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捕探情-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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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冤。」
室内静默。阿溜低着头,咬着唇,用力将棉被布面扯了又扯。
荆大鹏亦是感慨。他什麽案子都能查,就是无法查皇族的恩怨。
「姊姊,大叔叔是阿溜和毛球的爹?」七郎总算弄明白了。
「对。」荆小田回道。
「阿溜,太好了。」七郎天真无邪,拉了阿溜的手臂,很替他高兴。「你爹没有不要你,你们是被坏人打散了。」
阿溜还是一脸沉郁,或许是震撼,或许是混乱,开口就吼道:「小田,你们去查我的身世,爲什麽不告诉我?」
「我也不敢确定,你八哥哥跟我商量了,觉得太巧合,太离奇,像是编出来的戏,就先不跟你说了。」
「对!就是你们编出来的!当作我长大了,你有荆大鹏了,就想个方法撵我走,不要我了!」
阿溜口气很坏,说完就躺下,拉起棉被,蒙头就睡。
「阿溜!」荆小田又气又好笑,一方面又对冀王爷很过意不去,忙赔了礼道:「王爷,对不起。」
「小田姑娘,没关系,我不该急着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不,阿溜其实也很急,一直问我那个王爷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然我就不会请王爷过来了。可你来了,他又不说话。」
「他……」冀王爷看了蒙在被里的阿溜,似乎有点明白这孩子的别扭个性了。「现在先让阿溜养好身体,其它的事,以後再说吧。」所谓其它的事,自是认祖归宗。
「你叫他阿溜呀?」毛球眨了眨大眼。
「对啊,他是阿溜。你不是毛球吗?」
「对啊,我是毛球,姊姊取的名字耶。」毛球笑得好开心。
「毛球真漂亮,名字也好听。」冀王爷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又道:「小田姑娘,明天会有侍卫过来保护你们,我必须离开南坪,进宫一趟。」
「好。」荆小田真正认知到,阿溜和毛球的身分不一样了。
冀王爷又向荆大鹏道:「魏王爷之所以离开公堂,是因爲他也接到消息,皇上找到太子了。」
「啊?」
「我得进宫面见太後,请求太後亲自抚养太子,免得又让曹妃给陷害。」
荆大鹏没有多问。王爷都能找到已过世的世子,皇上找到从未出生的太子也不稀奇了。
虽然阿溜无恙,但诸葛棋打算留他三天,观察他是否彻底解毒;荆小田留下毛球和七郎陪他解闷,宋剑扬也留在房间守护他们。
寇大人知道冀王爷在这里,特地加强附近巡守,应该很安全了。
荆小田不欲再打扰诸葛家,准备回去;来到院子,原想等冀王爷回房後再走,他却站定在她面前。
「多谢小田姑娘,让我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我的两个孩儿。」
冀王爷说完便跪下拜倒,卓典也跟着主子爷一起跪下。
「啊!」荆小田受到惊吓,僵在原地。
「王爷快请起。」荆大鹏一个箭步上前,扶起冀王爷;又见宋剑扬开了门,喊道:「剑扬,你快来扶卓兄!」
原来阿溜已跳下床,开了门缝偷看,一见荆大鹏看过来,又跑了回去,毛球和七郎则是惊讶地张大嘴巴,不晓得是怎麽一回事。
「王爷!」荆小田也赶快扶住冀王爷,急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当他们的姊姊而已呀。」
「若无小田姑娘,就无今天的阿溜和毛球,也没有再度活过来的我。」
「小田有一句话,想跟王爷说。」荆小田紧握王爷的手。
「请说。」
「王爷你以後就不要哭了。」
「我不会了。多谢小田姑娘。」冀王爷露出笑容,点点头。
这一握,荆小田好像将孩子交回给他们的父亲,欢庆之余,却也有些许惆怅;可孩子总会长大,时候到了,还是会分别,这是人生过程,她只是提早当了娘亲,没什麽好感伤的。
她也欢喜地笑了。
离开了诸葛药铺,荆大鹏道:「我先回衙门一趟,看案子有没有最新进展,你跟我去。」
「我还是先回家。」讲到家,荆小田心底溢出一股暖流,不觉带笑道:「早
上出来得急,屋子没收拾,门也没关,说不定全被搬空了。」
「搬空了正好,我再去租一间更大的屋子……」
荆大鹏突然想到,若阿溜他们回去王府,也不需要大屋子了。
他有点担心她是否能接受,她却摆了摆手,笑道:「喂,你快去忙啦,我自己回去就行。」
荆大鹏见时候并不是太晚,便往她腰间一抱,匆匆在她额头一吻。
「小心点。」
荆小田走在街上,感觉额头凉凉的,痒痒的。一天之内,发生了这麽多事,似乎过了好久好久,她有点累了,也不再去想心事了。
回到屋子,早上吃一半的饼扔在桌上,七郎心慌撞倒的凳子也还歪在地上,她一一收拾好,正想着大门没关,门板掩到一半,却被用力推了开来。
她惊得倒退一步,两个横眉竖目的恶徒就走了进来,後面则是一张熟悉的丑恶面孔,门外还有几个男人在晃着。
「好久不见了。」曹世祖打量着她,阴恻恻地道:「秀官?还是该喊你一声荆姑娘?」
「你!你们怎能擅闯民宅!」荆小田喊道。
「你真忙啊,这麽晚才回来。下午寇大人传不到你,又去哪里当探子?帮荆大鹏抓到几个倒楣鬼了?」
荆小田退到柜子边,以掩护身体,右手已摸出放在里头的小剑。
「你弟弟没淹死吧?」曹世祖唇角又是一撇。「哼,要不是他,我的人早就得手了!」
「真的是你!」荆小田惊怒道:「曹世祖,你还有胆过来,大鹏捕头马上回来了。」
「他?哈哈,不是去衙门了吗?我们南坪铁捕爲了老百姓,日夜奔波,曹某好生感佩啊。」
「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什麽也不做。」曹世祖指着她。「凭你这个长相,如果是个俊俏少年,
倒能看得上眼。是个姑娘的话,哼,你还不是我的货色!来人啊!」
「曹爷,就在这里?」恶徒问道。
「就在这里!」曹世祖面目狰狞,语气凶狠:「我要让荆大鹏回来亲眼见他妹子生不如死……嘿嘿,这可比捅他几刀更能泄我的恶气!谁教他要设计我,又押我到公堂,害得本大爷的脸全丢光了!」
恶徒有了好差事,兴奋得准备脱裤子。这回不用打架杀人,只需对付女人,真是太轻松了。
眼见恶徒逼近,荆小田使出好久没用的绝招,放声尖叫。
「救命啊啊啊!」同时她甩掉剑鞘,一刀刺向那个扑过来的恶徒。
「她有剑!」恶徒惊呼,闪了开去。
「救命啊,有坏人!」荆小田继续狂叫,试图冲出大门。
「快捂住她的嘴!折断她的手!」曹世祖更是发狠。「那只可恶的手捏得我半年举不起来,快给本大爷狠狠地整治她一顿丨,」
两个恶徒看清楚她拿的是一把小剑,顿生轻视之心,但这屋子外间摆了两张大床,一时行走不便,就在此时,荆小田跳上床,再蹦了一步,直接将小剑插到曹世祖肩头上,随之身子跳下、一矮,溜进了床底下。
「哇呜!」曹世祖不料她会从床上跳来,根本不及闪躲,痛得大叫。
「臭小娘,快出来!」恶徒蹲下去,往床底乱抓。
「南坪衙门捕头荆大鹏在此!」外头突然响起荆大鹏的吼声。「谁敢乱来,全部抓了!」
接着是拳脚相向声,打斗声,惨叫声,而邻人已被荆小田的叫声惊动,纷纷点灯,拿了木棒扫把出门。
「竟然有人敢惹咱南坪铁捕,不想活了吗!来,吃我一棒!」
「哇,贼还不少!快!快帮大鹏捕头抓贼!」
荆大鹏焦急万分,拚尽全力打倒挡住门口的恶徒。
原来他回衙门的路上,见到手下范元恭鬼鬼崇崇地跑掉,此人平时就与曹世祖有所挂勾,他已经十分提防小心,此刻见他行踪诡异,又是从他住屋的方向过来,他感觉不妙,立刻转回来,果然是出事了。
门内的曹世祖见情势不对,伤口又痛得他快要升天,趁着一团混乱,忙唤了那两个恶徒道:「快走!老子来日再战!」
荆大鹏踢走门口的恶徒,正好迎上跑出门的曹世祖,但他没空管他了,立即冲进屋。
「小田!小田!」荆大鹏不见人影,急得大叫。
「八哥哥……」
「小田!」荆大鹏趴到地上,见到床底下一个蜷缩的小身子,顿觉心疼,忙伸长了手。「没事了,快出来。」
「呜,八哥哥……」荆小田爬呀爬,爬到一半就没力气了。
「小田,你要不要紧?」荆大鹏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抱她坐到床上。
「快去追坏人……」
「都知道是谁了,以後再追。」
「不行啦,那是现行犯,还跑不远……」
「先让我看看你。」
「你怎能顾着私事,你是威震四方的南坪铁捕耶,威名响当当,坏人吓破胆……」
「闭嘴!」这时候还来唱曲儿!他来不及骂,就见她脸色不对,惊问道:
「你哪边受伤了?」
「我好像快死了……」她无力地道。
「胡说!不准你死!」他狂吼。
「可是我、我……」她几乎出不了声。
「小田!小田!」他惊恐不已。
怎知他才离开她一会儿,竟是风云变色。
兔耳山回来後,先是养伤,後来又忙着查阿溜身世,他都还没让她过上安生平静的好日子,也还没让她快乐大笑,她怎能就这样死掉!
相识近一年来,委屈她的时候多,疼爱她的时候少,总想着一辈子的时间那麽长,总是弥补得回来;可一旦生死两隔,他又能做什麽?烧再多的纸钱能抵得上给她一个柔情安慰的亲吻吗!
他心头一绞,又疼又怜,懊悔莫及,两行热泪便滚了出来。
「别哭,八哥哥,你别哭呀!」荆小田看到也慌了,伸手帮他抹泪。
热热的泪水沾在手上,刺痛着她的肌肤,她的心都快碎了。
她不想见他爲她悲伤。像冀王爷,都过去那麽多年了,还是那麽悲伤,那可是会折磨掉一个人的心魂啊。她的大鹏铁捕应该是英武刚强,威猛如天神,她绝不愿见他因她而消磨了志气。
她摸着他的脸、他的胡子,想到彼此的耳鬓厮磨、亲密热吻,种种甜蜜,竟是不复再得,越是摸着,越是心痛难舍。
「糟糕,八哥哥,我真的不想死……」
「那就不要死啊!」荆大鹏心急地翻看她的身体找血迹。「你到底伤在哪里?还是受了内伤?」
「我、我也不知道……八哥哥,好黑……」她双眼一闭,不省人事。
「你到底是要给我死几次啊!」荆大鹏再一次心胆倶裂,泪水夺眶而出。
「荆小田!我不准你死!不要让我来不及爱你啊!小田!快醒来!」
冬日正午,暖阳温和,运河码头人潮汹涌,热闹无比。
「说书娃娃又出来了,快去听!」
「今天不是说书娃娃,是说书娃娃的爷爷,他这回讲的是目前最轰动的宫廷秘辛,一定要听啊。」
「别挤,别挤,你这麽大个儿站後面去,别挡了我们视线。」
荆大鹏硬是被一群人排挤到後面去;他才办事回来,路过运河,就见到这番盛况,自然也是要过来凑个热闹。
他冷眼看着那位「说书爷爷」,脸皮抖了下。易容啊?哼,她变男变女变老变丑变成了灰,他都认得!
太不专业了。身形不变,衣服不变,洒了面粉将头发眉毛弄得粉白粉白的,剪了头发贴上去的长胡子也是灰白灰白的,原是白净的脸蛋画了皱纹和斑点,远看是小老头儿,近看却是一个化妆失败的老生。
他也看到站在她附近的宋剑扬和另一位陪同保护的吴侍卫,明白阿溜他们一定蹲在她前面听说书。这些人是怎麽了,不好好看着她,全跟她出来玩了?
「今天不讲金大鸟捕头,他没戏唱了。」说书爷爷挥挥右手,一副将金大鸟抛开的模样。「咱来说唐朝盛世。话说,唐明皇宠爱杨贵妃,宠到杨贵妃到了一个无法无天的程度,洗澡一定要洗华清池的温泉,饭後水果一定要吃岭南的荔枝,总之,她想要什麽,皇帝就给什麽,可是有一样,皇帝给不起,在场的各位哥哥叔叔也给不起。」
「生小孩啦!」大家笑嚷道。
「对了!这位贵妃其实也是生过儿子的,却是不幸夭折。唉,这种伤心事我们也替她难过。谁知道她从此转了性,自己没有儿子,也见不得别人有儿子,活着的,想办法毒死;还没生出来的,就硬生生逼人打胎。造孽!造孽啊!」
腥艘哺潘凳橐⊥贰
「这位贵妃的蛇蠍心肠,这几年大家都听过、再听过了。唉呀,今天是这个宫女被打胎,明天是那个妃子被赶走,皇帝又是个怕老婆的,就给她横行霸道,将个後宫闹得是凄风苦雨。有一天皇帝照镜子,发现他跟我小老儿一样,头发白了,胡须白了,不禁大叹一声,俺年纪大了,却是膝下无子啊。太监听了,立刻跪下谢罪,说皇上有儿子啊。皇帝大吃一惊,说儿在何处。当下起了銮驾,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