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只能擦肩而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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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几个知产和涉外组的同事见到她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平日里苏忆北的性格宽容开朗,在所里的人缘一直都还不错,她思前想后也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正准备找蔡文静聊聊,覃律师打来了电话,让她去办公室找他。
坐在覃律师的办公桌前,他伸手推给苏忆北一份材料,苏忆北接过后翻了几页,是sil的章程和法务情况。没等她发问,覃律师已开口道:“这次sil和咱们所一次性签了五年的合同,报酬十分丰厚,附带条件之一就是你需要参与。其他的都不影响,你就每周一跟着邢律师去sil列席个会议,平日里帮他们审个合同出个法律意见书什么的,很简单。律所这边的工作也会适当给你少分一点,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
苏忆北听了,脱口而出:“我不去。”
“为什么,”覃律师问。
“我法律英语不好,sil的事情我处理不了。”
“苏忆北,你读书读傻了是吧,”覃律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让你去sil做个法务,又不是让你去当商业间谍,你干脆说你不会梵文得了。再说,人家sil点名要你,自然有人家的道理,你扭捏个什么劲啊。”
“可是我一去不就抢了申庭芳的饭碗了吗?刚才她们整个组的人都对我横眉冷眼的,我不想人家把我当成个背后使诈的小人,”苏忆北也急了,据理力争。
“背后使诈?你使什么诈了。sil来的文件白纸黑字写着你的名字,所里也不过是在满足客户要求。再说了,邢律师那边都没意见你怕什么。况且今年年底考评,直接决定你和申庭芳谁能成为正式的律师,这个时候拿到sil这块肥肉对你十分有利,于公于私你都应该去,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在这儿找些有的没的理由拒绝。”
“师兄,”苏忆北还想争辩,覃律师不由分说打断了她的话:“这事没什么好商量的,回去好好看材料,下午就跟着邢律师去sil报道。”
出了覃律师的办公室,苏忆北有气无力的往自己的格子间走去,蔡文静正靠在她的办公桌前用八卦兮兮的眼神望着她。不用问,苏忆北也知道这姑娘有何贵干。果然,刚一坐在座位上,蔡文静便凑近问她:“你是怎么从申庭芳手里拿过sil的案子的。”
苏忆北疲惫的说:“凭我的人格魅力行不行。”
蔡文静一脸不屑的看着她,又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说:“按照电视剧或者小说的套路,你应该是跟sil的林总有什么瓜葛那边才会点名要你。不过,林总是北方人,大学又是在美国念的书,无论如何也跟你扯不上什么关系啊,”正说着,她突然打了个响指,恍然大悟般说:“对了,该不是上次邢律师带你去sil谈合作的时候,林总对你一见钟情了。”
苏忆北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超龄的花痴少女,正常的逻辑无法说服她。于是她认真的看着蔡文静说:“原因其实是这样的,林总作为一名建筑设计师,他大概觉得我长的很有创意,设计感很强,所以才邀请我加入sil。的。”
蔡文静仔细想了几秒,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眼冒金光的对苏忆北说:“那你看看我长得够不够创意,还需要把哪个地方再设计一下,能不能跟着你们去sil。要是能常常见到我男神,让我去韩国整个容我都愿意。”
望着蔡文静花痴泛滥的样子,苏忆北终于只剩下仰天长叹了。
不过她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进入sil一个月,苏忆北也没有见到林江,每周一的例行会议都是sil的何副总在主持。那段时间林江常飞国外,回到国内的时间也大都在忙sil刚刚控股的桓宇地产的事情,所以不常到所里来。后来唯一的一次见面,是在一次周一会议上,林江坐在会议圆桌的一头听何副总汇报了十分钟的工作后便起身离开。苏忆北的位置在后排的角落,泯然众人的样子,她也不再担心了,暗自笑自己刚开始在覃律师面前像贞洁烈女一样顽强抵抗的样子简直小题大做。
陆远扬那段时间也忙了起来。虽然是名义上不掌权的董事,但以陆氏那么大的规模,只要一上手,自然便有源源不断忙不完的事情。有一天苏忆北翻手机,无意中发现陆远扬竟然一个星期没联系过她,不禁暗暗感叹连这家伙也开始深沉了。
周三中午,苏忆北在律所楼下的一家小饭馆吃午饭,一抬头看见墙上的电视机里陆远扬正衣冠楚楚的接受采访,差点没一口米饭喷出来。隔壁桌的两个穿着正装的小白领正指着电视里的陆远扬窃窃私语,听见声音回头轻飘飘的打量了她一眼,转过头扬手要求老板把刚才的画面再回放一下。
苏忆北努力把嘴里差点喷出来的米饭咽了下去,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正闪着陆远扬的名字。她做贼心虚般急忙把电话接起来,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陆远扬在电话那头显然愣了一下,也压低声音问她:“这个点你还没下班啊。”
“下了,我正吃饭呢,”苏忆北低声说。
陆远扬的音量瞬间恢复正常,大着嗓门说道:“吃饭呢你有必要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一样吗?演谍战片呢。”
苏忆北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的音量,忙直起身子用正常的语气问他:“找我什么事啊。”
陆远扬说:“今天晚上几大投行要合办一个年会,我得代表陆氏去一趟。这种场合带个女伴比较好,所以赏你个面子,陪我出席一下。”
“乔伊呢,你带乔伊去吧,”苏忆北说:“你知道我不适合那种场合,我又不是北影毕业的,端着杯酒假笑一个晚上,我的脸都得抽筋咯。”
“今晚去的人都认识乔伊,我带她去不合适。再说,汪毅估计也会去,他俩见着面估计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在别人的年会上这么大开杀戒的,不太好吧。”
“你不是有那么多莺莺燕燕吗?前几天我还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你跟一个小明星约会被拍的照片了。那姑娘不错,感觉上没怎么整容,你晚上就带她去吧。”
“苏忆北,”陆远扬连名带姓的叫她:“上次我帮了你那么大一忙,你当时千恩万谢的就差以身相许了,这会儿怎么就不认账了。”
一句话说的苏忆北一下子心虚了。她心想还是得还了陆远扬这个人情,推脱不过,便索性答应了。
下午快下班时,陆远扬派人送来一个黑色的烫着金边的盒子。回到家后苏忆北打开来,盒子上层是一件范思哲的高订礼服。简单的抹胸设计,右肩上像希腊女神的长裙一样绕着几层雪纺。薄荷绿的纱质裙裾薄如蝉翼,下摆是鱼尾样的层层褶皱,愈发显得身段玲珑。盒子下面还有一层,里面是一双金色镶钻的高跟鞋,穿在脚上显得脚踝白净纤细,整个人都焕然一新。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星空。
苏忆北用手抚摸着盒子里的礼服,那样瑰丽的样子,仿佛唤醒了她遥远的几乎不肯示人的少女情怀。
她将衣服在身上比了比,没忍住,还是换上了。清丽的颜色愈发衬得她肌肤胜雪,精细的剪裁显得身材玲珑有致,再配上那双高跟鞋,苏忆北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
洗了个澡,画好了淡妆,七点多时陆远扬来接她。苏忆北没好意思直接穿着礼服走出去,便给外面裹了件大衣。
一上车,车里的暖气很快就烘得她有些冒汗。陆远扬看了她一眼说:“把大衣脱了吧,你这大衣厚的都能捂出痱子来。”见苏忆北不好意思,便说:“反正一会儿也得脱,就你那身材,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苏忆北被他一激,恼羞成怒的说道:“我身材很好好吧,你都没见过有什么发言权,”说罢便倏地把身上的大衣脱掉搭在膝盖上。
陆远扬手搭在方向盘上,转过头正准备嘲笑她,便看见穿着礼服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苏忆北。她的脸颊因为热而泛着粉色的红晕,肩膀和胳膊露出的皮肤在车顶灯的映照下显得晶莹剔透,锁骨和脖颈的弧度美好的不可思议。
他的喉咙蓦地发紧,不敢再往下看,有些慌乱的转过头去。苏忆北还在为方才那句“你都没见过”低着头自顾自的尴尬着,一旁的陆远扬一声不吭。她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耳朵却早已红透了。
☆、第十六章 来你也在这里
在酒店门口一下车,被圈在外围的一排记者便架起长枪短炮对着他们一通猛拍,各路闪光灯铺天盖地而来。
苏忆北慌忙的用手捂住脸往陆远扬身后躲,陆远扬伸手招了招不远处一个穿黑西装的男子,沉声对他说:“让那些记者把照片都给我删了,敢传出去一张明天就让他关门大吉。”
往宴会厅走的路上,苏忆北忍不住侧过身子小声问陆远扬:“既然那帮媒体那么听你的话,网上和报纸上怎么还有你那么多花边新闻啊。”
刚刚的高冷瞬间无影无踪,陆远扬的脸上又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着对她说:“我故意留着呗,显得自己特有存在感。”苏忆北听罢,开始怀疑陆远扬这家伙是不是每天携带着第二人格出门的。
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里衣香鬓影,一派盛世欢歌的样子,每个人身上自带的那股或精英、或贵族的气质让苏忆北觉得十分格格不入。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提起一口气,她端起酒杯面带笑容的挽着陆远扬绕着大厅走了个过场,然后便放他一个人去应酬交际了。
她四下搜寻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远离会场,但离放着自助餐点的长桌很近,还有一张舒适的沙发,简直是独享天伦之乐的绝佳场所。
她拿着盘子给自己盛满食物和饮料,正准备往自己的秘密花园走去,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高大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一抬头,眼前对着的正是乔伊目前的头号冤家汪毅。
苏忆北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该怎么打招呼,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对他说:“好巧啊汪公子,在这碰见你。”
汪公子不理会她的客套,开门见山的说:“不巧,你刚才一进门我就看见你了。乔伊呢。”
其实乔伊前天刚打来电话跟苏忆北说,汪毅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连他爹汪董事长也知道了,为此还跟他促膝长谈了一次,他们那个圈子的人现在都开始拿他的性取向嘲笑他。汪毅大概是气极了,这会儿正满世界找她呢。所以她这十天半个月的准备把手机关机,也不打算出门了,就自个窝在西山别墅里避避风头。
眼前这位虽然看上去表情平静,但苏忆北知道这绝对是山雨欲来的节奏。美色当前,她也绝不能出卖乔伊。于是苏忆北忍着心虚,堆起十二分诚恳的笑容对汪公子说:“我不知道啊,我也好久没见着乔伊了,她可能出国了吧。上次她跟我说她准备去澳大利亚度假,在黄金海岸秀个*,跟袋鼠赛赛跑啥的。这一去怎么着也得半年吧,要不您半年后打个电话问问她?”
汪毅用一副精神病院医生查房时的表情看了她一眼,忍了忍,没说什么,从她身旁离开。苏忆北长吁了一口气,心里忍不住感叹道:跟帅哥撒谎的负罪感果然要更强烈一些,真是罪过。
宴会厅很大,纯欧式的装潢,四面的墙壁上都悬挂着巨幅油画,穹顶上方还绘着花纹繁复的《创世纪》,一支外国的管弦乐队正在会场右侧奏着莫扎特的《小夜曲》,那画面好像突然穿越回了中世纪的欧洲。可此刻却分明是在二十一世纪,在地地道道的老北京,四周也大都是纯正的东方面孔。苏忆北像一个旁观者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看得饶有兴味。
眼睛扫过会场中央的一个大圆桌时,她的视线突然定住了。圆桌的一侧,林江正端着酒杯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交谈。刚才在会场上苏忆北挽着陆远扬时并没有看见林江,是因为人太多她没有注意到,还是林江刚刚才到达会场?
苏忆北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她不想见到林江,更不想让林江看见她陪着陆远扬参加酒会。她不愿意给林江任何猜忌或误解自己的机会,即使那种猜忌和误解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在沙发上呆坐了片刻,空气中流淌的香水味和食物的气味让苏忆北觉得有些头晕,于是她起身从后门走了出去。穿过一条空荡无人的走廊,尽头便是卫生间。她走进去站在镜子前,伸手将洗手池的水开到最大,哗哗的水流淌过她的手指,纷乱的心绪也慢慢平静下来。
良久,她将盘起的头发拢了拢,将身上的礼服整理好,用冰凉的手掌敷了敷自己的脸颊,从卫生间走了出去。
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踩上去寂静无声。苏忆北怕踩着裙子,便低下头将裙摆提了提,再抬起头时,林江正站在离她不远的一盏壁灯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