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乡下人的进城生活-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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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二姐,你再亲我一口,我便听你的话放了手。”
顾早见他竟是得寸进尺,气得抬起另只手便要打了过去,只是还没挨到他衣衫,便已是被他抓住了手腕,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是被他扯进了怀里,那杨昊低头便是亲上了她的双唇。
顾早吃了一惊,想要推开他,却是被抱得紧紧,自己竟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感觉他的唇轻触自己,似是鸟啄般的轻吻,心中便稍稍定了下来,想着亲过了也就放了。哪知那人却似是得了滋味,竟又探出舌尖轻轻舔着自己的双唇,带了微微的湿意,又有些麻痒,顾早忍不住嗯了一声,那人却似得了鼓励,一下子又将舌尖探进了她的口里,缓慢轻柔地碰触起了她的,不停吸吮起来。
顾早脑子里轰轰作响,只感觉到他的吻从起先的轻柔慢慢变得激烈起来,到了最后竟是要将自己整个吞咽下腹的感觉了,全身软得连气都透不出来了,那人这才放开了她。
杨昊低头望着自己怀里的顾早,见她眼似横波,脸上一片艳红,双唇微微张着,因了自己方才的亲吻还润泽一片,泛着莹润的光,只觉自己已是肿胀得难受,忍不住便又将她按了过来贴近自己,低低地叫了声她名字。
顾早刚刚喘过了气,便又感觉到了他的勃发,吓了一跳,挣扎着带了丝恼意道:“二爷,快放了我,青天白日的你就不怕被人撞见?”
杨昊瞧着顾早确是有些着恼的样子,怕她又要翻脸,只得松了力气,顾早已是挣脱开了他的搂抱,狠狠瞪了他一眼,自顾拐过了山坳过去了。杨昊呆呆站在那里,回味了半晌,突然牵了马追了上去,低声笑道:“二姐,青天白日里不行,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顾早见这人得了三分甜头竟是不知道收敛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不理他,自己朝前走去。杨昊心有不甘,只是瞧着前面便是那守道堂了,不敢造次,只得咳了一声,慢慢地也跟了上去。
那石娘子今日里正趁了日头在外面晒些衣服被子,远远看见一前一后走来了两个人,仔细一看,认出了人,急忙迎了上来,牵住了顾早的手便笑道:“顾家二姐,你上次让青武捎来的那一坛子糟油,我这里几个邻人吃了都说好,日日里念叨着盼你过来教下怎么做呢,居然真的来了,快教下我,我明日里也好去当回先生。”
顾早笑着应了,那石娘子又转向了杨昊,行了个礼,这才笑道:“自打去年来过一回,杨二爷就都没再来过,我家那位时常念着呢,今日一道来了,我叫他早些散了学,一定要喝几杯薄酒再走。”说着已是将两人都让了进去。
杨昊急忙道了谢,又说了些客套话,顾早瞧他此刻早没了方才的那无赖相,竟又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忍不住眼睛便弯了起来,不料被那杨昊一眼瞧见,见他又是盯着自己不停瞧,怕被石娘子看出端倪,便提了那个食盒,借故拐到后面厨房里。
杨昊见佳人离去,心中虽是怏怏,只是面上也不敢露了出来,只是坐在那里,没一会石介过来了,两人寒暄过后,又被石介邀请去那屋后山边的竹林里煮茶,这才收了心思,一道去了。
石娘子转到厨间,见了顾早便笑道:“今日留那杨二爷喝酒,你是个会做菜的,少不得也只好麻烦你了,我便给你烧下火。”
顾早也不推辞,应了下来。因了明日端午的缘故,瞧着她家厨房里菜色也是备了不少,两人商量了下,便动手要做几个菜了。
五十七章
顾早方才进来时,见石娘子家前面院子里也跟自家一样,压了口大缸子,里面种了些莲荷,此时已是华盖亭亭的。想来自家的那口缸子,便是青武从这学了过来的。过去瞧了下,便拣了几张荷叶摘了下来,拿到了厨房里去,对着石娘子道:“方才瞧见你家正浸着现成的糯米,又有荷叶,便做个荷叶糯米鸡好了。”
这荷叶糯米鸡是个广式的夜点,起源也就不过百年,此时却是没有这个菜色的。石娘子听了新鲜,便多问了几句。顾早笑道:“这不过是个点心,取的便是荷叶的清香。荷叶越嫩越好,新长的荷叶从水底伸出,朝上的一面没有水,另一面却刚浸在水里,这样的荷叶最是清香,而且大小正好。”
石娘子笑眯眯道:“听你说来,倒是和那粽子也差不多的理,不过一个是用艾叶,一个是用荷叶。倒也是个应景的点心。”
顾早笑了下,取了石娘子家灶台上已经理好的那只童子鸡,斩成比鸡蛋略小的块,用盐、老酒和一勺酱料腌了。另取干香蕈,用水浸发了,竹笋三两根,切成了丁,又瞧见了一碗子新摘下的翠绿的罗汉豆,便也抓了把去了皮待用。
顾早将糯米炊熟了,用勺子打松,分了几次撒入少许的盐,又拌入香蕈、罗汉豆和笋丁。然后将洗净的荷叶拿了,背面朝上铺平,刷上薄薄一层香油,用糯米把鸡块包了起来捏紧,放到荷叶上。先把荷叶的底部折起,包住糯米团,再翻起左右两边,最后将上缘翻过来,包成了个方方的包袱,用丝线扎好了,再将这几个成人拳头大小的荷叶包放进了蒸笼。
“蒸要大火蒸透,至少两刻钟,蒸的时间越长,糯米更糯,荷叶和鸡的味道都融入了糯米里,味道也就更好。”顾早对着石娘子笑道。
石娘子点头,瞧着顾早又从缸子里抓了条鲜鲤鱼,剖洗了切成小块,用盐腌过,略下了些糟油煮熟收出,却下鱼鳞和荆芥同煎,滚去了渣,待汁稠了,又下了些酱料调和滋味,淋在了方才的鱼块身上,这才盛了起来。
石娘子在一旁瞧着有些不解,问道:“顾家二姐,这鱼方才听你提过名字,好似叫做带冻姜醋鱼。我却没见你下姜醋,这带冻又是什么意思?”
顾早笑道:“鱼鲜一般都是趁热吃了才没腥气,只是这道鱼若是夏日里吃,却是要用密器盛了下水井冰凉下,取出再用浓姜醋浇汁才好吃,所以才取了这么个名字。”
石娘子恍然道:“难怪。要不要现在吊在篮子里下井中浸下?”
顾早摇头道:“现下天气不热,井水比外面也凉不了多少,等下待凉了自浇上浓姜醋便可。”
石娘子点了点头,帮着顾早一道烧了另几道下酒的樱桃肉、烧羊杂、又用蘑菇蓬、笋和鸡汤烧了个香袋豆腐,因了是端午,便热了雄黄酒,瞧着也差不多了,这才去屋后叫人,回来却说那两人要在竹林里对饮。
顾早笑了下,帮着石娘子将各色菜用托盘装了让她送去,自己却是做着最后一个菜,是用黄芽白菜和以肉片火腿间口蘑煨妥后,盛于粗碗再上蒸笼。见蒸得差不多了,便连笼一道自己拎到了屋后,见石先生和那杨家二爷两人正对坐在竹林里的一张矮桌边,已是开始喝酒了。
杨昊一眼便是瞧见顾早手上端了个正冒着热气的笼子过来,怕她烫手,站了起来便要来接。顾早叫他坐了,自己将笼子放在了桌边,掀开了笼盖,一阵热气蒸腾中,只见菜汁溢出碗外,碗沿碗底皆是。
杨昊笑问道:“这菜是怎么一个名堂,汤水如此溢出?”
顾早笑道:“这菜名便正是叫做一塌糊涂。”
杨昊又瞧了眼那蒸笼里的碗,哑然失笑。边上那石先生已是取了汤勺先吃了一口,点头道:“入口其味鲜糯,最妙的竟是这名字,一塌糊涂,看着果真是一塌糊涂啊。”
边上过来送添碗箸的石娘子笑眯眯看了眼顾早,对着自家丈夫说道:“你家不是有个侄子,前些天来我们家。我说给他做个媒,他却说自己是个饕餮,娶妻不但要贤,那做菜手艺也需堪比京都厨娘。你侄子虽是个早几年失妻的,只是人品样貌都还好,在京畿外也有个庄子和田地的。我今日瞧见顾家二姐,不但样貌出色,做菜绝妙,那心思也是巧得很,竟觉得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呢。待哪日里方便了,你再叫你家侄子过来一趟,我也就充当个保媒的。若是真牵成了线,那可是功德一件。”
石先生含含糊糊地应了声,那杨昊却是越听越不对劲,待听完了,那脸色已是挂了下来,抬眼看向顾早,见她已是被石娘子拖了手往屋里去了。怕石娘子又在她面前撺掇石家侄子,心里便是有些怪异起来,正七上八下地盯着顾早的背影,却见她蓦地回头,朝自己笑了下。虽不过是个微笑,却是让他似吃了个定心丸,一下子通体舒畅起来。
因了明日端午,所以石先生方才便已都放了学生休假,学堂里的学生们早各自散了去,只青武因了自家姐姐过来所以还留着。顾早正要叫了青武一道过来与自己和石娘子吃饭,却是听见屋后石先生在叫青武过去陪客。青武瞧了眼顾早,见她笑着点了下头,便也自己过去了竹林里。
那石先生从前为官时便与杨昊交好,今日逢了老友来访,又听他要出资助自己印刻所著的文集,心中多日以来的郁气一下扫尽,又见自己的得意弟子在一旁倒酒夹菜十分殷勤,心情大好,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竟是喝得上了头,眼见着日头渐渐西斜,酒都不知道热了多少次。
顾早和石娘子两个自己草草吃了些东西,又教了她做糟油,心中想着早些回去了。不知道探头看了多少次,却见青武仍是被他先生拉住,似是也喝了不少的酒。怕他会醉,那心思便有些现在了面上,被杨昊瞧见了,终是寻了个借口散了酒,这才起了身。
顾早见这顿酒终是吃完了,别过了石娘子,便想带着青武一道回家了。哪知那青武没走几步路,竟是晃晃荡荡地站不稳脚,朝着顾早傻傻笑了下,便咕咚一声摔在了地上。
顾早急忙过去拍他脸,却哪里还叫得醒。原来青武酒量本就不怎样,加上方才喝的又是煮了雄黄的,几杯下去,此时发作了起来,竟是已经倒地呼呼大睡了起来。
石娘子呵呵笑了起来道:“他那个先生今日里是出丑了,不但自己喝高了,竟是连学生也不放过。这酒只怕一时也醒不了的,教青武便睡在我家,待明日一早再回去过节吧。”
顾早无奈,只得和石娘子二人将青武搀入了屋子里安置妥当,又谢过了她,这才被送到了门口。
杨昊和石先生在门外的小径上道完了别,正等着顾早姐弟一道回去,却见只有她一人出来,待问了缘由,微微笑了下。
石娘子嘱托了杨昊好生护着顾早回城里,见他一本正经应了下来,这才扶了那走路已经有些不稳的石先生进了屋子。
杨昊待绕过了那山坳,立刻便凑近了顾早,又想拉起她的手,被躲了过去。
顾早横他一眼,摇头道:“你这人变脸当真是快,方才在石娘子面前瞧着还有个人样,此刻却又这般嬉皮笑脸了。”
杨昊呵呵一笑,趁了顾早不注意,一把便抱起了她。
顾早羞得面上飞红,正要叫他放下自己,杨昊已是将她一送便上了马背,笑道:“娘子午间做了这许多好菜,饱了为夫的口腹,却是辛苦了你。为夫这就为你牵马开路,娘子小心坐好。”
顾早本以为他抱住了自己又是要耍赖,没想到竟是将自己抱上了马,有些意外,嘴上虽是骂了声他油嘴滑舌,心中却是有些甜蜜,那面上便带出了微微的笑,任由他在前面牵着马,慢慢沿着路朝金明池去了。一路瞧着景色,突地又想起了前些日子里秀娘的事,便开声问道:“胡清突然转了性子愿意退婚,我想来想去,应是和你脱不了干系吧?”
杨昊转头瞧了顾早一眼,见她正用一双眼睛瞧着自己,当下微微笑了下道:“也没什么。我不过是叫个船上的老管家去找了胡清,叫退了婚便可以带他出洋易货,若是本钱不够还可暂借他些。以茶叶瓷器与南洋诸地之人交易真珠香料,回来转手便是十倍二十倍的利钱,那胡清自也是听说过的。如今他被贬为白身,正愁生计无门,这样的好事送上门,他又怎会不应。”
顾早一怔,想仔细瞧下杨昊的神色,却见他已是回转了头,便嗯了一声道:“只怕没那么简单吧。我怎的那日听三蹲说了半句,什么胡清要去做野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昊见顾早问得清楚,这才无奈又回了头看着她,淡淡道:“你是我心尖上的人,他竟然如此闹上你家门,还连累伤了你,我又岂会饶了他?你那日里既是为他求过情,我也不要他性命,不过是叫船上的人将他送到个南洋海上无人的荒岛丢下,叫他自己跟猴子去抢食吃。”
顾早见他说到后来,那面上已是带了丝狠厉之色,自己倒打了个寒噤。只是又转念一想,那胡清确实可恶,便是让他做回鲁滨逊吃些苦头也没什么,当下轻笑道:“如此也好,教训下他也没什么。只是过些时日的,你若还有船经过附近,还是让人去瞧下将他捞了回吧。不过只是个无耻小人,也莫要和他计较太多了。”
杨昊瞧着顾早笑意盈盈的脸,看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你若总是这般心慈手软,今后只怕不知还要遭多少罪。也罢,既然你这样说了,过个三五个月的,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