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只能擦肩而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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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发展中国家的外国公司来插手我们国家的铁路,您说,我是不是得稍微慎重一点呢?”
汪毅十指交握,略微沉吟几秒,对保罗先生说:“不止法国,整个欧洲境内都是依靠铁路作为国内的运输主导的,保罗先生您刚刚的话大概有些言重了。不过既然您开口了,我总不能让您空手而归。我在夏威夷的拉奈岛上有一套风景不错的别墅,几十米开外就是白色的沙滩和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四周种满了凤凰花。我知道,先生您还有五年就退休了,巴黎是座风景迷人的城市,可是这里的冬天实在不好受对不对?我想您退休后带着夫人去一个热带岛屿度过晚年生活,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保罗先生的嘴唇动了动,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显示出他已经动心了,可他依然沉住气没有表态;而一旁的保罗太太脸上的笑容已经挡也挡不住了。汪毅继续增加筹码:“远大明年将在欧洲开始拓展食品业,为了让您给政府那边有个交代,我们可以把总部和加工厂都设在法国境内。我们都知道近几年欧洲的就业市场有多么萧条,这样一来无疑将为法国解决不少人的就业问题,我想法国政府这边将会给您记上一笔大功劳呢。”
保罗先生的脸上这才渐渐浮起了笑意:“即然这样,我先回去把您提的条件列会商讨一下。解决就业的确很好,可是您知道的,你们中国人,中国企业,总有些chassezlenaturel;ilrevientaugallop。”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法语,汪毅没听懂,稍稍愣了愣,却又不好再开口问一遍。一旁的乔伊这时温和的用法语回应道:“llnefautpasdire:fontaine;jeneboiraipasdetoneau。”
保罗先生听罢望向乔伊,表情有些讶异,也微微透着些尴尬。但他随即坐直身体,带着程式化的笑容朝汪毅伸出手去:“汪先生,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第二十七章 大雪围城
从酒店里走出来,司机早已等侯在大门口。上车后,汪毅随手将脖子上的领带扯掉,往身后的座椅上靠了靠。乔伊也像是困了,懒懒的靠着车窗,眼睛半闭着。路边的霓虹透过车窗玻璃映照进来,她的侧脸也在那样昏黄的光线中明明灭灭,整个人有种虚幻的美丽。
汪毅望着她,内心竟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宁静,身后的歌舞升平骤然间就散了,仿佛整个世界寂静的只余他和她。
他想说些什么,一张开口,却只是问道:“哎,刚刚那胖子最后说的那句法语是什么意思啊。”
乔伊靠在车窗上没有动,回答他:“说咱们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值得信任呗。”
“那你怎么回他的,”他问道。
乔伊这才转过头看着他,带着戏谑的笑容说:“我骂他‘狗眼看人低’来着。”
“你真这么说的?”
“不然呢,你不信啊。”
“不是不信,”汪毅双手交握放在脑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只是比较好奇,为什么你骂完他以后他的态度却突然变得那么友善,有什么秘诀啊,教教我呗。”
“秘诀就是,”乔伊慢悠悠的说的煞有介事:“你得长得跟我一样好看。”
汪毅沉着嗓子笑了起来,目光扫过乔伊因为喝了点酒而微微泛着粉红的脸颊,突然觉得,这姑娘,好像真的还挺好看的。
巴黎在那一夜下了五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第二天一大早,乔伊打开窗户,整个天地间都被包裹在一片白茫茫之中。雪还在不停地下着,路上的铲雪车刚刚驶过,新的一*雪又很快将街道覆盖掉。
乔伊洗漱完收拾妥当后跑去敲汪毅的房门。门打开后,他大约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周身散发着薄荷味的沐浴露的清香。他的身上套着一件寻常的白色的竹节棉体恤,露出的胳膊上肌肉线条结实匀称;腿上的那条黑色的亚麻长裤有些皱皱巴巴,却被他穿的异常的慵懒好看。
她进了门后,汪毅也没招呼她,径自走到书桌前看自己的文件。乔伊在他的房里来来回回兜转了几圈,犹疑着该怎么跟他开口。
终于,汪毅被她绕的不耐烦了,抬起头说:“小姐,你要么乖乖的坐在那,要么有事说事,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转来转去的。”
乔伊这才走过去,搬了张凳子,坐在他面前说:“我想在巴黎玩几天,等护照办下来了再去意大利。后天我自己去大使馆就行,你不用派人陪我了。你不是说今天要赶回苏黎世吗?所以我来跟你告个别。”
汪毅放下手中的材料,向身后靠了靠,双臂交叉横抱于胸前,等着听她的下文。
“不过汪总,你知道我现在身无分文,所以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不要太多,两千欧就行,到了意大利我就有熟人了,到时候立马还给你。”
汪毅听罢,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恼火。他混迹风月场上这么多年,见过的女人那个不是千方百计的想往他身边粘。可眼前这位才跟他呆了不到一天,就像甩一块橡皮糖一样着急把他甩掉;更可悲的是,他竟然会因此有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可他不动声色,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书桌,走到她面前对她说:“乔小姐,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可能没看新闻,最近从福建那边有几百号人偷渡来了法国,所以法国警察到处都在查人。你一个亚裔女子走在街上,很容易就会被查证件。你想想,你一没有身份证,二没有护照,被当成偷渡客抓起来怎么办。到时候从监狱里保你事小,可万一被乔董事长知道了,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乔伊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思索着他刚刚那番话的可信度。想了半天,她说道:“那好吧,那我就呆在这个酒店里,这几天我足不出户,你要是不放心就派人看着我也行,好不好。”
“你昨晚睡的那个房间一晚上就要两千欧,乔小姐,你去趟意大利才问我借两千欧。乔董事长平时做生意出了名的精打细算,到您这儿,怎么一点也没遗传上呢。”
乔伊这才知道这家伙是在有意刁难。昨天晚上分分钟连一套夏威夷的别墅都送了,这会又开始跟自己计较区区两千欧,真是混蛋。可是再多说也无益,他是打定主意不放她走了,那就跟着他呗,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她也没在怕的。
天气预报说只有巴黎大区在下雪,可汪毅开着车行驶了三个小时,越往法瑞边境走雪越大,整个阿尔卑斯山谷都因为积雪覆盖而悄无声息。
汽车行驶的很缓慢,途中汪毅下车给四个轮胎都装上防滑链,这下行驶的更慢了,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轮胎压过厚厚的积雪时咯吱咯吱的声音。穿山的国道旁都是上百年的大树,时不时抖落几个小雪团到玻璃上,雨刷器一刷便刷掉了。
乔伊懒得跟他说话,所以一上车就声称自己要补觉,坚持坐在了汽车后座上。她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只见前面的车玻璃上正堆着一块巨大的雪球,虽然玻璃依旧完好无损,可一只雨刷器已经被砸断了。
汪毅将车停在路边,熄了火,然后下车将那个大雪球从车前的挡风玻璃上搬了下来。低头一看,汽车的四个轮胎上都裹着又厚又硬的冰,怪不得车开着越来越沉。应该是一路开过来,雪太大了,轮胎在雪地上碾过,来不及抖落又压上一层,越积越多,就结成了这样的冰块。
他从后备箱里拿了工具箱出来,准备吧车轮上的冰层撬掉。一转身,乔伊已经从车上下来了,戴着帽子围着围巾穿着羽绒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就剩一双眼睛盯着他:“我们是不是被困在这了。”
汪毅瞥了她一眼说:“安心睡你的觉吧,赶天黑前绝对能到。”说完便将手上的工具箱放在地上,蹲下身子从里面掏出一把小斧子,慢慢的将轮胎上的冰块撬掉。
他身上就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羊毛衫,袖子挽起到手肘下放,露出一截坚实有力的胳膊,上面的筋因为常年锻炼而微微凸起。但是斧子很锋利,稍一用劲就会把轮胎弄破,所以他一点一点的凿的很精细。
乔伊低头看着他,心想:这人平时看着嚣张跋扈的,干起活来居然这么细致。想了想,她把头上的帽子和围巾摘下来扔进车内,然后弯腰从工具箱里拿出另一把小斧子,去凿另一个轮胎上的冰块。
汪毅看见乔伊正拿个斧子凿的起劲,也没管她。过了一会,他觉得不对劲,一回头才发现她哪里是在凿冰啊,简直就是在刻冰雕。他两个轮胎都凿完了,她还在对着那一个轮胎精雕细琢。
乔伊的羽绒服被她脱下来绑在腰上,汪毅对她说:“把外套穿上,山里湿汽重,一见冷风很容易感冒。”
乔伊满不在乎的看了他一眼说:“那你怎么就穿件毛衣啊。”
“我是男人。”
“怎么着,性别歧视啊,我也是常年运动的人,体质不比你差。”乔伊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斧子站起身来,把腰上的羽绒服解下来直接扔进车里。
轮胎上的冰雕刻了一会乔伊就觉得不耐烦了,也没套外套,只穿着那件单薄的卫衣在路边的草地上走了几圈,还跑去不远处的一个小湖泊上滑了会儿冰。汪毅在后面喊了她两声,她也不理他,自顾自的玩着。
结果干完活一上车,车内空调吹得暖烘烘的,乔伊却觉得自己周身越来越冷,头也越来越重。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感冒了,朦胧中又想起刚才在外面汪毅的话,心想:一定要撑住,不能被汪毅知道自己感冒了,要不然指不定怎么嘲笑她呢。
☆、第二十八章 朋友?
汽车驶过法瑞边境开到洛桑时,汪毅觉得有些不对劲,车后面的人安静的不可思议。他回过头,乔伊的脸上已经烧的潮红,整个人都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他一个急刹车把车停下,伸出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上面滚烫得不可思议,估摸着得烧到近四十度了。
他就知道没好事。刚才看见这家伙穿个薄卫衣在冰天雪地里跑来跑去的时候就应该把她直接拎起来扔进车里,这下果然病了,坑的不还是他。
赶回苏黎世是肯定来不及了。他看了看导航,算着路程还有半个小时能到日内瓦,先给她看病要紧,便一踩油门加快了速度朝前驶去。
到了日内瓦后,汪毅这才想起来,乔伊现在是三无人员,什么证件都没有,欧洲这边没有医院能接收她。他只得沿路一边找酒店,一边给他在苏黎世的私人医生打电话,让他带着药品和器械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日内瓦。
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一家希尔顿酒店,办好入住手续后,汪毅把乔伊用自己的大衣裹紧从车上抱出来,一边往电梯间走一边吩咐服务生拿冰袋上去。
把乔伊放到床上后,汪毅把她身上套着的羽绒服和靴子脱了下来。手触到她的卫衣领时,他的喉咙蓦地有些发紧,心也突突直跳。他见过那么多大场面,眼下就给女人脱件衣服,再说里面又没裸着,还穿着贴身衣物呢,他在床边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竟然就是下不了手。
“靠,”汪毅低声骂了一句,猛地起身快步走到外面打开房门,对门口站着的服务生说:“excuseme;canyoucallmeawaitress?”
接到吩咐赶来的女服务员在卧室里帮乔伊换衣服,汪毅站在客厅的阳台上点了根烟。想起方才的情形,他不禁苦笑了一下,要是被自己那帮哥们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嘲笑他呢。没想到他有生之年也能当一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等换好衣服后汪毅将冰袋给乔伊包好放在额头上,又让服务员拿来酒精和棉纱布,给她在手心擦拭做物理降温。
他的私人医生fadri不到一小时就赶到了日内瓦,给乔伊做完检查后先给她打了两剂退烧针,接着便挂上了吊瓶。
折腾完已是晚上十一点了,他这才想起饿,整个胃里都空荡荡的。他草草的吃了盘意面喝了份浓汤。刚放下勺子,手机响了,是里昂警察局的布里斯警官打来的,告诉他乔伊的背包找到了,除了钱包里面的钱被小偷花干净了以外,手机和其他证件都在,他明天可以派人去领。
汪毅道了谢,挂掉电话后,他轻声轻脚的走过去推开卧室门,床上的乔伊正在熟睡。fadri医生刚刚给她量过体温,已经降到了38度,这两瓶吊瓶挂完后就差不多该退烧了。
他望着她安静的睡颜,转念想道:护照找到的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她吧。
第二天上午乔伊醒了过来,睁开眼第一句话便是喊饿。汪毅几乎一宿没睡,看见乔伊生了场病却像是养精蓄锐了一般,简直无奈。
下午他们驱车赶回苏黎世。一路上乔伊都安静的望着窗外不说话,汪毅问她:“怎么了,”乔伊摇摇头。隔了一会,突然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