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夫记-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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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够接受多疑又小心翼翼的唐十九,唐十九却接受不了心计深沉的他。
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不是不爱她,而是没有办法让她完全地爱上自己。
怀中的人睡得香甜,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做什么美梦。沈云谈垂首,温柔地亲吻她的红唇。她的唇上还带着血腥味,提醒着方才暴虐嗜杀的唐十九不是沈云谈的幻觉。
可是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可以接受她的,哪怕,是一个嗜血没有人性的唐十九。然而他却没有办法忍受一个只爱自己一半的女人。
第六十九章 磨合(上)
唐十九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期间做了无数个梦,乱七八糟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哭泣打闹的时候,沈云谈就是人肉沙包。欢喜傻笑的时候,还是吵着沈云谈没法睡。总而言之,唐十九昏迷的三天三夜,沈云谈就清醒了三天三夜。他身上伤口虽然狰狞,却不重。私下里包扎的时候,还是对那天凶神恶煞的嗜血夜叉心有余悸。
那种表情,很熟悉。沈云谈侧着头,苦苦思索,还是想不出来是在哪里见过。不过无论怎么样都好,不管出于为他还是为唐十九,他一定要找出破解的方法,否则下次唐十九再发起疯来,第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就是他沈云谈。
于是唐十九醒过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胡茬稀拉,眼圈乌青的沈云谈。
“云谈,原来你这样关心我。”得知师父师弟都安全后,唐十九看着那张三天没好好休息的脸,说不感动,是假的。
沈云谈不置可否地笑笑,关心是真,但三天没睡觉的原因倒也不全是关心。唐十九没受什么伤,昏迷纯粹是因为走火入魔而导致神智挫伤,根本没什么大事。然而这个时候却也不好说什么,其实是姑奶奶你睡觉不老实,倒腾得我也没法休息,最佳方法,就是抿嘴笑一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然而刚这样做完,心里不免又有个念头滚了滚:“如果是她所喜欢的痰盂,会不会直接地告诉她,其实我是被你闹腾的不好睡?”
念头不过一闪,沈云谈长眉一挺,随即暗道:这边是我真正处事方法,她喜欢不喜欢都是难以改变的。就算这一次迎合她的欢喜,总是难迎合一辈子。
唐十九粗枝大叶,哪里理会那么细腻的变化,随即看见他手臂上的殷红血痕,不由得义愤填膺:“是谁把你打成这样!你不是武功很好吗?怎么会被伤成这个模样?”——完全不记得是自己的杰作。
沈云谈眼珠暗自一转,一句试探脱口而出:“如果我说是天秀……”
“老娘宰了他!”接得不假思索。
沈云谈眉目舒展,笑了:“逗你玩的,不是他。”
唐十九拍桌而起:“我就是知道又是那个王八蛋杀人变态狂桑天舒!可恶,他连你也敢动,本姑娘下次看到他,一定废了这个混蛋!!”——完全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把天舒废了一半。
“不过是一点小伤,不值得你这样生气。”
唐十九咬着红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伤得是你,就不行。”
“为什么?”有人恶趣味发作,故意问的步步紧迫。
“因为我会心疼啊!”传说中女方娇羞连连,面红耳朵赤的情况没有出现,唐十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在说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完全没有小女儿家的半分羞涩。
“噗”沈云谈险些被她的大方直接吓到,斟酌地说,“十九,你这样热情,我会不好意思的。你难道就不会害羞吗?”
唐十九一头雾水,她就是心疼了,沈云谈手臂上那一条伤痕,比抓到她自己身上还难受。心疼了,有什么不能说的?至于好不好意思,害羞不害羞,唐十九的字典里似乎就没有这个概念的存在。心疼又不像爱不爱,要不要嫁这种需要思考需要揣摩需要再三量多的问题,如此直观的感觉,没有什么不能宣之于口。
于是沈云谈了解了,先前唐十九别别扭扭,完全是因为她没有确定自己的感觉,而不是小女儿的害羞怕丑。
回想先前唐十九大声表白:“痰盂,我喜欢你,我爱你。”沈云谈郁闷了,唐十九的表白,的确是冲着痰盂去的,而不是沈云谈这个人。
这下可好,情敌是自己,连打都没法打。
“十九,你爱我吗?”终究还是不死心,反手扣住唐十九的皓腕,将她拉到怀里,盯着她的眼睛。
他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十九慌了神,脚下一软,便整个人宰入他的怀中。沈云谈借机环住她的腰,将那温热的娇躯紧紧地圈在身边,在她耳边轻轻吐气,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可控制的颤抖:“十九,你爱我吗?”
他不否认,这是计策,自欺欺人地,用这种卑鄙的方法,诱惑她说出爱字。
只要她说出来,他沈云谈便愿意将这一辈子,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
沈云谈轻轻梳理她的乌发,修长干净的手指刮过头皮,顺下去,有种酥麻的感觉。他的呼吸温柔而炽热,扑在肌肤上,人便想要整个儿地烧起来。沈云谈卑鄙地含住小巧晶莹的耳珠,轻轻舔吻,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又问了一次:“十九,你爱我吗?”
莫名其妙的感觉瞬间捕获了唐十九,大脑瞬间空白,不能思考,只能紧紧地抱着沈云谈,因他暧昧的举动而轻轻喘息。
“痰盂……别这样……”十九的气息不稳,说出来的话也嗓音甜腻,甜得,让他迷乱,险些把持不住。
“云谈,沈云谈。”他低声纠正,忍不住在那细腻的脖颈上吻落。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计策还是其他,只是想这样抱着她,亲近她,一辈子守护着她。如果是其他女人,沈云谈丝毫不会怜惜,然而,怀中的人却是唐十九,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伤了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他可以为她忍耐,为她守护,前提是,只要她爱他。
沈云谈不是唐鱼,没有那样伟大,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付出所有。没有了唐十九,他不会死掉,只是深深地知道,以后再不会有别的女子,能让他如此快乐,如此付出。
唐十九极力捕捉住马上就要溜走的理智,回想起刚才沈云谈很认真地问的问题,张口便要答:“我……”
不等她说出第二个字,沈云谈猛然翻身将她压倒在桌上,准确地吻住了她的唇。
沈云谈曾经吻过她,蜻蜓点水般的小心翼翼。
额,天秀也曾经在婚礼上强吻她,不过是两对嘴唇撞在一起,除了牙疼没啥感觉。
唐十九第一次被人这样粗暴地,带着些占有地热吻。她应该推开他,然后狠狠地摔一个巴掌。可是她做不到,除了喘息和毫无作用的挣扎,她什么都做不了。
坦白说,她并不讨厌被沈云谈这样的亲吻。
可是为什么,在这样热切而狂野的亲吻中,她感到了一丝决裂?
半晌,沈云谈终于肯让彼此说句话,喘口气:“十九,你愿意嫁给我吗?”
诶!?刚刚还在问爱不爱,为什么现在就变成嫁不嫁了!如果再让他多亲一会儿,是不是就该问:“十九,你愿不愿意给我生小孩!?”这个混蛋,进展也太快点了吧!
带着刚才昏天黑地没反应过来的劲儿,唐十九彻底被这问题吓得一愣:“这个……”她连爱不爱都没想好,这么快就要考虑嫁给他!?莫非真的再不嫁人就成了万年老姑婆没人要?
只那么一瞬,沈云谈就轻轻放了手,脸上表情突然疏离了起来:“天还没大亮,你再休息一会儿。”
搞什么啊!?唐十九被这忽冷忽热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话说逍遥山庄上管厨房的大妈有段时间就是这样忽冷忽热,一会儿熟络一会儿就骂人的,据砍柴的大爷说,每个女人到了一定的岁数,都有一阵这样的时期,千万能躲多远躲多远,莫招惹才是上策。可是沈云谈才二十多岁,而且……是男的啊莫非男人的这个时期要比女人的早?
“喂。我说……”唐十九忙叫住他,“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手上的伤,到底是谁干的好事?”
沈云谈走到门边,再三思量,终于没有告诉她实情:“明天,明天我细细告诉你。”——明天让我想好了怎么说个完整的谎话哄着你。
方才不过看到手臂上一道轻伤,便心疼成那副模样,倘若让她知道,自己肩膀,背上被她伤了个乱七八糟,这丫头还不定要自责成什么样。若是她还知道自己还亲手杀了唐鱼……岂不是要自杀谢罪!?
无论如何,谎话还是必须的,胡扯还是一定的。
沈云谈暗自苦笑,或者上辈子自己欠唐十九的,都到了这般田地,还是想着如何让她不受伤害为上,即使……他们可能并非彼此的良配。
第七十章 磨合(下)
沈云谈编谎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唐十九也是一如既往地相信。
沈云谈说,唐鱼跟着天舒一起走了。
这话说得其实很有技巧,唐鱼的确是跟着天舒一起走了,不过是被天舒抱走的,看那样子估计也是不活的可能性大。回忆起唐十九招招致命的手段,沈云谈打了个寒战。
他也旁敲侧击地问了当时的情形,唐十九一头雾水,明显什么都不知道。
“唐十九,我有话和你说。”沈云谈决定适当地坦白一点,至少让她知道现在的状况。
他极少连名带姓这样叫,口气生疏,一点儿都不亲昵。唐十九觉得怪,浑身别扭,然而却说不出来到底如何地不舒服,只觉得那一吻过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疏离不少。或者说,沈云谈虽然在旁边,但是故意远着她。
“云谈,我也有点事情要跟你说,”唐十九斟酌一下,下定了决心,不等沈云谈示意请她先说,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当下震得沈云谈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说:“云谈,我们双修吧。”
彼时沈云谈正要说话,被她震惊得咬了舌头,疼得眼泪汪汪。
唐十九有点自尊心受挫:“就算我武功不好,你也别委屈成这个样子。”
沈云谈一手捂着嘴,一边大着舌头解释:“不委屈,不委屈,一点儿也不委屈。”
女人心思就是奇怪,昨夜连个爱都不肯说,求婚也不答应,今儿早一张口就一步到位,实在是难以揣摩。他心里浮现出一丁点儿希望,唐十九主动提出要双修,心里必定是爱着自己。
沈云谈是个正常的男人,正常男人都邪恶,邪恶起来,看见自己喜欢的女子总不由自主地言语调戏一下。
“十九,双修这档子事,不是看武功好不好,是看另外一种功夫。”就是极力装的很严肃,文质彬彬的脸上也难免流露出一丝半点儿的□。
“内力估计还算可以,不过总比不得你。”唐十九认真沉思,“轻功最是拿手,应该也拖不了后腿。”
沈云谈隐约觉得有点儿不对劲,然而男人牵扯到这方面的问题,脑子往往不太够用,反应也比平时迟钝得多,只有某一方面的触觉最是灵敏。见唐十九半点儿没有反抗的意思,还挺认真挺向往,昨夜里的挫折冷水顿时飞向了九霄云外看星星,沈云谈热血沸腾,又将唐十九扯到怀里,深情款款地拥抱亲吻。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煽情惹火。上一次多少带点苦闷气馁加绝望,这一次是喜从天降,绝对不能放过。沈云谈心里打定了算盘,既然她这样说了,倒不妨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轮不到唐十九悔婚不嫁。
又是一次突然袭击式的亲热,从耳垂到脖颈到红唇,沈云谈下足了血本,努力取悦。
要细致,绝对要细致,否则弄恼火了唐十九,可是一辈子的损失。
唐十九被他吻得昏头转向,直到那禄山之爪彻底地不规矩滑入内衫,这才反应过来。
细致的后果是一声响亮的巴掌,红彤彤的五指痕印在儒雅敦厚的脸上,实在是一种罪过。
沈云谈无奈地蹲在角落里——方才屁股上让唐十九狠踹了一脚,现在还疼得不好坐,捂着还烧着火辣辣的脸,听着唐十九义愤填膺地声讨他的下流举动,心里头实在是委屈到了极点。
“混蛋几日不见,竟然学会强迫良家妇女了!”
——是你自己说要双修的……我又没逼你!(这话只肚子里说,实在不敢讲出口。)
“双修!一起修习武功心法,你跟谁学的一脑子肮脏,竟然想到那种地方!”
——正常人都会想到那种地方去的好不好!
“肯定是天秀把你带坏了!啊,糟了,你和田满混了这些日子,该不是也把我师弟教坏了吧!”
——其实那小子比我还坏,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沈云谈一声哀嚎,男人哪里有不坏的,我也就是正常人而已啊正常人。见唐十九火气略消,沈云谈斟酌道:“咳咳,十九,其实,双修不是那个意思。”
回应他的是一记眼刀:“还说!”
沈云谈腹中一声叹息,回忆起方才在自己怀里脸色绯红,娇喘吁吁的美人儿,还是觉得那样的十九比较可爱。
唐十九火气下去了些,也想起方才的情况,脸蛋顿时一片通红,看沈云谈蹲在角落十分可怜,口气略微松软:“疼得厉害吗?”
沈云谈发现自己有时候的确很不知死活:“你揉揉就不疼了。”——尤其是刚尝了鲜。
他本来不过图一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