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修成日记-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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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后说：“煌，辉煌也，光也。曦，晨曦，同光也。我希望我的孩儿能够像光一样成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够选择正确的道路，不背弃，不放弃，不遗弃，坚持自己相信的光明之路。”
反观他，龙殇，殇，无论怎么解释都离不了死的意思。
两个娘，一个希望孩子能够走上光明的道路，而另一个希望孩子死。
他开始蜷缩进黑暗里，在静宜殿里黑的连呼吸都不能。而雨居的三道阳光，仿佛能将他从阴影中救恕出来一般，他喜欢这里，希望被光照耀的感觉，那样好暖好暖，没有冷得连呼吸都结冰。
龙曦六岁，当时皇后去参加一个庆典回来，在天朝除了皇后能够带上凤冠以外，任何人不得带，即使是公主。
龙曦看着亮晶晶，用珍珠、银丝加上点缀工艺制造的凤冠爱不释手，自个儿拿来往头上一戴，一下子将她整个人给罩了下去，皇后干净将厚重的凤冠给取下来。
龙曦一副委屈的样子：“娘，娘，人家也想带着个好漂亮的凤冠哦。”
“这个不能随便戴的。不过小九儿成亲的时候就可以戴了哦。”
“是吗？”她兴高采烈，突然又歪了头，蹙起眉头，认真的思索道，“娘，什么是成亲？”
“成亲就是嫁个一个男的，当他的娘子。小九，你真是笨得无可救药了。”
“哦……那好，我就嫁给殇哥哥！”她软绵绵的小手抓过在旁边呆站的龙殇，突来的抓握以及她的话，不由地让龙殇心里一震。
小九嫁给他？
他们就可以是一家人。
一家人……就不用回静宜殿，就可以一直一直和小九在一起，也可以一直名正言顺地留在雨居了。
“娘的小宝贝，殇哥哥不能嫁呀。”皇后失笑。
龙曦睁大眼睛问：“为什么不行？我就喜欢殇哥哥嘛，殇哥哥要陪我玩，陪我读书，有好吃的都让我吃，我最喜欢他了。”
最喜欢他了，他好想哭哦。
连他的娘，静妃，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他。
“这个嘛……”皇后想现在给小九多半也解释不清楚，便想了个招儿：“小九好好地读书，为什么不能嫁殇哥哥就在书里去找答案。”
“讨厌，又要读书。”她跺跺脚，赶紧跑进书房里，去翻书看看什么原因去了。
龙煌不甘人后，虽然晓得小九是个天笨地蠢，不过他也不能落后，出生已经被她抢了个先，占了名义上的姐姐，怎么其他的地方也要超过小九。
他也移步想要跟过去，到是皇后先唤住了他：“殇儿。”
“是。”他埋下头，想要掩饰脸上混合了开心和担心的表情。开心的是龙曦想要嫁给他，而担心的则是，为什么他不能娶龙曦。
“小九刚才胡闹，你不要生气哦。”皇后的话，他心理突然沉了一个石头。
“我……”他一掀袍子，生生在皇后面前跪下，“母后，不，娘娘，我为什么不能娶小九？”
正文　曦和殇的含义
“是，娘娘，我想要娶小九，我想要一辈子给小九在一起，我不想她离开我嫁给别人……”如果以后小九嫁出去，他想要的光明就残缺了。人会长大，长大了就会失去，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不愿意失去。
他是死亡的黑暗，她是晨曦的光明，只有晨曦的光才能冲破黑暗，才能让他觉得温暖。
他想要龙曦。
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自己的女儿胡乱说的话，却引得龙殇认真，皇后微微蹙起眉心，正色道：“殇儿，小九儿，是不可能嫁给你的。”
“为什么？”他猛然抬头，眼中充满了疑问。
为什么不能嫁给他！？
“因为你是她哥哥。殇儿，做人要知何事能做，何事不能做。”
“娘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乱……伦，……但是就是姑表亲之间可以结为连理，我和小九儿，为什么不行？”他和龙曦只有一半的血缘，不是真正的兄妹，为什么不行？
皇后无奈地摇摇头，她有自己的私心，说实话，小五，小九都不适合这个宫廷中的争夺，静妃的变化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不说而已。
不是她怀疑龙殇，只不过皇宫中，什么的变化都没有人的变化快，她不能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
语重心长地道：“殇儿，对你来说小九是什么？”
“是光。”他毫不迟疑地回答。
“这光……不能接近黑暗，否则就会熄灭。殇儿，做为娘来说我是自私的，自私的想要自己的孩子每天都很快乐，很幸福……如果可以最好不要让她接触到任何黑暗的东西，殇儿你懂吗？”
皇后的意思是说，他是黑暗？他是龙曦不能碰触的黑暗？
心，碎成一块一块的。
在呐喊，在嘶吼，不，为了曦儿，我可以改变自己的。
可是，他说不出口。静妃那张美丽的脸就像魔咒，他已经中了“殇”的咒了……如果他要夺走曦儿的光，那晨曦转眼毁灭……
握紧了拳头。
他做不到……做不到……
皇后看到他痛苦的表情，这孩子也着实很可怜，静妃入宫，她就派人去打听过，原来皇上灭了静妃一族。一族上千条的人命全葬于皇上的铁蹄之下，静妃还要日日承欢，做出不在乎的样子，是个人怎么可能做到？她与静妃拉进关系，就是想要尽力的弥补这段憎恨，而似乎……
她心疼的看了看龙殇。静妃生下他的时候，她问静妃，孩儿要取什么名字？静妃咬牙切齿地痛说：“殇！龙、殇！”
殇，这可是大不吉利的名字啊。
殇，早夭的孩子，老死的老人，都是殇。
这个字，分明就是叫人去死啊。
而静妃说：“殇在我们一族是王者无敌的意思……”
静妃心里藏着黑暗，太过黑暗，连自己的孩子一并拖了进去。残忍的母亲……可是如果换做她是静妃又能怎么办？
灭自己一族的男人，她还有了这个男人的孩子……满身满心的伤痕……最后成了“殇”。
男人的战争，偏偏女人要承受结果，男人的高昂，偏偏要是女人哭泣。
她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去了解这些藏在黑暗中的脏事，作为母亲，她是自私的，自私地只想让女儿看到光明和希望。于是，即使伤害了龙殇她也在所不惜，她看到龙殇的泫然欲泣，这孩子苦，静妃现在自从她产下孩儿以后就开始恨她，恨她的孩子会夺走太子位，阻碍龙殇的王途。
静宜殿，去过的宫女回来说，那里冷得更冰窖一样。清冷，寂静，幽深，恐怖，连呼出的空气都会结冰，毛骨悚然。
她曾不信，亲自去过一趟，再华丽的摆设，在奢望的装饰，都无法磨灭那渗进骨头里的寒冷。可想而知道，在静宜殿里，龙殇也很孤独，很悲哀，不然不会没事就往她这里跑。
她安慰道：“不过，殇儿，做小五小九的好哥哥好吗？我保证，他们会把你当成亲生一样的敬爱。你知道的，在小九心中，你就像天神一样值得她崇拜。”
“……是。”可是，我要的不是做她的好哥哥，我想要做的丈夫，想要身身世世的牵着她的手。想要不分开，拥抱那团光明，摄取她的温暖。
“殇儿，你喜欢小九和喜欢小五是一样的吗？如果小五是女孩子，你也会想娶小五吗？”皇后见他的难过，心想不如让他更彻底地明白自己的心。他想要的是温暖，温暖和成亲是两回事。
摇了摇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小五是女孩子，他是不是也想娶小五？恩，或许吧……
“小五不是女孩子，你也可以很小五相处的很好，对吗？”
“……对……”
“所以，你知道了吗？小九即使不用嫁给你，你们也可以像以前一样很开心的在一起。而且……”皇后从椅上起来，走到他面前，轻轻地蹲下，让他能够平视自己，“而且，殇儿是个好孩子，以后会遇到一个会给你温暖，给你笑容，让你抓着她的手就不会想放开，让你觉得必须是她的好女孩。”
必须是她，非她不可。
直到他娶妻，在那时候他才彻底明白，必须是她，非她不可的人，对她来说必须是龙曦，他不想掀红盖头，他想娶的人，必须是她，必须是曦儿……
皇后的话让他以为自己只是一时为了寻求温暖的妥协，可是大婚之日，他才彻底清醒过来，不是妥协，不是将就。而是他很早很早很早，早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想娶的人是曦儿。
他希望时间能够回到过去，他会对皇后说。
“与小五是不是女人没关系。即使小五是女人，我想要的人，也只是曦儿！”
曦儿，我想要你，想要你要的身体都痛了，我，想要的人，必须是你，非你不可。
（友情提示：亲爱的姐妹们注意防寒，千万别感冒了，否则就要搞成和偶一个德行，憔悴得和媒婆有得比）
正文　楔子：有毒的参汤
楔子：有毒的参汤
那一年，天好象迷了路一般的漆黑。
一如我的心一般。
夜露深重，侯府里处处戒备森严，周围除了偶尔的虫鸣，一时之间万籁俱寂。白日里的炎热，到了夜晚却出奇地凉爽，露水沾湿了路边的小草，也湿了我的心。
我是这侯府里三名小妾中的一名，这日，甚至不能说是我相公的侯爷把我唤进了他与夫人的房里。
我恭敬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无限怜爱地看着夫人的眼神。
再过一个月夫人就要生产了，现在她巧妙地用长罩裙衫遮住隆起的腹部，享受着丈夫的专宠。
我埋低了头，同样看着自己的肚子，同样的大腹便便，却因自己的身份，永远都不会得到侯爷的爱怜。
这一点，我不是很多年前就已经看明白了吗？
我自嘲地勾起嘴角。
“珑髓。”
“……在。”我遮住哽咽，低声微言。
“侍奉夫人起床。”侯爷吩咐道。
“是。”我便勉力地撑站起来，我好想哭，却不得不强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如果当年能离开家，离开他，我怎么可能落到如厮地步。
孩儿在腹中动弹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孩儿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想到自己对于侯爷的爱，还有恨。
或许，我真的不该要着孩子。
我撑起不便的身子，拿来衣衫小心翼翼地为夫人更衣，瑬纹夫人道：“珑髓，谢谢你。”
我微微笑着摇头。
在这个侯府里我是一个异数的存在。
“夫人，您的参汤熬好了。”外面有小丫鬟端了一小碗黄亮的参汤过来，精致的红色托盘上小巧的玉瓷碗，看得出来是精心调制的。
“相公，我近些日子上火，大夫也让我喝点参汤，不如就让珑髓代我喝了吧，她也……有了相公的孩子，也需要补补身子了。”瑬纹好心替我向他求道。
是啊，我一日三餐都是粗茶淡饭。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孩儿能平静地生下来，我什么都无所谓了。
从他强纳我为妾的那一天开始，我的人生，从此一己无望。
我很明白，惟只有离开他，我才能活下去。
可是，他将我强纳成了他的妾，除非我死，否则我永远都不能离开他。
他若有所思的瞧了我一眼，终道：“既然是夫人赏你的，就喝了吧。”
喝了参汤……
我心中一紧，喝了参汤……好吧，我喝便是：“谢夫人，谢侯爷。”
正文　楔子：喝下毒汤
楔子：喝下毒汤
我从小丫鬟手里接过参汤，一瞬间我看到她眼里的妒恨，是啊，我这样身份的人怎么配喝下参汤呢？
就当是我从了他的意思吧。
白玉瓷碗碰到唇间，温热的气息流窜到鼻间，我仰起头，一股脑儿地将参汤全数饮尽。
“你退下吧。”他冷冷对我道。
我遵从地离开了他们的房间，朝位于后苑的自己的小楼走去。原先有些笨重的步子渐渐更加地沉重了，孩子在肚子里挣扎害怕，一如我凄惨无凉，宛如荒漠的夜下的心。
我强撑走步伐走到房里，不让任何人看出我的疲态，在房边的鸟笼里，我开了小窗，将里面的黄色小鹦鹉放了出去。
然后，我关上门，用椅子将门抵住，自己咬着从身体里泛的疼痛*，拉上单薄的被子将自己瘦小的身躯覆盖，试图给自己找到一丝温暖。
但却是彻骨的寒冷啊。
我歪过头，看着黑色的地上，那随着我走动而一滩一滩落下的血迹，还有我自己能感觉到，越来越潮湿，越来越热的下身泊泊流出的血液。
我知道参汤有毒是因为我看见小丫鬟将砒霜放进了熬参烫的沙罐里。
“真是不知好歹啊。”
“是呀，夫人有喜那是该庆贺的，可她不过是一房小妾，凭什么也来和夫人争？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话说，要是夫人生下的是男孩还好，要是是女孩……而她生下了男孩……”
“所以啦，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护夫人的候爷夫人的位置不被动摇。”
“可是如果知道我们用砒霜……”
“放心吧。”小丫鬟们彼此咬舌根，我看到她们说完以后嘻嘻地笑了起来。想来，这砒霜也受瑬纹的指使买的吧。
我抚上了小腹，孩儿啊，不是娘亲不想留你，是留不住你。你本就是个不受期待的孩子，甚至连他都说：“如果你硬要把孩子生下来，那就送到法化寺里出家和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