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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糊涂镖局糊涂账-第3部分

小说: 糊涂镖局糊涂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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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情点点头:“你说得对,这鸡蛋产自农家,味道想必不错。”
明月珠和赵识途对视了一眼,齐声问道:“你不是忌食荤腥吗?”
上官情斩钉截铁道:“鸡蛋不算荤。”
*
不管赵识途是否承认,明月珠的话总归有几分道理。
镖局走镖,也是生意的一种,生意做不好,原因无外乎两个——其一是太懒,其二是太糊涂。
赵识途并不懒,他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勤快一些。当明月珠忙着浇花种草,上官情忙着舞刀弄剑的时候,他时常在外面溜达,四处招揽生意。
所以,他穷的原因只能是后一种。
敦煌城毗邻丝绸贸易要道,走镖的委托连年不断。任何一种生意但凡成了规模,便免不了麻烦,城中有商会,也有镖会,商队和镖局的大小纠纷,都由镖会出面协调。这镖会的总管便是金刀袁氏的当家老爷——袁磊行。
袁氏是当今江湖上的名门之一,开着全城最大的金刀镖局,生意遍布西域。据传袁氏祖上得过皇帝册封,当年文成公主出嫁,从长安一路到拉萨,羽林军对塞外不熟,便请来金刀镖局保驾。如今挂在镖局院门口的牌匾,就是文成公主的父亲,宗师郡王李道宗亲笔题写的。
袁磊行是袁氏第二十一代当家,人如其名,行事公正磊落,为人坦荡不拘,且使得一手精湛刀法,武艺过人,在镖会上下颇有威信。金刀镖局由他一手主持,哪怕在动荡的时局中,地位依旧稳如泰山。
相比之下,护途镖局实在是芝麻比西瓜,袁老爷很可能连听都没听说过。
做生意就是如此,有了踏实的基业,才能以财生财,把一千两银子变成两千两,是很容易的事,可凭空变出十两银子,却比登天还难。
比如此时此刻,赵识途就为了十两银子使劲浑身解数,在当铺里滞留了大半个时辰,与掌柜纠缠。
掌柜终于忍无可忍,收下假金钗,丢给他一把碎银:“都拿去吧,不用数了。”
赵识途还是把银子仔细数了一遍,一共七两半,虽然比不上心理预期,但聊胜于无。他还想说什么,但掌柜已经别过头去,挥手赶人,他只能把碎银收进口袋,跨出当铺门槛。
刚一出门,他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唤他:“赵镖头。”


第5章 好酒怕巷深(一)
赵识途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了意料中的人。
一身黑黢黢的粗布衣衫,罩在屋檐落下的阴翕中,像一条飘忽不定的影子。
若影子不说话,任谁经过,怕都难以注意到它的存在。
但赵识途却对这影子了然于心。
他停在影子旁边:“上官,你怎么来了?”
上官情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淡,简单答道:“我来找你。”
“这还用你说么,”赵识途无奈道,“我是问你为何事找我,有什么急事不能等我回去,偏要找到这里来。”
刚好有几个小和尚从当铺门前经过,撞见一黑一白,大相径庭的两人并肩而立。其中的黑衣人还带着刀,面相不善。小和尚们纷纷垂下头,默念着阿弥陀佛,簇成一队,加快脚步,很快飘到了远处。
赵识途笑道:“你看,你样子太凶,把人家小师傅都吓跑了,罪过罪过。”
上官情干咳了一声,把拿刀的手藏到背后。
“你竟然当真了?”赵识途凑过去盯住他的脸,仔细打量,大觉有趣。
上官情无奈地别开视线:“我来找你,是有要事相托。”
赵识途立刻扯起笑脸:“好说好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全力相助。”
上官情道:“你不是换到银子了吗?我需要几味药草,祛火调息,以助心法修炼。”
赵识途差点从台阶前跌下去,好容易站稳脚,才说:“……你知不知道药材很贵的。”
上官情淡淡道:“我要的几味贵不过七两五文银。”
赵识途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换了七两五?”
上官情答:“听声。”
赵识途更加觉奇:“听我数钱的声音?仅凭声音就能听出来?”
上官情点头道:“能。”
赵识途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见他没有半点吹嘘卖弄之意,终于将信将疑地叹道:“你可真是个怪人。好吧,买药也可以,但之后你要随我去市集。”
*
两人从药铺出来,日头已经爬上三竿,市集正值一日里最热闹的时候,来往行人肩挨着肩,嘈杂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果香味和肉腥味轮番飘过鼻底,熏得人晕头转向。
赵识途也挤在人群中,拥挤似乎并未影响他的神智,他凭借三寸灵舌,施展软磨硬泡的绝活儿,四处讨价还价。
他的身后跟了一条沉默的黑色尾巴。他把买回来的东西一股脑全都丢给对方,一点也不客气。他知道跟这个怪人没必要讲客套,索性直来直去,乐得轻松。
果然,尾巴不愠不恼,来一袋接一袋,全都提在手里,左右两手很快就挂满了,脚下却依旧步履如风,实在称得上怪人。
若不是怪人,也不会受雇于他一个穷人,护途镖局的三人虽然结识不久,却也算得上有缘。
西域的阳光比别处更毒,火辣辣地悬在头顶,连石板路都被晒得软了些。
晌午时分,赵识途终于从人缝里挤出来,一面深呼吸,一面把画着磅礴山水的扇子抖出来,摇个不停。
上官情没有扇子,两手还提了大袋小袋,虽然脚步依然轻捷,额头上却已热出了汗,在日头底下,反射着晶莹的光。
赵识途于心不忍,伸长脖子往前路上眺了一番,转头道:“前面的茶摊快到了,咱们坐下来歇一会儿吧。”
上官情看了他一眼,没有推脱。
*
茶摊就在路边,空席还剩下不少,赵识途挑了树荫正下方的位置,悠然落座,提声吆喝道:“小二,端茶来。”
茶小二笑盈盈地走过来,在看清来人的脸后,笑容便敛去一半。他知道此人素来穷酸,多半没有几个茶钱,果不其然,赵识途嘴上吆喝得响亮,手里的银子却只够点最便宜的茶。
天气很热,茶小二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自然不愿被穷鬼平白使唤,刚想发作,把听见铿锵一声脆响。只见一个黑衣刀客把佩刀往桌上一撂,黑漆漆的刀鞘在日头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和刀客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茶小二不由得噤住声,把溜到嘴边的抱怨吞回肚子里。
上官情只是随便落坐,并不知道自己对旁人构成多大的威慑,等茶小二小跑着把茶壶端上来,点头哈腰地为他斟茶时,他还颇为意外地挑高眉毛,结果把小二吓得够呛。
赵识途在这茶摊上喝过几次茶,还是头一回受到如此礼遇,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心里莫名畅快,嘴角快要咧上天,手里的扇子扇得更起劲了。
上官情举起茶碗,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灌到浑身酣畅为止,全然不在意品相味道。
这两人喝着一壶最便宜的陋叶粗茶,却比喝明前龙井、高山乌龙的贵客还要享受,还要满足。
店小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道,果然不是一路人,不进一扇门。
摊上这种客人,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
烈日当头,摊上的茶客不少,赵识途隔壁一桌刚好坐满五人,每个人头上都系着同样的方巾,腰上别着同样的佩刀,看起来像是同一间镖局的镖师。
这五人都是武夫,粗手粗脚,谈话声也很大,其中一个道:“你们听说了吗,玉门关外,又有车队被强盗打了劫,三车镖全丢啦,据说镖资都是稀有的珠宝文玩,有些世上仅此一件,连赝品都没有。”
另一个道:“这可如何是好?他们赔得起吗?”
那人道:“哪里能赔得起,商队趁火打劫,索要天价,他们走投无路,只能去找镖会,据说那镖头跪在袁府门口,哭天抢地,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另一人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袁老爷去和商队交涉,自掏腰包,代赔了一半,事情才算过去。”
“嚯,那盗贼团猖獗作案,也不是一两次了,放眼整个西域,只有袁大侠有这份魄力。只要他坐镇敦煌一天,我们的生意就不用担心。”
“说来,袁大侠的寿诞是不是快到了,祝寿的礼物都置办好了吗?”
“镖头肯定置办好了,轮不到咱们操心。”
“说的也是。”
赵识途摇着扇子,听完了几人的议论,插话道:“若那袁老爷真的是侠义肝胆,为何不派人去把东西抢回来,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任凭盗贼横行吗?”
一桌无人都转过身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其中一人道:“怎么没派,据说镖会集结了一队高手,正要出关去和盗贼较量。”
“哦?”赵识途挑眉,“传闻中金刀袁氏个个都是使刀的高手,此行一定稳操胜券喽。”
五人之中一直沉默的一个开口道:“那也未必。”


第6章 好酒怕巷深(二)
那人说完便噤住声,兀自摇了摇头。
赵识途被他勾得更加好奇,追问道:“此话怎讲?”
那人迟疑片刻,答道:“我也只是听闻,那伙盗贼当中有个武功顶厉害的人物,心如蛇蝎,杀人不眨眼,所以才有那么多镖局翻了船。依我看,金刀袁氏也未必能赢。”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
“真有这这回事吗?”
“我不信区区蛮夷能有这等本事,多半是被劫的镖师学艺不精吧。”
“许是丢了镖,急于挽回面子,危言耸听。”
“就是,中原武林的脸面都被他们丢尽了。”
一桌人又添了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江湖人对高下之争总有说不出的兴趣,尤其是发生在陌生人身上的,天高地远,事不关己,生死仿佛是杆子上的秤砣,可以随手搬弄。
赵识途在寺庙里长大,打小听的是诵佛念经,众生皆苦,万相本无,所以对杀人的话题格外反感,忍不住打断道:“诸位,死者为大,若无实证,还是不要妄加议论了吧。”
五道凌厉的目光迅速集中在他身上:“小兄弟,你这话说的,人又不是我们杀的。”
“有种亲自去给他们报仇啊,在这里指手画脚算什么英雄……”
“就是,多管闲事。”
赵识途被几句话堵了当头,只能悻悻地闭上嘴,和袁老爷相比,他哪里排的上英雄,不过狗熊一个,但他至少知道,开镖局的生意,本该以护人周全为先。
邻桌人很快无视了他,只有店小二时不时暼他一眼,目光哀怨,他这才发现桌上的茶碗早已空空如也,而口袋里也没有多余的钱再添一壶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把空茶碗往桌上一扣,站起身来招呼同伴:“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上官情的视线原本停驻在邻桌,旁听得出神,此事被赵识途一唤,二话没说,拎起大袋小袋,跟上对方一道走了。
赵识途走得有些憋屈,背后的议论声清晰可闻:“这小白脸哪儿来的,跟班看起来挺厉害,结果也是个怂包,屁都不敢放一个。”
茶小二啧啧道:“什么小白脸,不过是个开镖局的穷鬼罢了。”
“竟然是同行?哈哈哈哈,这行当算是没救了,什么人都能参一脚……”
一路上,赵识途不大敢直视同伴,待到两人拐过几道弯,把茶摊上的声音甩出好远之后,他才说:“上官,抱歉啊。”
上官情淡淡道:“不必道歉,本来我也不信他们的说辞。”
“此话怎讲?”
“能到关外走镖的镖师,就算不是绝顶高手,武功也绝不会差,若不是敌人太强,又怎会枉死。”
赵识途长叹一声:“可惜死人已无法自辩,只是便宜了活人,信口胡说也无需考虑后果。若死的是我,定要从阴曹地府爬出来,吓唬吓唬他们,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上官情道:“若换作是我,索性乐得清静,何必还要理会活人的言语。”
“若是他们信口雌黄,诬蔑你的名声呢?”
“那便由他们去。”
赵识途怔了片刻,笑道:“世人都当名利是宝贝,你却丝毫不在乎。”
上官情也不辩驳,赵识途偏过头看他,见这人神情一丝不苟,嘴唇薄而刚俊,侧脸的轮廓像是用刀削过,肤色被黑衣衬得格外苍白,心里不由得微微一颤。
“我说上官,你这般心无旁骛,一心尚武,武功定然不差,为何还要跟着我?”
上官情觉察到他的视线,不明就里地挑起眉毛:“有何不妥?”
“不妥,你若真的武功盖世,一表人才,我却要将你留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镖局里,就像把参天大树种进小花圃,暴殄天物,叫我如何不愧疚。”
“你方才还克扣了我的药草。”
“咳咳,银两有限,我也没有办法……”赵识途匆忙收回视线,望向前面的路。
虽移开了视线,但想起初遇时的情形,他的脸上不由得一烫。隔了一会儿才说:“可惜我这穷酸镖局,接不到关外的生意。你若跟着我,恐怕很难和那传闻中的高手较量了?”
上官情露出意外的神色:“你知道我想同那人较量?”
赵识途耸肩道:“你方才听得那么仔细,连一个字都不放过,难道我还猜不出吗?你的心思实在很好懂。”
上官情微微皱眉,把视线投向远处,低声道:“不曾有人如此说过。”
赵识途不屑道:“那是他们太愚钝,你从前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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