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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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拆墙脚的,没见过拆墙脚且还这么没有眼力见儿的。
皇帝憋闷的不行,心想就这么被说成多管闲事了。他瞪着太子,这都怨你啊怨你!
太子也没想到秦大人会连自己的侄女也不帮,这个司法大人是不是太公正了点儿?
胡宽见到太子黑着脸,继续捻着胡须淡定微笑。
于是这件事……不了了之。
下了朝,段衍之送老侯爷先行离开,自己守在东宫门口,太子远远朝他走来,面色不佳。
“太子今日似有些反常。”待他看到自己,段衍之先行开口。面上虽然在笑,却有些漫不经心。
“本宫如何反常了?”太子抚了一下衣袖,在他面前站定。
“太子本该集中精神对付首辅大人,如今却将矛头对向了我,正重要的是,太子似乎正在觊觎自己的弟妹。”
“你……”太子一时语塞,面上一阵尴尬的潮红。
他居然说他觊觎,乔小扇本来就该是他的妃子,何来的觊觎之说?太子捏紧掌心,沉着脸默不作声。
段衍之轻轻一笑,“太子见谅,我与我家娘子彼此真心相待,并无休妻打算,只愿太子早日达成心愿,也好让我与娘子团聚。”
语罢,睨一眼太子紧握的手,与之擦身而过。
—————吾——乃——誓——不——休——妻——的——分——割——线—————
行到半路,天上又开始下起小雨来。段衍之叫巴乌送老侯爷回去了,一人独自撑着伞走在街道上。春雨打湿了他衣裳的下摆,此时形容略微有些狼狈,却仍旧挡不住沿途偶尔女子投来的暧昧目光。
段衍之微微一笑,心想乔小扇若是什么时候能这么看着他就好了,不过以她的性子,实在是难上加难。
天气阴沉,街上也有些清冷,外出的人不多,如他这般穿着体面却独自一人行走的人更少。眼光一扫,前方十步开外,一个男子身着白衣撑着伞朝他的方向走来,身形伟岸。待到近处,那人伞檐抬高,俊美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愕,接着便朝他微微一笑。
“既然这么巧遇到,不如一同喝一杯如何?”段衍之朝他右边努了努嘴,那里是一间上好的酒楼。
“可以。”
还是这么清冷,真是……
段衍之叹了口气,率先走进了酒楼。
二人临窗而坐,接过小二递上来的酒,段衍之十分周到的为他斟满了一杯,“尹大公子终于与弟妹游山玩水结束了?”
尹子墨瞥了他一眼,“看你这神情,是羡慕了?”
段衍之点头,“可不是,我若能像你那样带着自己娘子游遍大江南北,无事一身轻,可就真的满足了。”
尹子墨举杯浅酌了一口,放下酒杯,手指轻轻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世子似乎心中有事。”
段衍之微微一怔,继而失笑,“不愧是阅人无数的商人,察言观色之道已然练的炉火纯青了。”
“这是自然,世子若是不介意,可以与在下说一说。”
“唉,还是墨子你够朋友……”
“别,世子还是叫尹大公子比较好。”
“……”
两人交杯换盏,没一会儿半壶酒便下了肚。段衍之并不习惯与人分享自己的私事,但是今日因为被太子摆了一道,心中总是不舒服,多多少少还是对尹子墨说了一些。
尹子墨依旧一手轻轻敲着桌面,另一只手托着腮望着窗外飘着的细雨,“你方才所说,莫非太子对你家娘子有意?”
段衍之看他一眼,一口饮尽杯中酒。
“可是我听我叔叔和秦大人说首辅胡宽有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子,并且事情似乎已经敲定了。”
段衍之一愣,“什么?”
尹子墨的叔叔尹大人和大理寺少卿秦大人都是皇帝的嫡系,从他们口中出来的消息自然不会有假,尹子墨自己更无必要骗他。可是太子怎么会答应与胡宽结亲,既然已经与胡宽结亲,又何必还想着扳倒他,更没有必要再留着乔小扇了。
心中一震,他猛然想到什么,丢下酒杯,连招呼也来不及打一声便慌忙冲了出去。
尹子墨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说要一起饮酒的人是他,结果酒钱还是要他来付,真是……
此时的段衍之正飞快的朝太子别院奔去,连伞也没有带。
刚才尹子墨的话让他醍醐灌顶,瞬间醒悟。其实早在今日早朝他就该意识到事情有变的。太子接走乔小扇那日明明说自己就要行动,为何迟迟没有动作反而逼他休妻?恐怕是想斩断他与乔小扇的联系,然后才好向乔小扇下手。
没错,太子的目标已经不是胡宽,而是乔小扇。若非如此,他不会答应与胡宽联姻。还有那次刺杀,难怪那一剑雷霆万钧,誓要一击必杀,太子不是为了借此留住乔小扇,而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他一直以为太子正专心对付胡宽,却没想到他却临阵倒戈,反而将乔小扇推进了火坑。只要除去乔小扇,胡宽当初的恶行便可以掩埋,胡宽继续做他的首辅,太子迎娶其千金为妃,届时胡宽便会安心帮助太子保住地位。
好计划,牺牲的只是旁人罢了。
太子别院内静谧无声,段衍之飞身而入,迅速的潜到后院,却发现情形不对,整个院中居然半个护卫都没有。他不管不顾的奔到乔小扇房门口,推门而入,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段衍之无力的倚着门边喘息,脑中纷乱一片。静立半刻,迅速转身出府。
他要立即赶去东宫,问太子要人。
36、这不是真的
雨早就停了下来,段衍之快速的朝东宫奔去,沿途景致早已黯然失色。
一直到了宫门口,他平复了一下气息,正要掏出腰牌进去,却被守在门口的御林军拦下,“世子恕罪,太子殿下有令,今日任何人没有召见,不得入宫。”
段衍之一愣,心中越发焦急。此时不让他进宫,必然是有意为之。他在宫门口踱着步子,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情,暗暗思索对策。强闯肯定不行,若是乔小扇不在东宫,进去了反而会连累自己入狱,届时更加救不了她,可是更不能不进去。
段衍之想了想,问其中一个御林军:“太子殿下现在人在何处?可在宫中?”
两个守卫原先得罪了他就有些忐忑,又见他刚才的模样似乎十分焦急,以为他有急事找太子,便赶忙抢着回答:“殿下不在宫中,下了朝就出宫了。”
段衍之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那我便在这里等他就是。”
此事被他发现的太突然,他肯定太子一定还没有察觉事情已经泄漏让他知道,此时他不宜太过张扬的行事,否则反而会节外生枝。
这一等一直等到下午,御林军都换了岗了,他仍旧立在宫门口,原先衣裳已经被雨水打得半湿,被风一吹寒冷无比。他却毫不在意,身上的寒冷哪里比得过心里的。
东宫之主不仅只是主,也是友。他自问除了自己的一身武艺之外和青云派宗主的身份之外,根本没有什么事情瞒过他,关于乔小扇,更是已经明确跟他说清楚了自己的意思,却不曾想反而走到了今日这一步。
段衍之揉了揉额角,权势之下,果然没有什么情谊是牢靠的。只是想到他跟太子走上了这样的立场,心中不免感慨。他此时只希望太子是一时糊涂,马上便会清醒,最好是这个推断从头到尾便是错的,太子不会害乔小扇,所有的预测都不会发生。
天上滚过一阵沉闷的雷声,似乎又要下雨了。天色渐暗,已经就要擦黑,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马车,清脆的蹄声踏在石板上,叫段衍之一瞬间振奋了精神,抬眼看去,果然是太子的马车。
段衍之快步上前拦下马车,车夫慌不迭的停车,惊得马一阵嘶鸣。太子掀了帘子露出脸来,“怎么了?”一抬眼却看到车边站着的段衍之,微微一愣。
段衍之登上马车,赶走了车夫,一声不响的掀帘进入车内。
“**这是有事?”太子虽然在笑,脸上却看不出丝毫轻松,眼神亦有些闪躲。
“殿下这是从胡首辅府上回来么?”
段衍之在他侧面坐下,一说话太子便怔了一怔。这还是他第一次称自己“殿下”,两人关系亲近,段衍之一向都是直呼太子,从未用过这个尊称。所以太子已经直觉的感到了些许不妙,更何况此时车厢内的气氛着实说不上好。
“**怎会问起这个,本宫不过是随意出去走走罢了。”
段衍之没有接话,只是定定的注视着他,直到太子心虚的移开视线,“你究竟是怎么了?突然来找本宫有何事?”
“殿下可否让**见一见我家娘子?”
太子干笑了一声:“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
段衍之轻轻扫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为防生变。”
太子脸色一变,神情变为复杂,看不清究竟是恼怒还是慌乱,咳了一声不作回答。
“殿下,”段衍之离座,掀了衣摆单膝跪在他面前,“请殿下念在你我多年情谊的份上,不要妄动他念。”
太子被他这模样弄的措手不及,脸色越发尴尬难堪,怎么也没想到段衍之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暗自懊恼了一阵,甩袖道:“怕是你想多了,本宫从未有过什么其他念头。”
“殿下,君无戏言,您清楚自己的身份,切莫信口开河。”
“你……”太子脸上闪过惊怒,“你究竟要做什么?”
“想跟殿下要回我家娘子,我要带她离开。”段衍之起身做到原来的位置,神情也有些不耐,他已经按捺半天了。
“不可。”太子想也不想便断然拒绝。
半晌静默,段衍之没有做声,车中气氛却越来越压抑,甚至使人忍不住想要离开。太子从未见过如这般阴沉着脸的段衍之,心中没来由的一慌,起身便要出去,“时候不早了,本宫应当回去了。”
一只胳膊拦在门边,段衍之的神情让太子瞧了只觉得陌生无比,“殿下,我一定要带走我家娘子。”
太子被他笃定的声音一激,冷哼了一声:“带走她,你有把握护她周全么?”
“总比明知道她有危险还听之任之的好。”
太子顿时语塞,脸色苍白一片,颓然的坐了回去。
“殿下,乔小扇现在何处?”
段衍之早已隐去先前的温和模样,此时虽然仍旧只是端坐着,却浑身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一开口,太子便皱了皱眉,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为东宫之主,气势竟被一向柔弱的他给压了下去。
“本宫自会保她无事,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殿下!”段衍之猛的沉下声音,“您还要瞒我到何时?话已经挑明,请殿下放人吧!”
“那本宫问你,你有何把握护她周全?”太子的眼神亦变为凌厉。
“侯府自有办法护她安全。”
“是么?”太子冷哼,“我还道你莫非有什么其他势力。”
段衍之眯了眯眼,原来从刚才他问乔小扇下落时,太子便在试探他,看来太子是知道了什么了。
他冷笑了一声:“殿下知道我从来不会冒险,既然敢说,便有把握。”
“段衍之!”太子蓦地勃然大怒:“你果然欺瞒本宫!明明是侯门世子,却跟江湖门派诸多关联,还有,你在塞外的那几年恐怕不是游学,而是勾结前朝余孽去了吧!”
太子的话让段衍之怔忪了一瞬,随之恍然,原来他们之间早已没有信任。
“此事怕是胡宽告之殿下的吧?”
太子眼神一闪,没有回话。
好计策,一箭三雕,除去自己的眼中钉,再挑拨了他跟太子之间的关系,如此便天下太平,再无可以掀起的风浪。
“殿下居然说我那是跟前朝余孽勾结?”段衍之无奈的一笑,“原本那是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的势力,也许此时要反过来用一用了。”
太子眼睛大睁,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你想做什么?”
段衍之从怀中摸出一支如同竹子的细管,摸出火石点燃,掀帘而出,已经黑透的夜空很快便划过一丝光亮,冲天而起,带着一阵尖啸冲上天际又炸开,形成一朵云彩的模样。
太子以为他就要对自己下手,慌忙掀开帘子出来,朝宫门口大喊:“来人,来人!”
段衍之一掌挥去,停在他耳际,虽然未接触其分毫,掌风却将其束发的金冠都扯了去,头发散开,顿时一阵狼狈。远处听到太子呼唤的御林军想要赶来,车夫也慌忙的要过来,太子却赶紧摆手制止:“不准过来!”如此形状,过来便要颜面尽失。
段衍之收了掌,眼神落寞,“殿下,你我竟会有这么一日……”
“段衍之,你瞒得我好苦!”太子咬牙切齿,他一身的武艺,却一直扮作柔弱,居然就这么瞒了他这么多年!
“若是没有这隐瞒,此时岂不是要束手待毙?”
太子喘着粗气瞪他,“今日胡宽告诉我你与江湖门派有关联我还不信,原来竟是真的,不仅如此,你还要出手伤我?”他已经不用“本宫”的自称,说这话时的心情如同一个被欺骗的普通人,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来质问。
“殿下,你该知道这一切是从哪里开始发生了变化,在我骗你之前,你欺骗了所有人!”
太子被他气势所慑,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差点跌倒,一把抓住车门边沿才没有将自己弄得更加狼狈。两人对峙了一阵,太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原先被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