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君-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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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雪沫撇一眼玉无瑕,叹气,伊人一去不复返喽。她捏了捏玉无瑕的脸,果然红了红,又马上退去,雪沫有些恼,道:“小白玉,给本小姐红个脸。”
玉无瑕为她穿上最后一件衣,束上腰带,笑得颇为无奈。
“一大早的被夫人调戏,叫人情何以堪。”
须浪急匆匆推门而入,听到的便是这样一句话。嘿嘿一笑,摸着头退了出去。
雪沫掐玉无瑕的腰:“还我名节来!”
“好,”玉无瑕低头在雪沫唇上印了一下,“这下还清了吧。”
他的唇略带粉色,如他的人一般,温暖而柔软,指尖拂过被他吻过的唇,似有淡淡的香,雪沫不争气地红了脸,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轻薄了。抬头看,这厮正笑得花枝乱颤,活像个偷了蜜的孩子,当即伸手一拧。
“白玉呆瓜,何处学来的孟浪行径?!”
玉无瑕摸摸鼻,眼神无辜:“我却以为我很柳下惠。”
雪沫手上的力道加重,这一次,委实有些难以消受,玉无瑕忙道:“我们快些梳洗吧,莫让须浪大哥等急了。”
门外须浪闻之,喊道:“少宫主,我不急,你们继续,继续。”
雪沫和玉无瑕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雪沫默默地望着玉无瑕嘴角张扬的弧度,总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同,像是负重的人某一日将肩上担子放下,募得松了紧绷的神经。许久之后,当江湖上盛传谪仙君子玉无瑕乃魔教之子,邪魔歪道,她才知道,原来这厮将自己卖了,一了百了,怎能不得意忘形。
“少宫主,切殿主她说她说要走了,我留不住,你去看看吧。”须浪进屋往凳上一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毕竟共事多年,须浪和宿昔看不得佩月受被人看管的委屈,便两人轮流亲自守在门外,昨夜正轮到须浪,谁知守到天亮,佩月开门,出口便是她要走。须浪是留不得,也放不得,干脆甩手不管,把麻烦抛给万能的少宫主,谁叫他莫名其妙就要关人呢。
雪沫回头对玉无瑕道:“我们去送送她吧。”
玉无瑕点头:“好。”
来到佩月的住处,她已备好茶水候着了。见到雪沫,低头一笑,淡淡的自嘲。
“我们果然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
未待两人开口,她又做了个请坐的动作,神态举止俨然主人姿态。
“在走之前,我想知道两件事。”
“佩月楼主,请说。”
“第一,你是如何怀疑到我的?”
“用人不疑,”玉无瑕轻抿一口茶,微笑抬头,“我从不曾怀疑过你。”
“真的。”话一出口,佩月忽的一愣,复苦笑。扮演温柔痴情的女子久了,竟恍惚间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她挑眉,盛气凌人。
“少宫主莫不是告诉佩月你关押我只是一时兴起?”
“我确实不曾怀疑过你,是不必怀疑,”玉无瑕神色坦然,“倚月楼与无雪楼相争,不过是个利益问题,只要不损及门人生计,我并不在乎。”而且,再大的漏洞,我也可以补上。当初定居日夕谷乃狐狸妖所定,以他不浮夸不成活的作风,若非谷中没有那座玉山,区区小谷又怎入得了他的眼。此话自不必多说,所以玉无瑕很乖觉地低头喝茶。面对如此刚强不输男子的女子,他认为,针锋相对是最好的尊重。
“少宫主好气魄。……第二个问题,”佩月转头向雪沫,“你是如何怀疑到我的?”
“很简单,因为佩月姐姐不是那样的人,”雪沫起身走到佩月面前,笑得亲切温和,“我知道韶华院是夕颜常去的地方,白玉呆瓜躲还来不及,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你在骗我。那么你为什么要骗我呢,”雪沫眨眨眼,“万不会出于妒忌。”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妒忌!”佩月甩袖,离雪沫远了些,她竟有些怕看到那双雪亮的眸。
“错,你会妒忌。但绝不会因为妒忌作恶,因为佩月姐姐是一个理智善良的人,”微微一笑,“不要问我为什么,我相信我的眼睛。”
佩月看着她,半响,勾唇颔首。
“好一个玉无瑕,好一个舒雪沫。”
举步离去,不做告别,如果有可能,她希望永世不再见此二人。
在眼泪流下之前转身,是她最后的骄傲。
她想,她曾真的爱过。
作者有话要说:要在阴雨绵绵里写阳光明媚……哎,吃力唷。
问亲们一个问题啊,那个你们嫌不嫌两人腻歪?
不嫌的话,咱继续腻歪,情节就可能被我拖老长,且迟缓,要是嫌的话,好的,咱速战速决(好吧,其实后续我还只有个模糊的轮廓……表示鸭梨很大)。
作为一无经验的新人,这问题委实惆怅,希望亲们抽空冒出来回我一个,谢谢。
风雨不入人安乐
日夕红晕,群山巍峨。
舒辟寒一行四人追逐紫姬瑶的琴音已有一月有余,枫红褪尽,眼见北风呼啸。
她成心戏弄,始终保持在前方不远不近的距离,触手可及,又苦无所踪,琴音时断时续,每每在他们休息的时刻兀的响起。初时四人紧追不舍,筋疲力尽,后来,玉倚溪恼了,干脆就地休息,紫姬瑶竟也不曾离去。就这样追追停停,倒也成了游山玩水情趣。
眼前是一座丛林茂密的山,远处望之,郁郁葱葱,难辨来路。玉倚溪懒性上来了,歪身往石上一靠,遥遥喊道:“师姐,我累了,不想捉迷藏了,你若再不现身,我们可要回去了。”他说的是实话,他知道以紫姬瑶的性子,说不定真能让他们追一辈子,他虽一向没个正经,却也是有脾气的,不容被人耍得团团转,一个月是极限。
“我追你这许多年,只叫你追一个月你就烦了。”话音一落,林中便窜出一个人影,迅捷如光影闪过,定睛时,人已立着在玉倚溪面前。
舒辟寒暗叹,即使自己内力未失,也未能做到此速度,看来,比起当年,她的功力愈发深不可测。
世上无几人见过紫姬瑶,因为见过的,都已成为她手下亡魂,所以没有人知道,传闻中狠毒绝决的毒姬紫姬瑶会有那样一双干净的眸。没有世俗,没有对错,只有取与舍的偏执,她爱的,倾其所有得到,不爱的,毁灭得干脆彻底。她抬手抚摸玉倚溪的脸颊,线条利落的丹凤眼中竟也盛了几分柔情。
“溪儿你还是那么年轻,”又捧着自己的脸,喃喃着,不知是哭是笑,“我却老了。”
“师姐老了么?”玉倚溪眨眨眼,绕着紫姬瑶走了一圈,道,“我怎的没有看出来。师姐从前是师姐,今个儿看看,倒像是我师妹了。”
“别把你哄狐狸精的功夫用到我身上来。”话虽如此,紫姬瑶还是忍不住笑了。
两个人自顾自眉来眼去,倒把其余三人晾在了一边。舒辟寒定力尚佳,老神在在,时不时替妻子理一理吹风吹乱的秀发,夕小敷偷偷觑了师姐一眼,吓得急忙转头整理夫君的衣襟。
竹映琴面不改色,一副冷眼旁观的姿态,藏在袖中的手却紧紧地握住了剑。
玉倚溪只觉身后一阵寒气袭来,忙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离紫姬瑶远了些。
紫姬瑶面色一沉,凌厉的目光扫向竹映琴,竹映琴淡定回望,一时间,杀气汹涌,眼见着就要刀剑出鞘,玉倚溪忙插到两人中间。
“师姐,不知你何故引我们来?”
“我想你了不成么?”紫姬瑶道,目光却是对向竹映琴。
竹映琴忍功大破,斥道:“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当年要不是你勾引我的溪儿……今日你来的正好,我便当着溪儿的面取了你这个狐狸精的命!”
“好啊,我正要跟你算算伤我家沫儿的账!”
此言一出,刚刚刻意营造的虚假和平宣告破灭,舒辟寒与夕小敷皆冷了脸,走至竹映琴身旁。
紫姬瑶冷笑:“你们一起上也无妨,老娘早已恨不得啃你们的骨,喝你们的血,只恨当初没能彻底弄死那个讨人厌的小鬼,叫你们痛不欲生。”
双方蓄势,对战一触即发。
玉倚溪低着头,一下又一下转着手中玉笛。
“师姐,你能收手么?”玉倚溪抬头,微微笑。
“溪儿,你且在旁看着,我先杀了这三人,然后一统武林,让你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我若说我不要呢,你能收手么?”玉倚溪还是笑,“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当年是,现在也是,那么我问你,如果我愿意放下一切跟你走,你是否放得下手中的一切,一统武林的大计,驱使毒物的魔功,一切的一切,站在高处的你能愿意走下来么?!”
“溪儿,你我并肩将那些贱人踏在脚下有什么不好。”
“所以说,你并不是为了我,”玉倚溪上前一步,将三人挡在身后,“你若是为了我,那么不必那么做,我不需要。若不是,师弟只能奉劝你一句,这个世界或许糟糕,你却没有毁灭的资格。”
紫姬瑶望他半响,忽的仰头大笑,眉目艳丽,眼神冰冷。
“你要也罢,不要也罢,我说给,就一定要给。有本事,就来阻止我。”纤腰一拧,凌空而去。
有一个东西砸入玉倚溪怀中,紫姬瑶的声音远远传来。
“这就是老娘此行的目的,菩提雪玉果,这不是你们一直想要的么,去救那个臭丫头吧。”
四人对视一眼,并不欢喜。
玉倚溪将锦盒收入怀中,摇着头道:“还是由他们自己决定吧。”
自舒剑舟大寿过后,江湖又起风波。
白玉无瑕、天下无双的谪仙君子是邪魔歪道。
戒女一则天下知的舒雪沫是漫卷山庄大小姐。
两桩秘密加起来才是引起江湖轩然□的最终原因。
漫卷山庄与紫极宫联姻,正邪勾结。
有人怒,有人笑。
却无一人敢公然反之。且不论漫卷山庄统管武林多年,积威犹在,他人的心思,旁人也无法揣得,若贸然行动,到头来得个曲高和寡的下场,实在不值。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抵便是如此。
江湖波涛汹涌,漫卷山庄大门一关,任尔东西南北风,只管将自己的小团圆过好。
年关将近,漫卷山庄内红灯高挂,一派喜庆。
老管家晃动着手中大大的福字,神情激动地说:“大小姐、大姑爷你们回来了真好,漫卷山庄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雪沫和玉无瑕不约而同颤了颤身子。大小姐、大姑爷……委实世俗。却忽的有种飘絮忽的落于地面的感觉,接了人间烟火,俗气但充实,满满的都是幸福。
家的感觉。
雪沫欢喜地拉着老管家的手:“陈叔,陈叔,你叫我们什么,再叫一遍,再叫一遍好不好。”
“大小姐、大姑爷。”
“哎,”雪沫眉开眼笑,见玉无瑕未支声,忙戳戳他的腰,“喂,叫你呢。”
玉无瑕看她一眼,笑弯了嘴角,应声道:“哎……”又犹豫着接了句,“陈叔,劳烦……再叫一次吧……”两颊竟有些微微的红。
老管家见两人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眶,边抹泪便点头。
“好,好。大小姐、大姑爷、大小姐、大姑爷、大小姐、大姑爷……”
这是雪沫和玉无瑕第一次过年。那四只妖怪说,过年这种事,又吵又闹又俗气,实在不符合我们这么风雅的形象,最重要的是,很麻烦,不过也罢。
其实他们知道,那是因为不团圆。不团圆的年,不过也罢。
正午时分,天忽然下起了大雪,映着艳丽的红色,原本冰冷的姿态竟也生出几分暖意来,纷纷扬扬,像一群淘气的孩子,在天地间恣意耍闹。
人们停下手中的动作,争先恐后地扑入漫天大雪中。他们叫着,跳着,晶莹的菱花映着他们的笑容,那么耀眼。
雪沫窝在厚厚的被窝中,透过窗棂望着一张又一张欢喜的笑颜,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虽然不至于难过,可是还是有些失落。白玉呆瓜,我也好想出去摸一摸雪,只要摸一摸就好。”
玉无瑕亲了亲她皱起的眉心道:“等你好了,我陪你堆雪娃娃。”
雪沫正欲开口,有人敲门,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进来,便听见舒夕颜的气喘吁吁的声音。
“喂,舒雪沫,开个门,累死我了,快开门。”
玉无瑕将门一开,舒夕颜迅速钻了进来。进门的瞬间,顿了顿脚步。室内燃了四个火炉,一般人承受不住。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一脚把门踹上,大手大脚的样子一点也没了当初大家闺秀的矜持模样。肩上扛了一个大大的檀木箱,几乎压弯了她纤细的腰。往桌上一放,竟是重重的一声。
舒夕颜拍拍手,道:“诺,这是你的东西,既然你回来了,就拿回去吧……”撇撇嘴,“放我那,占地方。”
见雪沫疑惑,又挑眉道:“你不至于床也下不了吧。”
说罢,快步上前,扶了她走到桌前坐下,动作生硬,至始至终低着头。
“夕颜,这是……”
“这个,要你自己打开。”
雪沫看她一眼,神智仍处于游离状态,见她已露出不耐的神情,忙伸手打开箱子。
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满满的全是女儿家的小物件。长命锁、拨浪鼓、红发带、珠花、发簪……零零散散,从幼儿到成人,像是一个女子成长的见证。
雪沫尚未来得及表达自己的疑问,门一脚被人踹开,舒南翔冲进来一把抱住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