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侯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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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伸出的大手,她不禁松了口气。是她多虑了,一切都没有改变。她安心的将手放到他的手上。
「我给你介绍个人,」唐文禹将身旁的女子轻推向前,「这是水柔。」
甯心看着名唤水柔的女人,注意到唐文禹的手轻扶着她的柳腰,那女子也柔弱的靠着他。
那原该是属於她的位置……
「水柔,来见过甯心格格,」唐文禹轻声的说,「她可是我最亲爱的小妹妹。」
这句话像是狠狠的打了甯心一巴掌,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妹妹?!他最亲爱的妹妹?!
总是挂在她脸上的笑容没了,她睁着清明的大眼怔愣的看着他。
他的目光对上她的,纵使看到她眼底受伤的神色,也选择视若无睹的移开眼,只顾着温柔的扶着水柔,催促着,「快向格格行礼。」
「是。」
甯心一脸苍白的看着水柔向她请安、跪在面前,她却宛如雕像般一动也不动的愣在原地。
「格格,你怎麽还呆站着?水柔向你行礼,还不快要她起身!」唐文禹心疼的催促着甯心。
「起、起喀。」甯心的声音听来好虚弱。
不等水柔起身,唐文禹似乎舍不得她多跪一时半刻,立刻温柔的将她扶起,这番柔情蜜意,看在甯心眼里,却像利刃刺得她无法呼吸。
坐在堂上的唐文尧终於忍不住动气,粗声道:「文禹,够了!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他心目中,早已认定甯心是弟弟未过门的妻子,弟弟不过出了趟远门,如今回来竟带了个不知来历的女子,不要说甯心,就连他也觉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大哥,」唐文禹一脸不解的瞟了兄长一眼,「方才我不是向你说明了吗?我带我所爱之人回来了!因为水柔水土不服,大病了一场,这一路上我就是为了她的身子着想,所以才走走停停,拖了好一些时日才回来。现在的我,可是一心想迎娶水柔为妻!」
他的话就像根针狠狠的刺进甯心的心,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伸手拉住了他,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问:「你要娶她?那我呢?」
他挑了挑眉,「格格,你当然也得快点找个门当户对的额驸才成!怎麽,我要先你一步成亲,你就不开心吗?」他状似无奈的叹口长气,「还是像个孩子。好吧!不如我这个做兄长的就委屈些,赶紧先帮你找门亲事,再来完成我的终身大事好了。不过,可得加紧脚步,因为我迫不及待想要娶水柔过门了。」
甯心虽然裹着上好的皮裘御寒,但却打心里感到一阵阵寒意。
「我谁也不嫁!」她难掩激动的开口,「你说过,你会娶我的。」为何才分开两年,他却变了心?当初的誓言呢?当时的浓浓爱意呢?
「我记得我说过什麽,」唐文禹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头,「不过遇上了水柔,我才知道什麽才是真情挚爱,过去是我将男女之情与兄妹之情搞混了,差点铸成大错。格格,你我都该感到庆幸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错误,请你把我以前的话当作玩笑话,忘了吧!」
玩笑话?
这一刻时光仿佛停止了,甯心直视着面前明明熟悉,此刻却感到陌生的俊秀脸庞。她不懂!她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来,他却绝情的将过去的誓言抛在脑後,还说那只是玩笑话?
她不言不语,脑子一片混乱,无法有任何的反应。
水柔柔顺的倚着唐文禹,轻声的说:「爷,人家累了。」
「是吗?」他柔情万千的低头看了她一眼,「瞧我粗心的!你该是累了,我立刻带你回房歇着。大哥、格格,我先失陪了,今日的晚膳我就跟柔儿在房里用膳。」
就见唐文禹亲密的搂着水柔,越过她,迳自走进了王府内院,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她一眼。
甯心呆愣的看着他们离去,不愿相信这便是她痴痴等待的结果。
「这成何体统!姚华!」唐文尧气愤的用力击桌,厉声质问跟随弟弟远行的奴婢,「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旁的姚华立刻跪了下来,一脸惊恐。
甯心这才将目光看着她。这些日子以来,就是姚华跟在文禹身旁,她一定最清楚事情的始末。
她伸手将她扶起,急急的问:「姚华,告诉我,到底出了什麽事?那个水柔,爷怎麽认识那个叫水柔的?」
姚华同情的看着一脸受伤的甯心,迟疑的开了口,「……回格格的话,那位水柔姑娘是朝鲜国送给爷的女人,是个歌妓,声音如黄莺出谷,爷也不知怎麽着,就这麽迷上了。」
「爷对她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奴婢还真没见过爷对哪个人这麽关心过!爷还说,无论如何都要娶水柔姑娘为妻,奴婢这一路上只要有机会都在劝爷三思,可爷说什麽都不听。格格,奴婢该死,奴婢真的使不上力!」
甯心一脸震惊!
她对二爷的一片痴心,王府上下无人不晓,而今走到这步田地,大夥儿实在不知该怎麽安慰起。
「胡闹!」在一旁听着始末的唐文尧气愤的站起身,「放着一个满清格格不要,竟要一个朝鲜来历不明的歌妓!格格,这件事你别往心里搁去,本王绝不允许那个女人进门!」
甯心无言,只能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她不哭!还没到哭的时候,她相信一定有什麽地方出错了!
她无法接受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这麽无疾而终,不过是出一趟远门,他就变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甯心对於外头的冰天雪地毫无所感。
同样的楼台,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一切仿佛全然未变,但又好似不再相同了。
她缓缓的走向独自站立的唐文禹。若是以往,她会从他身後轻轻的搂住他,但是现在,她站在他身後,伸出的手却迟疑的僵在半空中。
终究她颓然的放下手,选择静静站在他身後,专注的看着他的背影。
想起过去,她无须出声言语,他便可以察觉她的到来,她永远记得他说的那句心有灵犀……
如今,只因他对她的情感已逝,她之於他便什麽都不是,所以,她的靠近对他而言既然不见意义,也就不再在乎了吧。
「天寒地冻,」心里纠葛,最後她硬挤出一个浅浅的笑,轻声道:「你怎麽独自站在这里?」
唐文禹转过身,似乎吃惊的看着她,「格格怎麽出来了?」
她轻耸了下肩,脸上依然挂着笑,因为她记得他最爱的是她的笑容,「睡不着,出来走走。你呢?」
「我也睡不着,」他叹了口气,耸了下肩,「或许是太久没回来了,竟有些不习惯。」
「你说笑吧!这是你的家,怎麽会不习惯?」她抬起头看着他,「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瘦了许多。」纵使他对自己已无情,她仍关心他。
「这一路舟车劳顿,难免累了些,不过我是个男人还撑着住,水柔才是真的折腾了!」
听他用着轻柔心疼的口吻提及另一个女人,她的心揪痛,却逞强保持微笑,「怎麽不见水柔姑娘呢?」
「她睡了。」他敛下眸子。
她静默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拿出熏香瓶,「你还记得这个吗?」
唐文禹微笑的望向她,「当然记得,这可花了我不少时间与心血才完成。」
「那你可还记得,」她仔仔细细的看着他,「你说这是一对蝶,祸福相依,一世不分离?」
「是啊!」他脸上不见任何心虚的接过手,「以前的自己满是不切实际的想法,没离开这里,就永远不会知道这世上之美、之大,直到遇上了水柔,我才知道原来我今生的缘份系在她身上!」
她用力的吞下喉中的硬块,揪心的问:「那我呢?」你之前允诺我的誓言呢?
「你?」他淡淡的说,「你也会有属於你的缘份。」但不会是他……
他说的每个字都刺痛了她的心。她从没想过,这一趟的远行会改变了一切,改变了他,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执意跟随。
「水柔姑娘真那麽好?」明知已无法唤挽回他的心,她仍忍不住问。
「是!」他柔声回应,他将手中的熏香瓶再次交回她手上,「她柔情似水,温柔婉约,至於我们——是兄妹,一生不变。」
不,她要的从来不是兄妹,他应该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她的心。
她拉住他的手,想从碰触中找回过去的熟悉感,找回两人曾经的浓情蜜意。
「我不信!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她不死心,急切的追问,「我不相信只不过是出了一趟远门,你就变了个人!你难道忘了?你曾说过此生我是你的最爱,等你回来之时,就是我们成亲之日!」
「格格!」
「别叫我格格!」她不顾一切的抱住他,「这从来不是你对我的称呼!你都叫我阿茹娜!」
「别这样,」他伸手将她推开,「你这麽做只是让自己出丑。」
「我不在乎,」她心焦的看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他,「不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守在你身旁。」
「冷静点,格格,」他反倒露出厌恶的神色,「我要回房了!」
她伸手制止他的脚步,手中精致的瓷瓶在凄冷的月色下发着光亮,「在你心中,我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因为我要蝶,你便承诺送我一双永远不变的蝶,一个是你、一个是我,你不可能忘的!」当初所有的甜蜜回忆,当初他对她说过的话,她都深刻记得,他是那麽爱她,不可能变心的!
「格格!」唐文禹叹了口气皱眉,「这不过是个瓷瓶,确实花了我不少心思,起因确实也是想讨你开心,毕竟你无父无母又离乡背井,在宫中又受尽人情冷暖,所以我同情你。」
同情她?她的眼中蒙上一层受伤的神色,一抹苦涩在心底回荡、蔓延开来。她总以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她,她永远可以在他身旁找到温暖,没想到他对她只是同情?滚荡的泪水已在眼眶打转。
「我一直想要做个特别的东西,以证明我能胜过我阿玛,」似怕她继续纠缠他,他不留情的持续道:「证明我能撑起唐窑,事後也证明,我做出了这对熏香瓶,记得完成那日,唐窑的工匠对我的赞许与敬畏吗?我确实青出於蓝。
「在拥有这些肯定之後,」他嘲弄的看了下熏香瓶,「对我而言,这瓶已经不具任何意义。请格格将我之前说过的话给忘了吧!不然,我不知该拿什麽态度与你相对。我言尽于此,格格以後好自为之,请格格让路。」
他的嗓音到了最後,已经没有一丝暖意。
「我不让!」甯心依然不愿接受事实,纵使心在滴血,还是不愿相信他是一个无情至此的男人。
「格格,情感不再,就什麽都不是了。」他的眼神转为冰冷,「你不是孩子,这点道理你该懂。」
甯心几乎无法承受他眼中残忍的厌恶神情。
情感不再,就什麽都不是了……
他变了,真的变了!变得连她都不认识了。
「我不懂,我什麽都不懂!」她摇着头吼道,看到他还挂在腰间的熏香瓶,像是看到一丝希望,伸手抢过他腰间的熏香瓶,摆在他的眼前追问着,「你还带着它,如果真不具任何意义,你为什麽还要带着它?」
面对她的逼问,他冷漠的目光直射进她无助的眼底深处,「那不过是个熏香瓶,我纵使带着也不代表任何意义!算了,跟你多说无益,在让自己更难看之前,你快点走吧,在你想清楚前,咱们最好别再见面!」
他残忍的话,字字句句刺痛她的灵魂。手上那对熏香瓶,那对比翼双飞的蝶,如今看来极为讽刺。
看着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她全身的力气像被瞬间抽干了一般,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淌了下来。
他却是冷漠的看着她泪,然後视若无睹的越过她。
他根本不在乎她!一股揪心裂肺的痛贯穿她全身,不顾他的抗拒,她从他身後紧紧搂住他。
他身子一震,冷冷的声音抛向身後,「格格,请放手!」
「不放,我不放!」如果今天她放了,她怕以後再也没有拥抱他的机会。
「爷!」穿着白色皮裘的水柔在姚华的扶持下出现,讶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格格?」
唐文禹一见到水柔,立刻用力将甯心给推开。
甯心踉跄了下,已哭得满脸泪痕,心碎的看着他因为水柔的到来而急急推开她,伸手搂住了水柔。
「天冷,」他低头对着水柔说,「怎麽出来了?」
他似在呵护世界的极至珍宝般关心,那女人,不再是她……甯心揪着衣襟。
「听到吵杂声,」水柔微微一笑,杏眼瞄了下甯心,「爷,你跟格格怎麽了?」
「没什麽。格格孩子气,知道我要跟你成亲,所以在闹脾气。」他的语气明显有着对甯心的不耐,「所以格格说话才大声了些,打扰到你。」
「格格真傻,」水柔笑看了甯心一眼,「纵使爷跟奴家成了亲,但还是格格的兄长啊!」
看着他们亲密的模样,甯心感到伤痛狠狠啃蚀着自己的心。
「咦,爷的熏香瓶怎麽会在格格手中?」水柔注意到被甯心握在手上的熏香瓶。
「格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