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国魂-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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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涛仿佛感觉不到何绍明的怒火一般,表情依旧平静:“我个人认为,佩顿夫人是大帅的软肋,很有可能,会因此影响大帅的判断……救一个人与救一整个师,孰轻孰重,大帅想必很清楚。”
何绍明愤怒地将手中的电文揉做一团,而后砸在他的身上:“魏国涛!老子才是大帅,你不是!”
魏国涛转了身子,看着浓烟笼罩的义州,低声道:“我知道……只是明知可能发生什么,换了您,会怎么处理?”
一句话问得何绍明愕然半晌,指着魏国涛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狠狠一摔手,迈开大步掉头就走:“凯泰!集合警卫营,跟老子去救人!”
凯泰三两步追上去,疑惑道:“大帅,救谁啊?”
何绍明停步,而后瞪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救佩顿……朝廷里的某些人盼着我死在朝鲜,派了人劫持了佩顿,用以要挟第二师延迟渡江时间……”
一句话震得凯泰满脸的惊奇。这……这话儿怎么说的?一日前还局势危急,战事胶着,稍有不慎,关东军一败,整个战事都有可能失败。凯泰实在搞不明白,何绍明死了,于这些人有何好处。
就在他愣神间,何绍明已经蹿出去老远了,隐隐之中就听其赌咒道:“佩顿要是有任何闪失,老子就提兵入京!杀他个血流成河!”
奉天,汤站以北。
两匹快马急速地雪地里头前行着。马上骑士,都是墨绿色的关东军军服,唯一有所区别的,便是其中一人戴得明显是女式的狗皮帽子。
马上二人,正是追击的好日黛与一名卫兵。二人打从凌晨起出营追击,一直到现在,已经连续追了四十来个小时。中间,只在汤站短暂休整了一下。辛苦自不用说,更可气的是,那六等人自作聪明,玩儿起了捉迷藏,不但有一模一样的马车做掩护,更是擦了车辙,外加上风雪,这一道二人没少赶冤枉路。就在二人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天可怜见,居然在汤站打听到了消息。
那驿卒可不清楚两拨人的关系,略一打听,便赌咒发誓一般,说两个时辰前,正好有一拨十几人的关东军押送着一辆马车打这儿经过。
二人当即放下吃了一半的饭食,顾不得劳累,跨上马就朝着去路追了下来。
这会儿,他们的距离与那六等人已经非常接近了,甚至隐隐得可以听到对方的说笑声。
此刻,二人正面临着一个难题,到底是应该回去求援,还是就地发起攻击。这两个选择,哪个都有一定的风险。回去求援,这一来一回又是两天的功夫,两天时间,指不定发生什么变故呢。发起攻击?这俩人,只能算一个半,对方再不济可是有十好几号人枪。打起来不见得能得好。
这会儿,二人正在低声的争执着,打还不是不打,不打的话,该派谁会去求援。拙嘴笨舌的士兵,现在难得地执拗了起来,他认为自己是个爷们儿,那求援的差事儿就得让好日黛去。蒙古格格显然不同意这个观点,总跟佩顿混在一起的她,甚至有那么一点儿女权意识。坚持说让卫兵回去,她继续盯梢。
正在此时,那卫兵的马一步踏空,希律律一声嘶鸣,向前急速倾倒。还没等卫兵反应过来,他已经一个倒栽葱栽倒在坑里头。
东北这地界,猎户捕猎,除了用弓箭火枪,更多的是依靠各式各样的陷阱。刻下正是夜晚,二人根本就不知道早已偏离的官道。否则也不会遇上这么档子事儿。
好日黛只迟疑了一下,便飞速下马,抢到那卫兵面前,开始检查伤势。
虽然黑暗中看不到表情,可依旧可以听到卫兵疼得连连抽着冷气。“我没事儿,没事儿……”他这话也不知是在安慰好日黛还是安慰自个儿。
检视的结果很令人沮丧,战马倒是没事儿,只是卫兵右臂骨折了。
好日黛苦笑道:“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求援,而且只能是你去。”
卫兵考虑半晌,只有点头同意。临走之前,犹豫了一下,摘下了步枪递给好日黛道:“你没长枪,这是配发给我的狙击枪……万一……总之,跟在后头就好,一路小心。”说着,便打马原路返回。
前头,那六这会儿正是惊弓之鸟,半夜里头听到后头马匹嘶鸣,直吓得他心突突直跳。黑漆漆一片,根本就瞧不见后头来的是不是关东军,又到底有多少人,据算遇到胡子响马,那也不好过。他太了解手底下这十几号兵痞了,欺负老百姓个顶个的能耐,这要玩儿命,都是耸包。当下二话不说,催着一众手下,过驿站而不入,连续地赶着路。而吊在后头的好日黛,只得加快速度,生怕跟丢了。
就这么一追一逃,一直持续到了天亮。
待天亮之后,那六回头一瞧,只隐隐地看到了一个人影,这才放下心来。
还没等他放松下来,手下的兵痞便有激灵的猜测开了:“爷,不好办啊。”
“怎么讲?就那么一个追兵能顶什么事儿?”
“瞧那身衣服,肯定是关东军无疑……保不齐就他一个吊着,留了路标,引着大队人马正追咱们呢。”
“恩?”那六一琢磨,这事儿靠谱,当即就急了:“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他吊在后头吧?”
那兵痞琢磨半晌,随即目露凶光道;“爷,左右咱们已经把关东军得罪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说着,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六狠狠一点头,拍着那兵痞的肩膀头道:“这事儿你安排,办好了爷有赏……爷先带着人前头走着,你带着几个人一定把那小子做了。”
“……”望着着急忙慌远去的那六等人,那兵痞一阵后悔。好嘛,出个馊主意把自个儿绕进去了。无法,事到临头,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当即招呼一声,领着六七个兵痞,下了战马,就埋伏在道路两侧的树林里。
好日黛驾着马,正一边儿赶路,一边儿在周遭往树木上刻着记号。刚刚刻好,正要上马,猛然就感觉心头一跳,危险!直觉告诉她,前头有危险。
好日黛从小在蒙古长大,儿时终日跟着其兄长放马草原,胆儿大的更是跟着兄长学着别人半夜里头去猎狼。就是那一次,若不是家里派人来的及时,她兄妹二人就得葬身群狼之中。打那儿以后,每逢危险来临,她总会敏锐地警觉到。
当下,她靠在刚刚刻好符号的树后,端着狙击步枪,透过射击观察镜,四下观察着。
道路……没问题……两侧雪地……没问题……树林……
她隐隐感觉到,危险就来自四百米外的树林里。当下,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她对手中的狙击枪并不熟悉,只是在一次射击训练的时候,偶尔接触过。正是那一次,她听到了狙击教官的训话。
“……视界之中,一切规则的、棱线、正方体、球体、与自然界有极大反差的形状以及色彩,都有可能是潜伏的敌人……”
这一会儿,她只能反复嘟囔着上述的几句话。她不能放弃任务,放弃了,就代表着放弃了佩顿。蒙古格格是个重情义的人,恰巧,金发碧眼的佩顿,正是她的朋友。
心里头虽然紧张异常,可对朋友的信念,一直支撑着她。
猛然,她瞧见一处雪地上,露出一个圆形的物体。
她迅速将准星对准,“……不符合自然规律……”瞳孔剧烈收缩,手指扣动扳机,‘碰’的一声,子弹出膛。之在须臾之间,她便从狙击镜里瞧见,那处圆形物体,瞬间暴烈,而后炸出一团绚丽的血花。
好日黛不知道的是,她的传奇,正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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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零家国与传奇(中)
七名兵痞,这些人所能起的作用,可能是欺压七十名左右的老百姓,也可以仗着主子的身份对付数倍于自己的绿营兵。如果面对相同数量的淮军、日军,或者哪怕对面只有三名关东军士兵,不用说,这些人肯定掉头就跑。可恰恰,这个时候对面偏偏就好日黛一个人。
所以,枪声响起,眼看着一名同伴被打掉了半个脑袋后,经历了短暂的混乱,这伙人难得地鼓起了勇气,嗷嗷叫着朝着四百米外的好日黛发起了冲锋。而且一边跑着,一边儿胡乱地开着枪。天上一下,地上一下,漫无目的。
好日黛强忍着狙击镜里,那爆炸的头颅给她带来的恶心,拉动枪栓,继续开始射击。然而,她是一名女兵,从一开始就没有像其他关东军士兵一样要求每个月有足额的射击训练,方才一击中的,已经算是撞了大运了。
这会儿眼瞅着敌人越来越近,心里头慌张,手也免不了有些发抖,加上对方是移动的目标,这射击精度自然低的可怜。
直到将枪膛里的子弹打空,她才将第二个敌人放倒。她丝毫不怀疑,第二个绝对是个倒霉蛋,因为她本来瞄着是距离那人十几米开外的另一个人。可是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根本就没工夫感叹这些,随着距离接近二百米,对面的射击精度越来越高,子弹嗖嗖地打在树木上,她必须得转移,否则绝对会把自个儿葬送在这儿。
蒙古格格柳叶眉一挑,收了狙击枪,掉头就跑。才跑出去几步她就发现一个新的问题,她一个女人家即便再怎么不服输,也不可能在直线上跑得过五个大男人。略一思索,她便一头钻进了侧翼的树林里,开始沿着山坡奔走。奔跑之中,她已经重新给狙击枪上好了子弹。她现在要做的,是赶在敌人追上之前,找到藏身之处。
转过山梁,一个绝佳的机会出现了,一处突出的岩石成为了一处天然的掩体。好日黛也不犹豫,动作生涩地按照几个月前的训练,用尽全身力气跳过去,随即趴伏在岩石后,端起狙击枪,打算进行阻击。
她努力地平复着喘息,调整着呼吸节奏。八倍镜里,几个兵痞满是横肉的脸已经清晰可见。她自信,有树木遮蔽,这些人还没有发现她藏身的位置。只是寻着她的足迹,在慢慢地追。
好日黛深吸了一口气,左手抓了一把雪,填在嘴里。冰冷而略有些苦涩的味道填进了嘴里,剧烈的刺激下,她的神经再一次绷紧。随之而来的,是控制步枪的手慢慢沉稳。
“……狙击手就是猎人,敌人就是猎物,狙击手要做的,就是赶在猎物发现之前,将子弹叮在猎物的胸口……”
好日黛继续默念着已经有些模糊的狙击手教程,枪口慢慢移动,狙击镜的准星已经锁定了一个兵痞,同时右手已经扣在扳机之上。“……赶在猎物发现之前……”‘碰’,枪口猛烈震动,而后弹头喷射而出,也许半秒都不到,已经准确地击中猎物的胸口。
追击的兵痞楞了一下,随即又在头目的叫嚣下,继续前进。即便在十来分钟之内,他们已经倒下了两名同伴,可依旧占有人数上的优势。
‘碰’,又倒下一人,头目恼怒异常,几名兵痞有些犹豫,可追击还在继续。
‘碰’……
头目现在已经来不及恼怒了,摆在他面前的事情很简单他们追击的是一名可以在将近一里外准确击中目标的神枪手,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倒下一大半的同伴。而眼下距离那枪手至少还有一百米开外,他们只剩下三个人。他动摇了,按照他的预计,他们三个很有可能在冲到目标之前就得在身上开个窟窿。
正是在他犹豫的光景,又有一名同伴被击中。这回不用他犹豫了,掉头撒丫子就跑。甚至都不用他招呼,另一名兵痞已经丢了步枪,跑在了前头。
‘碰’,枪声回荡,头目可以清晰地看到,跑在前头的那名同伴,整个后脑勺开了碗口大的窟窿,红的白的四溅了一地。
头目已经急了,这会儿除了绝望没别的心思,他倒干脆,两腿一软,直挺挺跪在了地上,撇了步枪,高举双手:“不要开枪……我投降,我……”
然而,回答他的同样是一颗击中了胸口子弹。
好日黛这会儿前所未有地冷酷了起来。没错,她是对那些小动物怜悯异常,可此刻在她眼中,这些兵痞就是恶狼。对于恶狼,按照蒙古人的规矩,没有投降的说法,只有消灭。死了的狼,永远是最安全的。
蒙古格格这会儿再次给狙击枪重新上了子弹,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方才她五发五中,简直就是超水平发挥了。这对于一个只打过不到两百发子弹的人,尤其是个小姑娘来说,简直就是难以置信。她这会儿犹自紧张地四下瞄准搜寻着可疑的目标,初临战场,第一次杀人,种种加起来,好日黛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到底有多少人分出来追她,更加不知道这会儿她到底消灭了几个。
四下一片死寂,枪声惊吓得整个林子里鸟兽皆无。好半天,好日黛这才安下心里,略一放松,那股恶心的感觉再也控制不住,随即扶着岩石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