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入画 作者:彝之初(晋江非v12.11.22完结,架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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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懂什么,回去吧,你丫头还在等你呢。”
“哦。”寄白心不甘情不愿的转头走,阿奴瞧见她就奔了上来,呼咋道,“姑娘你又偷跑出来玩啦?哎呀,那我们偷偷跑吧。”
“难怪每次出来都会被知道,阿奴你嗓门不是一般的大你知道吗?”寄白原本还在留心花绝和叶清茗之间的谈话,被她一搅什么都听不到了,不由得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阿奴立刻噤声,想了想小心道,“姑娘你心情不好?”眉宇间似有郁卒之色,平常也不会这样喊她的。
寄白心中一沉,半晌道,“走吧,回西厢。”脚已抬了出去。
阿奴没有马上跟上,在后面看着寄白走的方向,叹口气又追上她,“姑娘,西厢是这边。”
寄白一僵,有没有这种情况,越大认路的感觉越差?她就是这种,初来时都能准确的找到方向,虽然偶尔会走错房间,也不会想现在这样,刚出前门就东西分不清楚。
如果没有阿奴,估计她走到东厢之后都不会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地方。
东西厢格局类似,南北苑格局接近,除了方向不同还真是没什么大区别。
她就吃了这种亏,人都道老了才会方向感模糊,她恐怕就是所谓的未老先衰,小时候还没这么糟糕,现在已经悲惨到一种境界了。
颓然的放下脚,她低着头,“阿奴你走前面。”
阿奴忍着笑小步跑到寄白面前去了,姑娘不止怪癖一堆,连缺点都那么的独特,住了两年的地方竟然还是一抬脚就会走错,真的是不想笑啊。
“明天我要跟师父出门,你给我收拾几件平常要穿的衣服出来,还有些平常要用的东西也准备一下。”
“阿奴要陪姑娘一起出门吗?”
“唔,没问过师父呢,你要是跟着我去了,端砚应该也是要去的,应该不用,明日再说吧。”寄白掀帘进了里间。
“那我要是不在,姑娘头发谁盘呢?”
寄白只会最简单的石髻,那是小孩子的时候才会盘的,阿奴手巧编出来的头发清爽又好看,她却是一点都不会。
“明早你给我重新盘一次最简单的,我学着。”
“哦,好。”
寄白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柜子里的东西,想了想起身从床头拿了一瓶小小的素色瓷瓶出来,洒在窗台上,支了木条。
将柜子合上,她又同样在门把上洒了些细粉。
阿奴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姑娘我拿了几件衣服出来,你出来瞧瞧吧,吃饭时间快到了。”
寄白出来时看到阿奴手里花花绿绿的衣服就是一顿,箱子里剩下的都是些素色浅色的衣服,她正想出声让阿奴换掉,转念一想又止住了,“那就你手上的这几件吧,发簪就不要放了,就我头上的这支就够了,我也不是去游玩,东西能少就少吧。”
“嗯,好的。”阿奴利索的将衣服打包放起来,又将发簪等物都拿了出来,放了些胭脂之类的上妆用的东西。
寄白坐在椅子上把玩着阿奴绣给她的荷包,上头的针线极是精细,比市面上的尤是精美上三分,只是这颜色她有些不喜,大红色的秀包,艳过了。
“好了,姑娘我们去前堂吧。”
“嗯,”寄白随手拿了一块阿奴递给她的硬糕含在嘴里,含糊应着抬脚想往前走,尔后不着痕迹的顿下,等阿奴走她前面。
阿奴将硬糕放在自己荷包里,就走寄白跟前去了,人家主仆哪里会这样,要不然该是她扶着姑娘要不然该是姑娘走前面,她们这样真是奇怪。
寄白衣服穿的也素,阿奴衣服穿的也素,这衣服上愣是没分大清主仆身份来,记得一次她们上街,竟然有人错认了她是主姑娘是奴,吓的她生怕姑娘责罚,幸好姑娘只笑笑也不以为意,她才放下心来。
“姑娘明天出门,那我给姑娘多备些点心吧,荷包也多准备几个放不一样的点心好让姑娘能挑着吃,唉,就怕不够啊。”阿奴十分不放心。
“好了好了,”寄白有些发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可以的了。”
“可是姑娘贪嘴啊。”阿奴声如蚊蚋。
“什么?”
“没什么,姑娘进去吧,我先去厨房拿些点心出来。”
寄白应了声,往膳厅走去,都已经成习惯了,阿奴每次都会在厨房拿刚蒸好的糕饼出来,这样她回房后就可以随时吃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类点心总也戒不掉,也不是非常爱吃,就是已成习惯。正餐可以不吃,零食不能丢,这也让府里的人笑话了好久,说她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贪嘴。
不知是她人缘太好还是书墨斋的人太热情,一听说她要同公子入画出门,一个个热情的不得了,都将自己所谓珍藏的蜜饯酸梅之类的小吃兜兜弄弄的装了个大盒子给阿奴。
而她见着的就是阿奴手里拿着半人高的各色花花绿绿的盒子摇摇晃晃。
她实在看不过就伸手想给阿奴分担些,阿奴却像受惊了似的大力将手往右一偏,死活不让姑娘沾手,结果手上的盒子原本就多,这么一晃全都晃溜溜的撞地上去了,反而弄的更麻烦。
“姑娘。。。。”阿奴脸上表情十分羞愧,忙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地上,结果又因为心急放的位置有些偏,上边叠的又掉了两盒下来,其中一盒还是盖子没紧的,里面的东西骨碌碌的都掉了出来,阿奴抬头看寄白,一脸想哭的表情。
倒把寄白给逗笑了,噗哧一声笑出来蹲在地上看着她戏谑道,“阿奴要帮忙吗?”
“姑娘……”阿奴瘪瘪嘴,泫然欲泣。
“好了好了,快拣回起来吧,别人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寄白往盒子里东西掉出来的方向走去,蹲下开始拣,还好上边都包了油纸,里面东西不至于弄脏了。“天暗了不少,也不知道都掉哪里去了。”她夜中视物的功夫完全不行。
正说着一盏灯笼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继而一双白底踏殿鞋出现在眼前,玉白的素纹缎面,鞋口纹着流云连波,上头还有她调皮时候绣的鸭子两只,精致而搞笑。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寄白忙站起了身,有些笑意,难得这双被她调戏了的鞋他还穿着,不会是一直没发现吧?有可能,他向来不会在意这类事。
“回房。”他看着她面上莫名其妙的微笑。
果然是自己废话了,他回房不经过这怎么回去啊。又见他看着那堆盒子,她笑道,“他们说我要出去就给我准备了一些东西。”她没好意思说都是吃的。
“早些睡,明日辰时走。”
“好的呢,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寄白又问道,“师父要带端砚去的吗?”
“我不是带你去玩乐。”公子入画似乎是想伸手去敲她,又停住了,“吃的东西也少带些。”
“好的好的。”寄白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绝儿明日也会一同前往,你们二人也好有个照应。”
“好,我知道了。”寄白心中立刻放心了大半,师父会让花绝一起去就表示她是那个去玩的了。
阿奴转回头时正见着姑娘在笑,公子背对着阿奴,阿奴不知道他表情如何,他手上提着一盏灯笼,映得姑娘平凡的脸明媚而美丽,阿奴忽然觉得……
他们这样,看着竟然很般配。
虽然姑娘长的是没公子好,可是,看着就是很和谐啊。
“傻阿奴,看什么呢呆呆的。”寄白好心情的拍了阿奴一下头,回头看着公子入画道,“师父赶快回去吧,不然我这小丫头魂都要没了。”她以为正值思春年纪的阿奴见着公子入画这样的美色又被勾了去。
公子入画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往另一方向去了。
幸好她眼中没有明显的倾慕之色,寄白略略弯腰将地上的盒子抱了几个在怀里道,“走吧,走吧。”
“姑娘,让我来吧。”阿奴又面有急色,寄白踢了踢她的鞋,“你安分点啦,不然等下又有你拣的了。”
阿奴一听也是,想了想道,“那姑娘来持灯好吗?东西还是我提吧。”
寄白知道她非要坚持,只得点头,将手上的东西交了出去,接过了她手上的灯笼。
阿奴心里一直留着刚刚姑娘和公子相对而立自若谈话的画面,不由得出声问道,“姑娘,公子今年几岁了?”
寄白一愣,有些了然似的看她,“阿奴你不会真的是看上师父了吧,他不合适你的,年纪?唔,没有四十也该有三十了,你们差太多了啦。”
阿奴原本想反驳寄白她不是僭越的喜欢上了公子,一听寄白说他没有四十也有三十了惊讶的瞪了眼睛,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公子明明看起来很年轻啊。”
明明看着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一般世外人都是这样,古道仙风的,比一般人都看起来年轻是一点也不奇怪,你想师父他成名到现在也有十来年了吧,就算是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几岁就大成的呀,所以啊,师父肯定有三十了。”她信誓旦旦的道。
“啊,”见姑娘回答的这么肯定阿奴也就信了,嘟囔道,“是啊,这样差太多了,不合适姑娘了。”
“所以让你死心啊,放心吧,等你到了墨香姐姐那个年纪,你要想嫁谁就同我说一声,我一定让你嫁个自己喜欢的。”就像爹和娘一样,一直甜蜜。当然这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自己还能在这呆到那个时候。
阿奴红了脸,不说话了。
寄白手中的灯笼也没拿好,就挂在手上一晃一晃的,走路姿势也没个正经,阿奴心道,“虽然她是自己的小姐,跟公子还是没法比啊。”不知道刚刚那个心思是怎么起的。
第12章 习画兼厨
第二天时,天气还有些暗,许多人却都已经聚集在门口送他们了,而一个个同寄白说的也都是大致意思,无非是让她好好吃饭,不要饿着了,点心也要随时充盈荷包,别委屈自己云云。
寄白却有点哭笑不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虽然不胖,离瘦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十四岁的人了,没个腰身说出去真是丢人,唉,就是她们这样只想让她好好吃才会让她越来越没节制的。
院子里小孩子本来就少,花绝也不住书墨斋,她又是最乖巧的一个,他们才会对她近乎溺爱的宠爱,把自己所有的母性都压给她。
最后是叶清茗,他道,“记得好好照顾师父。”
寄白睨了他一眼,终于来一个讲不一样了的,可是这话为何听着这么欠扁。
然后花绝的马车也到了,他在家丁的扶持下走下马车,面色还是看着不太好,却有愉悦的味道。
“你父母放行了?”叶清茗道。
“嗯,十分难得不是?”花绝笑道。
“花绝你要是去了,要带人去给你煎药吗?”花绝是个药罐子,他双亲竟然会同意他出门大半月,那他的药是怎么办?
花绝指了指家丁手中的包袱,“我带了已经制好的药丸来,下人我也是一个不带的。”
“希望你这把骨头在路上别散了。”寄白挑了挑眉,转回身看着叶清茗,“我这一走可就是大半月哦,清茗你确定不对我说点什么吗?”
叶清茗眼中闪过什么,微笑道,“好好回来。”
终于得了句正常的话,寄白点头回身上了马车。她同师父一辆马车,花绝则是独自一辆。
其实她心情很好,因为终于出了一趟门,还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远门,不知为何她就是很高兴,想到公子入画的那个竹屋她更高兴了。
“不是竹屋。”
她呆了一下,恍然自己将竹屋那句说出口了,只得干笑了两声;不知怎的心里淡淡的有些失望。
寄白下车时,尤不自知公子入画在马车上说的让她开始做准备是什么意思,直到将那小小的院落逛了一遍,她才伤心的发现,这里除了后山的一大片竹子,什么都没有。
一个灶房三个房间一个书房,没有半个人,地方干净而贫瘠。
花绝反而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吩咐下人将他的东西都搬到自己的房间后就让他们回花家复命去了。
“师父,这里不是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这么悲惨吧?谁给我们烧饭做菜啊?”寄白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后就冲到书房找公子入画去了。
公子入画将书微微放低了看她,“自然是你。”
她一愣,“我不会啊。”
“你在灶房时间呆的最久。”花绝也进了来。
“……”这是什么话,她是呆着睡觉又不是学着做菜,谁规定她就得会做饭了?她一脸迷惘的看回公子入画。
“会你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