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不是地球人-外星人在古代-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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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将军发现追月也变了,都说为母则强,但她这种强,却是被迫的。
追月面色苍白,站在山上看向遥遥远方,失神而落寞:“但愿他没有杀了她。”
她还是希望,能有回转的余地。她只希望女儿还活着,而不是逼她把他当成仇人。
作者有话要说: 铜钱摸了摸胸,咦,好像下章良心要回来了。
——摸得到心的,怕别是个平胸。
——闭嘴,不许说话。
第二十二章
“皇叔亲启,侄女有事商讨,十七日午时城外竹林见,追月敬上。”
——本该在十六日送到三王爷手中的信,此刻正在宫中暗卫手中,从他口中慢慢念完。
寥寥几字,却让司有言愈发头痛和难堪,直至是愤怒。
站在一旁的司徒空示意暗卫退下,等察觉到司有言已愤怒到极致,才上前说道:“皇上,追月长公主回城,不是先回宫找您,而是私下见三王爷,这似乎……”
司有言冷静道:“她还在恨我,恨我夺走了她的孩子。”。
司徒空叹道:“可长公主总该知道,皇上是为了她好,可长公主似乎被那独孤羊迷了心窍,完全没有领情,如今还要私下会见三王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毕竟三王爷仗着自己皇叔的身份,不敬圣上,是朝野都知道的事。下定决心吧,圣上,不但是长公主,就连那独孤羊,也不能再任由他们自在了。”
闻言,司有言不由多看他几眼,自任他为暗卫统领后,他办事的确很牢靠,只是这次在追月的事情上,他似乎格外上心。不知他是急于邀功,还是一心护主。
然而如今妹妹的确做得太过分了。
他一心为她着想,不想让她被妖怪迷惑,然而她却不领情,还要私下会面皇叔。
这是要做什么?
造反不成?
司有言思量再三,说道:“活捉长公主和独孤羊。”
听见是活捉,司徒空略微一顿,但还是应声退下。可如果有机会,他仍会对他们下杀手——独孤羊就是R星指挥官迪多。
他本来就察觉到了他的气味,但是当时以为是宫门外多野猫,直到越发了解大周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就越觉得当初护送追月公主去西城的那个神秘隐士,很像迪多。
而且他跟追月公主所做的交易,是大周的矿山。
对蓝星人来说,要权力,可以直接求官;要钱,可以直接求金银。但要矿山的蓝星人,他实在想不通是为了什么,越想,就越认定那个独孤羊就是迪多。
他本想借司有言的手除掉独孤羊,但后来他发现实际上长公主才是最大的阻碍,有她在,要保住独孤羊不是件难事。所以他要先除掉长公主,再对独孤羊下手。
而能除掉长公主的人,只有她的哥哥司有言。
好在司有言本就对长公主有所忌惮,于是只要稍加挑拨,一切往坏的方向暗示,司有言的不安自然会加深,除掉追月长公主,便不是难事了。
——包括那封追月给三王爷的信,也是他伪造的。
追月长公主怎么会蠢到送那样一封信给三王爷,这不是摆明了她要造反么。
可司徒空没想到就算现在已经坐定长公主要造反的事实,司有言还在念及那可笑的兄妹之情而不愿对她痛下杀手。
可是如今暗卫都已经听他调遣,就算他要杀了长公主,也可以,到时候回禀,便对司有言说,长公主反抗厉害,暗卫失手错杀。
司有言又能如何怪罪?
走出大殿,指挥暗卫前去捉人的司徒空冷冷一笑,迪多,上次你毁我飞船,让我迫不得已留在蓝星,这次,我就让你尝尝你种下的苦果。
让你毫无反抗之力地看着你的公主和女儿,死在你的面前。
屋檐滴雨,断如珍珠。冬日的雨水,实在是寒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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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至皇城,独孤羊发现城里的守卫森严了许多。秋娘见独孤羊没有鱼符,便将自家汉子的鱼符给他,带着孩子顺利进城了。
那鱼符本是她丈夫的,因家乡瘟疫,死了很多人,连官府里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一时没人去消户籍,鱼符便依旧有效。
独孤羊找了间不错的客栈,安顿好秋娘和香香,打算去外面探听下有没有追月的风声。
从安南山到皇城,不过一个月,但秋娘觉得香香一直在长个头,不……是疯狂地长个头。现在每晚都是她带香香睡的,第二天醒来,总觉得她比昨晚要重了一点、大了一些。等到了皇城,她发现香香都长出牙齿来了。
她再三跟独孤羊确认,香香不是只有两个月,是有一岁多了吧。谁想这当爹的掐指算了算,认真地说最多一个月。
不靠谱,一点都不靠谱。
秋娘听见他要出门打听人,问道:“又是去找香香她娘吗?”
“嗯。”
听力早就透支的他没有再从嘈杂人声中找追月,再找,他的耳朵就真的要废了,只能一路打听追月的消息,但好似没有什么线索。如今休息了一个月,耳朵似乎没那么疼了,既然来了皇城,无论如何都要认真听听才甘心。
秋娘这次也不抱什么希望,送他出门后,回来瞧了瞧在甩着拨浪鼓玩的奶娃娃,模样标致得让人看着就喜欢。
香香抓着拨浪鼓胡乱甩着,“咚咚咚”地撞出动静,觉得好听极了。她一边晃一边咯咯笑着,在旁边瞧着的秋娘也跟着笑了起来。突然甩得太用力,那两根拴着珠子的细绳重重抽在粉嫩的小脸上。
抓着拨浪鼓的香香怔了怔,鼻子一抽,“哇”地哭出声来。惹得秋娘又心疼又想笑,抱起她柔声哄。
撑伞走出客栈的独孤羊听见女儿哇哇直哭的声音,转身朝客栈看去,那个小家伙,笑也好听,哭起来其实也好听,还特别大声,就是惹人心疼。已经习惯婴儿时笑时哭的脾气的独孤羊,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回去,秋娘会照顾好她的。
人声嘈杂的城中,混杂着各种声音。他拨了拨耳朵,闭眼细听,找着追月的踪迹。
淅沥的雨声、摊贩叫卖声、铁匠打铁声。车来车往,人来人去。
似乎没有追月的任何声音。
他又一次失望了,缓缓收起耳朵,她没有在这城里。
那她到底去了哪里……
“我要当面问他,是不是,真的要杀了我。”
还未完全收回的耳朵,蓦地竖起。独孤羊立刻睁开眼睛,瞬间消失在这人潮之中,朝那声源追去。
——他听见追月的声音了。
城外半里,还没有进城的追月和赵将军,被人拦住了。
十余人的腰间皆带佩剑,眼底可见杀气,开口便是奉皇上的命令前来,诛杀叛贼。
“叛贼?这真是我皇兄所说?”追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字字问道,“我不信他真的要杀我,他在哪里,我要当面问他,是不是,真的要杀我。”
为首那人冷声说道:“追月长公主意图弑君,护卫阻拦,长公主抵死不从,护卫失手,错杀之。”
追月一愣,赵将军也一愣,怒道:“你们到底是奉了谁的命令!”
他虽然对司有言很失望,但是他不相信司有言是这种人。然而那些暗卫已经拔出佩剑,直指他们二人。赵将军终于知道无论他们是奉了谁的命令,唯有一个目的——杀了追月长公主。
他自知没有退路,也将宝剑拔出,大声道:“快走!”
追月知晓他可以抵挡一时,但对方人多势众,也仅仅是一时。她走了,赵将军必定是死路一条。她没有转身逃走,也手执佩剑,没有丝毫退怯。
然而两人寡不敌众,暗卫皆训练有素,两人并不是那十余人的对手。不多久两人便都挂了伤,尤其是赵将军,处处护着追月,越发地无力虚弱。他知晓再这么下去连长公主也难逃一死,他奋力将众人一拦,想给她争取机会逃离。
但暗卫很快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在他试图挡住众人之际,破绽尽露。
“嘶——”
数支宝剑刺入他的身体,血刹那飞溅上天,如雨飘落,乱了追月的双眸。
长剑将他狠狠压入地面,重重跪地的双膝,溅起无数泥泞雨珠。赵将军抓着那埋入自己体内的兵器,身下全是血,触目惊心。
他缓缓回头,看着那已经呆住的姑娘,眸光渐渐黯淡,虚弱又模糊。
他有一句话,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喜欢追月公主。
可惜没有勇气告诉她,他以为等他有了军功,就敢说了,但没有;他以为等平定了叛乱,他就有机会说了,但没有;他以为她喜欢的人抛弃了她,他就有机会了。
但……依然没有。
唉——
在血雨中半跪的人将这句话永远地沉在了心底,身体残留的体温,被冰凉的雨水慢慢冲刷走了。
追月怔住:“赵将军……”
泪如明珠,悄然断线,滚入冷冷雨中。
“赵将军——”
暗卫手中的剑已经从死去的男子身上拔出,剑尖的血很快被雨扫落,一步一滴血,在地上串成红珠,走向追月。
追月憎恨地盯着他们,提剑朝他们砍去。
“咣当——”剑被打落,暗卫似恶鬼前来。
追月怔然出神,她想问问她的哥哥,是不是真的要她死,但似乎没有机会了。
身后突然有人出现,将她抱入怀中,冰冷的雨水瞬间被人挡去。她微微愣神,没入那人宽厚的臂弯中,抬头看去,便看见一张俊美异常的脸。
独孤羊一手撑伞,为身体已经冰凉的姑娘挡住那冷冷雨水。左手指向前面暗卫,朝他们炸出一颗火炮,随后便抱住他找了很久很久的姑娘,迅速离开了这淌血之地。
第二十三章
冬雨冷得渗入骨髓,淋湿了头发和衣服的追月在独孤羊的怀中,一直发抖。
独孤羊紧紧抱着她,飞快掠过城门,回到客栈里,慌忙将她放到床上,拿了干巾要给她擦拭滴水的长发。
手刚伸到她的面前,却被一直垂首的她抬手掸开。
独孤羊一时默然,他跪在她的面前,以便能更清楚地看见她的脸。她瘦了许多,没有一丝血色,眼里甚至没有了当初的蓬勃朝气。他无比愧疚心疼地看着她,将她额前湿发撩起,喑哑着声音说道:“你不要生我的气,是我错了,你让我先把你的头发擦干,这么冷,会生病的。”
追月有无数骂人的话想对他说,可看见他,又说不出口了。
独孤羊的脸色并没有比她好看多少,十分消瘦,像跟她一样,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难。她喉咙一哽,捂脸痛哭道:“你去哪了,为什么现在才来,我在找你,一直在找你。”
独孤羊探身抱住她,怀中的姑娘哭得很难过,浑身都在发抖。
追月积压了几个月的痛苦和委屈,都在这瞬间爆发了,在他的怀里哭成了泪人。赵将军待她好,她感激,也唯有感激。他死了,她也只有无尽的内疚。
然而赵将军予她的安然感,是永远都比不上独孤羊的。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这样哭出来。
独孤羊缓缓松开她的手,给她擦着脸上的眼泪,对她说着“对不起”。他知道这么说没有任何弥补的作用,然而只要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他愿意一直说。
“我也在找你,可是总是错过。我知道我来晚了,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很多苦。”
追月伏在他肩上痛哭,想到这一路的艰辛,想到要对自己下手的兄长,又想到下落不明的女儿,眼泪如水般淌着。
独孤羊伸手拿过被子,将她裹住,怕她冷着。她的哭声似含着血,有无尽的痛苦和委屈。他心中愧疚无比,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弥补她分毫。
“追月……”独孤羊紧拥着她,说道,“我以为,是你不愿意再见我了。”
追月闻言,哽咽着重重朝他肩上捶了一拳,万分委屈道:“是你不要我了,谁让你跑了,我嫌弃你了吗?你连问也不问我,就走了。”
“你说我是妖怪,你怕我,我害怕吓着你。”
“妖怪又不是什么坏词。”追月没想到只是说了一句妖怪,就让他误会了,如果……罢了,哪里有什么如果,“我没有想过要走,要离开安南山。”
独孤羊还是有一事不能放下,小心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要女儿了?”
追月愣神:“你知道我为你生了个女儿?”
“知道,当时我也在小镇上,我听见你的声音了,只是等我找到你住的客栈时,你已经走了。”
提及女儿,追月的眼睛又红了一圈:“可是女儿被我兄长派来的暗卫抢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已经……没了。”
独孤羊讶然,听着她声音里的巨大痛楚,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抓住追月的双肩,说道:“香香没死。”
追月啜泣道:“香香是谁?”
“我们的女儿,我给她取的名字。”
追月怔神,独孤羊知道她为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