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怪谈之蒲牢(GL)-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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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交给天王自行处理吧,吾殿一向都是很仁慈的。”
她抓住黑影的裙角,哭泣着哀求:“天王大人,天王大人,求求您——”
黑影伸出宽厚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我放你走,尚可保你及眷属魂灵,若是她出手。。。。。。语若,愚蠢之物最是可悲。”
神情肃穆的世监官宣读审判:“深蓝神执行官天人王恩典,宽恕创生民户籍处语若的秽乱罪行,赐黥纹十六连环星云一枚,特准保留长生使能‘言灵’、‘归元’,与其眷属流放低等造世。”
她哀哀地回望让她朝思暮想的王者,却看到那人单膝跪地,托起另一位女王的赤足,虔诚地亲吻。
“天人王就是长生殿养的一条狗,暴力的狂犬,没有自我,没有意识,只知道狂吠,然后为了主人去破坏。”下界到荒芜的造世后,她这样对身边的眷属说,眷属环顾四周,回应她:“语若大人,这个世界与望若浮址的万维隧道已经被长生陛下撤走了。”
她一脸惘然,盲目地在混沌中奔跑,哭喊,嚎叫:“不要扔下我,长生,求求您不要扔下我、留我独自一人在这荒芜的地方!长生殿!!!”
眷属们心碎地搀扶落魄的首领,有人劝道:“语若大人,听说长生殿在云浮留有承诺,她会聆听每一个流放罪人的忏悔,只要用能够证明是长生后裔的灵魂和大量的灵能进行祭献,也许有一日陛下便会回心转意,让我们重回望若浮址。”
她的面目变得狰狞而丑恶,嫉妒和悔恨让她被欲望的毒火吞噬,她开始变得冷酷,越发的残暴,逐渐不择手段、涂炭生灵。
只要能够回到望若浮址,只要能够重新回到众世的终极,她将不惜一切代价。
再往后,通过诏谕之契寄宿的记忆,阿絮见证了葛天语若及其眷属组建的“神道”,见证了神道与魔道的亿年战争,见证了葛天语若和红蛇的决斗,也见证了葛天语若把自己的魂魄一分为二,言灵与归元分离,一个化作诏谕之契,一个化作葛天族长,同样,她也见证了葛天城的诞生以及葛天族犯下的沉重罪孽。
阿絮手足无措地趴在地上摸索:“那些都是什么?怎么会是这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倒开妖莲还在洞顶闪烁,黑洞里的血红蛇目已经消失不见。
阿絮把脸贴在冰冷的石壁,胸膛里沉闷异常,想要宣泄无从释放,一只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把空归剑递给她,阿絮抬起头,惊愕地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昊天。。。。。。?!”沉静的神皇披着柔和的金光,淡淡一笑,把宝剑放进她的手里,柔声道:“别担心,她会帮你的。”
阿絮迷茫:“你说谁?”
昊天勾勾唇,拍拍手站起身,朗声道:“予一人,你玩够了没,朕的小朋友都快被你吓坏了。”
头顶的妖莲刺啦散作火星飞灭,身披红袍的战姬抱着胸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向阿絮伸出手。
阿絮接住她布满厚茧的手,映入眼帘的是女人红褐的长发,血红的蛇目,还有桀骜的笑颜,她捂住疼痛欲裂的脑袋:“您是。。。。。。”
战姬略一用力,一把将她拉起来,笑时露出锐利的尖牙:“妖莲红蛇狂魔道,唯我独尊予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倒计时:40
p。s长生殿和天人王这部里不会写,不用深究望若浮址和其他世界的内容,等到《遥塔传说》葛天恒桓主场的时候会详细写的 :P
pp。s差点忘了放昊天的小番外,在这补上,很早以前写在微博哒,嘻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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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蛇道》
(1)
什么人?
折合的光线缓慢聚拢,翻转,蜿蜒,然后徐徐展开,延伸向外,无尽变幻。
为什么在这?
光线集合汇成光束,如地浆迸裂,好似神鸟的羽翅蓦然舒展,呼啸,腾飞。
黑暗与霞光交汇的深处蛰伏着什么,此刻仿佛感应到闯入者心中的困惑,自沉睡中慢慢醒来。看不清的迷蒙里隐隐透出凛冽的锐气,深渊里的眼睛深深凝望着她,而她,也深深俯视着深渊。
姬灏梦来过这里很多次了。
作为神皇的好处就是能够掌握许多绝密的资料,所以她才能洞悉葛天的秘密,才能学会利用魂髓为自身移植除了“言灵”和“归元”外的完整元属命盘,成为名副其实的“披着羊皮的狼。”不,她应当远比狼更隐忍,更阴沉。
每一次来到临渊,经过魔道城外的幽溟长桥,伫立桥端,湿冷的风刮过她的面庞,她总能感到有一股特别的力量在呼唤她。那样沉重,那样堙郁,堵在喉咙,压在心头,往下坠,拼命往下坠。
她侧身坐在玄天极帝虣背上,沉默凝视桥下浩瀚无际的光海幽溟。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分明流光溢彩,却又深不见底,落入黑暗。
这次那奇异的呼唤尤其强烈。
姬灏梦停下极帝虣,静思少许,似是自语:“若是下去看看,会如何?”
极帝虣发出不安的呼噜声。
姬灏梦勾嘴一笑,扬袖轻身而起,笔直飞落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寂静里梦了一遭,待睁开眼时周围的风声渐渐消弱,无穷的黑暗里忽然闪现艳丽的红光,光线勾勒出妖艳的花,那些花儿生在纤长的藤蔓上,有着细长的花瓣,一点点张开,再一点点收拢,张开,收拢。
双脚落在实处,好像平静的水面,姬灏梦露出惊讶的神色:临渊幽溟竟然是有底的!
信步走开,脚下荡漾开艳红的涟漪,远处的暗色里蓦然开出一朵朵妖异的红光睡莲。
妖莲?
湿冷的风吹过,两滴冷水打在她的脸上,姬灏梦略微偏头,恍惚间看到妖莲中簇拥着一道身影。
什么人?
姬灏梦猛然抬起头。
为什么在这?
是一双金色的竖瞳。
还有猩红的火鳞。
姬灏梦倒吸一口冷气,后退几步,她万万没有想到魔道城外的幽溟光海下还封印着东西!
嗤。
那人只是见惯不怪的低嗤一声,不带半点苦怨,也没什么喜悦。
姬灏梦冷静下来,点燃世耀灵火,这才封印之物的面貌。
那是一条蛇。
一条红蛇。
她的上身还挂着残破的战甲,红褐的长发大半束起,另一些凌乱地散在身下,如同黑幕里开合的妖艳花朵一般无尽蔓延。她的下身是一条火红的蛇尾,每一张鳞片都异常光润,在世耀的光芒下微微发亮。
她光裸的腹部插着一支深蓝的魔杖,自肚脐散开重重咒印,将她死死钉在死寂的幽溟之底。
姬灏梦喃喃低笑:“朕刚才说什么来着?若是下来看看,会如何?”
欻——
只是一瞬,红蛇已然逼到她的身旁,纤长的指甲涂着暗沉的红,扣在她的下巴。
看着面前冰冷的竖瞳,姬灏梦的心沉下来。
红蛇咧开嘴,露出尖锐的牙。
姬灏梦注意到她眼睑下倒开的血色妖莲,红艳的印记无比的张狂,那是何等放肆的美丽。
红蛇紧紧捏着她的下颔,红褐长发在翩跹飞扬,冷风吹散漫漫妖莲,红与黑的舞蹈,美丽又绝望。
姬灏梦寂静的脸上绽放出愉快的微笑:“你想要朕的心脏?”
红蛇与她对视半刻,自虚空里拔出一把长刀,凌空一舞,刀柄落在水面砸出红光莲瓣,飞凌在两人之间。
“孤可实现你一个愿望,你想好了,就帮孤把这魔杖□□。“红蛇笑声豪迈,眉间神采飞扬,”你只有这一次选择的机会,只是放出了孤,你便要做好承担此后一切罪果的准备。“
姬灏梦牵着唇角,一脸恬淡。
她只回了两字:“好啊。”
而后召唤全盘元属释放所有灵能,集中力量握住贯穿红蛇腹腔的魔杖,大喝一声,用力把它拔了出来。
红蛇按住姬灏梦的肩膀,抓住她的心口,金色的眼珠划向眼角,静静看着她。
姬灏梦丝毫没有畏惧,怡然得很,说:“朕乃昊天神皇姬灏梦,请教阁下大名。”
红蛇慢慢咧开笑,金色的瞳仁慢慢竖起,蛇尾缠在她的身躯,嗓音低沉:“魔道予一人。”
姬灏梦忽的记起,在太古早期,临渊是没有魔道城的,那时统领魔族的王者只有一个称谓,便是“魔道”。
(2)
魔道城外有吞噬灵体的暗黑灵子,魔道城内有啃食血肉的罪业铁器。浩瀚的星云里肃穆的城堡静卧其中,头顶笼罩变幻的极光,巍峨的城墙排满沉默的法师,冰冷的头盔泛着凛冽的寒光。
脚步在魔道城门前停下,仰头眺望。
予一人问她:“魔道城,进去过吗?”
姬灏梦摇头:“不敢。”
予一人笑:“想不想去走一遭?”
姬灏梦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古城沉郁静谧:“朕倒愿意,梦一遭。”
予一人道:“有了孤,你就只愿当是梦了?原本以为你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怎么,你害怕孤不成?”
姬灏梦双手抱胸:“你眼睑下的倒开妖莲,是天生的?”
予一人伸出手,掌心对向沉重的城门:“你喜欢?”
后者不置可否。
“你在想什么?”
“魔道陛下若有兴致,何不猜一猜朕在想什么?”
“你在想孤。”
“对了一半。”
“你在想孤要做什么。”
“朕想你要做什么呢?”
予一人手掌一挥,拉出艳红的光索,一扬,一紧,卷了一群罪业,喀啦一声,将令墟天临渊都毛骨悚然的罪业粉碎成渣。
她抬起头,视角旋转,深深呼吸。
“孤什么也不想做。“
嘴上轻飘飘地说着,手上动作却丝毫没有放软,不论罪业铁器,还是魔道法师,在她手下都无法招架。
姬灏梦微不可查地扬了扬眉,她不敢在魔道城里随意走动,只好跟在她的身边。
过了好一会,予一人进到一个神殿里,夺出一粒纤长的红色滴晶。
予一人凝视半刻手中红晶,手掌一翻,把它镶进眉心,火红的灵光自眉心荡开,蔓延全身,然后逐渐消弭。
“孤只是来取回属于孤的东西。至于其他,一场大火便可烧尽,孤没什么兴趣。“
姬灏梦问:“朕有个疑问。”
“讲。”
“你这样大张旗鼓,不怕把你的死对头引来?”
予一人转过头:“葛天语若还活着?”
葛天语若。。。。。。?据姬灏梦所知,葛天一族全以单字命名,从未听过双字名,这个语若莫不是葛天族的先祖?
“她就是活着,孤没什么可怕的。”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哪里都行。”
姬灏梦提议道:“不知陛下有没有兴趣跟朕下界游玩一番?”
予一人没有急着答应,先问:“现今界层到几层了?”
“算上传说的空无纪,有四层。”
“哦。那你是第几层的小皇帝?”
姬灏梦笑的有些无奈:“一。”
予一人看她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哦?”
姬灏梦那时觉得,予一人看她的神情大约就像老祖宗打量小孙子一般,带着点怜悯,还有。。。。。。玩味?
现实总与想像不同。
这位老祖宗级别的临渊魔王并没有什么雄韬武略,平日除了挑刺,就是说些风凉话。
要劝她,她就义正言辞地指着姬灏梦鼻子骂:你这连个给孤练武的地方都没有,更没人可以陪孤打,孤安静如此已经很仁至义尽了,你还想要怎样!
姬灏梦无奈:那朕尽量抽时间陪陛下去鹭海玩玩吧。
予一人常在她耳边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你整天窝在这破书堆里看来看去,有什么用处?还不如跟孤回幽溟去,孤将毕生绝学传授于你,你再称霸鹭海,岂不比你在这小小的现世呆着痛快?”
姬灏梦理理云肩,从书中取了一小片红莲花瓣风干制成的书签,放在她的鼻尖。
予一人抓住她的手腕:“什么意思?”
姬灏梦靠近她:“陛下可懂的一个‘情’字?”
予一人神色一动,后退起身:“所以孤才说,负心多是读书人。”
清澈的日光透过窗,懒懒洒在她金色的头发上,穿过她的背影,落在她淡淡微笑的嘴角旁。
姬灏梦坐在九千九百九十九层的嫏嬛阁顶,漫漫云海里激荡着波涛,水面漂满妖异的红光火莲。
她好笑地问:“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予一人粗暴地扯落姬灏梦手臂上缠绕的辟邪血珠。
姬灏梦无奈:“喂喂喂,这可是朕最欣赏的臣子以自身骨血为礼献给朕的。”
予一人满不在意:“孤给你一个好它亿万倍的。”
“当真?”
姬灏梦举起手臂,只见予一人摇身一变,化作一条指粗的小红蛇,弯弯绕绕盘上她的胳膊,缠在上臂。
姬灏梦心底一动,轻拍小红蛇的脑袋,小蛇凶悍地吐出信子。
“你为什么会叫‘予一人’呢?”
“唯我独尊。”
“唯我独尊心里就会很坦荡吗?”
“要何坦荡,何又为坦荡?”
姬灏梦轻笑:“你还是不懂一个‘情’字。”
予一人问:“你又为何对此如此执着?”
姬灏梦负手而立,背对着她,沉默许久,缓缓转过身来。
“因为朕也想明白。”
予一人道:“情不情,孤不知道。但你执于情,必定不得。”
天上有云海,云海有波涛。波涛有妖莲,妖莲有花却无心。
姬灏梦闭目凝神,迎风长立:“这样也好。”
满身妖红的战姬静静走到她的身旁,一身冷艳。
她侧头看着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