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信情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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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时,钟洋也出现了。他见我在萧飞怀里,便不再上前,只在一旁看着。
萧飞抓着我问:“你怎么不好好等着,自己跑上来?”
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的说:“枪里……没有子弹……”
“你说什么?枪里没有子弹?”萧飞好像很紧张,重复的问了一遍。
钟洋在旁边插嘴问:“那个电棍呢,你用了没有?”
我点头,怨恨地说:“那个破东西没有电,你们两个到底在做什么啊?”
谁知这两人并没有露出愧色,反而对看了一眼,同时脸色发白,叫了一声:“糟糕!”
话音刚落,楼上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好像是有几十个人这里涌过来。
两人顾不上多讨论,拉起我便往回跑,萧飞说:“最下面一层另有出口,快走!”
谁知刚跑下一层,正撞上刚刚底下那两个人。眼看后面追兵已到,无奈之下只好转弯,如三只没头苍蝇般乱撞。
头顶耳畔已有子弹嗖嗖的飞过,钟洋用力撞开手边的一道门,拉着我们钻进去。
一千多平米的大厅里人头攒动,中间摆着几十张桌子,上面都是纸牌,麻将,色子,不停有人将手里筹码敲得叮当乱响。
是青龙帮的赌场!
我们三个一猫腰钻到赌桌下面,立刻被赌徒们密密麻麻的腿挡了个密不透风。追来的人大概并不想破坏赌场的生意,只是悄无声息的在人群中搜捕。赌客们对他们的闯入并不留意,只聚精会神的盯着他们的赌局。
我问身旁的两人:“他们会不会想到搜桌下?”
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当然会!”
“那怎么办?”我又问。
“没办法,随机应变。”两个人异口同声。
“咦,想不到你们俩倒真有共同语言,有没有兴趣——”
话还未说完,就在左右两边各挨了一记爆栗。
于是我转变话题:“我想睡觉,怎么会这么困?”
萧飞说:“一定是他们在你的晚饭里放了安眠药。”
“为什么?”我大惑不解。
“我想那个女人大概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信任过我们。”钟洋恨恨的说,“否则怎么会有没有电的电棍和没有子弹的枪?”
“你们真苯,怎么不检查一下再给我?”
我嘲笑他们,结果又挨了两下。
“能偷出来就不错了,根本没有机会检查。”
“想来这两样东西也是故意让我们拿走的。”
“原来那个坏女人是在耍我们?”我恍然大悟,进而抱怨道,“她为什么干脆不直接杀你们?”
钟洋叹了口气,说:“也许她想让别人也尝尝她的痛苦吧……”
萧飞则捏住我的后脖颈:“小安,你这样说话我会很伤心。”
我赶忙辩护:“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萧飞不理我的解释,在我耳边戏谑的说:“看我出去以后怎么收拾你,叫也要让你叫死。”
钟洋听到这种公然的调情,略略偏过头去,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的脸烫的要命,连手都红了。在钟洋面前,我竟然会难为情到这种程度!
那群坏蛋果然开始搜查桌下,我们开始挨个桌子后退。
退到最后一张桌子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绝望的祈祷。另外两个人也异常的紧张,用力捏住我的两条手臂,疼得我不能专心念祷词。
这时,有人在我身后轻轻拍了拍,小声说:“跟我来。”
我回头一看,是阿东。
他说:“赌场的后门是由我看守的,出去以后一直走可以到达一层的储物间!”
跟在阿东的后面,我想,主是万能的。
第十章
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当我们从一道窄门钻出来的时候,赫然看到那个恶毒的女人正坐在我们的面前。
她咯咯笑着,说:“你们三个也太小看我了,真的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就相信?”
萧飞冷笑着说:“你还想怎么样,你以为能拦的住我们吗?”
女人哼了两声,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小遥控器:“看到了吗,我身上装了炸弹,只要轻轻一按,大家就一起升天吧!”
显然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她竟然会想要同归于尽,不禁都向后退了一步。
她见我们面露怯色,不禁放纵的哈哈大笑。
钟洋迟疑了一下,对她说:“你的老公并不是我们杀的,你不能迁怒于人。”
“迁怒?嘉业和萧氏害死了他,我找你们可是找错了?”那女人停住笑,恶狠狠的说。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我们并不知情。”
“我知道是你们俩的父辈干的,不过他们都是快进棺材的人了,杀了他们没准还是帮他们解脱呢!我痛苦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让他们如此逍遥自在?”女人的表情变得阴森可怕,“你们不是他们的独生儿子吗?我就是要杀你们,让他们痛苦!绝后!生不如死!”
她的脸扭曲着,与疯子无异。
钟洋见她这副模样,也深知无法说服她,只好竭力争取:“好,既然如此我没有怨言,可这两个人与此事无关,你放了他们!”
女人目光落到我和阿东身上,似乎在考虑,最后盯住我,问:“你想走吗?如果你想,我就让你走。”
我本来以为自己应该是迫不及待的要离开,谁知却根本无法开口。
我几乎忘记了回答问题,一心只想象着,没有这两个人的情景,怎么想也想不出。
钟洋焦急的抓住我的胳膊:“小安,你在想什么呢,快点说你想走!”
“要想好啊,一个人活着可是很痛苦的。”女人幽幽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
我茫然的看着钟洋:“我、我不想一个人活着……”
“笨蛋!你怎么会一个人活着?!”钟洋摇晃着我,“不是有许多人和你在一起吗?今后你还会遇到更多的人!”
我的思想被晃得乱七八糟,也许是安眠药的作用,大脑反应起来很迟钝。
“那我还能再遇到你们吗?”我好不容易想出关键的问题。
钟洋紧紧搂着我,许久,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只要你活着,就可以。”
萧飞一直没有说话,可他的手越来越紧的捏住我的胳膊。
那么用力,似要将我永远留在身边。
那女人似乎觉得这个场面很有趣,很有耐心的说:“怎么样,有没有想好?”
“我……”我混乱着,好像有什么东西紧紧攫住心脏,那么疼,说不出想说的话。
“小安!”钟洋心急如焚的催促,又对萧飞说,“你快说服他,他听你的话!”
我抬起头看,萧飞紧紧抿着嘴唇,不肯松手。
我闭上眼睛,心却慢慢平静了。
能死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呢。
忽然,萧飞猛地将我搂住,深深亲吻,让我惊慌失措。
接着,他又飞快的将我推进阿东怀里,厉声说:“快点带他走!”
那女人并没有阻拦,只是看着我在阿东的手臂中扭动着。
我边哭边骂:“我不要走!你这个骗子!你答应我们俩一起去夏威夷的!你答应我们俩一起死的!我不要走……”
萧飞别过脸,不肯看我,像他以往反悔的时候一样。
我又去求钟洋:“你答应永远爱我的!你死了还怎么爱我?!”
钟洋也不肯看我。
阿东紧紧箍住我,将我拖到外面。
我拼命的挣扎,不停的尖叫:“放开我!我不要走!放开我……”
然而,我的声音很快就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淹没了,面前的房子腾起黑烟,剧烈的燃烧起来。
阿东似呆住了,手臂滑落到两侧,我趁机挣脱,扑向火焰,又立刻被拦腰抱住。
“危险!别过去!”阿东喊着,好像在哭。
我一次又一次的试图跃起来,都不能成功。视线模糊着,眼前的一切似在瞬间燃成了灰烬,除了火焰,什么也没有。
我被他们抛弃了!
他们为什么不让我和他们一起死?
我宁愿死,也不愿被抛弃啊!
我跪在地上,无声的痛哭。阿东忽然放开了我,没有了束缚,我跌跌撞撞的向前跑,跑到中途,赫然看到远远的两个人,立刻呆在当场。
我想,这是我第一次流着泪笑出声来。
一边笑,一边哭。
那两个人见到我,也停了下来,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只见黑黑的两张脸。
我踉跄的向前跑了两步,腿一软,咕咚一声倒下。接着两声惊呼,被人七手八脚的抱起来,不住的呼唤。我虚脱了一般,紧闭着双眼,任人摆布。
在救护车上,我终于难抵药物的作用,昏睡过去。恍惚中,好像听到隐约的钟声,这才想起,今天是平安夜。
小安,小安,今夜平安……
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床边摆着一只大大的礼物盒子。黑色加银色的组合,一看便知是萧飞的杰作。我飞快的拆开包装来看,不禁“哇!”的一声叫出来。
竟然是一件魔法学校制服!附加的帽子和魔杖都完全忠于原作!
我兴奋的将全套巫师行头穿上,拉开门跑出病房,蹦蹦跳跳的给遇到的每一个人施魔法。
萧飞萧飞萧飞,我怎么能不爱你!
透过走廊的窗户,我看见钟洋走进医院大门,手里提着一只好大的袋子,不知装了什么好东西?
我暗暗窃笑,悄悄躲在楼梯的拐角,等他刚一上来,猛地跳到他面前,摊开一只手:“喂,礼物拿来!”
钟洋被我的打扮吓了一跳,仔细看才认出来,微微皱眉:“小安,你从哪里弄来的奇装异服?这里是医院,不是游乐场。”
“这是萧飞送我的圣诞礼物!”我不满的噘起嘴,弯腰去扯他手中的袋子“你的礼物呢?快拿出来!”
他迟疑了一下,说:“回病房去,我再给你。”
“哦……”我觉得他故弄玄虚,不以为然的跟在他后面,不住用魔杖杵他的背。他回过头看看,皱了皱眉,将我拉到他前面走。
病房只住我一个人,一进门,我便迫不及待的抢过他手中的旅行袋。拉开拉链一翻,发现只有几件衣裳,不禁失望,抬起头来瞪他。
钟洋自上衣口袋中摸出一个信封,递给我:“小安,这才是我送你的圣诞礼物。”
我接过来,正面反面瞧了瞧,只是一个普通的白色信封,上面没有字,封口用胶粘住。我不禁想起最初的时候,我自偷来的钱夹中翻出的那个信封。是那封信,我认识了钟洋,并再次与萧飞重逢。
感觉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一样,现在想起来甚至有些模糊了。可我不是一个健忘的人,至今我仍清楚的记得第一次遇见萧飞时,每一丝细小的感觉。但是钟洋,象是自出生就一直同我在一起似的,一切都那么自然,顺理成章。似乎若干月前的那次偶遇,只不过重逢而已。
我狐疑的抬头看他,不知所以然。
钟洋将我按坐在床上,看着我的脸说:“这个信封里装的,是你亲人的地址。”
手一抖,信封轻飘飘的落到地上,我将头扭向一旁,很不耐烦的说:“谁要你多管闲事!”
“小安,我知道你恨他们,但是你并不了解真相。”他拾起信封,“事情同你的想象并不相同,你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你是第三个孩子。在你三个月大的时候,保姆同坏人勾结,将你绑架,向你父母勒索巨款。但是,当你的父母付钱给他们之后却石沉大海。你父母同警方一直寻找了整整两年,动用各种媒体手段仍然没有消息。警方于是结案,判定你已被绑匪撕票。你的母亲本来身体孱弱,因伤心过度,不久就患病去世。一家人很久才自悲伤中走出来,但在他们心里,并没有忘记你。”
“你说我不是被妈妈抛弃的?”我愣愣的转回头看他。
他紧握我的手:“我说过我决不会骗你。”
“可是,那个在我梦里唱歌的女人又是谁?”
“你的母亲在结婚前,是一位著名的歌剧演员,她的每一个孩子都伴着歌声长大。她离开人世前的唯一愿望,是希望能到另一个世界去唱歌给你听。”说到此,钟洋的目光显出悲哀宛转,“只是她注定不能如愿了。”
“不!”我不禁冲口而出。
妈妈终究找到了我,她在梦里温柔的哄我入睡。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钟洋紧紧拥抱我,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费解:“我只是想不通,当初那样寻人,为何收养你的牧师没有将你送回来?”
我破涕为笑。有何想不通,牧师只听评弹,从不关心报纸电视。
虽然知道真相,可我仍然爱他。正如我不断惹祸,那可爱的老人为此花白了头发,也仍依然如故的爱我。
“现在你已知道了真相,不会再拒绝我这份礼物了吧?”钟洋将信封重新塞回我手中。
“我……还要再想想……”我踯躅着。
钟洋露出惊异的表情:“你还有什么想不通?”
我低头不语,双手拿着信封不断摩挲着,感受不到其中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