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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臣妾做不到-第7部分

小说: 臣妾做不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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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白起,你入朝多年,为朕做了许多他人不敢为之事,如今连君术辉都敢替朕灭了口。你这样尽心辅佐朕,为何竟不能成
全了朕?”
  这话似晴天霹雳,劈开了白王脸上的镇定。
  君天战竟会这样问她,难道他竟以为萧宠离开这两年,她对师兄的心意便会更改?他是帝王,尊贵,骄矜,哪有得不到的东
西?许是他终于等不得了,便索性将话说开,答与不答都是大罪。
  林白起呆立半晌,终于跪下道:“辅佐帝座,是臣的本分;惦着他,臣却是情难自己。臣此生不能成全帝座,却盼帝座能成
全臣下。”
  “好一个情难自已,你不愿成全朕,却让朕成全你?”皖帝气得浑身发抖,抿紧薄而苍白的唇堪堪走到她面前,“若朕不依
你呢?”
  林白起低头沉吟半晌,再抬头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她唇角微扬,轻声道:“如若帝座不依,臣下便只有自己成全自己。”
  皖帝闻言低头扫了她一眼,便疾步朝龙渊宫走去。只是那一眼,却仿若包含了无尽的意味在里面。
  严小段见皖帝走远,方才吐了口气,搀起林白起安慰道:“主子,皖帝他……”
  “可笑他九五之尊,情之一字,竟然不懂。”林白起看着皖帝的背影,神色凄惶间竟带着些倨傲。
  小段并不知她所指为何,只觉她面上神色让人忧心,便问道:“主子,咱们可还去太后那里?这个钟点,太后怕是在读道经
。”
  “不妨事,我要办的事,可比太后手上的道经要紧。”
  ***
  戚太后信道教,她住的添仪宫宁静而朴实。相比之下,林白起觉得自己的白花馆简直是龙宫仙界。
  林白起喜欢昂贵奢华的东西,比如金银,珠宝,美玉,异兽的毛皮。君天战喜欢送给她这些,只要是他送的,她也都一个不
落的拿上。朝中大臣对这对君臣非议颇多,常将林白起比作前朝的倾国祸水秦玉腰。
  这也难怪,皖帝面冷心寒,硬要说他偏颇什么人,那便只有白王林白起了。可众臣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只纳罕皖帝虽对林白
起宠爱有加,却并未纳她入后宫,而是封她做了郡王。
  要说是皖帝看不上她的样貌,这说法显得略有些牵强,因为在朝堂之上,皖帝时常会盯着她不撤眼,皖帝让画师给白王画的
像,也比秦贵妃的还多。
  两人走过前厅的抄手游廊,便看见戚太后坐在中庭的月桂树下,盘着腿,身下垫着一方蒲团。她身旁还站着一个人,却是灵
丘殿的医官楼小含。
  楼小含细皮嫩肉的,带着厚厚的风帽,恨不得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看见林白起,眯起眸子笑了笑道:“哟,白王今
日好气色,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是有什么喜事,说出来让下官也喜庆喜庆。”
  “喜事是没有,烦心事倒是一件又一件。”
  戚太后听她这样说,原本闭着的双眼便睁开了。她伸手扯了一个蒲团在自己身边放好,对林白起拍了拍道:“白起,坐罢。

  林白起也不跟她客气,坐下便道:“殊王已除,容敛的三万亲兵还剩两万,冲城城守也照太后的意思给了傅寒塘。”
  “你办事一贯利落,哀家是极放心的。”戚太后将道经往矮桌上一放,侧过身来看了林白起一眼,方道:“听说你昨儿在东
岫庭过的夜?”
  “太后明察秋毫。”林白起说着便站起身子,接过东翠手上的方墨,在砚台上细细研着。
  太后笑道:“倒不是哀家有意打听,实在是这话就钻到了哀家的耳朵里。白花馆主的事,哪一件不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你倒
不怕有人传闲话。”
  林白起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沉声道:“自我懂事之日起,传我什么的都有,若是那样没气性,合该被气死了。”
  “这话除了你,其他人也不见得说得出。”戚太后笑了笑,“说起来我儿对你也算是一往情深了,与其是萧宠,为何不遂了
我儿的心意?”
  “臣心里已有了一个人,便只要那一个人。臣踏踏实实给帝座做事,只盼帝座念着这情分,勿要为难臣要的那个人。”
  太后也不恼,只是颇可惜地摇了摇头,“不知我儿听了这话,要气成什么样子……”
  “他哪天不与我生气?他生气,鸡就不下蛋了?”
  “这话倒是说得新鲜……”太后被她逗得笑了出来。
  “老帝座可还好?”林白起拿出两个金丝线包着的锦盒,一个放在戚太后身边,一个递给戚太后身旁立着的东翠。
  “他?他那桃花运走得热火朝天的,怕是没工夫领你的孝心。”戚太后给东翠使了个眼色,东翠便进了内殿,不一会便拿着
个朱红色的小匣子递给林白起。
  林白起将那匣子收好,给太后跪了安,便与小段朝殿外走去。
  添仪宫内,楼小含看着林白起的背影,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他一面给太后添了香,一面道:“您倒是不恼她。”
  太后摆了摆手,“要什么便能得什么,那不是皇帝,是神仙。”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玖

  出宫门的时候风已停了,林白起拿出太后给她的小盒,打开方看见一张锦纸,上头密密麻麻写着几行簪花小楷。
  “主子,太后赏您什么呐?”严小段好奇道。
  林白起细细看了一遍,这才皱着眉将信揉成一团,“密函而已。”
  严小段撅嘴,掏出火折子递给林白起,不平道:“几百两银子的东西,就换了一张破纸!”
  林白起将信点起火来,方才笑道:“就这一张破纸,却能要秦家变了天。”
  这封密函讲的,是自开年以来,大夏南边庆淮一带大旱的事。
  庆淮的大旱已经持续了四月有余,朝廷共拨过两笔赈灾款。第一笔是由钦差大臣齐肃带去的,齐肃本人也在庆淮呆了四个月
,与灾民共体时艰。半月前这三十万两赈灾银被悉数用尽,可旱情却是愈演愈烈,齐肃便又向帝座递了折子。
  这次皖帝又拨了十万两赈灾银,遣丞相秦四海的小儿子秦尧送往庆淮,可这笔银子到了齐肃手上,竟堪堪只剩七百两整,简
直滑天下之大稽!
  齐肃六十多岁了,是廉洁了一辈子的内阁老臣,见到这七百两纹银差点背过气去,一纸奏章便将秦尧参了个惨烈。
  其实大夏到皖帝这一代,因前两代帝王的无为而治,赋税短缺与国库亏空几乎是前所未见的。皖帝时运不济,刚一上台便碰
上连年大旱,又兼赫尔族入侵,几乎将整个大夏盖上了一层死灰色。后虽因朝中贤臣良将和江湖名士豪侠同仇敌忾,击退了赫尔
族也熬过了灾荒,却使大夏的国力近乎倒退了二十载。
  说起来,皖帝也算是个穷惯了的帝王,国库常年的空虚让他最恨贪官污吏。今次便由太后懿旨,遣白王带黄金两万两,解庆
淮燃眉之急,并追回秦尧所吞十万纹银。至于秦尧要如何发落,懿旨上没写,那便是由得林白起自由发挥了。
  “主子,你这便要赶往庆淮?”小段问林白起。
  “不急,今晚白花馆中,可是有大人物要来。”林白起眼中闪过一道诡邪的光芒,勾起唇角笑道:“小段,你先回白花馆调
二十个宫人,备好最快的车马,让蒋丝去领了赈灾银和赈灾粮,连夜装车。”
  “主子,咱们几时出发?”
  “今晚我会完这大人物,我们便往庆淮赶。灾民深受灾情所累,纵使我等得,他们也等不得。哦,对了,多备些空车马,有
大用。”林白起叮嘱完小段,便翻身跃上马背,勒马朝北而行。
  严小段在她背后诧道:“主子,往东是东岫庭,往西是白花馆,您这朝北走,是要去哪儿?”
  “我去漕帮走一趟,你记得替我向师兄道个别,说师妹不出半月便回来陪他。”说着,她朝漕帮方向扬鞭而去。
  ***
  漕帮,原是统管各渡口漕运的地下组织,虽为江湖帮派,其势力之大却连天子都要敬畏三分。除去官穿、水师船外,漕帮的
漕船算是大夏的水上霸主。
  西造船厂来来往往的大都是旗丁、副丁、舵役、头工和船工,让林白起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在这里碰到了花杀。
  花帮主长得瘦而高,肤色极白,身材修长却不单薄,一张脸长得比女人还明艳。而他的眼神却十分凌厉,一看便知是枪林箭
雨里爬过来的,手里捏着的人命怕是只有阎王能算得清。这一身的杀气顺着眼角往外渗,纵使山里的吊睛白虎也会被镇住三分。
  “白王,进来可好?”花杀竟对林白起做出一个笑的表情。
  林白起并不搭理他。她与他说熟也谈不上多熟,可要说生,倒也是绝对不算陌生的。
  六年前,林白起还是白花馆二馆主时,曾与花杀有过一段她深以为耻的故事。
  那时漕帮与盐帮闹得不可开交,因两边都是江湖草寇,人力财力又势均力敌,笼络江湖上各大门派便显得尤为重要。当时的
白花馆与东岫庭皆是江湖门派的翘楚,林白起这人便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她即是白花馆二馆主,又是东岫庭主的亲传徒弟。
  花杀为笼络林白起,曾假意逢迎讨好过她。两人之间的事也不为外人道,只是后来萧宠见到这人便要揍,林白起对他视而不
见,花杀见到白王却显得小心翼翼。
  花杀见林白起不爱搭理他,倒也不恼,又问道:“白王来我漕帮所为何事?”
  “找我哥。”林白起顿了顿,又道:“借钱。”
  花杀似是被噎到一般,看着林白起半晌说不出话。待到林白起要走,他才道:“你要多少?”
  林白起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见他眼神中似乎有一丝兴味,皱眉道:“我还是跟我哥商量罢。”
  ***
  林白起与她的兄长林白书虽极少会面,却是极亲的。俩人没有父母,妹妹在白花馆如鱼得水,哥哥则一直在替漕帮做事。
  林白起见到兄长时,看见他正在填谱子。他拿了一根极细的簪花银毫,在锦纸上仔细添着,让人观之便感一片风神俊逸。
  林白起轻轻咳了一声,待林白书抬起头后,弯腰叫了一声:“兄长。”
  “你来了。”林白书放下毛笔,朝她招了招手,“虽然每次来都没什么好事,不过能来本身也算是件好事情。”
  林白起尴尬的搓了搓手,倒真不好意思开口就谈借钱的事。
  “兄长,近来身体可好?”
  “谈正事。”林白书不为所动,却刻意加重了那个“正”字。
  林白起看了她哥一眼,抿了抿嘴唇正色道:“我要借钱。”
  “要多少?”
  “很多。”
  “很多是多少?”
  “一万两。”
  林白书刚舒了口气,林白起又加了一句:“黄金。”
  林白书即刻瞪圆双目,朝她吼道:“一万两黄金!你当我是金屁股能拉金锭呢!你想干嘛?”
  林白起终见他兄长露了本相,嘴角高高扬了起来,乐了半晌才正色道:“兄长,你可听说今年南边大旱,庆淮一带近乎颗粒
无收?”
  “你打算自己赈灾?”林白书翻了个白眼,“君天战的国库给人掏空了么?”
  林白起摇了摇头,“朝廷拨了两万两黄金,可秦尧的那十万雪花银却不知几时能追回,便是追回来,也恐怕是不够的。我便
想着先自己垫出些以备不时之需,待秦尧贪的那银两追回,我再还你便是。”
  “你倒是个济世的活菩萨。”林白书瞪她。
  林白起是做惯了爷的人,平生只怕两个人,第一怕她师兄,第二怕的便是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哥。林白起蹲在他轮椅旁,
伏小做低道:“这几年帝都国库本就吃紧,地方国库更是亏空得厉害,东边水灾已经让傅冷月的藩库亏空了十万黄金。年成本就
不好,苛捐杂税又那样多,百姓还活不活了?”
  林白书把她往旁边一推,拿出随身别着的钥匙开了个铜柜的门,取出银票一边给她数一边骂她,“你这官当的!还要自己贴
钱给朝廷擦屁股!给你五千两,多了我也拿不出来,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他刚说完,便见一干净清秀的小厮在门口猫着腰看了看,见林白书的脸黑得不算彻底,才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旁,附耳说了
几句。
  林白书愣了一下,朝林白起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冷笑一声道:“你跟我来。”
  林白起不明就里,乖乖跟上他,被一路带到了账房。
  硕大的账房里就坐着一个人,留着络腮胡子,穿着粗布衣衫,乍看之下如船工一般。只是那人正拿着一柄算盘,粗大的手指
将算盘珠子拨得风生水起,那手下的一笔簪花小楷写得公公正正。
  林白书自己滚着轮椅来到他身边,对他道:“秀才,给白王数五千两黄金,帮主说了,白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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