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悱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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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人,身体先是一僵,随机也挥出长臂,缓缓搂住她,并不吭声。
楚筱菱不觉有异,依然满腹欣然,在他胸前激动喜悦地磨蹭着,正准备抬头告诉他自己有了宝宝的时候,便觉身后一道强劲的疾风猛然袭来,电光火石之间,自己的身体已被硬生生地扯开。
极力站稳脚步,她惊魂未定,看向疾风来袭的方向,一见那熟悉的人影,整个人顿时重重震住,然后,她又赶紧看向自己刚刚搂住的他,更是目瞪口呆,由于震惊而身体往后大大踉跄了几下。
怎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两个流云洛祺?不,应该是说,流云洛祺怎么会变成家丁林子朗?
而另一个的流云洛祺,此时穿着一袭黑色衣袍,原本温柔的神色已消失不复存在,此刻正蓄着浓浓的怒意与恐怖。还有,颜歆竟然站在他的身边。
这……到底怎么回事?楚筱菱霎时被弄糊涂了,脑子一片混乱,隐隐作痛。
“人贱则无敌,你水性杨花,银荡成性,还真不放过任何偷吃的机会,你这是……给王爷归来的迎接礼?”颜歆一脸鄙夷,冷言嘲讽出来。
楚筱菱继续呈现混乱状态,茫然迷惘的水眸继续定定注视着流云洛祺,发现他仿佛当她陌生人,或者是仇人似的,那对多少次在她梦里表露温柔体贴的黑眸,此刻泛着阵阵寒光,俊颜更是难以形容的冰冷深沉,阴霾凛冽。
颜歆的注意力开始转向一直静默低头的林子朗,大声呵斥:“我记得你,你是府中的杂工,看你长得人模人样,想不到胆大包天,勾搭上了王妃,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嫌命长了?”
林子朗顿时被吓得跪在地上,“小的不敢!颜侧妃饶命,王爷请饶命!”
“你不敢?难怪早就听人讲过,你和王妃鬼鬼祟祟,经常偷偷见面,想不到你会大胆到动了色心!这到底怎么回事?最好老实招来,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林子朗更是浑身发抖,沉吟了一会,终怯怯地喊出,“小的……小的知错了,但小的跟王妃是真心相爱,请……请王爷成全!”
他的话,又给楚筱菱一个深深的打击,混沌的脑子瞬时清明不少,无比诧异惊恐地瞪着他,结巴地轻呵:“子朗,你……你在乱说什么啊?”
林子朗一把拉住她,一起跪在流云洛祺的面前,“王妃她温柔体贴,性情温和,且真心对待小的,王爷,请您看在我们真心相爱,看在王妃已经有了我骨肉的份上,大发慈悲,成全我们!您放心,我们会跑得远远的!”
楚筱菱的心,更加寒到了极点,同时羞怒异常,用力挣脱他的手,羞愤地吼道:“子朗,你疯了!什么你的骨肉,我肚里的宝宝是王爷的!”
缠绵悱恻 第三十三章 如此陷害
相较楚筱菱的激动愤怒,林子朗却是镇定从容得多,眼中继续蓄着浓浓的关切与爱意,“王妃,你有孕在身,不宜激动,否则会动了胎气!还有,你别担心,也别害怕,王爷人那么好,定会放过我们的,况且你也讲过,王爷心中只有颜侧妃,对你百般冷落,因此,你喜欢谁,做过什么,照理他都不会在意和生气!”
越听,楚筱菱越觉荒谬无耻,且浑身发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个林子朗,到底是什么人,何解这般污蔑自己!跟他交谈过几次,顶多是出于纯纯的友谊,压根不带男女之情,更别说给过他任何暗示。那么,他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睁眼说瞎话,他要陷害自己!
可是,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除非……楚筱菱不禁看向颜歆,看着她那满是得意鄙夷的神色,忽然间恍然大悟,整个身体更是重重一阵颤抖!
“怎样?没话可说了吧?我说姐姐呀,你享受快活的时候是否也该考虑到被抓的后果?”颜歆冷哼,语气和她脸色一个样,充满鄙夷、不屑和轻蔑。
楚筱菱更加羞怒,不由低吼而出:“你胡说!我才没跟他有染,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这个八角亭,一个月前。当时,我已有了身孕,孩子又岂会是他的!”
“或许,你光明正大与他见面是一个月以前,但谁知到你们私底下是何时开始?”颜歆注意力回到林子朗那,继续盘问:“林子朗,你又怎么说?”
林子朗看了看她,又偷偷瞄了一下流云洛祺,实现最后落在筱菱那,微微道出:“四个月前,是小人头一遭见王妃,当时小人不小心划破了手,王妃正好经过,她很温柔地询问小人有没有事,还好心赠药。王妃长得花容月貌,且一副仙女心肠。小人情不自禁,对她悄悄产生了爱慕。小人经常远远偷望她,直到有天被她发现,于是大胆表白心迹。小人还以为,她会做出辱骂和嘲讽,实际上并没如此,她只是冲小人微微一笑,随机走开了……”
“小人自知身份低下,准备把这份刚刚萌发的情愫隐藏起来,可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安排,某天夜晚,王妃忽然出现在小人面前,美丽的容颜布满泪痕,她哭哭泣泣,诉说王爷对她的冷落,还有她在王府所受的委屈!小人自然心疼不已,冲动之下搂住了她!”
“所以,从那时候起,你们开始正视私通?”颜歆插了一句。
“当晚,王妃太过伤心,小人又情不自禁,导致偷吃了第一次禁果!接下来的日子,小人自知有罪,不敢再亵渎王妃,可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以致每次见到她,都会理智全无。王爷出征打战后,老王妃经常门不出户,我们便大胆起来,见面的次数也多了。”林子朗顿了顿,语音陡然趋向落寞:“其实,王妃心里喜欢的一直是王爷,只因受到王爷的冷落,寂寞空虚才找小人慰藉。”
颜歆霎时佯装愕然,“此话何解?”
“王妃每次跟小人约会,都叫小人去模仿王爷,身上这袭一副也是王妃叫小人偷偷定做。平时,小人是府里的杂工,跟王妃幽会时便是王爷的影子。就算欢爱的时候,王妃嘴里喊着也是王爷的名字!”
一连窜的荒谬诽谤,已让楚筱菱气恼羞愤到了极点,她不由抬手,朝林子朗狠狠扇去,“你乱讲,根本不是这样!告诉我,为什么要陷害污蔑我,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突如其来的掌掴,让林子朗愣了愣,却也没有任何怒意,只是轻捂发烫的面颊,眼中溢满哀怨与伤痛:“我知道,王爷回来了,你便不会再理我。你把我当成王爷,我没有怨言,毕竟那是我心甘情愿。但今我心寒心痛的是,你不该抹杀我们曾经拥有过的快乐,不该侮辱我们共同拥有的孩子!”
林子朗说罢,突然转向流云洛祺,做出恳请:“王爷,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小人自知罪大滔天,但请王爷看在小人情深意重,看在您并非真心喜欢王妃,且看在小人跟王妃已经有了骨肉的份上,饶过我们。您的大恩大德,小人会铭记于心,将来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哼,你还敢求情?既然有那色性,就该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颜歆替流云洛祺怒斥。
而流云洛祺,依然默不作声。自从见到楚筱菱和林子朗搂抱的那一刻起,他便满腔怒火,如今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额暴青筋,耳边回响的全是林子朗刚刚讲过的话。
蓦地,他眸发利光,一挥手掌,狠狠击在林子朗的胸口上,准备再添一脚时,被颜歆及时阻止,“王爷,万万不可!歆儿知道王爷心中有气,可这事事关重大,这狗奴才暂且还不能死!”
流云洛祺没有理会,继续给林子朗几脚,踩到他口吐鲜血才罢休。然后,吹出口哨找来贴身侍卫,吩咐把林子朗带去大牢关押。
随着林子朗和侍卫的离去,整个草地也恢复了寂静,流云洛祺咬牙切齿地怒瞪着楚筱菱,一会,像拎小鸡似的把她拎起,一路疾奔回到翠凝阁。
一直在大厅等候的琴儿见此情况,不觉大愕,“王爷,这是怎么回事?还有,王妃有了身孕,您不能这样对她!”
“哼,半夜幽会家丁,私通家丁珠胎暗结,难道还想王爷对她客气?”刚刚赶到的颜歆,还来不及喘气,即便冷哼。
琴儿顿时目瞪口呆,好一阵子才从中清醒,马上辩驳,“你含血喷人,筱菱姐怎么会跟家丁私通,她喜欢的人是王爷,心中只有王爷一个!”
“对,她是喜欢王爷,喜欢到让家丁假扮王爷陪她寻欢作乐,满足她的寂寞空虚!”颜歆不禁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琴儿更感糊涂,于是转问流云洛祺,“王爷,请问这到底怎么回事,筱菱姐去八角亭根本不是幽会什么家丁,那是因为您留信约她过去!”
流云洛祺一听,眼中陡然闪过一丝错愕。
颜歆见状,赶紧道,“荒谬!王爷真想看她的话,何不直接来这里,用得着约去那么偏远僻静的地方?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奴才,拜托,你说谎也该编个稍具说服力的借口。你这算什么?当王爷白痴啊?”
此时,流云洛祺已一脚踢开楚筱菱的寝房大门,大步跨了进去。
琴儿也赶忙跟进,准备把证据呈上,却发现桌面一片空白,信纸不知去向!
“怎样?不是说王爷留书约会吗?真有的话,还不拿出来?”早有准备的颜歆,再次发出冷哼,见琴儿哑口无言,狐媚的双眼随即转向流云洛祺,略带讽刺地道,“王爷,歆儿跟您这么久,咋不知道您有这么浪漫的一面?”
流云洛祺眸色一沉,朝琴儿狠狠一瞪,然后粗鲁地将楚筱菱甩到床上,再拎起琴儿,走出房外,厉声吩咐侍卫,“给本王好好看住这个门口,任何人都不得进内!”
看到他扬长而去,颜歆急忙追上,一遍奔跑一遍呐喊:“王爷,请慢点,等等歆儿!”
目送着他们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琴儿这才回头,准备再次进房,却被侍卫拦住,“王爷有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内!”
“我是王妃的贴身丫鬟,我要进去服饰王妃就寝!”琴儿大嚷。
奈何,侍卫毫无情面所讲,其中一个见她还在大吵大闹,破不耐烦,索性把她扛在肩上,带到大厅,将她绑在一张大椅上,同时警告其他下人不准乱动!
琴儿气得哇哇直叫,可是见他人已走远,便也逐渐停下,开始陷入沉思,想着怎样营救楚筱菱……
回到冀风阁的流云洛祺,一直静默沉着地窝在宽大的梨木椅上,低垂着头,浑身依然散发着不可忽视的怒气。
颜歆盈盈而进,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体贴地道,“王爷,这是歆儿刚刚泡好了茶,请趁热喝!”
流云洛祺继续缄默,直到颜歆多唤几次才抬头,并没立刻接过茶,而是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片刻后,沉声道出,“今晚,你是故意的!”
颜歆一时不知他所指何事,不觉愕然。
“你明知道她跟那狗奴才在幽会,因此特意带本王过去,目的是想本王当场逮住他们?”由于心里记挂着那丫头,他告别大队,快马加鞭先行一步回府,本欲直接去翠凝阁,孰知刚进府就被颜歆碰到,还被她带着四处游逛,最后抵达那八角亭边,看到了那可恶的一幕!
颜歆先是沉吟数秒,随即压住心底的惊慌,如实地点了点头,“是的,王爷说得不错!”
“为什么?你何解处处与她作对?为何三番五次地找她麻烦,而不是想着跟她和睦共处?”得到肯定,流云洛祺不禁更加恼火。
颜歆俏脸顿时一变,深吸一口气,语气也开始提高起来,“王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犯错的是她,王爷责骂的对象何解是歆儿!还有,什么叫做三番五次?难道歆儿在王爷心目中是这种女人?歆儿做的每件事,不都是为了王爷?歆儿没记错的话,落红事件那次,经手人还是王爷您呢!”
看着她那包含委屈,悲痛哀伤的样子,流云洛祺霎时一愣,又听她提起上次那件事,更是大感不自在,但他心情就是不爽,于是,找到另一个借口继续责备:“你明知道她早就跟那狗奴才有染,因何不禀告母妃或亲自警告她?反而任由她继续?”
颜歆又是一顿,才答,语气仍旧僵硬无比:“不错,她们有向我提过,我当时一听,只能暗暗替王爷您感到羞辱和气愤。她是正妃,头衔比我大,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整治她!唯一能管理她的人——母妃,却一直偏爱她,根本不会相信她德行败坏,和家丁私通。我去禀告的话,说不定又认为是我在闹事!所以,您说我能怎么做?我能怎么办?”
“你说了,起码她会收敛,你故意不说,不就是别有用心吗?”
“我别有用心?那王爷认为歆儿的目的是什么?歆儿阻止她又怎样?能抹灭她出轨之心吗?王爷,歆儿斗胆,歆儿倒认为,你这是自欺欺人!倘若今天的事没有发生,王爷是否就会原谅她?对她曾经的背叛一概不咎,甚至……接受她肚里的野种?”颜歆说得咄咄逼人,一针见血,让流云洛祺一阵哑然!
“歆儿永远记得,王爷说过只爱歆儿一个,一生一世不改变!歆儿却发觉,很多事情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化。歆儿不敢笃定王爷是否喜欢上了姐姐,但不可否认,王爷对姐姐的关注已超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