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安心-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看他一眼,不搭腔,眼底隐隐泛着笑意。
任放歌很快振作起来,指着不远处的那个被跟踪者说道:
「这个人,目前被列为公司间谍嫌疑犯第一名,我得感谢妳的帮忙。」
「不客气。」虽然不觉得自己帮到他什么,可是他既然这么想道谢,她就收下了。
「我知道妳是扬洋口中那个冰山大姊,可是不明白妳跟林鑫文有什么过节,妳真的什么都不愿透露吗?」
「我知道的没有你多。」这个商业间谍的姓名还是他跟她说的,不是吗?
「对,可是妳那些少少的『知道』里面,有一部份是我所不知道的,妳不愿意跟我交流一下吗?」
不愿意。她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妳担心会牵连到扬洋?」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
「不是。」
「那没道理妳对这件事这么有兴趣。」任放歌还是一副闲聊的表情,并不因为始终套不出话而气馁。
「我没有兴趣。」她老实说着。
「那妳干嘛一直跟我出来跟踪他?」
「你约我不是?」他有失忆症吗?她奇怪地看他。
任放歌一怔!她的想法只是这样吗?因为他约她?
一股要往上冒的喜悦突然被一抹不确定的情绪打断,他忍不住问:
「让我先搞清楚一件事——安安,是不是只要有人约妳,妳都会出来?」
「不知道。」
「为什么会不知道?」
「我的约会很少。」所以不常有拒绝或允诺人的时候。
她平淡的声调里可有一丝落寞?
「最后一个问题,妳跟我出来,是因为反正没别的事忙,还是对我有那么一丝丝的好感?」
「好奇吧。」只是因为这样吧。
「没有一点点好感吗?」他凝视她双眼,想望进她深茶色的瞳仁深处一窥最真实的想法。
「好感……是什么?」他的迫近,让她心口微微一紧,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连回答都开始闪避,不若平常的直坦。
「好感就是……」
「他走了。」她突兀地打断他的说明,指着林鑫文的背影提醒他。
任放歌捧场地跟着看过去,但也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淡瞥,虚应事故而已,马上又转回来。学着她惯有的不说话,只是与她对望。
无言,但两个人在对望时,无言不可能太久,一定会有人败阵下来,只是没料到先开口的人会是她——
「你的目的是他,不追吗?」
「既然妳的兴趣不在他,他对我已无用处。」
她看着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虽然有满肚子的好奇,却一时问不出口。
手上抓着已经冷掉的可丽饼,他们之间隔着一张桌子,在这间坐了七成满客人的餐厅里凝望,没有心灵相契的和谐,只有陌生的心乱悄悄逼近。
任放歌,一个不久前还是陌生人的人。
任放歌,后来知道他是扬洋最崇拜的人。
任放歌,她对他的了解不多,一直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去加以了解,他就跟其他人一样,对她而言,泛泛的,今天是她的朋友、明天可能又不见去,在她习惯的人际关系里,转眼又成陌路人,很正常,波动不了她心中一点涟漪。
他对她,应该是这样的存在。
可是此刻,她有些慌,因为他的眼光表示着他不满足只是被泛泛的看待。如果不想只是朋友,那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她不可能不知道,当男人这么凝望女人时,他只渴盼着一件事——想要在她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她不可能不知道,若她不知道,就不会如此无措了。任放歌在她眼神即将逃开前,说了:
「安安,让我当妳的男朋友好吗?」
他这辈子第一次对女孩子说出这句话。
说了,就势在必得。
然后,他便以她的男朋友自居了。
生活中多了一个叫「男朋友」的朋友,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至少这一个月来,她不觉得日子过得有什么不同。
任放歌会在假日时到她的住处混时间,带来一山零食、一堆VCD,一副要跟她约会的样子,但结果都是她一个人吃、一个人看影片,而他老兄永远都有接不完的电话,除非电池用尽,不然耳根是不会清静片刻的。
在平常的时间,他不会学别人男友那样殷勤地来个温馨接送情,也不会没事打电话说声「好想妳」什么的,他很忙。她对他没有期待,纵使被他讨去了「男朋友」的头衔,她也不认为从此日子会过得不一样。
她还是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回家、一个人看着天空,不同的是,把假日空出来让他来,也等来他。
她不喜欢改变,觉得一切维持现状最好,不喜欢胸口有意料外的震动,那些来得不明不白却又如此理直气壮的心慌。
日子,还是一样,但……
「嘿!妳是……叶安安!」突然,有人叫住她。
叶安安走了好几步才顿住,人来人往的街上,那准确叫出她名宇的女子声音无比陌生,让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她回身,想看看是谁在叫她,不意却先看到了对面车道上,任放歌正从车子里走出来,他正巧也看到了她,两人都还没能反应过来,事情就发生了——
叶安安只觉得一阵香风往她怀里袭来,差点没撞翻了她,但更过份的还在后头,她——被吻了!
在任放歌的面前,她被一个陌生的女人吻住了唇。
第四章
「你在做什么?!」任放歌大喝。火速将两人拉开。
「你在做什么?」叶安安问着。在双唇得回自由后,声音不因饱受惊吓而高昂半分,也是在场唯一称得上冷静的人;以一个苦主来说,她的表现真是可圈可点。
「你在做什么!」被粗鲁拉开的娇美女子不悦地大叫,可惜因为声音太娇太嗲,以至于一点威吓力道也没有。抬起戴满钻石戒指的纤纤玉手,指着任放歌问:「你是谁!」
「她是谁?」任放歌眼睛喷火,视线定在叶安安被轻薄去的芳唇上,谁也不搭理,只问着叶安安。
「不认得。」叶安安老实回答。躲开他火热的目光,看向那个唐突吻她的女人。
这一看,差点笑了出来,原来任放歌拉开那名女子之后,并没有放开手,非常警戒地箝制住那个娇滴滴的陌生美女,不让美女有机会接近他们。
任放歌箝制得很轻松,因为美女个头娇小,身高顶多一五五,他一只手坚定地压在她肩脖穴道处,不必太用力就能轻易制住她,让她就算四肢用力挥舞,也没有任何机会可以接近叶安安,更别说想要再度轻薄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抓着我做什么?小心我告死你!你放开呀!安安,你快叫他放开我!」
不可饶恕!太不可饶恕了!在这么美丽的偶遇情境里,怎么可以有杀风景的东西出现干扰?康茱丽努力努力再努力,就是挣不开这个臭男人的抓制,想踹人,却因为腿太短而踹不到,真是气死她了!
「安安!你说句话呀!」叫嚣了好一会都没能让自己的情况得到改善,那个铁爪男居然就只盯着叶安安看,一瞬也不瞬的,仿佛忘了她的存在,却还是把她抓得这么牢,有没有天理呀!所以她只能向叶安安求救:「安安!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康菜丽呀!你读『圣明女中』时,我们同班又同寝室,你忘了别人没关系,没道理会忘了我呀!」
「为什么不该忘了你?」她的说法让叶安安不由得好奇起来。虽然还没想起她,不过听听也无妨。
「因为我们在毕业舞会上接吻过呀!我们的初吻,你记得的,对不对?」
有这件事吗?叶安安努力回想。
「你忘了?毕业舞会当天,你跟其他九个人都被推举为有奖征答的奖品,只要有人答对学生会长出的题目,就可以从你们身上得到一件东西做报偿,那时我答对了一个很难的题目,挑了你当奖品,说要你的初吻,你说不可能,但是我就先下手为强了有没有?你不可能忘的!」
是这样吗?看着这张还是很陌生的脸,叶安安没有办法在她的指证历历下反驳。她说是就是吧,没意见。
「什么!安安,你把初吻给了她?」任放歌不可思议地咬牙问。
「我没有。」叶安安摇头。
「当然有!你是谁?跟我家安安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用这种口气说话?」康茱丽得意洋洋地说着。虽然现在被抓得牢牢的,可是她有自信光用一张嘴就可以气死这个破坏她跟安安美丽重逢画面的坏人。
可惜她的存在感不太足够,所以那对正在相视的男女没有太理会她。
「她以前没有吻过你?」任放歌已经知道该怎么正确地问叶安安话。不必拐弯抹角,想了解什么,直接问就是了。她想回答的,会回得很坦白;不想回答的,就以沉默应付。
她不是听不懂别人的七拐八弯,可是会懒得理会,真有事想问她,问的方式不必太艺术。
「当然有!我都说过几遍了你还问,你耳聋喔?」不甘被冷落的康茱丽在一边抢戏。
「如果她就是当年在毕业舞会上赢定我的人,那她应该有吻过我、。」
「你看你看!我没有乱说吧,我们真的有过最美丽的初吻!」
「不是初吻。」叶安安摇头指正。
任放歌听到这里,突然再度扬起了一股不想继续问下去的感觉。现在已经不再是安安跟这个全身金光闪闪的矮冬瓜当他的面亲吻的问题了,而是……
「当然是初吻!」
「不是,我的初吻在一年级时就给社团的社长要去了。」她记得的事不多,但初吻毕竟是难得的体验,虽已忘了那个学姐的长相,倒是记得有过初吻经验。
康茱丽当下瞠目结舌,再也说不出话。
果然这个话题不该继续!「你……为什么……要跟你学姐亲吻?」任放歌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可是满满的无力感打击得他一点气也生不起来。
叶安安太过理所当然的口吻让他想声讨什么都显得师出无名,他早就知道的,安安不是一般的女人,不过,他现在知道了,他其实也不是一般的男人,因为他现在想知道的只是她对哪一种性别的人比较感兴趣,而非气跳跳地质问她为什么要跟女人接吻。
「她问我好不好奇亲吻的感觉、要不要试试看,我没反对。」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一直以为那是我们的初吻!我们的定情之吻!安安!你怎么可以在我之前就把亲吻给别人!」
没有人管她在演哪一出,话题继续下去——
「那,你喜欢吗?」
「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印象不深,所以不记得当初是什么感觉。
「你吻过男人吗?」
「没有。」还没有男人对她做出这种要求。
「那你好不好奇跟男人亲吻的感觉?要不要试试看?」
任放歌的表情比司马昭之心还明显,叶安安非常警戒,直觉想逃,下意识要开口说不,可惜这个动作快速的男人已然急呼呼地迫近过来,没让她有任何遁逃机会。
「或许你会比较喜欢!」
他说完,吻住她。
就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在他另一只手还抓着一只正在喷火的华丽女暴龙时,他吻了她。
那一吻之后,叶安安的生活再度有了不同的改变。
变得……挺热闹。
除了本来就有的「假日追求者」任放歌之外,又有一个放话要跟她「重温旧情」的高中同学康茱丽。多了一个追求者的情况是——她常常感到很吵。
现在,任放歌来找她时,除了电话响个不停之外,空档时还能一心好几用地逗得康茱丽蹦蹦跳;而她,一个被争抢的肉骨头,则静静地坐在一边吃东西、看影片。
她习惯置身事外,淡淡的不经心,也不知该如何热络。对于这两个与她截然不同的人,她其实有点佩服,他们甚至在还不认识时就可以很有话聊,而今为了一个他们共同想抢的人,可以斗嘴的话题就更多了。
任放歌亲吻过她,常来找她,在她没反对的情况下,成为她的男朋友,可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感觉到「朋友」与「男朋友」之间有什么不同。她并没有因为任放歌是她的男朋友而对他有更多的了解。
她对了解别人不在行,从来就不在行,以前不介意的,可是,不知何时,她渐渐地介意了。
这是亲吻的后遗症吗?她抚了抚唇角,忍不住想起他,又不愿自己是这样在意。她向来是什么都不在意的,为何会因为一个男人出现而动摇?
今天是中秋节,全国放假一天。不想留在家里,于是走了出来。
她不知道康茱丽会不会又买一大东昂贵的香花来敲她的门,然后准备一肚子的话来跟任放歌斗嘴;她也不知道任放歌会不会在今天中秋节的放假日来到她的居处,买来一大堆东西喂她,然后接他一大堆电话。
她想,生活不该被任何事制约,在她其实并没有跟任何人有约在先的情况下,更无需去习惯性的为谁等待,所以她出门来。
定在街上,人来人往,她看着橱窗里的展示,也看着被高楼大厦切割后,仅剩无多的那点零碎蓝天。
「小姐,要买张刮刮卡吗?」路边坐着轮椅的老婆婆不带希望地问着,毕竟眼前这位小姐看起来就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样。
「两张。」她掏出两百块买了,却只是看着彩券,没动作。后来在老婆婆的指导下,才知道要刮掉哪里。
「小姐!你这一张刮中了一千块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