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头奋斗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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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我一定娶微雨为妻,伯父您相信我。”吴焕之郑重其事地说道。
潘老爷心想,得有个把柄捏住才好,于是说道:“吴焕之,口说无凭,须立个字据,你意下如何?”
吴焕之想着立就立吧,就跟着潘老爷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潘老爷可不是让吴焕之只立个要娶微雨的字据,这个可没什么用处,而是威逼利诱地让吴焕之写下了认罪书,只要有这个东西在手,就不怕吴老爷反对了,这个女婿他是要定了。
如此一来,潘老爷是得偿所愿了,只苦了吴焕之挨了一顿胖揍,趴在床上起不了身。小六儿更惨,少爷要做什么,他做跟班的想拦也拦不了呀,如今才被狠打了几十板子,扔在柴房。
兰晓抽了个空,把伤药和几个馒头悄悄儿地在夜里送了去,小六儿一见兰晓,就跟见到了亲人似的,眼圈立马红了,拿过馒头边吞着,边疼得哼哼。兰晓暗暗提醒自己,这就是前车之鉴啊,不管主子做的错没错,当奴婢下人的不错也是错,在前世工作最多挨骂、被人使绊子,这里可是真的要挨打、挨饿的呀,说不准什么时候小命也要不明不白的丢了。人人都说穿越好,她可一点也不觉得。
兰晓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上房,吴焕之正半趴在靠背上,由着银莲喂汤药。
吴焕之见兰晓进来,点点头,叫她坐,却对银莲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银莲一愣,脸上笑容僵硬了几分,嘴里吐出来的话音儿却柔软依旧:“少爷,这汤药可要趁热喝的”。
吴焕之“嗯”了一声,道:“交给兰晓吧。你们都下去吧,吵得我头疼。”他说话有气无力的,不过地上站着的几个丫头静静地站在那里,没吭声,居然也能吵到他。兰晓却也只能上前去接那药碗。
银莲好容易听见吴焕之说完了,忙道:“少爷,奴婢伺候你也是一样的。”
吴焕之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行了,行了,你笨手笨脚地,我嘴巴都被烫红了。”
银莲委屈极了,本来哭得红肿的眼睛就更红了,站起来把药碗重重地往兰晓手上一放,汤药洒了一些出来,溅到兰晓手上,幸好是温的,一点也不烫。
“你怎么……。”银莲一挑眉刚要开口,“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就说你做事笨手笨脚的吧,瞧瞧,还不下去。”吴焕之就把话接了过去。
银莲想开口,又怕更触怒吴焕之,只把眼刀子刷刷地往兰晓那边射,兰晓也不做声,知道吴焕之是在记恨银莲在吴夫人面前说潘微雨不好,真是个大小孩。汤药反正洒得也不多,不用重新再煎,就这么上前伺候吴焕之喝汤药。
银莲只好带着丫头撤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大雪了,大家行动都要慢点啊,安全第一。我们这里早上公交车就停开了,发动11路走路去上班,昨天去杭州出差,差点就回不来了,赚钱不容易啊
21
21、月下 。。。
屋里就剩下兰晓和吴焕之两人。
兰晓心道幸好咱现在已经非常熟悉丫头的一整套工作流程,拿着药碗,动作轻柔地一勺一勺喂给吴焕之。喂完后又端了一杯茶来,让吴焕之漱漱口,冲走嘴里的苦味。又从屋角的铜盆里拧了热毛巾来,认真仔细地给吴焕之擦了脸,又帮着让吴焕之换了换姿势,然后给他盖好被子掖了被角。想以前自己在家里懒得连酱油瓶倒了都不怎么去扶的人,如今都能去干家政、高级护理的了。
忙完一切,兰晓又在矮榻上铺了被子,今儿个就不睡在外间了,好方便吴焕之随时叫人。吴焕之看着兰晓忙前忙后,一直沉默着,这时才道:“辛苦你了。”
兰晓这么一天折腾下来,是真有些累了,没想到他开篇就来这么一句,心道还算你小子有良心,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更不屑于表忠心、表殷勤,只当是帮领导干活了,谁叫他们是发工资的人呢。她只好含含糊糊地说道:“我倒没什么辛苦的……少爷,你伤口还疼得厉害吗?”
吴焕之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现在好多了。先前疼得紧。”
兰晓沉默下来了,她不是银莲。她能够收起自己的脾气,装出一副温顺贤良、稳重大方的样子,却做不出为主子挨打心痛伤心的神情,那也太肉麻了。
“唔……”吴焕之略有些尴尬,“微雨真的是个好姑娘,我,我今天真是喝醉了。”
兰晓挑了挑眉,认真地看了一眼吴焕之,这算是解释吗?是觉得自己所作所为给大家添了麻烦,还是为自己心爱的姑娘表白表白,免得自己也像银莲一样,对潘微雨有意见。
吴焕之这次对那个潘微雨倒是爱得爱到骨子里了。她刚感慨一会儿,想起自己身份,又微微有些酸意,毕竟,她现在是这个多情少爷的通房候补,这么一个大美人天天在他面前晃荡,可他多情的对象不是自己,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她想自己可能是穿越史上第一没有魅力的人吧。
兰晓叹了口气,说来这事也怨不得吴焕之什么,要怨也是怨这封建社会吧。为了自由恋爱得受皮肉之苦啊,只可怜他们这些当炮灰的。
兰晓忍不住说道:“少爷喜欢谁,要做什么,我们有什么资格评论?又有什么资格管!大不了就像小六儿一样,挨了板子,被关到柴房去。”
吴焕之闻言,愣了一下,带着点疲惫和委屈,迟疑地说道:“我也不想的,是我累了他”。
半晌,又接着说道;“兰晓,你打发人给小六儿送点伤药和吃食吧。”
兰晓冲了吴焕之一句,又怕他太难过,惹出事来,想了想,语气柔和地说道:“放心吧,早送去了,少爷,现在养好身子才最要紧,你就好好休息吧!我晚上就睡在矮榻上,有什么事就叫我吧。”
吴焕之似乎心里好过些了,脸上浮现起一个苍白的笑容,闭上眼睛睡觉了。
兰晓松了口气,也躺到了矮榻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吴焕之挨打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遍了吴家上下。“你听说了吗?,少爷被老狠狠地打了,哟哟哟,那白白嫩嫩的屁股啊打成两半了。”说得绘声绘色,听的人也赶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于是,什么版本在暗地里满天飞。伤心难过的人有,看热闹的人也有,更有那兴灾乐祸的人饭量又开了。
等到吴夫人听到那些消息,狠狠地惩治了几个下人,才算平息下来。
而吴老爷很生气、很生气,他好歹也是县城首富,已经很少有人敢违逆他的意愿,而吴焕之平时一副乖乖宝模样,如今做出了这等事情,破坏了自己的安排和希望,居然还不承认错误,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所以他派人特意去查访那潘微雨,一定要调查出那家小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最好有什么短处被他逮到,那不管什么问题就都解决了。
可结果一调查,潘家有三个女儿,那潘微雨是长女,还有两个庶出的妹妹。潘家对潘微雨一向视若珍宝,非常疼爱。而她在远近乡里的评价中都很好,善良大方,冰雪聪明,活泼可爱,孝敬父母,更是长了一副天仙模样。就凭这潘微雨的性情和容貌,他那儿子不对她死心塌地才怪。
至于她老子,虽开了家玉沁坊,做的是玉器生意,式样新颖、款式独特,倒是越来越有名气。 但在吴老爷眼里,也就是个小家小户,看不上眼。
吴老爷自然喜欢原来的亲家,他们的家世更有助于儿子未来的前程,但是潘老爷是个精明人,手上拿着吴焕之的认罪书,白纸黑字写着,赖也赖不掉。如果吴焕之不马上娶潘微雨为妻,他可就拼着女儿的清白名名誉不要,也要告到官府那里去。合着潘家有那么两个赔钱货,他不怕,而吴家就这一根独苗,要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吴家就要绝嗣了。
想到这里,吴老爷心里暗骂吴焕之是蠢材,为什么要写这么一份东西,不就是个女人嘛,真要喜欢,日后纳她为妾就是。就算当场捉住了,先把潘老爷忽悠过去再说。他也不想想,一来吴焕之的确是真心想娶潘微雨,二来潘老爷根本是设好了局让吴焕之跳,哪里逃得掉。
吴老爷把气全撒在了吴夫人的头上,大吵了一通就离开上房。所以说在万恶的封建社会,三妻四妾对男人来说是很幸福的事情,不像现代,夫妻吵架往往是丈夫被赶出卧室,要不在客房,要不在沙发上过夜。而在吴家,只要夫妻一吵架,吴老爷就会跑到孙雪柔的房间,软玉温香抱满怀,恼火之情消了一大半。
孙雪柔妩媚入骨地依偎在吴老爷怀里,说道:“自古男主外、女主内,老爷家大业大,忙都忙不过来,家事自然有吴夫人操持,不过少爷都要参加府试了,还由着他在外面玩,现在惹出乱子来,老爷,您真是太辛苦了。婢妾真是心疼啊。”
吴老爷怀中那朵解语花百般安慰、万般柔情的劝说下,一向事务缠身、时常奔波在外的吴老爷当然顾不上家里,而家里的事务、儿子的管教自然要吴夫人一力承担,如今出了事,理所当然就是吴夫人管教无方。吴老爷更加觉得自己劳苦功高,全然把责任推给了吴夫人。
而在潘家,潘夫人回来的时候,潘老爷就把潘家与吴家结亲的喜事告诉了她。潘夫人奇怪怎么这么突然就订了亲,一再追问下,潘老爷愤愤地说还不是潘夫人对女儿管教太松,男女大妨从来不放在心上,如今幸好结成了亲事,否则还不成了丑事,丢了潘家的脸面。他这时也全然不提以前让女儿帮忙打理生意。
因这个消息太突然,潘夫人也顾不上与老爷理论,再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为这个话题纠缠也没意义。
潘微雨睡在床上一无所知,等她茫茫然醒来的时候,只见到坐在地上犹自哭泣的雪碧,一时不明原委。雪碧哪敢多说,只说吴焕之因醉酒忘形,所以老爷要让二人成亲。虽说潘微雨对那吴焕之是有好感,可怎么说成亲就成亲呀,潘微雨怔然。
一知道潘夫人回来,潘微雨就带着雪碧往上房走去。
“娘,女儿不嫁。”潘微雨急急地进了上房,就冲到潘夫人面前娇声地说道,未曾注意到潘夫人脸上不虞的神色。
“这是为何,吴焕之品貌、家世很不错,雨儿,你为何不愿意啊?”潘夫人按捺住生气的情绪,奇怪地问道。
“女儿不想这么快就离开爹娘。”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吴焕之的条件挺好的,娘总不能留你一辈子!”潘夫人拉着潘微雨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我不嫁,我还没玩够呢,再说我现在也没想要嫁给他呀。”最多只是在谈恋爱而已,潘微雨在心里接着说道。
“啪”的一声,潘夫人狠了狠心,扬起手打了潘微雨一个巴掌。潘微雨愣住了,连痛都感觉不到,傻傻地看着潘夫人,眼眸里充满了不置信。
潘夫人看着女儿,痛心疾首地说道:“娘以前疼你爱你,反害得你不知分寸,一个女人,名节比命还重要啊。你在凉亭和吴焕之单独相约已是不该,居然还到屋里去喝酒。如今你这样嫁到吴家,岂不白让人看轻。你真正是糊涂啊。”
潘夫人自回到家中,从潘老爷口中得知女儿亲事的由来;不由得一阵气闷,差点就晕了过去。就凭女儿标致的模样,什么样的好人家会找不到,现在不说未来的公公婆婆不待见,事情一旦传开,嚼舌根的人多了去了,女儿当家主母的位置也会很难做稳。
雪碧见自家姑娘挨打,连忙扑通一声跪到了潘夫人面前,哭到:“夫人,不关姑娘的事啊,姑娘只是喝醉了,以前姑娘都不曾喝醉的,谁料那天怎么。”
潘夫人怒喝道:“你这贱婢,养你何用?姑娘喝酒,你不会拦着,来人,掌嘴。”
站在潘夫人身边的何妈立马捉住雪碧,左右开弓,雪碧的嘴巴顿时红肿起来,红红的血丝从唇边渗出。
潘微雨大急,她把雪碧当成姐妹,现在见她受罚,连连求情,潘夫人根本不予理会,潘微雨情急之下,一把拉开何妈,喊道:“娘,丫头也是人,她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你怎么下得了手啊”
潘夫人一听这话,自己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丫头顶撞自己,气得头晕,身体摇摇晃晃就是倒下去,何妈连忙抢上前扶住潘夫人,连声喊道;“夫人,夫人,快来人啊,夫人晕倒了。”潘微雨这时也顾不上雪碧,赶紧过去帮何妈,外面的丫头都冲了进来,怎一个乱字了得。
陆绍棠在铺子里忙了整整一天,拖着沉重的脚步,绕过长廊将要到后院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
今晚的月色不是很好,弯弯的月亮仿佛害羞似的躲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几颗星星散散的挂着天边,寂寞地眨着眼睛。 陆绍棠忽然感觉有些疲惫,不是身体上的疲累,而是心灵上的厌倦。他因生活所迫,投奔吴家,想自己以前也是衣食无忧的公子哥,如今生活困顿,放下傲气和自尊,招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闲气,才能在铺子里有一席之地,就这样还要小心翼翼,小心躲过别人的算计,真的是有些累。
突然陆绍棠懒得再动,席地坐在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