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信情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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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他就心虚了,抱着窗台上的那个笼子,小声说:“LuLu死了,那天我到树林去埋它,结果却捡到你,我想,你一定是LuLu的转世……”
“你以为我是一只松鼠的转世?!”我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LuLu才不是松鼠,它是一只南美粟鼠!”他向我抗议。
我气的抓狂,扑过去抓他。
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萧氏的萧飞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利害角色。可这个思维奇怪的小家伙,总能教我的情绪波澜起伏。
他像只小鸟似的,在房间里扑腾扑腾乱飞,最后还是被我抓住,于是慌忙求饶:“LuLu,不要打我!”
还是LuLu……
我不想打他,于是决定捉弄捉弄他,便捏起他的下巴,凶狠的压住他的嘴唇。
出乎我的意料,他只僵硬了几秒钟,便开始熟练的回应我,像贪婪的小猫,用他柔嫩的唇和舌索求着。
我兴趣索然的放开手,席安舔了舔嘴角,凑近我问:“你也要做我的情人吗?”
我冷眼看他:“你有很多情人?”
“当然!”他用力点点头,掰着手指头数,“杰克、乔治、亚特、托尼……都是我的情人。”
“你可以同时爱这么多?”我语带讽刺。
“不,我只爱杰克!托尼有个女朋友,乔治每周末要陪他外婆吃晚饭,亚特总要给他妹妹当司机……”他噘着嘴巴说落着,忽然大叫一声,“糟糕,忘记跟杰克的约会了!”
说着,他抓起背包跑出门去。
我转过身,看到房间里到处贴着的标签,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那上面的字——席安……
可这个孩子的心却是如此的不安,他在极度渴望着什么呢?
他和时刻都充满自信的萧扬,真的截然不同……
想到萧扬,我心里为席安而柔软的部分坚硬起来。
这些天,我将萧氏所有的人在脑中统统过滤了一遍,找出了几个绝对可靠的人,他们曾是我外祖父的亲信。我的外祖父掌管法国最大的黑道商会,他的独生女在他死后嫁到泰国,整个商会就是陪嫁。萧氏仰仗这些人力财力,才得以迅速称霸东南亚。
现在母亲已故,但祖父那边的臣子们虽然都在萧氏身居要职,却始终对继承了外祖父血统的我效忠,而非萧氏集团。
而这些年,在我的授意下,他们都隐藏在暗处,似与萧氏同化。可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在庞大的萧氏内部,还有一支只为我效忠的亲卫队。
连萧扬也不知道。
我很容易便同他们取得了联系,因为实在巧得很,他们中某个人的儿子,正在这里念博士学位,名叫顾天真,一个温和的年轻人。
他并不认得我,而我却知道他。他的父亲用心良苦,期望儿子能走入正途,不受沾染。
那天,他来给席安送热狗。席安不在,我便借他的移动电话发了一个暗号给他父亲。极其简单的,萧扬便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我现在仍按兵不动,只是在等所有背叛我的人现身。
我要彻底肃清萧氏,这倒是个极佳的机会。
呆着无聊,我便出去,在校园里闲逛。这里同我生活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两重天地。
平和、安静、逍遥。
走进图书馆,随意从书架中抽出一本书来读,再抬头,天已经黑了。
有点糟糕,因为我每次总是在席安之前回去。不知为什么,我总会觉得,如果他回去以后见不到我,一定会哭的。
我曾领教过,他的哭,简直惊天地泣鬼神,令我头大三圈。那天夜里,他好像是做了噩梦,忽然哇哇大哭起来,两小时不停,烦的我简直想用枕头闷死他。最后,他还抱着枕头跑到我睡的地板上,从后面抱住我,不停吸溜着鼻子,吭吭哧哧的,一直到天亮。
至今我仍对此心有余悸。
今天,当我推开公寓的门时,发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一个小小的身影蜷成一团,缩在床角,轻轻抽泣着。
我扭亮灯,走到床边,发现席安身上裹着一条薄薄的小被。
他抬起头,像天塌下来似的对我说:“杰克的爸妈从外省来看他了……”
我明白了,小家伙是认为杰克的父母来跟他抢人了,于是调侃的说:“那怎么办?杀掉他们?”
他摇摇头:“杰克知道会恨死我的……”
“不让他知道不就好了?”我继续出馊主意。
只要他今晚别一直一直哭就好。
他低头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问我:“怎么才能不让人知道?”
“首先要亲自动手,用刀比较好,从后面用力刺进去,就是这里,一刀致命,连声音都来不及出来。”我忍住笑,伸手在他的后颈按了按,“或者直接切断颈动脉,像杀鸡一样,很过瘾,不过缺点是容易沾到血。”
他脸色有点发青,很慎重的考虑了一下,下了决定:“算了,我还是放弃杰克好了。”
想起这个小家伙曾斩钉截铁的说他爱杰克,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能够轻言放弃的,又怎么会是爱情?
如果我爱上一个人,就算穷此一生,我也不会放弃他!
他很不满意的说:“看我失恋,你干嘛这么高兴?!”
是啊,不知为何,我的心情现在忽然出奇的好,拽着他身上裹的小被子问:“这是什么?”
“是MaMa。”他答。
我奇异的拿过来看,发现是那种裹婴儿的软被,还有淡淡的奶香味,被子的一角绣着两个字——安安。
“睡觉吧。”我将被子还给他。
“一起睡嘛!”他牛皮糖一样贴过来。
我不说话,他就自觉的将他的枕头摆在我的枕头旁边,我躺下,他就跟着躺下,照样从后面抱住我。
“你弟弟为什么要杀你啊?”黑暗中,他忽然问。
“因为他讨厌我。”我随便回答。
“那你妈妈呢?”
“早死了。”
“那你爸爸呢?”
“他娶了我继母,只疼爱继母生的孩子,没空理会我。”我满嘴胡说八道。
“那你有妻子吗?”他刨根问底。
“没有,没人愿意爱我。”
“好可怜哦!”他感动不已。
我的嘴角不禁微微牵动,很想笑。
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说:“那我来爱你吧!”
“好啊!”我信口说。
我想,他大概是拿我补了杰克的缺了。
后来几天,那个叫杰克的老实年轻人上门找过席安几次,一副痛苦的模样,可惜席安早已将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因为我众叛亲离,他再不用担心谁来跟他抢人了。
有时,他会买回一张报纸给我看,上面是我父亲同萧扬的亲密合影,然后假惺惺的安慰我几句。
我能看出他心里其实乐开了花。
其实父亲从来都没有偏袒过我们兄弟之一。对他来讲,只要萧氏后继有人,其他的都不重要。统共就两个儿子,没有了我,萧扬同样能干。
我完全了解他,所以并未因此受到打击,只是席安似乎对此事很满意,我无聊之中,干脆配合他一下,做出悲痛的表情来。
他便挤在我身边,着力哄我:“别难过了,有我爱你啊,你想要什么,我买来送给你呀!”
我便故意逗他:“我要一架直升机。”
他瞪大眼睛,眼珠转了几转,笑嘻嘻的说:“那个不好玩,我烤蛋糕给你吃好不好?”
我装作失望,别过头去。
席安是没办法买直升机的,于是他买了一本食谱,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饭,我总是装做兴趣缺缺的样子,很勉强的吃几口。
我很喜欢看他为我着急的样子,每当这时候,我会觉得他并非只是扮家家酒。
我竟有点希望这个孩子真的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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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撒到最大的时候,我决定收网。
萧扬毫无准备,被我用枪抵住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迅速平静下来,眼见败局已定,只简单的说了一句:“哥哥,原谅我。”
我摇了摇头。
他又说:“哥哥,你是爱我的吧?”
我仍然摇头,并按动扳机。
萧扬的血,有几滴溅在我的脸上,是凉的。
萧氏家族的血,都是凉的。
是我教给萧扬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给对手任何机会。萧扬学的很好,我更不能违规。
只是萧扬,这个曾经紧紧跟在我身后的孩子,他若是没有长大该有多好!
永远跟在我的身后,用他稚嫩的声音唤着——哥哥,哥哥,等等我……
没了萧扬,其他人溃不成军,有些可留,有些该死,统统任人宰割。父亲对于萧扬的死,没有任何表示。
正如我说的,左右都是儿子,死掉的那个已没有用处,和活着的那个搞好关系才是真理。
处理完所有事务,已经是七天以后了。为保组织人心稳定,免对手乘乱而入,我教人封锁了一切消息,各大传媒皆风平浪静。
疲倦的坐在冰冷的转椅里,我仰起头,闭上眼睛。
飞飞……飞飞……
耳边隐约想起略带哭腔的呼唤,睁开眼,谁也不在。
席安,我忽然不可遏止的想要见到他。
飞车来到大学的学生公寓,他的房间没有上锁,推开门,就见他背对着我,坐在窗前。听到动静,他回过头,阳光在他背后,像破碎的天使。
“咚!”
空荡荡的笼子从他怀里掉落,滚到我的脚边。我弯腰去拣,还没来得及起来,就被他扑倒在地上。
席安紧紧搂住我的脖子,眼泪顺领口蜿蜒至我的胸口。
我低下头,寻找到他柔软的唇,吻下去。他闭着眼睛,微微张开嘴,眼泪淌进唇舌绞缠之间,咸而甘甜。
萧扬说的对,我是爱他的,我最疼爱的弟弟。
我杀他,并非因为我恨他。他的死,并未使我悲哀。
让我悲哀的是,我必须杀死他,并非因为我恨他。
拉开一点距离,席安用他清透的眼睛看破了我。
他用凉凉的唇轻啄我的额,我的眉,我的眼,轻轻说:“痛痛,痛痛不见了……”
我挑起他的下巴:“你说什么?”
他很虔诚的说:“是牧师告诉我的咒语,很灵验的哦。”
我笑了,再次搂住他单薄的肩,吻住他柔软的唇:“小傻瓜,这是哄小孩的,你都多大了?”
“我才……不要长大……”他断断续续的,但很执拗的说。
我对自己的心说,就是他吧,不愿长大的孩子。
这晚,他在我怀里安静的睡着,没有丝毫防备。
他结交那么多“情人”,早就习惯在男人怀里睡觉了吧?
我这样想着,醋上心头。
我一直不否认我是个爱吃醋的人,而且我还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我不想这样平平常常便抱了他,我要给他留一点不寻常的记忆,以区分我与其他“情人”的不同。
没想到机会很快就来了,我的下属向我报告,萧氏旗下的世丰银行美国分行的电脑系统遭人入侵,挪走上万美元。
在十几个电脑工程师彻夜追踪下,终于确定了那个入侵者的位置。
是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址。
想不到这个小家伙还真有点儿本事呢!
我立刻报警,警车呼啸着去缉拿罪犯,下属回来报告说,那是个亚裔少年,警察闯进去的时候,正打算跳窗逃走。
我几乎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肚子直疼。下属看得发呆,想不通为什么抓住一个小贼能让萧氏少主这么开心。
三天后,我去探监,席安两眼通红,见到我像见了救世主,哭着对我说:“飞飞……救救我……我不要坐监狱……我不要没有自由……”
我双臂抱胸,慢条斯理的说:“想要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迷惑的看着我,我于是丢下一句话便要走:“五天后可就要受审了,你还有四天时间考虑。”
“我、我答应!”他叫住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不管是什么代价,救我出去!”
我笑了笑,满意的离开。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件小事情竟然遇到了阻碍。我父亲出面干涉,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动用萧氏财势救一个小贼。
原因有二——
第一,这个小贼敢公然挑衅萧氏,应该杀一儆百。
第二,萧氏要由黑道集团转为遵纪守法的商人,这正好是个向政府表明姿态的机会。
目前的萧氏,他是最大首脑,他说一句话,没人敢忤逆。
沟通失败后,我做出一个决定。
三天后,父亲被迫让位,被我送往夏威夷修养。
其实萧氏现在的事务,本就多由我来打理,父亲处于半退休状态。我这次跟他撕破脸皮,只为一劳永逸。
如果我不够强大,如果我手中没有更多的权利和财富,那么我就保护不了那个孩子。
那个不愿长大,害怕承担责任的孩子。
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