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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公子不入画 作者:彝之初(晋江非v12.11.22完结,架空)-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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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听到似乎外头有人的脚步声,寄白心念一转便闪身回了屋顶翻身下去,果然看到了一队守卫正往太子所在房间来,眼睛略略一转,寄白便偷偷潜在那队守卫尾处伸手捂住最后头的一个守卫的嘴,他身形最是瘦弱,与她还算相符,右手稍稍在他后海穴一戳,就见那人软倒了下来,寄白忙将他轻轻拖到了暗处,迅速扒了他身上的衣服及令牌裹在自己身上,不过眨眼便回了那守卫的队伍中去了,一气呵成,完全未弄出异样声响来。

  寄白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果然自己还是有些做刺客的天赋的,干净利落,除了留下活口外。正得意着,果然见那守卫的头领似的人物对那守在门前的两人道,“二位大人去休息吧,此处交给小将及手下六人就好了,必然不会出半点差错。”

  竟然是将领级的人物,难怪只两人守在门前便好。

  头盔下的寄白略略更低了头,幸而当时未贸然出手,即使放的倒那两人,也必然会有大动静。

  只听那两人间一人点头道,“嗯,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若是有半点别样的动静一定要提高警惕了,若是出半点差池不必我说你们自也是懂得。”

  那守卫头领便连连应了几个是。

  寄白眼看着那两人从她身旁走过,忙暗调了自己的气息,以免露出破绽来。待那两人离去了,寄白还未松口气那头领似的人便喊她道,“小乐,你过来守在门旁,你沉默寡言的要是守的远了被人迷倒了都不知道。”

  寄白虽未抬头也知道那头领是看着她说话的,忙略低着头快走了两步站到门旁,门里透出些微的光亮来,却是背着她,堪堪隐了她的面容。

  虽人就在门前,门内人说话却是半点也听不清,只隐隐听得似乎有两三人的声音。

  这队守卫却是比方才那两人更为严谨,七人皆肃身而立,气氛凝重,远远没有那两人的轻松惬意。也是那两人技高胆大的缘故吧,寄白巴不得这些个人安安静静的,若是寻她说话,少不得要露出马脚的。

  她正凝神准备拉长了耳朵听听这屋内太子及其很重要的人物的声音,也看看他们是在商量着什么。却听似乎屋内有脚步声来,慢慢往屋外走来的样子,寄白忙站直了身形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果然听得门吱呀一声的开了,屋内的光亮透透的传来,寄白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跳如擂鼓的感觉,似乎……

  只听身后一人声道,“先生慢走,今日之事多亏了先生,永兴必然不忘先生大恩。”永兴?永似乎是新月皇族的字位,难道这个声音便是太子的?先生便是方才那两人口中的太傅还是今日太子会见的了不得的人物?

寄白还未疑惑太久便有人温声替她解了惑,“太子言重了,不过分内之事。”

寄白脑子似乎猝不及防的被重重敲了一记,耳边只回响着方才那温和而清润的声音,闭上眼默念,师父。

 此次她心血来潮的想来先探探新月太子,好为明日做准备,也是因为在家心绪不宁想尽早结束了这边的事去新月寻师父,竟是始料未及的在这,解决了悬在她心间最重要的事。

  看一眼就好,看一眼就好,寄白默念着等门内人走出房间。

  “先生留步,稍晚些时候永兴便派人来给先生送上晚膳,先生便在房里稍事休息吧。”新月太子走出了房门便对公子入画道。

   “嗯。”依旧简洁而温和,却半点不会让人因为他的简单而误以为怠慢,虽然寄白深知师父向来为人处事淡漠,原本就不会将他人轻易放在心上,不过是外人不懂他的漫不经心。

 寄白咬住下唇,心跳是愈发的快了,手紧紧的握紧。待新月太子慢慢离去,守卫也尽皆是要撤去,跟在太子身后便往外而去。

  寄白作为门前的人则是最后一个离去,方才走了两步便实在是忍不住的猛地回头装着似乎从地上捡了什么,低着头举手给仍站在门后的公子入画看,压低了嗓音道,“先生是否掉了此物?”

 低垂着头看不清公子入画的面容,只觉他似乎有些惊讶,“嗯?”

   “先生好生看仔细了,此物是否是先生的?”寄白声音有些重的道。

  那守卫官似乎发现六人中少了寄白,回过身喝道,“小乐,还杵在那做什么?打扰了先生休息看你怎么担待的起。”太子亦回过身来有些皱眉有些不满的看着半蹲在门前的小守卫。

  还是公子入画静默了半晌对那守卫官道,“小乐与我乃旧交,大人便放他一时同我说两句吧。”

 守卫官惶恐道,“先生要求自然不敢怠慢。”又对寄白喝道,“同先生讲完了话就回队里来,别打扰了先生多时。”

  寄白胡乱的点着头,又听得身后几人的脚步渐渐远去这才抬头去看公子入画。

  数日不见,他似乎又清减了一些,仍是月白的衣袍,愈发衬得人飘逸如仙,清俊而温润。寄白有些近乎贪婪的看着公子入画,

  直到面前人黑眸愈发的莹润,眸光流转间似乎知晓了什么。

 寄白忙醒悟似的站起身来,将手中之物递给公子入画,“这副手镯似乎曾见先生手腕上戴着,此物不同俗物,前几日竟在一买卖人手中见了便心下奇怪,买了来想与先生一瞧,是否为先生遗失之物?可别是给一些宵小瞧了去,偷走了先生未觉察道吧?”

公子入画却是不去接,只看着寄白,略略偏了偏头,“这手镯你一直戴着?”

寄白一凛,忙赔笑道,“一直疑心是先生之物,小人哪敢戴在手上平白亵渎了先生清姿。”

公子入画仍是不接,却是伸手将寄白手腕抬起,“你的手,红了。”

  那鸾凤凌云镯是寄白为瞧他一眼情急下硬脱下来的,又无润滑自然会手上红肿了起来,却不知为何师父竟然知道?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原来如此,守卫的衣袍是为守护方便,手腕处扎起,又无宽大的衣袖自然挡不住手上的红印。

 却是忘了,寄白心中又是一紧。

 “你随我进来吧。”公子入画说完便转身进了屋,仍是未接过寄白手中的鸾凤凌云镯。

寄白忙跟了进去。

 却见公子入画于一盒中取了一支膏药来,示意寄白将手腕伸出,将她手上的鸾凤凌云镯拿下随意搁在桌上,看的寄白眸中一黯,他对待鸾凤凌云镯竟如此轻易?

 却见他将药膏轻轻涂在她手腕间,缓缓涂匀了,温声道,“若是想瞧我也不要着急寻了这么个法子罢,平白伤了自己手。我手上之物从未有人瞧见过,如何你便知道了?尽慌了拿话唬我。”

 寄白还未回过神就又见公子入画将自己的帕巾取出轻轻幅在她手腕上,将鸾凤凌云镯重新套在了她的手间。

 寄白瞬时瞪大了眼睛。  

 公子入画便微微笑了,“正如你一听我声音便知太傅是我,你一站在门前,我便已知那人是你。”

 寄白咬着下唇,紧紧的看着公子入画,“我是谁?”





第74章 世间情话
  公子入画微曲了食指在寄白额上轻轻敲了一记,“再是如何情急也不该将鸾凤凌云镯摘下,我曾与你说过它于我意味着什么。”

  寄白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有些惊喜似的,几乎有些沙哑的问道,“可是,为何师父知道是我?”

  “那日在茶馆我见你已有些疑虑,你却仍是硬撑,你道我为何上书皇上让全城女子着白衣绣牡丹?你最恶牡丹,我知你必然不肯勉强,竟果真让我瞧见了你。我虽不知你为何面容有异,却知你仍是你,即使面容千变。”

  这话尤甚世间任何情话。

  “师父,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你为不可舍弃的人舍弃了我而已,我心知你有多痛又如何怪你?”公子入画摘了寄白头上的头盔,用帕巾细细的去拭寄白脸上沾着的污渍,又微微笑了,“这脸确是瞧着十分不同,又该瞧上许久才能记得,只是你还会无声响的离开吗?”

  寄白攥紧了手,再是无法的扑进了公子入画的怀里,不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她原本只想一直瞒着,而今既然瞒不住了她又怎么忍得住?

  公子入画顿了顿,才慢慢伸手去抚寄白的头发,“我知你难熬,只望你日后不要再将我置在一旁,自己煎熬也不愿让我知道。”

  寄白眼泪热热的流在公子入画的衣襟上,她何德何能得到这样一个人的倾心相守?

  〃为何师父会来星煜?〃寄白抽噎的抬起头来看着公子入画,她不信以他万事不管的性子会为了新月太子来星煜趟这趟浑水。

  〃那日我让人将马车给你,你竟卖了。〃公子入画替她拭了泪,说着有些薄怒似的,刮了寄白脸一下,〃那马车可是幕家底物,你换卖就算了竟卖给屠夫,险些让先生疯了去。〃

  寄白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时我心里还有些疙瘩,也正少些盘缠……这才……〃

  〃你走后数天,城内便起了流言,漫说有神女夜间出现,白虎为骑,白衣黑发。我便想那人或该是你,且你行迹尽是星煜方向,我便留意了。〃却是未说此番前来星煜,他也是为的一个不得不的要求。

   寄白却又有些疑虑似的,她未曾想新月太傅竟是师父,那明日朝堂之上……

 公子入画深深的看着她,道,“方才来访之人是中丞,他们希望太子迎娶星煜公主。”

 寄白不自觉的微微笑了,尔后忽而敛起有些闪躲的避着公子入画看来的深究目光,顾左右而言他的道,“师父明天也会随新月太子入我朝吗?”

公子如画点头,“我不过是个名头,太子能力如何自看他努力,然则,你从未告诉过我你的身份。”

寄白仍在强撑,嘴硬道,“师父也从未说过曾是天子老师,也吓了寄白一跳。”

 “弱冠前曾有幸得先皇赏识得以教授当今皇上一二,当年并未并未行拜师之礼,亦无圣诏,皇上尊我为师不过是看在旧时情分,我又有何可炫耀之本?”

明知这是师父谦辞亦是托词,寄白却是词穷,眼神更为闪躲,甚至有些坐立不安的预备站起来就跑,却似被公子入画瞧清了,似笑非笑的轻轻伸手搭住了寄白的手,“小白心虚了?”

糟糕,寄白心里大喊不妙,许久未出现的小名竟又被师父用这种语气提起了,若她不说实话以往的经验教训历历在目她心有余悸,忙端正坐好老实的将手放在膝盖上,低垂着头道,“我以为师父会查到的。”幕家为新月三家族首一,若真是要查起,不过是费时费力些,要知道她的底细也并不是登天之难。

公子入画半晌不说话,寄白猜不到他的心思,便偷偷抬头拿眼瞄一眼,后者却只微微苦笑了,“我不愿查你一分一毫,我宁愿我所知道的都是你告诉我的,心甘情愿,你若是想瞒我,即便我查出来也不过是费心而更让你为难。可是你瞧,我不问你便不说,我略略一停你便不知已是何处去了。我时常想是哪里出了错,想你倾心相托却总是做不到。”

寄白闻言更是心酸难以自持,她又何尝不想将心事和盘托出,若有人分担她又哪需如此辛苦,然而她如何舍得?将这样的人卷进这样肮脏而复杂的纠缠中?当初她如果知道会恋上这么一个清谪而干净的人,怕是早早自惭形秽的躲远了吧。

 “我知你总为别人而想,而我难道不是早已落入此网吗?你更闪躲不会让我由此而再复曾经的洒脱,若是你的法子不管用,为何不肯听听我的?”

寄白咬着唇,低低的道,“那师父觉得我可以当皇帝吗?”

公子入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才明白了,“原来你是云萝公主。”浅浅的微叹了一声,“我心中虽有疑惑却是不曾想你竟是她。”

 “我年幼时即开始流浪,只因一个人的无稽预言,我成为星煜必然的下一代君王,而以此为代价的是我父母的性命,理由即是皇嗣的纯粹,我如何忍心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预言而让我的父母为此赔上性命?由此我便处处表现的对皇位的排斥,连我父母都以为我单是为的无拘无束的生活,自然极力支持。我便开始日渐平庸,只望中丞可以对我失望进而转移目标,我却是不知那个预言对中丞来说竟是世上最认真的事。中丞为我可是下的血本,让九长老伏在我身旁,即是阿奴,只要她日夜守在我身旁只待我稍作懈怠便会让他们心生希望。却也不知是我真入戏太深亦或是资质真为平庸,竟就这样让我相安无事的在书墨斋静守了两年,这两年,也不知是否已经花光了我这辈子的运气。”寄白喃喃道,将头埋进手中。

  “也不知是否宿命,我依旧回到了星煜,回到了我的枷锁,而且,我无法保证若是星煜国本动荡我不会成为皇帝。师父你说,我分明如此平庸,如此平淡,为何世事总不肯放我?”

公子入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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