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龙阁-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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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唔唔!”她也回之一笑,摇了摇头,没听见就当她没说。
“确实很像她,不过,”他眼神莫测地观察着,“你绝对不是唐语宁,你是谁?这身军服又是哪来的?”
筷子一下停在了半空中,颜湘岚紧张地吞下了嘴里的食物,做天真无邪状反问:“我不是唐语宁谁会是?霍布鲁将军还常到我家做客呢?你应该是他的大儿子吧?不认识我了吗?”
离间(6)
“哦?那你倒是说说这军服是怎么回事?不要说你被盗贼劫走逃了出来,然后恰巧到了战场上捡到了这衣服!”
“咦,你怎么知道?”她惊讶地问着,突然一抬手掀翻了煮开了的汤锅,趁着他们躲避之际冲向最近的窗边,“嗖”的一声,轻轻巧巧地跳了下去。
吃饱了就是有动力啊!颜湘岚从可怜的素面老板的顶棚上滑下来,边跑边回头看。那些外国人似乎就那么三四个,如果不想被发现身份,应该不会追上来吧?
可她忘了停在外面的马车里也有人,只在骚乱的人群中奔出去半条街,就觉得脚下一腾空,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往刚才的方向返回去。
“怎么处置她?”提着颜湘岚的人止住她的挣扎和叫喊,压低声音问着。其他人似乎失去了吃饭的兴趣,全都回到了马车上,她也被捆了个结结实实,扔进角落。
“一起带回军营去。”神秘人又是一副只露出眼睛的装扮,暗蓝色的眸子盯着她,像是看着刚捉到的猎物,有些得意。
嘴上的布条让她说不出话来,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这些人一开始就在怀疑她,不揭穿还等她吃饱已经够优待俘虏了……
接下来要被带去的那个军营会是什么样子呢?是唐家堡的还是这些外国人自己的?早知道就不要跟踪什么神秘马车了,好奇心太强会害死人啊……
马车慢慢地走着,厚厚的幕帘挡住了窗外的寒风,也挡住了颜湘岚想知道的方向。车里的人都默然无声,好像在打瞌睡,又像在黑暗中打量着她。
这种感觉真不舒服,她不满地挪动歪躺的身体坐起来。刚才吃得太快,又连跑带跳的,肯定没法好好消化那些食物,别弄个胃胀气就行。
过了一会儿似乎到了城外,马车的速度便加快了。在颠簸和狂风的作用之下,帘子终于被掀起了一条缝,颜湘岚赶紧往外看了看,乌黑的夜空中只有剪影般的树枝,好像从官道转入了小路,再也听不到其他行人的声音。
“不用看了,反正你不会走第二次的。”与卡里长得极像的男人好心地提醒着封住了幕帘,以免车厢里灌进太多冷风。
可是什么叫“不会走第二次”了?她收回了脖子,为自己被捉的命运捏了一把汗,如果他们打算带她回唐家堡的话还好,逃过一次的地方总是比较熟悉,如果那个军营藏在这荒山野岭中,她就真的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还有龙沐轩交给她的任务,要是没有及时通知苏梵,会不会耽误他的计划?
最危险的是那块腰牌!颜湘岚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皇帝的御印在上面,她再怎么扯谎也没法解释它是怎么来的!万一被他们发现,该怎样回答才好呢?
又走了一段路后,车子似乎在缓慢地爬坡,紧张了半天的颜湘岚发现自己是在睡梦中被颠醒的,迷迷糊糊地视线转了一圈,其他人还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天却已经亮了,可以看到他们困倦地揉着惺忪的眼皮。
“就快到了,去看看周围有什么异常没有?”他们彼此之间也不喊名字,坐在靠车门处的男子听到命令后便跳下车去,马车也暂时停下,看样子是要等他回来后再走。
“没有人跟踪。”
“好,进庄。”
车门没再关上,所以走朱红大门的时候,颜湘岚看到了“锦云庄”三个烫金大字,接着有许多仆人迎了出来,他们虽然穿着朴素的衣物,可是那份稳重内敛的感觉却一点都不像家仆,倒有些统领千军万马的气势。。 。。 最好的txt下载网
离间(7)
真是藏龙卧虎啊!她唏嘘地在心里低叹:原来和唐家堡同一类型,都是不好惹的主。
“待会儿我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最好乖乖地说实话,免得受皮肉之苦。”蓝眼睛瞥了她一下,寒气立刻将她包围,忙点了点头。
大冷天的长什么颜色的眼睛不好?红的、黄的多暖和,非要是蓝的,看着就冷!她在那人背后默默念叨着,动不动就恐吓人的家伙,希望他晚上出门遇见鬼!
进入一排土墙垒成的小院子后,绑在她身上的束缚便都去掉了,不用再被人架着走,可她的腿却有些发抖。被不怀好意的人带到陌生的地方审问,无论怎么装镇定都掩饰不了她的害怕,索性也就不装了,抖就抖吧……
“坐。”蓝眼睛脱去了外面的斗篷,自己先坐了下来。
看了看周围没人有反应,好像是叫她坐,正好也站不稳了,找了个离他比较远的椅子慢慢坐下。
“一次都说完,然后我可以把你送到唐家堡给堡主处置,如果你想要为谁保守秘密的话,我不会让你好过。”他指了指屋里的几样刑具和火炉道,“鞭子和烙铁,直到你愿意说了为止。”
“不用不用,我很愿意说出来,呵呵。”颜湘岚看都不敢看那些东西一眼,把口袋里的腰牌往桌子上一放道:“其实我的身份是个双重卧底间谍,简称奸细就是。”
蓝色的眸子在那金色的扁牌子上端详了半天,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对她的识时务还算满意。
“这是皇帝的秘密信物,只要拿着这个东西去京都就可以和他见面。”她微微笑着改用有些生疏了的英语说,“霍布鲁将军大概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身份,但是他经常在我们面前夸赞你,赫里殿下。”刚才有人在接她下马车时喊了他一声,因此记住了他的名字。
“你会我们的语言?”
“是的,不过我会的不太多。”颜湘岚也神秘地压低了声音继续编道,“平时不能练习,怕被人发现,所以万不得已我不会使用。”
赫里似乎相信了关于腰牌的那三分之一,却对她是父亲安插的奸细这一点保持着怀疑。
“你到底是谁的问题,我会派人去找父亲确认一下。”他拿起了腰牌给旁边站着的一个仆人鉴定,看他点了点头,一抹微笑这才浮现,想必对它很满意,“这块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颜湘岚心里咯噔一声,终于问到了……
“如果我说这是皇上亲手送给我的你信不信?”
“这上面的是帅印,他会把这种东西交给你?难道是要你去调动兵马?!”赫里的眸光转暗,紧紧盯住她的面孔,探寻着她说谎的漏洞。
“调动兵马?怎么可能啊!”颜湘岚心跳被猛地刹住车,没想到他们居然可以轻易猜到。
“为什么不可能?现在的战事虽然局限在山的另一边和西北,难保不会马上扩大战场,调动兵马也是常事。”
“呵呵,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是可以和皇上见面的信物,”她微微歪头并侧了侧脖子笑道,“也就是私会的信物。”
一排咬得不轻的牙印和吻痕骤然出现在领子下,白皙的皮肤被这些印迹衬的有些妖媚,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赫里走过去翻看她颈上的伤痕,不是画上去的。
“军服也是当时没法穿原来的衣服才换上的。”她越说脸越红,正因为这些都是事实,所以赫里的眼神逐渐消除了大部分的疑虑,恢复了明亮。
“中国有句老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哈哈!”他笑道,“确实幽会比较新鲜和刺激不是吗?”
离间(8)
“对我来说这只是任务而已。”颜湘岚收紧了领子,只要他别往调兵上想就行,如果他们拿着腰牌去京都谋事,肯定会被抓起来,要见皇帝必须先进牢房。
“不错,你可以先下去休息了。”赫里笑着笑着忽然冷了下来,“记住不要乱走,看到了你不该看的东西,谁也救不了你!”
仆人立刻打开门带她出去安顿,赫里的神色却还是冷冷的,反复看着腰牌,考虑着下一步的计划会不会因为它而改变。
“殿下相信她说的吗?”刚才做鉴定的男子上前一步,墨绿色的眼中闪着精明的光。
“快马三天就可以在唐家堡和锦云庄之间往返,我们等一等就知道了。”
“是啊,看她那样子,应该还没学会怎么勾引男人吧!”
“只要不妨碍我们的‘生意’,没必要和一个小女孩斤斤计较,假如她还有更大的利用价值,落在我们手里不是更好?!”
“我想殿下也不可能被她骗了的,哈哈!”
“所以我们真是带回了一个意外而又有趣的礼物啊!”
得意的笑声不断传出,前后几间矮屋中皆是空荡荡的回声,仿佛屋里连间隔音的家具都没有。但是坐落在庄后的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院落中却不时有人进进出出,除了搬运东西的就是一组组练习拼杀搏斗的,看起来竟有些像个练兵场。
刀光剑影中,许多面孔都还很年轻,一见监场的人走了就开始边打边笑,好像当成了游戏。对他们来说,血腥的战场太远了,远到他们根本想象不到的地方,所以他们才会玩得这么开心吧?
颜湘岚走过那些士兵的面前时,下意识地深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能尽快逃出去的话,这些人就不用去送命了……所以,不要想什么危不危险、害不害怕,多想想怎么离开才是!
为了熟悉地形和减弱他们的戒心,困在锦云庄的第一天,颜湘岚没有到处转悠,而是在一间放置杂物的大棚子下开了场热闹的赌局,通过闲聊,一边打听消息一边赚点路费。
这里的士兵有些是被招进来当长工,却莫名其妙拿起刀枪的普通百姓,无止尽的封闭式操练让他们精神极度空虚疲惫,身上有钱都没地方花,坐到了骰子哗啦哗啦响的赌桌旁,个个兴奋不已。
平常他们也私下里赌过,可是要顾忌不敢让人听见而闭紧嘴巴,还要控制参与的人数,怕人多了不好掩饰,所以总是玩得不尽兴。
颜湘岚设的赌局就不一样了,她来到庄里后好像很受重视,走到哪都有五六个仆人跟着,不管做什么也没人拦着,所以这些士兵把她当成了贵客,一看她招人下场就纷纷围过来凑热闹。
“买大买小,押定离手啦,开了哦——”她笑着看了那些紧张的面孔一圈后,目光落在了圆头圆脑,肚子方方的可爱铜板上,乐得声音都响亮起来,手里的窄口杯子向下一翻随即提起,露出三个兀自转动的骰子,“三四五点大!”
“啊!我一开始想押大的来着!”有人哀嚎了一声。
“嘿嘿,愿赌服输,再来再来,你们就没有银子吗?”她转着手里穿了一串的铜钱,听着悦耳的清脆响声,笑眯眯地看向他们,“再来一局定输赢如何?”
“我不来了,怎么开都是你这个庄家赢,本来赌场上就不兴女人下场,手气真背!”一个输光了的大汉一气之下差点拍翻了桌子,但他恋恋不舍的目光却是盯在骰子上而不是钱上。
“拿!这些铜板算我送你当赌本,难得玩得这么痛快,再来一局吧!反正你们一会儿就要回去,练上半天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花钱买个开心!”
离间(9)
“是啊,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可你真的要送给我吗?!”大汉又挤进人群坐了下来,不相信地问着,“有这么好的事?”
“看吧,铜子都放你面前啦,我干吗骗你?”颜湘岚好笑地把其他铜板又发给了几个输完的人,这些本来就是他们的钱,输了以后再返还到手里,好像比刚才还高兴。
“好,那咱就都押上,还是买小!”
“你们不押一局试试吗?”她扭头看向身边的监视者,手里的骰子滴溜溜地转着。
“不。”简洁的一个字,众仆似乎一点兴趣都没有。
“闪开闪开,不玩一边去!”大汉蛮横地一摆手坐在颜湘岚的身边,其他人也立刻拍着桌子坐下,愣是把那些仆人都给挤了出去,棚子下又是一片喧闹的叫嚷。
“怎么办?”某仆问另一个。
“随她去吧,反正只是扔几个骰子打发时间。”
“谅她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也耍不了什么花招……”
六个仆人站在外面守着,却被来回取钱取衣服做赌注的人挤得越来越远,想怒又不敢怒,无奈地退出了赌上瘾的人群。
一直玩到了晚上,颜湘岚才散了赌局,乖乖地回她的住处休息,守着她的人终于松了口气,去跟赫里汇报情况。
“他们玩了一整天的骰子?!”赫里听完后有些莫名其妙,仔细查看了那三个切开的木骰子,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知道这东西的魅力何在。
“是的,许多士兵都仗着没人喝止就跑去赌钱了。殿下,是不是该管一管她?”其中一个仆人表情隐忍着痛苦,他们在锦云庄虽然名义上是仆,却从来没受过这种气,想起来就呕心。
“再观察一天吧,顶多容她乱两天就能确认她身份了,辛苦你们了。”他随手扔了骰子,一个不会功夫的女孩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也许她只是耐不住寂寞吧。
“殿下言重了,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