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侯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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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别忘了他是贝子爷,高兴如何便如何,就连王爷、福晋不都拿他没办法。」
甯心的心直直往下沉,被动的换上衣裳。
「姚华,难道我终究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姚华眼神诡异的一敛,「也不是如此,格格还能再逃不是吗?」
甯心的心一突,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等到仪式後,二爷回府,你再逃。」
「逃?」甯心重复,心头一阵茫然,「逃去哪?」
心在他身上,逃到天涯海角也得不到自由。
「格格可以回蒙古。」姚华柔声道,「格格不是一心想回蒙古家乡吗?回到蒙古隐姓埋名,忘了自个儿有画坯的好本事,别再画了,到时就算二爷想找也找不着。」
回蒙古……甯心沉默了。
默默的,她拿出怀中的熏香瓶,那栩栩如生的蝶,想起他说过,该属於天地的就让它留於天地之间,难道他们之间,早在初识那时便已注定无缘……
郎宁一脸快意的带着夫人坐在厅堂上,微笑看着巧儿柔顺的给他们两人磕了三个头,接过她奉上的茶,他开心的喝了一大口。
郎夫人在喝下奉茶後,微笑的说:「这实在太突然,所以额娘也没什麽送你,」她放下杯子,拿起放在桌上的玉镯子交给她,「收下这镯子,就当额娘给你的见面礼。」
甯心一惊,正想要推辞——
「收下吧!」郎夫人柔声劝说,「当初在雪地上救了你,就知道跟你有缘,今日收你为义女,也是老天注定的!」
「谢谢额娘。」看着一脸慈爱的郎夫人,甯心的鼻子一酸。
阿玛与额娘这些名词之於她而言是全然的陌生,她从没见过亲生娘亲,阿玛又早逝,所以现在看着郎甯和郎夫人,她心中难掩激动。
今日的一切全出於唐文禹强势主导,但是她却无法否认,她渴望有个家,家里头有着阿玛与额娘。
郎夫人拉过她的手,亲自替她戴上玉镯子,拍拍她的手,转头看着夫君,「大人,咱们可得谢谢二爷,让咱们今日能多个漂亮的女儿!」
「是啊,」郎宁爽朗的大笑,对静坐在一旁的唐文禹说:「谢二爷!」
他微扬起嘴角以对。
郎夫人定眼看着他,「二爷的脸色怎麽比初来乍到时还要苍白?身体还是不适吗?」
「夫人有心,只是受了点风寒罢了。」唐文禹不想多谈,轻描淡写的带过。
郎夫人怀疑的看着他,以她习医多年的目光来看,他可不是受了风寒这麽简单。
「二爷明日就要起程回府了,」郎宁像是想起什麽,转头对夫人道:「不如你替二爷看看吧!若可以的话,给二爷开个养身的方子。」
「这自然是没问题,只是……」郎夫人询问的看向当事人。
「只是小小风寒,不劳夫人费心了。」他执意拒绝。
对於身上的毒,他已经放弃寻求解毒之方,现在甯心有了阿玛、额娘,他可以放心离开了。
「纵使是小小风寒,」一旁的甯心忍不住开口,「若等闲视之,难保不会要你的命!」
听到她不驯的话,郎宁瞪大了眼,「巧儿,不得无礼!」
巧儿嘴一撇,不太情愿的闭上嘴。
「老爷,」郎夫人却是和她站在同一阵线,「巧儿说的也不无道理。」
「夫人?」郎宁皱起眉头,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妻子会跟着巧儿小题大做。
郎夫人站起身,走到了唐文禹的身旁,不顾他反对,抓住他的手迳自把脉。
唐文禹本想拒绝,但当下有这麽多双眼睛瞧着,他不能不给这个当家主母面子,只好随她。
过了好一会儿,郎夫人微微一笑,瞄了他的气色一眼,「二爷这病应该好一阵子了吧?」
因为甯心在一旁看着,他不愿说得太多,怕她担心。
「可有请大夫,」郎夫人再问,「调配药方,按时服药?」
「这是当然!」唐文禹避重就轻的回答。
「药方可否借臣妾一看?」郎夫人轻声要求。
唐文禹看向一旁的姚华,姚华迟疑着。
郎夫人见状,直接对姚华伸出手,她只好将身上的药瓶交了出去。
郎夫人倒出药丸,凑鼻一闻。「敢问二爷,这药是哪位大夫所配?」
「是位神医!」一旁的姚华抢着替唐文禹回答,「医术了得!」
郎夫人淡淡瞥了她一眼,「看你的反应,该是也认得这位神医吧?」
「这神医是奴婢母亲家乡的医者。」
「原来如此。」郎夫人微笑的将药丸装回瓶里。
「额娘,二爷不要紧吧?」甯心担忧的问。
郎夫人带笑的目光看着自己新认的义女,「巧儿很关心二爷?」
她一愣,「……二爷毕竟帮咱们郎窑渡过了个危机。」
「确实,咱们郎窑的确欠二爷一份人情。」郎夫人将她给拉到身旁坐下,「放心吧!我的乖女儿,二爷没事儿,只要多休息便成。」
听郎夫人这麽说,甯心的心稍微放下,纵使他对她如此绝情,她还是希望他安然无恙。
「二爷明日便要起程回府,福晋的事,臣妾听老爷说了,请二爷节哀。」
「谢夫人关心。」不知郎夫人为何不点破,唐文禹只能顺着她的话回应。
「大人,」郎夫人对夫君建议,「不如咱们就让巧儿代表咱们上王府,焚香祭拜福晋吧。」
甯心没料到郎夫人会突然有此提议,她错愕的抬头看着她,就见夫人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就连郎宁都感到惊讶,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妻子的个性,她会这麽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夫人有心,但无须劳烦巧儿姑娘。」唐文禹却开口婉拒。
「这岂会劳烦,对吧,老爷。」郎夫人看着自己的夫君用眼神暗示他帮腔。
郎宁抚了下胡子,点了点头,「於情、於礼,这是应该、应该!二爷,可别拒绝臣的好意!」
唐文禹左右为难,他一心想让甯心尽快找了如意郎君嫁,压根不要她跟着他一同回府,就怕横生枝节,但是却找不到好理由推拒。
「老爷,二爷现下不说话就是答应了,今夜老爷记得设宴谢谢二爷此次出手相助。巧儿,」郎夫人自顾自的拉着义女,「来吧,我的乖女儿,明日你就得跟着二爷走,今儿个额娘有许多话想向你说。记得,到了人家府上,可得凡事行礼如宜……」
唐文禹若有所思的看着郎夫人带着甯心缓缓走远,纵使觉得不妥,但带着她一同回府似乎已成定局。
坐在马车上,甯心与唐文禹面对面坐着,他没说话,她也没开口,两人就这麽沉闷了大半天。
终於,马车停了下来。
「爷,你该服药了。」姚华的声音自外头传来。
她一手拿着放着药瓶与装着水的瓷杯的托盘,一手伸出才掀开布幕,甯心的手却从中拦截,挡了她的去路。
姚华微惊的看着她。
「交给我吧!」她淡淡的说,「我伺候爷服药,你交代下去,继续赶路。」
姚华不确定的看向唐文禹。
虽也微讶甯心的反应,但未免产生冲突,他微点下头。
姚华只好将东西交到她的手上。
「我知道你归心似箭,所以放心吧!」车内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她背对着他将托盘放下,转身拿了颗药丹交到他面前,「我不会闯祸,不会成为包袱,拖累你的行程。」
他从不把她当成包袱,但是很多解释已多说无益,他接过她手中的丹药,一口吞了下去。
「回到王府,我应该能见到水柔姑娘吧?」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害他被口中的水给呛到,猛然一咳。
她没去拍打他的背部帮他顺气,只是嘲弄的挑眉,「吓着你了吗?这真新奇,向来都是你吓我,我从没吓着你过。」
「你没吓着我,我不过是被水呛了一下。」他没好气的瞄她一眼,纵使之前大半天她一声不吭的坐在他面前令他看了难受,但也好过现在她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提到水柔姑娘,就害你被水呛着,这可怪了,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
他皱起眉头,直视着她清明的双瞳,发现了她眼神中有些许的不一样,「你知道了些什麽?」
「我该知道什麽?」她不答反问。
他抿了下唇,没有答腔。
「我迫不及待想要见见她了。」
「她不在府里。」他随意的找了个理由搪塞,「她上清云寺礼佛,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才会回府,所以你是遇不上了。」
「礼佛?在这个时候?」她叹了长长一口气,「我以前认为你挺聪明的,现在才发现你笨得可以。」
闻言,他的眉头皱得更深,对眼前的情况满心狐疑。
「福晋病逝,」不待他想妥理由回答,她很快的反击,「水柔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怎麽还待在清云寺礼佛?」
他一愣,心中喊糟,刚刚只顾着找理由应付,却忘了这与礼不合!
「……因为未过门,」他一副气定神闲的道:「怕丧事繁琐,累着她,才叫她离府上清云寺。」
「你还真是个多情种!」听了,她对天翻着白眼。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沉下脸,她的态度和之前有了天差地别的转变,这使他莫名的不安。
「没什麽。」她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白胖馒头,这是厨娘一大清早怕她饿着,特意为她准备的。她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然後递到他面前,「要吃吗?」
他只是看着她,没有回应。
「不吃拉倒!」她收手,边啃馒头边道:「我知道像我们这种土丫头吃的普通玩意儿,像你这种贵公子哥儿看不上眼!」
「你——」如果她存心想激怒他,那她成功了。
「不然你吃啊!」她又将馒头拿到他面前。
「巧儿!」他的声音一沉。
甯心对他甜甜一笑,乾脆直接将馒头挪到他的嘴边,「吃啊!嚼久了,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她的笑令他有半刻的恍神,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见到她的笑脸,他不禁忘情的张嘴咬了一口。
他的举动令她笑得更开怀,双眸盈满愉悦的神情。
她这模样,好似什麽事都没有发生过,他们还无忧无虑的在王府里自在的生活着。
「是姚华跟你说了什麽吗?」他忍不住僵着脸问。
她咬着馒头摇摇头,「她什麽都没说,是我自己想通了。」
他却不安的皱眉,「想通什麽?」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逃也逃不开的,所以就不逃了,你爱不爱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便成。」
她的话使他浑身一震。
她对他甜甜一笑,撕了一小口馒头,送到他嘴边,「快吃吧!别忘了我是任性的蒙古格格,你若不听话,我会生气的。」
「甯心!」
「叫我阿茹娜吧!」她直直望进他眼里,「我喜欢你这麽叫我。」
看着她沉静的模样,久久,他轻叹一声道:「你知道我中毒的事!」
她没有答腔,但平静的神情已经告诉他答案。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跟来?」
「就是知道,」她眼神中没有一丝疑惑,直直凝视着他,「所以才跟来。」
「你好傻!」他自知时日不多,只会拖住她。
「傻不过你。」她忍不住伸出手抚住他苍白的脸颊,「还说你不会骗我,结果从头到尾我被你骗得最惨!」
他一把拉下她的手,「阿茹娜,我的毒解不了了!死是早晚的事,你不该再悬心於我。」
「这世上的事很难说,」她脸上虽然带着笑,声音却有些哽咽,「你现在确实虚弱得像是快死了,而我一副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模样,但谁能保证先躺进棺材的人是你还是我?别忘了,一年前若没有我那对新认的阿玛、额娘,我早化成一堆白骨!」
「这铁一般的事实,难道没有给你任何教训吗?要等到事情没有办法挽回的地步才知道後悔?你若选择再次把我推开,我这一走,你能保证我还能再好运的在遇到危机之时还有善心仁厚之人出手相救?」
她说的字字句句都令他无法反驳,向来总是笑口常开、像个孩子的她竟突然一变,变得如此理性。
「只要活着的一天就有一天的希望,我不放弃,也不许你放弃。」
她对他张开双手,要他抱住她,就像以前一样。
他屏息看着她,最後无奈一叹,一把将她搂入怀里,他知道这一生再也无法将她推开。
终於重回他的怀抱,她的泪水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若我死了,你以後……」
她伸手压住了他的唇,「若你死了,我以後如何,你想管也管不着。所以,就省点心神别烦恼你死後的事。若你有个万一,你放心,我自己会看着办。至於现在,你又还没死,只管继续对我像以前那样对我好便成。」
她的话令他忍不住大笑出声。「好个阿茹娜,我服了你了!」
见她也根本笑开来,他心头一阵放松,浑身通泰。
她在他的怀中,如此踏实,为她动心多年,总认为她是需要被照料的那个,但事情不到最後,还真是未知啊!
第十章
给福晋上了炷清香,甯心忍不住流下眼泪。
福晋与王爷结缟六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