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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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可是如今他这样的举动,叫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原来竟是她自作多情,会错了意,这个男人还是如以前那般,只以戏耍她为乐。
“林锦瑟,我说过,你不要把个人一厢情愿的想法套到我头上。”唐流颜脚步一动,朝她缓缓走来。
他们所处的客厅是典型的意大利风格,墙面绘制着纷繁华丽的油画,天花板上吊着巨大的水晶吊灯,而花纹精致奢华的厚窗帘则是严实拉上的,显得客厅内的光线有些暗,水晶吊灯的灯光从墙面上折射过来,光影明明暗暗的,恍惚不定。
唐流颜的表情在这样的光线下看不大清楚,一半映着浅淡的光,一半隐在阴影中。
只能瞧见他的唇角是讥诮的撩着的,地板上铺着波斯地毯,脚步踩在上面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他冰冷的气息逼近她,让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唐流颜见状轻笑,“那么怕我,却又试图激怒我,林锦瑟,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他咬字清晰,却带着些许缠绵些许暧昧的意味。
让人寒毛直竖。
林锦瑟深吸一口气,道,“唐流颜,我想我们都该冷静下来谈一谈。”他还在朝她逼近,这种紧迫得让她头皮发麻的感觉很不好受。
她可以感觉到心跳正以令人发慌的速度加快。
“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很冷静,不冷静的是你。”唐流颜慢慢说道,终是在离她10公分处停住了脚步。
“林锦瑟,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掐死你。”他说这句话时漫不经心的,语调懒懒轻松仿佛他仅是在谈论天气般。
“够了!”林锦瑟尖叫,她被他制造的恐吓气氛弄得快要精神分裂,身后是墙壁,她无路可退的贴着墙壁大口喘息着,怒气逐渐被惊恐取代,
“唐流颜,你恨我,所以你非要我不好过。”双拳紧握,她声音微颤的控诉他,“你的气量就这么小,一直记恨着我对你开枪!”
唐流颜闻言竟是微愣了愣,半晌,哼哼一笑,眼里流转的光似沉黑如墨。
“原来你居然是这样想的,林锦瑟,我果然太看得起你了。”
林锦瑟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是不可理喻。之前分明是他说她过分看高了自己,而如今又觉得他原先高估了她。
这是什么逻辑?
实在是没心情和一只成精的千年狐狸打交道,她顺了口气,平复自己不稳的情绪,抬眸望着他道,“对,你是高估了我,我根本没你想象中的好——所以,颜公子,现在可否让我这个微不足道让你失望至极的小人物离开你的视线?而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她一口气说完这番话,也不待他回答,侧开身体就想绕过他走人。
她急于用这种方式摆脱唐流颜带给她的紧张与压迫感。
就在这么一霎那,她忽觉衣领一紧,一股强大的力道将她拽了回去,一阵天旋地转后,待她反应过来时,她已被抵在墙壁上。
唐流颜凤眼半眯,一双深黑难测的眸子牢牢的锁着她,勾人而又危险,他就这样看着已惊惶的她低声地缓缓地说道:
“林锦瑟,你还欠我一条命,怎么还一直想着逃?”
Chapter19 传说中的吃醋(下)
“啪——!”
唐流颜神情微愕的望着还未放下高高扬起的手掌的林锦瑟。
俊脸上慢慢出现一块隐约可见巴掌红印。
“唐流颜!你不要欺人太甚!”她恶狠狠的瞪着他,冷声厉道,胸口剧烈的起伏。
唐流颜面色冷冷地看着她。
心中有狂涌而出的莫名情绪。
这个贪生怕死,明明很胆小却还要硬撑着的女人,此时正用仇视的眼神怒视他。还是那双很清澈,却迷蒙水漾令人看不到底的眼睛,曾经迷惑过他的心智的眼睛。
或者说,现在他依旧被其所迷惑。
这个女人,仗着他的“迷惑”,不仅将一颗子弹射入他的心脏,还将她自己深深嵌了进去。虽死里逃生,但每当午夜梦回之时,他的伤口还是会疼痛,隐隐的,却深刻,一直疼入心脏深处,无法平息。
她给他留下了致命的伤口,然后一走了之,有一段时间他躺在重症病床上,恨不得立刻找到她然后杀了她,这种近乎疯狂的报复欲望甚至成为支撑他战胜死神的理由。
然而她就像是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不论他发动多少人物力,都无法在寻到她——他没有想到她竟会真的躲在了炎帮。直到不久前,东海建筑在唐盟的总部地区意大利大动作的进军,惊动了他,通过唐盟在意大利庞大的暗线网他才知道,原来炎帮的大当家,竟会是她。
秦爷竟真的将位置传给了她。
这个女人,果然总是带给他惊奇。
——可不是,瞧,现在翅膀硬了,也敢对他动手了——
想到这里,他轻轻撩起唇角,长长的手臂并未因她的一巴掌而又些许移动,依旧是撑着墙面的,将林锦瑟牢牢的困在他的臂弯里。
他一双墨如黑玉的眸子紧紧锁着她,语气舒缓道:“欺人太甚?从何说起?当初你这样对我,我现在有追究吗?”他说话速度很慢,字字咬字清晰,听在耳里有种沙沙的味道,
“自你见我以来,你给过我好脸色么?”
一连好几个问句,语气并不咄咄,却让林锦瑟哑然。她原本心中愤然道“你现在就是想追究!”可想想听上去似乎很是无理取闹,就只好不顾胸口堵得慌地选择沉默。
许久,她抬眸直视他,慢慢开口,
“那你解释一下,林澜的事。”倘若说他与那女人无半点关系,打死她都不信。“林澜”这个名字是她的逆鳞,触不得,而这个男人偏偏在这里动手脚,摆明了要挑衅她。
唐流颜闻言勾唇,她终是问了这个问题。
身体一动,他松开对她的禁锢,向后退了几步。
“你想知道?”轻笑一声,他的表情闲适淡雅,语调稀疏平常。
“很简单,难道你不觉得,让喜欢你的人和你最讨厌的人结婚,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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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难道你不觉得,让喜欢你的人和你最讨厌的人结婚,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么?”
他完全脱离思维常理,不在意料之中的话让林锦瑟愣了愣,头脑一时做不成反应,竟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说出话来。
许久,她低声喃喃道,“我不信,你骗我。”怎么可能是这样荒唐的理由?难不成他的意思是说他是为了替她泄愤,还有……他以为容七喜欢她,所以……
吃醋了?……
——听在她耳里简直就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此时唐流颜已走到沙发前坐下,懒洋洋的偏过头来看她,唇角讥诮一勾,
“你这女人真是奇怪,说假话时你坚信不移,可真说起实话的时候,你倒是不信了。”说着,竟似十分疲惫般的闭了闭眼,低声道:“罢了,我也不想做‘欺人太甚’的事情,若想回去,你不再拦你。”
语气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奉劝你一句,意大利不是你炎帮站得住脚跟的地方——哼,不是谁都能如我唐盟般能与意大利黑手党分庭抗礼的。”
林锦瑟抿住唇,拳头已握得紧紧。
她在犹豫。
这个男人,说话总是虚虚实实的,不知是真是假——如今,她不敢信他一字一句。然而……他如今,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这番他要放她走了,可心中的疑惑却又让她不由挪不动脚步。
这时又听见他说:“信不信由你,你走吧。”人家都下逐客令了——林锦瑟拳头握得更紧了些,走吧,走吧,再也不要见到他!
她旋身就走。
不再有半丝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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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优雅的客厅随着关门声又恢复了寂静。
唐流颜单手抚上胸口,笑了笑。那女人走了,似乎就不会那么痛了。
可惜这份寂静很快就被打破。一名女子从隔壁的房间快步走来,边走边调笑:“哟,瞧瞧我们的颜公子,这骄傲的,啧啧——”
“不就是撑不住了嘛,直接告诉她不就得了,说不准还真能留住她,还怕丢脸不成?”
唐流颜看都不看她,仅是淡声道:“阿May,闲事还是少管些好,免得……惹来麻烦。”对于他言语间暗藏的威胁女子一点都不在意,依旧肆无忌惮,一点都不在意的摆摆手,“能看到颜公子的笑话,多大麻烦我也认了。”
说着从客厅茶几下的暗格拿出一个小巧的药盒,边取出里面的药片,倒水让他服下,边语带责怪的道:“医生怎么告诉你的?不要情绪激动!不要过度疲劳!你听进去没?这下好了吧,又发作了吧?——哼,滚一晚上的床单你也得有本钱不是?也亏你撑了这么久——”
她将药盒重新放回暗格内,关好,话还真说着,可一回头,嘴角不由抽了抽。
他们伟大的颜公子,竟就这样坐在沙发上,沉沉睡着了。
良久,女子望着他苍白绝美的睡颜,轻叹一口气:魔障呐——
她眸色复杂的起身离开了客厅。
Chapter20 跟踪
林锦瑟这个女人,说她好吧,可那没心没肺的样儿——
婉拒了韩旭的“奉命”接送,从科莫湖别墅搭了taxi出来的她并没有回到米兰郊区的住所。原因无他,她不想见到许舟。
“要小心,如果他不好,就回来,我等你。”
临走时他说的话依然历历在耳,他说他会等她回去。可是单单这样一句话就能将过去的一切当做过眼云烟吗?
许舟或许能,可是她做不到。
那样她再次被过去折磨得日夜不得安寐。还有许舟——
这么个美好的人,老天爷是不是瞎了眼,才送到她面前任她糟蹋?
——总之,不可能在一起了。现实没有童话那么美好,误会冰释了,然后王子公主继续幸福的生活下去。就如那镜子破了,再怎么补,那道裂开的痕,怕是如何也补不完好了。
林锦瑟想对自己好一点。她身上背负的东西已太多,而她只想尽可能的对自己好一点。人性本就自私,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而许舟带给她的东西,譬如爱,譬如过往,譬如愧疚——太过沉重,她没办法更不愿意去承受。
…………
她不想再回去。
去见了唐流颜那难缠的主儿,什么事情都没做好,回去了,那几位堂主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罢。
这样想着,再加上身上带了些钱,于是某个没良心的女人没考虑太多,搭车至米兰国际机场,抽签似的随意找了个去处就买了机票——
就这样,短短几个小时,她从意大利北部飞到了西部西西里岛。她深知只要她在炎帮一天,除非她走,否则许舟定然是不会接手炎帮的。
——她不是混黑道的料。对此她很有自知之明,更不想每天为能否活命担惊受怕,然后任由岁月蹉跎下去。她已经不再年轻,不似少年时般可以肆意无忌,白白浪费所剩不多的青春年华。
没有人知道,当她举起手中的枪瞄准对方太阳穴或眉间时,她怕得之后的几天都是从噩梦纠缠中惊醒。那时夜色早已深沉,偌大的卧室里只听得见她近乎低泣的重喘。
可如果不动手,那么下地狱的就是她自己。
再加上最近唐流颜封堵了炎帮进军意大利的路子,他的百般为难更是令她心力交瘁。
这样的日子她过不下去了。
自那次法庭时间她从高高的云端跌下来后,她无时无刻不想着要东山再起,重新站起来证明她依旧是强者。而这靠的是智慧与毅力,而不是简单的火拼杀戮,枪与血。
她仍是相信自己的,她没有被击垮,只是跌倒了而已。
所以炎帮不是她该呆的地方……只是,对不起秦爷了。
此时的她已走在西西里岛繁华的街头上。辗转了好多处旅社,整整三四个小时,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处——既隐蔽价格又低的。地中海气候的地区冬季总是下着绵绵细雨的,淅淅沥沥似停非停。潮湿阴冷的天气着实让衣裳单薄的她有些吃不消。
吴优以前就总爱说她娇气,这下可不,本来就怕冷,还没找到住所,意大利的气候变化又快,于是不过短短一天,她就患上了重感冒。头昏沉昏沉的,浑身没了力气。而林锦瑟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便寻思着找医院。
一张瑞士银行卡,一个随身携带的包包,一个仅装了一套换洗衣服的旅行箱,这就是她现在的全部家当。
此时是凌晨3点半,别说公车了,连Taxi都见不着影儿。她又不懂当地的语言,还好街道两边的路标都有标示英文。于是她循着路标一路找过去,走了很久,终于还是在不远处看到了“hospital”的字样。
这好比沙漠中快渴死的旅人见着了绿洲——林锦瑟当即打起了精神,拖着行李快步走过去。
天际还是黑蒙蒙的,看不见一丝光亮。路灯也被凌晨的浓浓雾气给遮得朦胧,周围很静,只听得见林锦瑟高跟鞋“哒哒”的声音。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的身后,渐渐有了异常。
虽然动静很小,可确是有的——而且,是很多人的脚步声。也正因为那刻意放轻的脚步让林锦瑟更是心生警惕。
夜深人静,独身女子。这并不是一个幸运的组合。
她的心一紧,握紧旅行箱的拉手,走得飞快。
可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仿佛并不是受她的速度加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