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国魂-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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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就走错了!保着天下万民都想推翻的朝廷,能有出路么?
何绍明突然高高举起了右手,欢呼声逐渐安息下来。城楼上百多名军政要员,城楼下数万关东军士兵,十数万名百姓,所有人都凝神看着他。何绍明神情说不出的肃穆,而后一字一顿地喊道:“关东军前进!”说话的时候,右手已经狠狠挥舞向前。停在胸前,直直地指向南方。
“前进!前进!前进!”数万士兵连呼三声,而后齐齐转身,踏着整齐的步伐沿着官道开赴南方。
渤海海域,庙岛列岛最南端。
平静的海面上,一支规模庞大的舰队,正笔直的朝南行驶而来。当先是四艘庞大的舰艇,流畅的舰身漆成蓝色,三个高耸的烟囱冒出浓浓的白烟。舰挂着的,赫然关东军军旗。这四艘大舰,是关东军从英国人那儿定制的战列巡洋舰,接近九千吨的排水量,一线布局的八门十二英寸火炮,当初将设计图纸放在英国佬面前的时候,英国人无不摇头,楞说这是战列舰,根本就不是巡洋舰。
每艘战列巡洋舰周遭,卫护着三艘两千吨的驱逐舰。舰一门1o2mm火炮,周遭配备三门47mm火炮,另外还有三门45omm的鱼雷射管。这些驱逐舰,完全是关东军聘请了各国的造船师进行设计,而后在大连开工建造完成的。最为恐怖的是,这些驱逐舰都有着过三十节的航。
前方庞大的舰队之后,是各型辅助舰艇,再往后,则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运输火轮。
舰队中央,一艘处在众舰护卫的战列巡洋舰升着指挥旗,这是关东军海军的旗舰,舰侧赫然写着‘定远’二字。关东军海军的命名规则,刨去尚且没有完工的三艘战列舰,其余各型战舰都以海卫、海防命名,潜艇则用海狼命名。而偏偏有两艘战列巡洋舰,用了从前北洋水师的两艘舰名,一个是定远,另一个就是镇远!
舰桥之上,一名清癯的中年将领一身白色的海军中将服,手里拿着望远镜,目光迷离。在他左边,一个6军少将军衔的矮胖子,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海景。右边一人,则要年轻了许多,一身6军军官服,领章挂着大校军衔,始终没睡醒一般,双手撑着栏杆,像是在打瞌睡。舰桥后头一个喇叭,正播放着盛京阅兵的实况。
一名水兵快步跑来,立定后报告道:“将军,已经驶进登州海域。”
中年将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那水兵就立在身后,等待新的命令。
矮胖子打了个喷嚏,而后笑道:“老萨,说起来我袁某人可真是羡慕你啊。我袁世凯跟着何帅出生入死,好机会差点儿搭了一条老命,到今天才混了个少将。嘿,可你萨镇冰当初就带着一艘小火轮投靠了何帅,不到两年愣是从原来的一个管带变成了将军,还是高我一级的中将,这可真是……”说话的矮胖子,正是关东军6军朝鲜方面军司令袁世凯,而那名海军中将,则是当日刘公岛海战以后,投靠了何绍明的萨镇冰。而隔着萨镇冰的那名大校,却是关东军第七师大校师长,活阎王刘鹏飞。
“慰亭说笑了,你是6军我是海军,要不是大帅手里头实在没人撑着,何至于矬子里头拔大个,抬举我萨某人做了海军司令?”萨镇冰随口敷衍了几句,却整个人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刘公岛。漫天的硝烟,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北洋水师在两年前彻底地沦陷。只有萨镇冰等人,驾着火轮康济,带着丁汝昌、刘步蟾等人的遗体,满是悔恨地离开了港口。在烟台放下了遇难将领的尸体,对这个朝廷绝望至极的萨镇冰带着百多名水兵,开着康济去投了何绍明。
他还记得当初何绍明在旅大造船厂见他的情景,何绍明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一场战败不可怕,只要你们这些学过水师的人才在,舰队没了老子重新给你们造,定远、镇远没了,老子还你个比原来的更好的定远、镇远!你只需要给老子训练好水兵,早晚有一天,咱们会把今日的屈辱彻底撒在小日本脑袋上!”
何绍明没说大话,不过一年半的时间,几千万的美金洒出去,果真重新建了一支舰队,果然还了他萨镇冰比原来更好的定、镇二远。
“新政府之成立万岁!民族振兴万岁!中国人民自由解放万岁!关东军万岁!”
骤然的欢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喇叭里传来的呼喊,迅感染了舰队的每个人,转瞬之间呼喊声从各个舰艇上传来,而后汇聚,形成一股子震撼心灵,撕破苍穹的疾呼。
活阎王已经收了瞌睡的模样,前方,登州海岸已经历历在目。袁世凯扶着围栏目光闪烁,何绍明南下已成定局,自从跟英国人达成了谅解条约,这江山已经改姓了!他袁世凯自从投了何绍明,一直被扔在朝鲜,统领着三个师的关东军。明面上看是重中之重,可内里什么情形只有他自己知道。甭说关东军三个师,就是他一手组织的朝鲜军,都是以关东军为底子扩建的。从士官到军官清一色的关东军出身,他这个所谓的司令也就能指挥指挥自己一个营的卫队,但凡有点儿私心,其余几个师长,就是同样北洋出身的聂世成都不会答应。这两年下来,袁世凯在朝鲜待得是难受异常。眼瞅着海岸线越来越近,袁世凯心里头愈热切起来:从龙之功是有了,可平定江山也是大功一件。只要他袁世凯多立上几功,还愁来日新政府里头没自己的位置?
萨镇冰心里所想不同,这会儿更多的是缅怀甲午战死的同僚,觊觎着来日平定天下,大帅真如他所愿,与日本开战,让他一雪前耻。
而活阎王这会儿脸上更多的是无奈,身子站直了,可双眼依旧惺忪,嘴唇上下碰着,离近了就能听到他在呢喃着:“同室操戈啊……”
船队已经停靠,后面的火轮船放下一艘艘登6艇,数不清的关东军士兵扒着网格,慢慢跳入小艇当中。此刻,岸上的清兵早就现了海面上这支庞大的舰队。几个老式的岸防火炮别扭地转动着炮口,好半天也没个动静。海滩上的射击墙,这会儿连个人影都没有。远处山坡上,一大票清兵在一个名骑马营官带头下,掉头往登州方向跑去。
山呼海啸的喇叭,突然安静了下来,而后突然迸出何绍明厉声的大喊:“关东军前进!”
萨镇冰眉毛一挑,随口道:“攻击开始!”
“是!攻击开始!”
几十艘舰艇将炮口齐齐对准沿岸的炮台,而后突然往后一震,无数巨型炮弹拖拽着白色的轨迹,直奔海岸线。与此同时,尖锐的哨子声响起,上百艘登6艇也开始缓缓进……
山西大同,得胜堡。
得胜堡是明长城大同镇重要关隘。位于山西省大同市北约45公里。自古为联结晋北与内蒙古的主要通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这处明长城的关口,早先是抵御游牧民族的重要隘口,可自打满清入关,此处反倒是更像是一处集市。平日里,隘口东倒西歪站着一队官兵,检查着来往的客商行人,碰到俊俏的大姑娘、小媳妇,时而吹上两个口哨,在口花花几句。
张头是这一小队清兵的头儿,临近中午,他抬头瞧了瞧天色,琢磨着一会儿去德顺楼吃上一顿,今儿一上午虽说抽了厘金少了不少,算算也将够吃喝一顿的。
“张头,今儿邪门了。怎么光见从城里往外走的,不见往里进的?”
张头也是纳闷。如今秋高气爽,按照以前,牲畜牛马正是肥嫩的季节,蒙古人那头肯定攒了不老少的皮货,现在绝对是往来客商不绝的时候,今儿邪门了,半晌了不过小猫三两只。
正纳闷的光景,只见远处烟尘滚动,心下一喜,琢磨着应该是个大商团。当即喜道:“大买卖来了,都给老子精神点儿……”
话没说完,他说不下去了。整个人的神情也变得目瞪口呆。方才说话的那兵丁奇怪,询问道:“怎么了头儿?大白天的见鬼了?”
张头也不说话,呆呆地抬起右臂,朝前指着。那兵丁回头一看,当即亡魂大冒!
只见草原上烟尘滚动,脚下地面嗡嗡震动,数不清骑着黑色骏马,一身墨绿色军服挎着长枪的关东军士兵,穿过烟尘,急飞驰而来。
“关……关……东军,头儿,快报警啊!”
张头一脸苦色,摇了摇头:“报警有用?这地界拢共才几个兵丁?”清廷鼓吹满蒙一家,各处长城留守的兵丁实在有限,各处长城隘口,除了山海关防备着何绍明南下,也就陕西留有两万多绿营兵。可如今瞧对面的意思,起码一万多号人,甭说得胜堡没几个人,就是把陕西的绿营兵拉过来也不是个儿!
“那怎么办啊?”一众隘口兵丁腿肚子转筋,差点儿就趴下了。
张头眼睛一转,心里琢磨着朝廷也该差不多了,瞧这意思这以后的天下非关东何帅莫属。与其无畏抵抗,莫不如早早投诚!琢磨明白,随即吩咐道:“还能怎么着?都给老子精神点,打开关防,迎关东军入关!”
大队骑兵渐近,领头一人三十岁左右年纪,折了帽子,露出一颗大光头。面相粗狂,身后骑兵持着一杆大旗,上书:“关东军骑兵第二师”。此人却是关东军中传奇女狙击手好日黛的兄长,乌德勒。
自从何绍明入主关东,势力逐渐向草原蔓延,在自个儿老爹王爷手底下不得志的乌德勒,随即投军。两年过去,靠着出神入化的马术,加上何绍明的刻意栽培,已经成长为骑兵师的师长。
瞧着得胜堡非但没有闭关,反倒将大门敞开,乌德勒疾驰不停,侧身询问道:“参谋长,瞧这意思不用打了?”
旁边一名白面军官点头道:“大势所趋……清廷也算走到头了。师长,军部命令,我部应迅入关,占领大同,而后等待骑兵师增援,向东挺进。”
乌德勒得意一笑,抽出马刀,高声喊道:“骑兵师,前进!”
“敖呜……”身后一众蒙古族骑兵狼啸一声,催马叩关而入。
山海关。
府邸里,长顺哼唱着小曲,一盅酒,一筷子菜,自得其乐地吃喝着。自打留在山海关的那天起,长顺便异常低调起来,除非有事儿,要不然见天就闷在府邸里头,也不见出门。他还挂着吉林将军的衔头,那可是大清朝的将军,而自己女婿何绍明则成了大清国头一号隐患。长顺夹在里头,里外不是人,索性兵权交给伊克唐啊,深居简出,不问世事。
蹬蹬蹬脚步声急促,一身披挂的苏色猛地闯了进来,急声道:“大人,令婿……何……”苏色一时情急,好半天也没琢磨明白该称呼什么。
长顺抬头,低声询问道:“绍明反了?”
苏色忙点头:“大人,南门守备是卑职兄弟,趁着眼下城内混乱,您快走吧。”
苏色的意思很简单,女婿反了,朝廷能让老丈人长顺好过?
长顺呷了一口酒,不急不忙地摇头道:“走?朝哪儿走?北门锁了,往南是直隶,凯泰跟荣禄打得热火朝天,到处都是北洋兵,我往哪儿走?”
苏色愕然,愣了半晌才道:“那大人您……”
长顺花白的胡子上沾了不少的酒水,轻轻一抚,竟开心地笑了:“宝贝闺女嫁了开国之祖,家眷都留在吉林,后顾之忧都没了,我老哥一个还怕什么?”话语中,长顺已经断定,何绍明来日必定取清廷而代之。
苏色急道:“大人,要不然咱们也反了吧。弟兄们都是大人从吉林**来的,您一句话大家伙都听!”
长顺还是摇头。“苏色,甭忙活了。你难道还不清楚,自打咱们进了山海关,我老头子兵权一交不问世事,如今这吉林练军的营官,还有多少认识我长顺的?算了吧,听天由命。活了一甲子了,也够性了……”
苏色听罢,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轰轰轰……’外边炮声隆隆,先是零星的,而后骤然密集起来。
长顺提杯踱步窗前,看着满是烟火的山海关,满是惆怅道:“到头了,总算是到头了……”
三零五山之上国有殇(五)
公元一**六年十月二十四日,北京。
借着北风,密布的阴云从蒙古草原一路北移,一场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两天,非得没有本该的缠绵悱恻,反倒有些像夏日里的暴雨一般,来的猛下得大!整个北京城被笼罩在一片雨幕当中,远远望过去,一片白茫茫,隔着几十米就看不见对面的景物。时而一两道霹雳撕破苍穹,仿佛为大清国这个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王朝鸣响着丧钟。
乐寿堂内,下头黑压压跪着一片军机大臣、各部尚书、满洲贵胄。慈禧阴沉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眼神飘忽不定,又似愣愣出神。一双苍白的手紧紧地扣着扶手,指甲仿佛已经陷入了紫檀木当中。尽管两侧摆着炭火盘,可慈禧这会儿依旧觉着手足冰凉。她再清楚不过了,这大清国怕是要完了。
大清国风风雨雨二百多年,远的不说,就说当初的曾国藩权倾一时,大半个大清国都在人家手里,可慈禧也没放在眼里。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