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头奋斗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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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晓面前说:“我看见是银莲姐姐自己撞上去的。”兰晓点了点头,轻声嘱咐她不要告诉别人。这才转身进了屋。屋里银莲正靠在软榻上,现在院子里数她俩最大,怪不是银莲也嚣张多了。
兰晓皱了皱眉,秋实不就是早上巴结了一下雪碧她们,值得银莲这么记恨陷害吗?倒是这糕点,哪怕是现做也未必来得及呀。去福运轩买是不可能的,那么几块东西抵得上一年的月钱。万一吴焕之回来,见他献给潘微雨的心意望洋兴叹这么糟蹋了,秋实不说被撵出去,打板子是少不了的。
银莲见兰晓进来,眼睛瞟了她一下,说道:“我可不会轻饶了她,哼。”
“你这又是何必呢,大家都是做丫头的,再者说了,少奶奶一说她爱吃福运轩的糕点,爱喝冰羊奶,少爷就巴巴地订了来,又怕刚挤的羊奶腥,要热了加点蜜,再放凉了加点冰,如果他回来见少奶奶没糕点吃,没冰牛奶喝,你说他会不会因为你破坏了他的心意而大发雷霆。”兰晓见银莲一脸得意的神色,心里有些恼怒。
银莲见兰晓把她和秋实相提并论,眉头一挑,很是不满,听到后来,才有些慌了神,脸色有些苍白,却又强辩解道:“又不是我,是秋实害得。”
“少奶奶见我们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不正好让她的两个丫头接手院里的事务。我知道你想当姨娘,少爷如今只听少奶奶的,你更应该本本分分,不让少奶奶厌了你,或许才能有你的机会。”兰晓停了一会,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再劝最后一次:“你又何苦非盯着那个位置,另外找个好归宿,比如说当个管事媳妇,不也挺好的。”心里加了一句,或者脱籍出府,寻求自由人生更好,不过想来她是接受不了这种思想的,所以也就不白费口舌。但嫁给管事,只要是老爷、少爷的丫头,他们是不会介意自家媳妇是否是原装出口,而只会觉得是主人家的看重。多奇怪的想法!
银莲起初仔细地听着,她更怕少奶奶收走她的权。但听到让她另外嫁人,一下子激动起来,“嫁给那种粗鄙的汉子,我宁可抹了脖子。”“你冷静些,我只是这么说说,但你再这么闹性子下去,天天板着张脸,早晚吃亏。而且我想你把秋实的事情闹大了,正中雪碧、雪灵的意。”兰晓也直话直说。
银莲沉默了下来,良久才说道:“我只是受不了,我的心……。”
兰晓可不想再听她的一番痴情意,言尽于此,不再劝说,道:“我去小厨房想想办法,看能否做些糕点顶上。”银莲抬头,略有些不自然地说道:“那里还有些福运轩的糕点,炉上还有碗羊奶,我没全拿来。”
她可没那么傻,托盘上只有几块是上等的糕点,其它的都是小厨房自己做的,瓷瓶里也只是热开水。
兰晓一愣,摇了摇头,闷闷地回了句:“知道了,我去拿,既然如此,秋实就扣她半个月的月钱好了。”你丫的,也是个腹黑,不是好银。便去了小厨房。
而吴焕之和潘微雨坐着马车到了潘家,后面还跟着满满一大车礼物,潘老爷和夫人见到他们来了,笑逐颜开,热情招待。饭后,吴焕之与潘老爷到书房谈话聊天,潘微雨则去了潘若岚那里稍稍坐了坐,她向来是个忠厚的,见姐姐嫁得好,由衷地为她开心,两人相聚甚欢,倒是潘巧云硬凑了进来,话里话外似乎是在炫耀她也快要有一门好亲事了。潘老爷临近黄昏才放他们回来,吴焕之与潘微雨告辞出来,在门外走到马车前,刚想要登车,有一辆马车刚好过来,在他们跟前停下,车上跳下个人来,朝着他们说道:“原来今儿个是大姑娘回门的日子,可巧在这里碰上。”
潘微雨定睛一瞧,原来是蓝柏海,长相清秀,眼中时时闪着精光。家里开着赌坊和酒楼,她一向对此人无甚好感,只淡淡说道:“原来是蓝大爷,我们正要回去,告辞。”吴焕之也和他点头微笑,上了马车,往外驶去。
蓝柏海见潘微雨嫁人后更加光彩照人,本想好好与她说上几句话,却碰了个钉子,他一动不动地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哼哼………”低低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抬起头,又是一张笑脸,熟门熟路地进了潘家大门。
吴焕之一行人回到吴家,兰晓她们又开始干活了。好不容易吃了晚饭,兰晓又到了每日在吴夫人那里的生活汇报情况,把吴焕之的衣食住行又说了一次。兰晓最不耐烦做打小报告之人,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过中国文字很有意思,可以往正反两方面说,就看是怎么组织词语的,兰晓不愧是大学生,自然能尽量如实安全地汇报。末了,吴夫人脸上如和煦春风般说道:“日后若有什么事情一定要上报给我,你好好办差,我不会亏待你的。”说完,挥挥手,让兰晓退下。
珊瑚送兰晓到了门口,见四下无人,拉了她的手,说道:“你可要小心些,那位可是眼中钉,肉中刺”,说着朝吴焕之院子努了努嘴,你要小心些,离那位疏远些,日后斗起法来,你也能逃过去。”
兰晓看着她眼中的浓浓忧色,心里暖暖的,笑着冲她点点头,拎着红纱灯笼,走进了夜幕。花园里有条小径直接通往院子,她顺着石砌阶路转转弯抹角,经过一座小亭子时,听到轻轻地一声叹息,她吓了一大跳,以前看过的恐怖片“午夜凶铃”、“见鬼”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她拔下簪子攥在手里,凶器在手,胆子大了不少,低声喝问:“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继续鲜花、板砖一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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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再遇 。。。
就在兰晓心惊胆战的时候,一个温润中略带着喜悦的声音响了起来:“兰晓,是我,莫要害怕。”兰晓提高了灯笼,望了过去,原来这小亭旁边有个石畔叠成的石洞,花木茂盛,陆绍棠就站在那里,所以兰晓不曾看到。
“陆大哥,这么晚了,你又在这里赏月呀?”兰晓心情忽然有些欣喜,朝他笑了笑,把簪子悄悄塞进袖子里。
“是啊,晚上左右无事,我就出来走走。”陆绍棠随口应道,突然想起今天繁星点点,他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自从那次月夜相遇,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兰晓了,前几天曾经远远地看到兰晓经常夜间路过此地,所以只要每次自己从铺子回来,就会鬼使神差地走到这条小径上,而且总要待上一阵子才会回去,本来以为今天也如往日一般,所以先前等了许久的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开,也幸好如此,才没有错过。
“哦”,兰晓没有怀疑,古代人的娱乐活动是很少的,特别像他们这种打工的,更是这样,接着又问道:“铺子里忙不忙,肯定很累吧。”
“还行,最近我得了个新差使。”
其实,陆绍棠没说的是现在这个差使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他看着兰晓那如同暖阳般的微笑,一双水盈盈的美眸关切地看着自己,突然有一种希望让兰晓永远保持真心笑容的冲动,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又把沉重的话题咽了下去。
兰晓借着灯笼瞧见了他欲言又止似乎很烦闷的样子,便柔声地说道:“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出来听听,说不定说着说着就有法子了呢。再说了,一个人的烦恼有两个人承担就会少多了哦。如果你把我当朋友,那就告诉我吧。除非你不愿意,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我当然愿意了。”怕兰晓不高兴,陆绍棠一五一十地说出了烦恼的原委。
如今的吴家光在县城内就有八九家铺子,缎子铺、绒线铺、绸绢铺等等,还有解库(当铺),邻县也有店铺生意,都由吴家派出去的管事负责经营,每半年或者一年把所有帐目交给吴老爷查验。吴老爷也会不定时地到各铺子抽查,一旦发现有弄虚作假的情况,立刻把管事撤职查办,严重的还会直接扭送官府。所以这十年来,各铺子经营都还算正常。
可是最近这阵子吴老爷发现绸绢铺的抽查情况有点异常,这家铺子在西街正旺的位置,每年下来扣除能有近一千两的利润,生意向来不错,可最近生意照常,收益利润却少了许多,但帐目上吴老爷一时也看不出什么,他不好再出面查验,想起素日见陆绍棠在铺子里做事甚为稳妥,又是亲戚,不是外人,便任了账簿总稽核的差使,让他以此去查对帐目,若是他做成功了,日后他就负责稽核吴家铺子生意的所有账簿,每年有二十两的薪金可拿。”
本来陆绍棠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差使,自然全力去做,可他今天待了整整一日,竟然查不出账目里的猫腻,打理铺子的常管事在边上直嚷嚷,说东家既然如此不信任他,怀疑他的人品,他也没有脸再继续干下去了。
一来没查清帐目,二来这常管事是吴老爷数年前特意聘请来的得力人,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把他开革出去,传出去既有损吴老爷的声誉,还让同行笑话,更让其他管事心寒。
眼看着常管事逼他许下了期限,若在五日内陆绍棠查出问题,常管事卷铺盖走人,若是查不出,陆绍棠就得赔礼道歉,这样一来,他的差使自然也就不用再做下去了。想着临出铺子前常管事阴阳怪气、狂妄十足地说“我这帐目可是比真金还真,我就让你好好查上个五日,你就等着敬茶认错吧,小子。”陆绍棠对于应该怎么做一点法子也没有,说道这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微微一笑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继续查下去,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兰晓眨了眨眼睛,乐呵呵地说道:“你算遇对人了,我对账目有所研究哦。”她大学里的专业可是现代会计,想来那些古代单式记账的账簿必有异曲同工之处。
“果真如此,那太好了!”陆绍棠大喜,转念一想,神色又黯然下来,“你怎么可能会精于术数。” 古人的教育不像现在这么普及,大学生遍地开花,一点也不值钱,所以他很难相信。
居然敢质疑我穿越女的专业本领,兰晓气乎乎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以前我们家邻居是个老帐房先生,他孤苦无依,视我为亲人,所以传授给了我。”
陆绍棠被她的胡扯给蒙住了,居然充满希望地看着他。
兰晓被这么一个帅哥用灼热、好学的眼神一望,立马豪情万丈,她回想着往年所学尽量从简入深地说给陆绍棠听。
听到兰晓讲述九九乘法表时,陆绍棠奇怪地问道“我在《荀子》、《管子》、《战国策》等书中,能找到“三九二十七”、“六六三十六”的句子,而且它们是从九九八十一到二二得四为止,你所说的怎么是倒着过来的。” 不过虽然如此,那书上的口诀却没兰晓说的完整,对他果然是大有裨益。
兰晓一噎,随即想到我们连读书顺序也是和古人不同的,挥了挥说:“不用理会,那是帐房老先生的习惯。”接着又把心算窍门和统计报表也一一说了。
兰晓侃侃而谈,条理清晰,重点分明,脸上焕发着自信从容的神采,陆绍棠从没见过任何一个女人像她一样,心地善良、温柔大方、机敏睿智,他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他赶紧敛了敛心神,聚精会神地听着兰晓的解说,时不时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兰晓又提到了必用的阿拉伯数字,这就有点麻烦了,她想了想,拿了簪子在泥地上比划着。陆绍棠想那位老先生定是位奇人啊,如此与众不同。
足足说了近两个时辰,兰晓结束了讲解,“怎么样,有没有听明白,我再说一遍吧,最好能写在纸上,免得你忘了。”
“不用,我都记着了,只不过因与平日所学所用不同,还得多熟悉熟悉才行。”
兰晓目瞪口呆,啥,这就全记住了,“你,你还会过目不忘?”这就是天才与普通人的区别,自己就是一普通银啊。
陆绍棠瞧着兰晓瞪大眼睛,张着樱桃小嘴的可爱模样,隐隐带着点自豪的神情笑了,“我记性还算可以,不过明天最好再请教你一下。”
“好的,明日你让七斤约我。”兰晓立马干脆地应下,想了一想,又叮嘱陆绍棠不要告诉别人,陆绍棠自然以为这安身立命的本事是不能泄露给别人,他对兰晓如此轻易便传授给自己,心里感激不已,只是大恩不言谢,再说言语也表达不了他的谢意,只能暗暗牢记在心里。
兰晓见陆绍棠答应后便道别离开,他不放心,远远地跟着,见兰晓进了角门和婆子打招呼,这才转身回去。
兰晓进了屋子,见屋内漆黑,点了油灯,吹了灯笼,连喝了几杯茶,才算解了渴,好久没有这么无所顾忌地说话了,真舒服。她看了看旁边的床铺空无一人,奇怪银莲跑到哪里去了,这么晚还没回来,也不再理,上了床见周公去了。
在兰晓进入梦乡的时候,陆绍棠也到了,七斤正趴在桌上;手撑着脑袋,打着磕睡,被推门声惊醒,抬头笑着:“少爷,你回来了。”赶紧起身为他打洗脚水。
陆绍棠坐在床边,脱了鞋袜,浸到脚盆里,“咦,竟是热水。”
七斤边倒茶边随口应道:“是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