的外表下,更多的是败絮。法国自从输了普法战争,现如今在国际上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美国人在笑着。也许是因为刚刚达成的中美贸易协定?
在熙攘的人群中,伍廷芳又看到了德俄两国公使正勾搭在一起……
德国突然出兵占领胶州湾虽然在事前曾经和俄国有过相关的外交活动,德皇威廉二世甚至还趁着俄国沙皇加勉典礼的机会亲自去俄国和沙皇商谈此事,并且通过支持俄国占领南朝鲜作为交易换取俄国支持德国在胶州湾的行动。
俄国不愧为最为现在最为狡猾的列强国家,在远东外交问题上也是最为出类拔萃的全世界都知道此前清王朝派李鸿章前往俄国参加沙皇加勉典礼,中国和俄国之间已经达成了密约,不过至于密约的具体内容却很少有人知道。外界盛传中国将胶州湾租借给了俄国,德皇威廉二世就是为此前往俄国商谈此事,希望能够换取俄国的支持。
可是俄国人和李鸿章达成的中俄密约中,对于胶州湾的相关款项并不是外界所判断的那样,俄国只是在1895到1896年拥有胶州湾的部分使用权,以便它的远东舰队可以从冬季封港的海参崴到胶州湾来过冬。德国人过于听信外界传言,所以才会被俄国人空手套白狼不用顶一点风险的便获得了德国对其支持南朝鲜的行动。
当然这个恶人俄国人是不愿意先做的,德国对胶州湾采取军事行动在俄国看来是迟早的事情,等德国人出手之后,俄国可以借助中俄密约的内容有借口使用旅顺口,从而再依葫芦画瓢占据旅顺口。德皇威廉二世在访问俄国之后才知道胶州湾目前还是一个“无主”的军港,虽然在外交上稍微吃亏,但在他看来经过甲午战争失败的中国是无法抗拒德国地远东舰队的。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认为胶州湾不过是手到擒来罢了。
谁也没有想到身为列强后起之秀的德国居然在胶州湾地军事行动上栽了一个这么大的跟头。连人带船被中国人全收入囊中。德国远东舰队司令官迪尔皮茨,6军上将瓦德西更是作为几十年来中外冲突中被中国所俘虏地最高军衔军人,关东军手中光是掌握的德国海6军俘虏就过了八千!
清了清嗓子,伍廷芳不无激动地道:“女士们、先生们。在这场酒会开始之前,请允许我代表临时政府表一项最新战报。”说着,他的眼睛瞟向德国公使克林德。“就在今日上午,德国远东分舰队突然对我国胶州湾起了无耻的偷袭!……经过我关东军海6两军精诚配合,激战一日,重挫登录之德国6军。击沉德舰两艘,重创两艘,激战一日,刻下,德国远东舰队及其所运送之6军,已经无条件向我关东军投降!”
。
三五五你还不够资格谈!
掷地有声!伍廷芳的话在一帮洋鬼子中间掀起了滔天巨浪。不论英国人如何贬低,也不论法国人如何瞧不起,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个时代,德国的确是个新兴的强大的唯一可以跟英国人叫板的强国!就是这么一个强国,派遣了一支舰队外加搭载了一个师的6军,仅仅一天,居然被一帮子土著击败了!德国6军的战斗力在那儿摆着呢,整整一个师的兵力,放在非洲,横扫整个大6都未尝不可。可在远东竟然败的这么惨!就连一向喜欢瞧德国人笑话的英国人都在琢磨着,中国人什么时候强大到这种地步了?
如果放任中国人继续展下去,会不会演变成另一场黄祸?这个念头仅仅在窦纳乐脑子里一闪而过,紧接着便被铺天盖地的喜悦所充斥。众所周知,德国人在全世界范围内跟大英帝国作对。在欧洲,德国人时刻挑战着英国的权威。在非洲,德国人公开支持布尔人,威胁大英帝国在南非的统治。如今又转到了远东……可算是碰了一鼻子灰,无论何时,看德国人吃瘪总会让大英帝国的绅士们偷着笑。
“远东的局势,因为这个变故而趋向稳定。毫无以为,新兴的关东军政府,有一定的军事能力。大英帝国可以趁机拉拢以抵御俄国人的南下,这么看来,有必要建议白金汉宫将中国人的战列舰交付了……”笑过之后,一眨眼的功夫,老辣的窦纳乐已经拿定了主意。那就是以此为契机拉拢关东军,打击德国人的同时,也打击俄国人。如果那个军阀头子何绍明够争气,保不齐就会迫使俄国人断了伸向东方的触手,从而转向欧洲。这么一来,英国不但少了个对手,还给德国人增加了个敌人!
相比于英国人的愉快,德国公使克林德这会儿脸色灰白,连哭的心思都有了。整整一个分舰队,还有一整个师的德国6军,就这么一天的光景就成了中国土著的俘虏。这让他怎么跟徳皇交代?德国对胶东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甲午之后便一直在谋划。之前的情报整理、分析,都是他克林德一手操作的。在他看来,关东军尽管有着甲午对日本人出色的表现,也不过是一帮会战斗的土著而已。根本比不上骁勇的德国6军。一个师的兵力,还是出于慎重这才派出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关东军南下,地盘扩大了数倍,到处都需要驻防,居然在如此情况之下在胶东专门布置了重兵,仿佛有预知能力一般等着德国人一头扎进设计好的埋伏圈。台上伍廷芳神采飞扬地在说着什么,克林德这会儿完全听不见了。他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整个人只在琢磨两个问题。中国人有预知能力?不可能!那就是情报泄露了!该死的,追查,一定要追查到底!追查是后话,现在实际的问题放在眼前,那就是如何处理这八千名被俘虏的德国士兵。战败已成事实,德国已经丢了脸面,消息传回国内,必定哗然。若是处理不好战俘问题,他克林德也算到头了。
克林德想到这儿,脑门子上已经布满了汗珠子。一边用帕子擦拭着,一边用眼睛直勾勾盯着伍廷芳,就等着其赶紧讲完,自个儿好上去提前磋商一番。起码在即将到来的谈判之前,摸清楚对方的底线。他是对自己的国家知根知底。德国始终被英国牵着鼻子走,日子并不好过。德国崛起的太晚了,等到处理完国内那一摊子,睁眼看世界这才现这世界上除了实在没法儿住人的南极大6,各个大洲早就被列强插满了旗帜。没了资源产出与商品轻笑地,德国步履维艰。而与此同时,又要面对英国一轮又一轮的打压。德国的实际情形已经不容乐观,抽出这么一支混合舰队,已经是花费了不少的气力。如今战败,再想劳师远征,除非徳皇想把德国脆弱的经济拉入地狱!
“上帝保佑,幸好对手是中国人……”头上冷汗越来越多的克林德骤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幸好对手是中国人……这话可以这么理解。若换了欧洲其他国家,碰上这么档子事儿,手里捏着近万德国俘虏。那一准就是进行谈判,讨价还价之后,德国肯定为此付出不菲的代价。可中国……克林德记得清楚,想当初中法战争,明明是法国人战败了,可在谈判桌上商谈一番,到头来法国人反而得到了之前想要的一切。
论国际地位,德国比法国只强不弱。论盟友,除了桀骜的约翰牛,克林德还真想不出谁会不卖德国面子。这么想来,这里头还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克林德越想越兴奋,他甚至已经开始做白日梦,梦想着徳皇亲手为他颁勋章了。正这个时候,伍廷芳结束了控诉一般的演说。管弦乐刚刚响起,始终盯着伍廷芳身影的克林德已经三步并做两步冲了上去。
他甚至连基本的外交礼仪都忘了,一脸的愤怒,开门见山斥责道:“外交大臣阁下,关于胶东生的一切,请你务必给我,给整个德国一个说法!并且,必须给战死、被俘的无辜德**人以赔偿!我必须提醒你,关东政府正在对第二帝国出危险的挑衅!”
“挑衅?”伍廷芳笑了。有了一场巨大的胜利做底蕴,加之方才演说,与各国公使眼神交错之际粗略得到的信息,伍廷芳已经心里有数。他已经预先下了一个严谨的判断,德国人要想劳师远征,基本是不可能的!“公使先生,我认为您的用词很不恰当……一支全副武装的舰队,开赴我国领土,在没有任何说辞的前提下,骤然起进攻。我国被迫起的一场自卫反击,在您嘴里怎么就变成挑衅了?”
克林德脸色涨红,一时语塞。顿了顿,随即辩驳道:“我国的远东分舰队,是在徳皇陛下授意下,开赴胶东,针对教案讨要说法的。难道生在贵国的这起不幸事件,德国没有权利讨要说法?”
“说法?公使先生,请别忘记,这只是一场民事案件,不涉及两国之间的问题。因此就派出一个舰队起侵略战,贵国未免有些得势不饶人了吧?关于教案,我国必定给贵国一个答复。这只是时间问题……只是,在涉案的贵国神父,我们现贵国的几位神父又牵扯了其他几件刑事要案,目前还在调查。公使请放心,待一切水落石出,必定给贵国一个说法。”
“你这是托词!”克林德如同一只愤怒的雄狮,嘶吼道:“三天,三天之内贵国必须给予答复,并立刻释放在押的德**人。否则,德意志帝国保留起战争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