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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凰易凤-第23部分

小说: 凰易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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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阮凌锡起身一把拉住了煜煊,她脚只放了一半在塌基上,另一只凌空着,此刻一个不稳,跌倒在他怀中。
    阮凌锡的唇瓣无意间摩挲过煜煊的耳畔,煜煊面容一红,整个人依附着阮凌锡的力量才稳住了脚步。他贴近她面容的唇瓣轻轻弯起,“堂堂大魏国的国君怎么如此柔弱,总是跌倒。”
    煜煊被阮凌锡呼吸的热气熏撩的面颊更红通了几分,她咬住嫣红的唇瓣,灵动的双眸来回转着,不知该如何辩解,“朕,朕是大魏国国君,不柔弱,······”
    阮凌锡不待煜煊把仓促的辩解说完,眉眼一蹙,便横抱起她向配殿的另一屋子里走去。
    阮凌锡每走一步,煜煊的心就似鼓乐般敲击一下。她面带紧张,灵动的双眸盯看着他似寒玉的面容。
    耳室的帷幔静静垂着,上面悬挂了一层珠帘。轻纱帷幔与珠帘一层层的轻拍过二人的身影,在二人身后旖旎铺展。煜煊侧面因珠帘拍打,躲闪之下似蜻蜓点水般轻点在阮凌锡的唇瓣上。
    阮凌锡借着月光,眸光略过煜煊嫣红娇小的唇瓣,淡薄的银光倾洒,似雨后新荷娇嫩。他把煜煊放置了床榻上,双唇轻轻贴覆在她唇瓣上。
    煜煊心中紧张,环在阮凌锡脖颈处的逐渐双手收紧。阮凌锡感受到煜煊有些颤抖,他离开她的双唇,在她身侧躺下,轻揽她入怀。煜煊微微侧了一下身子,手捂上自己的脖颈处,寻到假皮囊的一隅,想要一把撕下,却被阮凌锡拦住。
    “上次是我疏忽了,才忘了墨大司马与我父亲权势相当,险些害你暴露身份。”


☆、第三十四章 飘若陌尘心相通(二)
窗棂开着,凉风徐徐吹进屋子里。阮凌锡揽着煜煊和衣而睡,二人十指紧握,一夜相对无言。飒飒风声拂过,连露珠滴下叶尖的声响都可听到。
    赵忠眼看上朝时辰已到,可煜煊还是无出来之意。他心中思忖着煜煊与阮凌锡的关系,若说煜煊真的好龙阳,但自己伺候了她这么多年,也未瞧出端倪来。
    彻夜凉初透,草木摇坠,露水为霜。煜煊靠在阮凌锡的怀中,心中的恐惧感早已消弭不见。她的指尖渐渐在他胸膛前描绘着,她自己也不知何时养成了这样的习惯,用指尖细细描摹着大魏国的江山,这个皇帝当的还有些真实感。
    阮凌锡握住煜煊凌乱描摹的手,另一只揽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柔声道:“煜煊,你我人生虽无根蒂,飘若陌上尘,分散似风流转。但从今日起,你我心意相通。天下虽大,你我只需寸土安身之地。”
    停顿了片刻,他盯看着她灵动的双眸,“煜煊,来日不论是何人从你手中接过皇权。我们带着我母亲离开帝都,不再理会这些纷纷扰扰,好么?”
    煜煊颔首,她起身,面上带着天真的笑意,“你陪朕一同劝母后也离开帝都,好不好?虽然她对朕很严厉,但朕看得出,她禁锢在这皇城中也不开心。这许多年,为了保住朕的性命,她亦受了不少的委屈。”
    阮凌锡一时无言以对,他不想她纯真的心受到一丝尘世污垢玷污。他坐起来,把她揽入怀中,柔声道:“好,若是太后愿意,咱们便一起离开帝都。”他眸光看向前方,渐渐收紧、蹙起眉眼。
    赵忠忐忑的声音在配殿正门处响起,“皇上,上朝的时辰到了。再不赶回勤政殿,咱们就露馅了。”
    煜煊从阮凌锡怀中离开,嘟嘟嘴,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酱色太监衣袍,“不知何时才能让你看到朕的女儿装。”她说着垂下脑袋,轻咬了一下唇瓣,声音低了下来,“朕的女儿装扮不比宇文绾差到哪里去!”
    阮凌锡紧握住煜煊的手,目光笃定的说道:“待我们成亲那日,我定会让你成为大魏国最美的女子。”
    轻浅、坚定的话语从煜煊耳畔一晃而过,似阮凌锡往日的嗓音,明明他在自己跟前,这琴音婉转的话语总似从远处飘散而来。煜煊眸带水光,不确定的问了一遍,“你是说,成亲?像朕娶阮灵鸢一样,整个大魏国都会知道我们是夫妻吗?”
    阮凌锡蹙眉摇头,煜煊眸光中闪烁的熠熠光辉散去,她垂头、有些丧气,暗暗怪自己自作多情。
    “我只是一介无名之辈,我的妻子也是无名之辈,我们成亲又怎么会令大魏国的人皆知晓。你我成亲,自然是天地为媒,你我母亲为证!不知这样成亲,你可愿意下嫁?”
    似琴音婉转动人的话语从远处飘进煜煊的耳中,她抬首,对上阮凌锡的寒玉面容。
    阮凌锡清浅的笑容,令煜煊想起了初见他时的场景。那时他紫衣袂扬,自湖心弹琴泛舟飘向自己。自那时起他便像雨后初荷,给她晦涩难明的帝王生活带来一丝雨露清新。
    煜煊抱住阮凌锡,靠在他胸前,连连急道:“我愿意,我愿意!”
    阮凌锡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交予煜煊手中,“这玉佩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却是我父亲初识我母亲时两情相悦的见证。我母亲自我小时便戴在我腰间,希望我寻得一个两情相悦的女子执手相守到老。今日,我寻到了,不知那位女子可愿意与我执手相守到老?”
    煜煊轻咬起唇瓣,从阮凌锡手中接过紫白两色丝绦相缠绕的玉佩,她灵动的双眸含情看向他,“我愿换下龙袍,舍弃江山,做一无名之辈,只与你执手相守到老!”
    阮凌锡轻吻了一下煜煊额头,为她把玉佩系在腰间。玉本质呈碧色,层次分明,晶莹剔透,虽不及玉玺价值连城,却也是难得的美玉一块。细细观摩了一会儿阮凌锡所赠的美玉,煜煊的手不觉在腰间摸索了下;除了阮凌锡赠的玉佩,空空无也,她方想起墨肃遗留的玉佩交给了春樱。相比之下,煜煊心中更加觉得墨肃那日是戏弄自己。
    赵忠声带哭腔的在门处又轻轻的唤了一句,“皇上,您要是再不赶回勤政殿,怕是太后与墨大司马都赶来了!”
    煜煊与阮凌锡对视一眼,二人嘴角同时弯起笑意。
    赵忠贴耳于门处,想要听一听里面是何情况,只听一连串银铃般的女音,“我愿换下龙袍,舍弃江山,做一无名之辈,只与你执手相守到老!”他苦着面容,莫非那日自己在皇上寝殿所听到的银铃般笑声是皇上发出来的?
    门倏地打开,赵忠来不及站直身子,一下子扑进了阮凌锡的怀中,一抬头看到阮凌锡冰冷的面容,他惊得连连后退,蹲坐在地上。煜煊从阮凌锡身后探出脑袋,看到一副窘态的赵忠,她不免吐了吐舌头。
    俏皮的模样令赵忠想起刚刚那银铃般的女音是从皇上口中发出,他哭笑不得的起身,把手中的帽子弹去了灰尘上前为煜煊戴上。
    煜煊扶了扶项上帽子,扯起衣袍下了石阶。
    殿庭中无杂树,唯有美人树独占风姿。花与叶在月光下似零落了白霜,煜煊上前摸了一下,不过是徒有霜华,却无霜实。果真,初秋未至,尚处暮夏。她回首望了一眼台阶上的阮凌锡,他寒玉面容上所显出的笑意,竟带些暮秋的殇怀。
    煜煊与赵忠在冗长的宫道上急急跑着,迎着晨曦与渐渐隐去的弯月。刚到御花园,二人就撞上了萧渃。煜煊拦住了欲行礼的萧渃,急急道:“萧院首免礼,朕还要赶去上朝!”说完,她便重新扯起身上宽大的太监衣袍,快快的跑开了。
    萧渃借着月光望着煜煊的酱色太监衣袍消失在一片苍翠之中,又回首看了一眼她出来的方向,那里只有几处偏僻的宫殿。而四所宫殿之中,能令煜煊深夜前往的也只有姽婳宫了。
    萧渃拎着医药匣子的手一紧,为何煜煊这么巧的在自己送药去姽婳宫的晚上也去了那里。若非凑巧,那便是阮凌锡用计把煜煊引了过去,可煜煊刚刚对他的态度又不像知道了什么。
    进了姽婳宫,萧渃寻着薛佩堂咳嗽的声音进了配殿。正在照顾薛佩堂的阮凌锡只冷眉瞧了他一眼,便继续垂首为薛佩堂擦汗。
    萧渃上前为薛佩堂诊了一会儿脉,对身后跟随的一个太医院杂役交代道:“去长寿宫禀告太后娘娘,说姽婳宫的仆人有瘟疫之兆!”
    那杂役听得薛佩堂患的是瘟疫,拱手领命后,脚下像生了风似的逃离姽婳宫。
    阮凌锡因方才那学徒的举止嘴角冷弯起,他看向萧渃,“我的下人何时能痊愈?”
    萧渃从袖袍中掏出一个药方交于阮凌锡,温润似玉的面容带些愧疚,“按这方子吃一个月便可痊愈,不会有遗留之症。”
    阮凌锡接过药方,面上的冷意化为嘲讽,“萧院首可真是事事缜密!一月之久,在下亦要被软禁隔离一月之久了!但瘟疫之症拖延一月,我与我的仆人怕是一生都要被他人避之,帝都之中再无人敢接近我们!”
    阮凌锡本就是阮府庶子,近身仆人又患了瘟疫,阮夫人一定会借机驱逐阮凌锡母子二人出府,下场凄惨未可知。
    听得阮凌锡口中的嘲讽之意,萧渃心中的愧疚更重了许多,他缓缓试探道:“皇上来姽婳宫之时,你本可以对她说出实情。你应当知道,她的话,我不会不听!”


☆、第三十五章 袖风染雨患瘟疫
阮凌锡寒玉面容上的嘲讽之意褪去,他看向萧渃淡淡道:“比起揭穿你的真实面目,我更在意的是煜煊。我不想她看清那些在她心中占据着一席之地人的真实面目;我不想她觉得自己的信任、感情错付;我更不想她晦暗溟泠的帝王生活再多丝毫的纷扰尘世污垢!”
    萧渃震住,不免多看了阮凌锡一眼。这个拥有倾城美貌的男子,眉眼间从未褪去过英气。而他与煜煊的情感,竟不像是煜煊一人情愿。
    太医院的小杂役慌慌张张跑到长寿宫,向赵信河禀告了姽婳宫有人染瘟疫之事。一路仓皇跑来,他身上冷汗、热汗全混杂在一处,不免打了几个喷嚏。昏明之间,瘟疫已令人闻风丧胆,小杂役身形瘦弱,又有病症之兆。赵信河立即令宫人把那小杂役架了出去,赶到宫外,而后转身进了内寝殿把此事禀告给了太后。
    正在给太后梳发髻的络尘听闻了赵信河所禀的姽婳宫有人染了瘟疫,不免喜由心生,不论是不是阮凌锡染了瘟疫,阮凌锡都难逃被隔离的厄运。
    阮太后听到瘟疫二字,虽极力稳住,亦透出了惊慌,声音急切的吩咐道:“着人把阮凌锡和他的仆人一并赶出宫去,交由阮大司徒处置!”
    勤政殿内,依靠在煜煊寝殿宫门处的薛漪澜听到两个急促的脚步声,她倏地睁开双眸,从地上起身,眸光锐利的盯看着跑进勤政殿的煜煊及赵忠。她眸光中带惊诧之色,拱手道:“末将见过皇上!”煜煊无暇与她多言,匆匆推开宫门便进了里面去。寝殿内因煜煊要早朝,呈现一片忙碌之景,端着金盆与晨茶的宫人出出进进。
    薛漪澜看着那些忙碌的天水碧身影,用剑柄挠了挠脑袋,自己昨晚一整夜都守在这里,皇上是何时出去的?想到消失了一夜的赵忠,她握紧手中的宝剑,无奈的撇了撇嘴,哼,欺负我对勤政殿的一切不熟悉。她好胜的朝里面看了一眼,挑了挑娥眉,等着瞧吧,昨日的疏忽不会再有了,皇上,您休想再甩开末将!
    煜煊由春风秋雨为自己束缚好身子,穿龙袍时,她看着这件金龙翱翔、缠珠着翠的衣袍,心里充满了厌恶。春樱为她带墨肃所遗留的玉佩时,她垂首看了腰间的两枚玉佩一眼,嘴角轻轻弯起。
    赵忠扶着煜煊刚出寝殿,天上便零零散散的飘起雨来。赵忠先煜煊之前跑下了石阶,令宫人们打上龙凤伞为煜煊遮雨。煜煊扶着赵忠的手从最后一层石阶直接上了龙辇,她斜倚在龙榻上,手轻轻拭去斜打在腰间两枚玉佩上的雨珠。当煜煊的眸光扫到任风雨拍打着抬龙辇的薛漪澜时,竟觉得她不似先前那般讨人厌了。
    晨曦未过,暮夏时节微雨霏霏,姽婳宫的秋日似乎比其他宫中来得早了许多。阮凌锡立在煜煊先前所站的位置,修长的手指慢慢摘下煜煊方才触摸的那片叶子,斜斜细雨滑过他面容上的无奈浅笑。
    赵信河身后跟着六个铁衣侍卫,七人皆以厚重的面纱遮面;当看到庭院中的阮凌锡时,他们的脚步迟疑在姽婳宫门前。阮凌锡把那枚苍翠中藏匿几点微黄的叶子放到了胸前,他对身后的萧渃道:“一碗汤药竟敌得过金戈铁马,原来人人皆怕自己是被他人拖累而死!”萧渃淡淡答道:“人心难测,命理未卜,千碗毒药也输给了儿女情长!”
    铁衣沉重的摩擦声响起,阮凌锡一脸淡然的看着立在廊檐下的萧渃,“萧院首不必介怀于心,你我不过是被宿命枷锁牢牢禁锢住,且看你我是谁先挣脱这铁链铜锁!”萧渃未来得及答话,四个铁衣侍卫便认命的拿着担架冲进了配殿,把立于门口的萧渃挤下了石阶。带着面纱的赵信河立在与阮凌锡尚有几步远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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