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乞丐王-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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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
辽军号角突然变得急促。
刚刚完成对镇州城包围的辽军再次动了起来,战场上传令兵驾着战马来回奔驰,似乎在传达着耶律休哥的指令。
“他们要干什么?”吴师道忍不住的问道。
“闲得蛋疼,遛马吧!”刘三咧着嘴巴嘿嘿直笑。
韩旭无奈,刘三这小子什么不学,偏偏学他的这些新鲜词汇特别快。对于辽人的举动,他同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或许耶律休哥这是向自己示威吧。
然而,未等太久,辽军很快就给了他们答案。
只见最前方的辽军骑兵快速朝着两边撒开,紧接着无数的辽军步卒出现。
耶律休哥右手缓缓抬起,直指镇州城。
“哄……”
“杀杀杀”……辽军步卒蜂拥而上,朝着城墙冲来。
这就攻城了?宋军傻了眼,辽人大老远的跑来,喝口水、吃个饭、休息一下也行啊、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呢?况且已经到了黄昏时分,难道辽人想凭借着仅有的个把时辰攻下他们早已修葺一新的镇州城墙?
“果然不愧是耶律休哥,不走寻常路啊!”韩旭洒然一笑,这样正说明了耶律休哥的自信,对自己手下军队的信心。
宋军不甘示弱,刘三指挥着城头的宋军万箭齐发,密集的朝着辽军步卒射去。
……
这些辽军步卒没有铠甲,身上几乎是清一色的布衣。偶尔能见到一两位小头领,他们的身上也仅仅是以皮甲护住重要部位。面对宋军的箭如雨下,被射中者几乎瞬间丧失了战斗力。
“快,大辽的勇士们,填满护城河,杀上镇州城!”
大冷天的,辽军竟然有人开始坦胸露乳。他们冒着宋军的箭雨,有人手提,有人肩抗,将一包包装着泥土石头的麻布袋子,扔入护城河。
然而,让韩旭奇怪的是,在这辽人的步卒里,竟然有大量的汉人士卒的面孔。在辽人小头目的指挥下,他们同其他的契丹人一样,拼命的填埋着护城河。
“他们应该是幽云十六州的汉人。”
吴师道轻声一叹道:“原本那里的汉人不时和辽国朝廷作对,不时的还有人起兵反抗,弄得辽人皇帝焦头烂额。可自从耶律休哥成为辽南院大王后,善待幽州百姓,汉人的地位得到极大的提高。如今幽州的汉人反抗也少了,耶律休哥还以汉人为将领,率领汉人组成的步卒方阵。再这样下去,恐怕幽州很难再收回了!”
耶律休哥,不仅是个将才,更是个帅才,能文能武,将辽人南京府治理得井井有条。吴师道的推测没有错,自辽人之后占据幽州的是女真人,女真人之后是蒙古人,蒙古人之后才是大明的汉人。也就是说幽州城从唐末之后再次回到汉人手里,那已经是五百年之后的事了。
“唉……”韩旭暗自叹息,孙猴子也才被如来佛压了五百年啊!可这幽州城就被异族轮番占据了五百多年。
在辽军中,步卒出彩的机会并不多,辽军几乎就是个清一色的骑兵军种,来去如风是他们的天性。如今,终于有了一次在骑兵面前展示自己的机会,这些辽军步卒在他们小头目的鼓劲下,几乎是发了疯般的来回冲刺。
北汉军填出通往城墙的通道用了整整一日的时间,而这些辽军步卒仅仅用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已经几乎填到了对岸。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而辽军的填河动作也接近了尾声。也就是说辽军黄昏时分到达镇州,到达之后未做休息立即攻城。从攻城开始紧紧一个时辰就几乎填平了数条通道直通城下。
……
“旭哥儿,用火箭炸吧,辽人实在是太多了。”刘三沙哑着嗓子吼道。
宋军弓箭手拼命的拉弓弦,射箭矢,将平日的射箭速度硬生生的提高了个等级。然而辽军的弓箭手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他们是仰射,可射箭的功夫本就是他们的强项,他们可都是些“没事抬头射苍鹰”的家伙,是以城头的宋军同样出现了不小的伤亡。而那些冒着箭雨来来回回冲刺的辽军步卒,更是无视生死,眼里只有那不宽的护城河。
吴师道赞同道:“是啊,用火箭吧,这一箭下去,一炸一大片。”
韩旭看了看黑了下去的天色:“行了,他们要填就让他们填吧。这天色也不早了,吩咐火头准备好晚饭,多加点肉,将士们忙了大半天也该吃顿好的了!”
周围的将士满头雾水,这边辽军还在攻城呢,他们的韩大王爷竟然说吃晚饭的事,也太扯了点吧!
“呼啦……”
然而,韩旭刚说完没多久,辽军一片欢呼声,城外的护城河已被填了数条直同对岸的通道,辽军完成了攻城的初步准备。
紧接着,鸣金收兵,辽军迅速退去。
“怎么又跑了?老子才刚刚热身,他们咋就就跑了?”刘三放下弓箭,甩了甩发麻的胳膊,抱怨道。
说打就打,说撤就撤,绝不拖泥带水!耶律休哥的辽军向韩旭展示了一支“疾如风,徐如林,不动如火,侵略如山”的辽军。睿智的主帅,不怕死的士卒,再加上铁一样的军纪,韩旭明白这一战不好打!
这是他和耶律休哥的初次交锋,也可以说是两人的一次试探,论结果,各有得失。
辽军完成了对护城河的填埋,打通了直接通向镇州城的通道,但同时也付出了数千人的伤亡。反观宋军,虽然丢失了城池的第一道防线,可也以较小的伤亡打击了辽军的有生力量。……
第436章 罚将
草原人就像候鸟一样,只不过候鸟随着季节的变化而迁徙,而草原人随着水草而迁徙。哪里有肥美的水草,他们就放牧到哪里。
牧马人的天性造就了他们强大的野外生存能力,是以他们能够很快就扎好那一座座帐篷。当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辽军大营里遍地篝火,烤羊肉的香气甚至飘到了不远处的镇州城头。
“咱这水煮的大肉就是没辽狗的烤全羊香呐!”城头的宋军嗅着鼻子,一脸的羡慕之色。
可羡慕归羡慕,他们一个个还是美滋滋的从锅里捞起那连皮带骨的猪骨头,双手抓着就啃了起来。
吴师道乃酒肉道士,自然是荤腥不计,啃着猪蹄来到韩旭身边。见韩旭手中端着酒杯半天不动,只是呆呆的望着远处的辽军大营,于是疑惑道:“旭哥儿,想什么呢?看着辽人烤全羊,肚里的馋虫挠喉咙了?”
韩旭摇了摇头,给了吴师道一个极其鄙夷的眼神,这才叹道:“吴老道,耶律休哥不简单呐!这仗不好打!”
吴师道怔了怔,刚想问韩旭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慨,只见韩旭手指辽军大营,又道:“你看,辽军大营在我们的强弩射程之外,可是又并未远离我们的城池,即便我们想突袭他们,他们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对距离的把握耶律休哥真是做到了‘不远不近,若即若离’。”
辽军大营的设置确实如此,而且在他们的大营外,众多的辽军骑兵游弋着以防宋军的偷袭。耶律休哥不以自己的势大而小看了宋军,同样也不以宋军那恐怖的火箭而妄自菲薄。
正在此时。
“报……大批辽军步卒朝北门而来。”一名校尉前来汇报。
“戒备……”刘三扔下手中的肉骨头,飞速奔了出去。
只见城头的宋军举着火把早已严阵以待,而奇怪的是前来的辽军步卒只是打着火把连任何的随身短刀都没有。耶律休哥搞什么鬼?夜晚攻城本就是极其困难之事,难不成他们还想赤手空拳攻城?
正当宋军疑惑之际,辽军中走出一名汉人将领,朝着韩旭拱手大声道:“韩王爷,末将奉耶律大王之命,请韩王爷高抬贵手,容许我军收拢战死的弟兄尸体!”
收尸?这些人竟然是来收尸的?黄昏时分填埋护城河的战斗,辽军丧命数千名士卒,此时来收尸似乎倒显得耶律休哥很是仁义,可问题是宋军的将士们显然不相信辽人的话,手中的弓箭依旧朝向城下的那一支支亮着的火把。
“耶律休哥搞什么鬼?”吴师道不明所以,战争哪有不死人的,能在大战结束后收拢将士的尸体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可耶律休哥竟然在城池还没攻下的情况下就这样做,难道有什么阴谋?
韩旭同样也很疑惑。然而,当他抬头朝着辽军大营望去之时,只见辽军中军大帐下笔直的立着一位身材高大的身影正朝着这边望来,旋即想都不想,立马下令道:“收起弓箭,让辽人收尸!”
韩旭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同意辽人的请求,若说自己也“仁义”的话,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或许唯一的解释是看到辽军大帐下耶律休哥的身影,同样身为主帅他也心升敬意。当自己的士卒战死,能为他们做的或许只剩下将他们的尸体运回故乡。
城下的辽军不发出一丝的声响,默默的收敛着他们弟兄的尸体。
此时此刻,宋军同样也没有发出一丝的嘲笑亦或其他,所有人收起自己的兵器,默默注视着收尸的辽军。
当最后一举辽军的尸体被运走后,只见辽军中军帅帐下的那道身影遥遥的朝着这边举起了手中的羊皮囊。
韩旭微微一笑,举杯一饮而尽,深吸口气叹道:“耶律休哥是个人物!”
这或许就是英雄相惜的情感,即便那人是自己的对手。对手有时候比朋友更重要,对手能让自己更深刻的发现自身的不足,从而不断的自我成长。耶律休哥这样的对手,一生难求!
难求归难求,可该做的事还得去做,那就是彻底的打败耶律休哥。
想到此,韩旭将何一鸣招到身边,附耳小声的说道:“将城里的铁匠,工匠召集到府衙……”
众人完全听不见两人在嘀咕什么,可只见何一鸣的脸色从疑惑、不解,慢慢的变成了激动、兴奋。待韩旭吩咐完毕,何一鸣如打了鸡血般,兴冲冲的就下了城楼,朝城里奔去。
……
耶律休哥望着城楼上的韩旭微微一笑,随即将羊皮酒囊挂回腰间,转身进入帅帐。
当他进入帅帐的那一刻,原本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铁青着一张脸扫过帐内所有的将领。
原本气氛轻松,喝酒吃肉的帐内将领,一个个低着头,闭上嘴巴,看都不敢看耶律休哥一眼。尤其是下首首位的耶律斜轸,他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整个帅帐,此刻唯一还能保持轻松状的,或许只有照样喝酒吃肉的北汉军统帅刘思汉了。
耶律休哥坐回帅位,将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对耶律斜轸这位既是自己同门师弟又是自己手下爱将的辽军先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感。
辽军突然大军南下,在打了宋军一个措手不及的同时,却也先锋军几乎丧失殆尽。事实上,当他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没一口血喷出。先锋军是耶律斜轸指挥的,而且为了保护这些南院精锐骑兵,他甚至将南京府所有的盔甲都集中到了先锋军的身上,以至于他的中军除了自己亲卫和将领,下面的无论是步卒还是骑兵都没有一件真正意义上的盔甲可穿。
的确,辽军此次是仓促出兵,甚至一开始还是他自己未经过请示直接下的命令,可若说辽军先锋丧失殆尽,而耶律斜轸一点错都没有的话,他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想到此,耶律休哥开口道:“斜轸,此次先锋军几乎丧失殆尽,士气大挫,你可知罪。”
耶律斜轸浑身一颤,别看自己这位大师兄平日好说话,可一旦严肃起来那是六亲不认,尤其是在面对军国大事的时候。于是,赶紧说道:“启禀大帅,此次先锋军大败,末将罪不可赦,请大帅责罚。”
耶律斜轸头顶大辽国第一青年才俊的头衔,向来有其高傲自负的一面,此时突然开口就认错,倒是让所有人都楞在当场。
就连耶律休哥都忍不住的:“哦?”
“启禀大帅,末将第一错在骄傲轻敌,在我军围城之际,却不查我军后方,是以让宋军突然出现之后打了我军大营一个措手不及;第二错是,末将在大营丢失后,一心想着一雪前耻,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率领所剩骑军进行冲锋,造成我军更大的伤亡。”耶律斜轸朗声道:“末将难咎其职,请大帅责罚。”
此言一出,帐内诸位辽将彷佛第一次见到耶律斜轸一般,一个个瞠目结舌,他们的先锋将竟然还有如此谦虚承认错误的一面?
“哈哈哈哈……”突然起来的大笑,将帐内所有辽军将领拉回了现实。
耶律休哥仰天大笑,笑得很开心,也笑得帐内所有人莫名其妙。
对于自己这位二师弟,耶律休哥心里比谁都了解。在耶律斜轸那高傲的个性中,自然是一颗自负的心,向来从不认为自己有所过错,要错也只有是别人的错。这在辽国的武将当中,因为耶律斜轸极其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