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凰易凤 >

第72部分

凰易凤-第72部分

小说: 凰易凤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十几武将,一同跪下抱拳,“启禀皇上,石太尉所言正是我等心中所言!”
    煜煊看向石然,满朝皆知他是兆泰王的人,今日何故会为墨凡请命,但石然即以搬出她父皇,煜煊便借他所言下了圣旨。
    “石爱卿所言极是,赵忠传朕旨意!墨凡乃是父皇托孤重臣,于我大魏国立有汗马功劳。令他供奉父皇御剑,即刻返京!”
    赵忠尖起嗓子,把煜煊所言重复了一遍。煜煊倏地想起了被人杀死途中的魏哲世,慌忙又补了一语,“为防墨凡途中逃窜,李飞、贾震,朕命你们带五百兵马即刻动身随同孟辕前往漠北,押送墨凡一家回帝都!”
    李飞、贾震面带喜色,跪拜道:“末将谨遵皇上旨意,定不辱使命!”
    阮重不满的冷哼了一声,“皇上这是在担忧墨凡安危吧!皇上不要忘了,您还年少,下旨需微臣与郑太傅等辅政之臣览阅,若是妥当,方可下诏!”
    大敞的殿门外白雪簌簌,遮掩了那些青铜金器,煜煊抬眸望去,那些比她高壮的物件,宛如苍茫白雪中一点。大殿中文武百官,亦是渺小的不可一物。这便是龙椅皇权么?俯视沧生,傲视群雄。
    煜煊起身,十二道白玉珠旒晃动不已,她俯看向阮重道:“阮国丈,朕已亲政,有下旨的皇权!”她扯起龙袍下了九节玉阶,路过阮重身侧时,阮重出言冷声道:“亲政?皇上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煜煊知晓他所言是自己的女儿身份,如今阮灵鸢假孕,怕是阮重比自己更怕当今圣上乃是女子吧!她不免笑道:“阮大司徒不说,朕还真是忘了!不然,阮大司徒告知一下诸位爱卿,朕是何身份!”
    昔日懦弱的女童,如今已是满心复仇且与自己为敌。阮重胸膛闷着一口恶气,他双眼显出狠色,一字一句道:“皇上且需好好用着手中的皇权!”他转身拂袖离去。
    “站住!”
    煜煊冰冷的呵斥声掺杂着风雪声在大殿响起,她问张轩道:“张廷尉,朕未说退朝,有大臣擅自离开,要受何责罚!”
    张轩清了清嗓子,拱手慢慢道:“启禀皇上,杖责一百!”
    大殿中有细碎的交谈声,煜煊并不予理会,对张轩道:“责罚之外尚有人情,阮国丈年事已高,为着皇后与龙裔,杖责五十吧!”
    阮凌辗与贺德欲开口狡辩“阮大司徒并未离开闻政殿”,煜煊厉色看他们一眼,“求情者杖责一百!”
    阮重瞪大双眼,满是怒意与狠色的盯看着从自己身侧走过的煜煊,身后太监急急的追着她而离去,阮重狠光中闪过一件件酱色衣袍
    张轩走向阮重,却隐忍不住笑意,“阮大司徒是自己走,还是本廷尉差人来绑你走?”
    阮重从鼻子处冷哼了两声,心虚地朝闻政殿殿庭走去。
    勤政殿煜煊寝殿的窗棂开着,大雪压断枝桠的声响断断续续的传入煜煊耳畔,更有风卷起雪花,吹入玉几上,落入白玉酒盅内。暖榻榻基上零乱倒着几个酒盅,葡灰金丝蔓草纹地毯上已湿了多处。
    赵忠端着一壶新烫的青梅酒,脚步有些颤抖的走近煜煊,愁眉苦脸的叹着,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五壶酒了。他为煜煊斟好酒,煜煊刚端起,他慌忙道:“慢!”
    煜煊蹙眉看他一眼,赵忠跪下来,苦着面容,“皇上,以前您喝的酒都是李奶娘烫的,奴才实在把握不好温凉。如今雪这般大,奴才不敢让您喝了冷酒,恐伤了脾胃。这已经是第五壶了,您若是再显热把它倒了,夏日用咱们殿庭青梅果子酿的酒可就撑不到来年岁青梅结果了。”
    煜煊垂眸,看着白玉酒盅里的浅银朱色青梅酒,苦笑道:“是啊,朕再也饮不到李奶娘所酿、所烫的酒了!”她今日羞辱了阮重一番,心下痛快,想饮几杯,不曾想,赵忠烫了几壶酒皆不是她喝惯的味道。她亦是深感酒入愁肠,愁肠断是何种滋味了。
    赵忠应着煜煊挥动的手,躬身退了出去。刚出勤政殿,便有守宫门的太监上前禀告说,“石太尉求见皇上!”
    正殿书房内,石然手捧一锦布,跪候着煜煊前来。余涉告知他那晚皇上因李奶娘之死惊慌失措,更是口不择言唤李奶娘为“母妃”。次日,又下令当晚在场的人不可胡乱言语,传了出去。若非此事有蹊跷,皇上又何须掩人耳目。
    与其等着兆泰王谋权篡位,不如讨好非阮太后所生的皇上。皇上想要为脱离阮家魔爪,必要铲除阮重,他若相助,便是除逆贼的功臣。墨凡已然病重,存活不了多少时日;介时墨凡一死,武将中便以他为首。
    煜煊双手束在身后,踱步走进书房,行至龙椅处方褪下了身上紫貂端罩。她扫看了一眼石然手捧的锦布,压低嗓音道:“石爱卿有何事?”
    石然手捧锦布道:“启禀皇上,末将假意依附兆泰王多年,取得他的信任,此锦布上是末将所知那些被兆泰王收买的各地将领及帝都官员。”
    赵忠把石然手中的锦布呈递了煜煊,煜煊眸带怀疑的看着那张锦布上的名单,有多处江湖组织不说,连江阳王的封地江阳都有五个手握重兵的将领被收买,六川军镇中的柔川镇将也已被收买。
    煜煊丢下锦布,心中唏嘘不已,难怪兆泰王受九锡之礼后有恃无恐的大肆张扬,原来他这十几年早已铺石垫路,只待自己驾崩,他便可受多方拥护、顺理成章的登基。
    倏地想起被兆泰王毒害了那段时日,她有些后怕,若非萧渃医术精湛,她早已受那毒药所累,命不久矣。
    姽婳宫因无人打扫,雪堆积得厚重。薛佩堂把在配殿煎得药护在袖袍下,端进正殿给阮凌锡服下。
    进出殿庭时他鞋子灌了不少雪,他边倒雪,边小心翼翼瞧着喝汤药的阮凌锡。见他病色已好转,方小声道:“您和煜煊姑娘好好的,怎么就成了如今的样子,她伤了您不说,今儿早还当着满朝文武官员的面,杖责了老爷五十大板子。”
    阮凌锡喝药的动作慢了下来,开口却不理会薛佩堂的疑惑,“我让你去告知宇文大司空的事,你可告知他了?”
    薛佩堂忙点头道:“老早以前就告知了,宇文大司空说府上不紧要的下人都遣散了,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您带宇文姑娘出皇城了。”他说着,为难的看向阮凌锡,“可是,公子,眼下煜煊姑娘夜夜招宇文姑娘去勤政殿,咱们如何能迷晕她,偷偷运她出皇城啊?”
    阮凌锡放下药碗,寒玉面容紧蹙着,他实在不知煜煊此举何意,仅仅只是为了令阮灵鸢心中不快么?
    长寿宫太后寝殿内,焚香铜炉上烘烤着菟丝子、五味子等助孕草药,殿内药味浓郁令人作呕,阮太后屏息喝下玉瓷碗中的汤药,面色比汤药色还苦。紧蹙面容之时,面颊上脂粉簌簌而落。
    络尘坐于暖榻另一侧,并不去看阮太后,只余光悄悄瞥看着那些正值豆蔻年华的宫女。
    他让夏长立为阮太后诊了脉,麝香侵袭体内尚不算严重,阮太后仍有身孕之望。眼下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亦是不甘心,只能再等上一年。皇上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世,自会阻拦住阮重夺取皇位的脚步,那他便要趁这个时机令阮太后尽快怀上他的孩子。
    络尘收回看宫女的眸光,温色看向正在吃蜜饯的阮太后,“蘅芜,如今你与皇上母子情分冷淡。萧渃医术精湛,又是皇上的人,来日若是我们有了孩子,只怕皇上会为了魏家的颜面对咱们的孩子毒手。凭萧渃的医术,实在是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要了咱们孩子的命!”他不能再容忍茗萼那样的闪失出现,坏了他惊心布下的棋局。
    阮太后拿蜜饯的手顿了住,她看向络尘,淡淡道:“你所言不无道理,寻个机会杀了他,以绝后患!”茗萼的毒害实在令她心有余悸,萧渃若是动手一二,那她此生便是真的于子嗣无望了。


☆、第一百零一章 寒冬腊月蝉声躁
黄昏暮垂,风停雪歇。煜煊寝殿内,烛光微晃,热气熏袅。她与萧渃伏在玉几上的身影拉长影在玄黄墙壁上,无言静好胜却话语连篇。
    二人细细看着锦布所书名字,铜漏声静寂,萧渃连煜煊轻浅的吸、吐气声都能听到。他期间思绪游走多次,阮凌锡并非杀李太昭仪的凶手,只煜煊被恨意蒙了双眼才无暇细想此事的蹊跷。
    他也曾试图为阮凌锡辩解一二,话语未出,便被煜煊厉声喝住。今日,灯盏烛台下,他无需对影成双,煜煊便活生坐于他面前,他不知自己是该为阮凌锡忧还是应为自己喜。
    煜煊抬眸间对上萧渃看向自己的眼神,她扯了扯嘴角,宽慰他的担忧,“萧渃哥哥你没看到,阮重今日憋屈的样态可是解了我平日里受的那些气儿。”
    萧渃看着愁绪堆积眉间的煜煊,宠溺且担忧道:“是么?如今石太尉既然献出这份名单,便是知晓了你生母非阮太后,才会在你身上赌一把。煜煊,凭你之力,实在是与阮家实力悬殊。”
    厚重的幕帘遮挡着窗棂,未至夜幕,烛光却溟泠低沉。萧渃所言似一黯黑礁石积压在煜煊心间,诏书已下,阮灵鸢怀有龙裔之事满帝都皆知。阮重手中又握有自己亲书,亲盖玉玺的任命诏书,谁知他何时便会要了自己的命。眼下,能得意一日便是一日吧。
    她对萧渃牵强笑道:“有你这个大魏国第一神医在侧,加之再过一两月,墨凡就要回帝都了,我又怎会是一个人!”垂眸间笑意逝去,忧虑冒上心头,阮重会留着她的命等墨凡回来么?
    萧渃还欲再说些什么,赵忠在外禀告道:“皇上,大司徒府来人寻萧太医过府一趟。”
    煜煊托腮,嘟了嘟嘴,“定是寻你过去为阮重治伤,张轩早已心中记恨阮重多年,此等报仇的好机会,他一定是自己下的手。”想到张轩五大三粗的彪悍粗鲁模样,五十大板打在阮重身上,煜煊想想都觉得心中痛快。她拉住起身的萧渃,“你且慢慢的治好他,让他在榻上多待两日,我耳根也好清净两日。”
    掌中传来冰凉,萧渃看了一眼煜煊拉住自己掌心的手,宠溺笑道:“我自有分寸!经我调理,保管他十天半月难以下榻。”
    煜煊闻言不由得喜笑颜开,目送萧渃出了帷幔。
    赵忠待萧渃出了勤政殿方把阮灵鸢送来的点心呈递了上来,“皇上,凤鸾承恩金辂已去了锁黛宫接绾夫人,皇后送来的点心还需令御厨加砒霜么?”
    煜煊垂首,伏于玉几上,闷声道:“赵忠,朕若杀了绾夫人,和阮重那些杀我母妃的人有何差别!”
    赵忠低叹道:“皇上,旁人不知,奴才日夜伺候着您,怎会不知您与皇后尚未行周公之礼。皇后骤然怀有身孕,若非假孕,实属蹊跷。而阮大司徒此举,奴才亦是能瞧出来,您若是不先他一步发难阮家,他便要取您的命了。”赵忠说此番话时,脑海倏地晃出那日煜煊口中的“母女”,却不敢相问。
    煜煊抬眸望向赵忠,他所言在理,若是自己不先发制人,阮重不会让她活到墨凡回帝都,那魏家的江山可就真的落于阮家之手了!
    她闭着眼睛,冲赵忠缓缓颔首,赵忠即刻会意,拎了食盒出去。
    大司徒府湖夕轩内,进出正厢房下人们皆脚步慌乱,手中所托木盘草药种类繁杂。八扇绘有天庭宴乐舞曲的屏风遮挡在雕花木床前,仙女银纱曲裾飘飘,仙桃圣果鲜翠欲滴。
    各种雕刻了精致纹饰的药瓶在临时摆下的桌子上齐齐排开,阮重趴于榻上,面色忍得通红,不敢轻易喊出声,恐遭了下人嘲笑。一侧的罗姬望着满额大汗的阮重,心疼不已。自家老爷已是如此,那锡儿在皇城中是何处境啊!
    为阮重涂擦草药汁的萧渃看着他皮开肉绽的样子,虽面色温润如常,心中却也有了如同煜煊般的痛快。
    待上完药、开了方子后,阮重止住了欲离开的萧渃,嗓音亦无了平日的嚣张,“本大司徒这几日就劳烦萧太医了,萧太医可要让本大司徒早日下地走路。李江,送萧太医一程。”
    萧渃颔首,“大司徒安心养伤,萧渃定竭尽所学医治大司徒!”随后跟着李江便出了湖夕轩。
    大司徒府门前悬着两盏巨大灯笼,照着石阶上及府门前的白雪。远处角落里,躲避着身穿夜行服的大齐国武将曾武、曾益。他们从陈赦那里接得二王子的命令,候守在大司徒府两个时辰,终于等到了萧渃出府。
    萧渃朝着皇城方向走去,脚步急促,凌乱了路面上未有人清扫的白雪。
    曾武、曾益趁着月色寂寥,紧紧跟随在萧渃身后。大司徒府与皇城相距不远,街巷中不时有巡逻的守卫,曾武、曾益恐惊了皇城守卫,迟迟不敢动手。
    跟了萧渃一段路程,曾武、曾益欲收手舍弃这次时机。若是惊动了皇城守卫,二人不能全身而退不说,还会连罪了陈赦与二王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