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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谁袖盈华年-第53部分

小说: 谁袖盈华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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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被苏俞的目光刺得心里一痛,并没有转头去征询迟歌的意见:“好,俞俞。”

苏俞呼了口气,笑着松开了手,人也软倒了下去,眼前一黑,沉沉闭上了眼睛。

迟歌右手疾伸接住苏俞,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洞外。

夜黑风冷,枯碎的草叶不时随风旋起,打在脸上刺痒刺痒。迟歌有些慌乱地调整着姿势,将苏俞护进怀中,以免她被草叶打上。怀中之人似有些不适,撑着他的胸膛微微动了一动。迟歌沉默疾走,几步之后忽然顿步,低头重重吻上苏俞冰凉的脸,久久不肯放开。

秦然叹气:“公子,快些送俞俞回去吧。”

两匹骏马扬蹄疾奔,很快便将身后的侍丛远远甩在了后面。

青青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外脸色苍白的俊美男子,眼睛移到被他紧抱在怀中的人脸上,惊愕得说不整话:“小姐,小姐,真的是小姐……”以为苏俞早已不在人世的青青失声痛哭。

迟歌勉强笑了笑:“青青姑娘是吗,麻烦你带一下路,俞俞现在需要先躺下。”

沉沉黑暗中,苏俞感觉有人喂她喝下了热热的汤水,然后又似乎听到有人抱着自己大哭,她正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随后又觉身上一松,看起来那人是被人拉开了。苏俞暗呼了口气,奋力地睁开眼睛,脸色一急:“萧大哥――”

一个人影扑过来:“俞俞,你醒了?”

“蓉……芙公主?”

尚芙紧紧抓住苏俞的手:“俞俞,你可算没事,吓死我了,呜呜……我听说你掉到山崖底下,我还以为……呜呜……俞俞,我都想明白了,只要你没事……呜呜……”

苏俞好笑地看着她,心终究回暖了一些:“蓉儿,我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样晚你怎能出宫?赶紧回去吧。”

尚芙摇头:“没关系,哥哥也 来了。”她小心地看着苏俞:“哥哥在外面……”

苏俞一愣,沉默了片刻:“蓉儿,你可不可以帮我请皇上进来一下?”

尚芙闻言像是松了口气,忙不迭点头:“好,我现在就去叫他。”

一身便服的尚成昊大步走近,按住要起身行礼的苏俞:“俞俞,躺好。”

看着苏俞蜡白的小脸,尚成昊生平第一次茫然了。他一向自信甚至有些自负,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从未想过这一翻一覆之间会影响多少人的命运。

比如萧君远,他看中了他,便把他磨成了一柄安插在左青云身边的利剑。

比如迟歌,他也看中了他,觉得促成他与芙儿之间的好事怎样看都是一着妙棋。

不管是从前并不知晓苏俞的存在,还是后来想设计把她留在身边,总之,他再三将眼前的单薄女子逼到了绝境。以掌天下之势,逼着眼前这个孤弱女子。

而她现在正浅笑盈盈地看着他:“皇上。”

尚成昊叹气,终究只唤出两个字:“俞俞。”

苏俞笑了笑:“皇上,趁着生病,我可不可以耍赖要点儿打赏?”

她看起来对他毫无怨意,尚成昊不免苦笑了,他温柔地回答她:“但凡朕所能给的。”

“皇上金口玉言,不可以耍赖哦。”她眨巴着眼睛看他:“其实我想要请皇上许我一个要求。”

尚成昊笑了:“什么?”

苏俞想了半日,终于泄气:“额,唉……还没想出来……”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尚成昊:“我可不可以先存着?”

尚成昊大笑:“好,先存着。”他捉起苏俞的手,在她手心放下一枚龙形玛瑙佩件:“拿着这个,随时可以进宫见朕。”说罢起身离去,一襟玄衣翻起又落下,最终消失在门外。

苏俞不过是受惊加受寒,一碗陆太医亲手调制的三参汤喝下去,脸色便已泛起了一抹红润。一想到刚才陆太医气哼哼地替她把脉、吹着胡子抱怨又被半夜从被窝里拖起来的样子,她就抑制不住地想笑。

而且还有更好笑的,比如眼前两只眼睛肿成桃子的这位。苏俞失笑:“青青,你干吗一直看着我发愣?”

青青抱着苏俞大哭,苏俞很用了些力气才哄住她,又问她怎不见她的小竹马。

青青破涕为笑,支支吾吾道:“他说小姐的房子还是要替小姐好好守着,说要自己赚来银子盖一幢新房再……再来娶我,便随一支商队出门去了……”

苏俞靠在床头看着青青,一双大眼中反映着灿灿烛光,只笑不语。

青青满面通红:“小姐,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苏俞抬手拂了拂青青额边的散发:“青青,真替你高兴,小 姐我很羡慕你呢。”苏俞笑着打趣:“我要去拜拜月老庙,好好求月老儿也给我赐个这样的好郎君……哎呀,你打我做什么,反了你……”苏俞探身扑上前去,与青青闹做了一团。

院外又响起敲门声,青青赶紧扶苏俞躺下:“小姐,我去看一下是谁。”

青青甫一出门又顿住了脚步,她有些讶异地看着脸色惨白、闭目靠在门边青墙上的迟歌,终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抬步往院门走去。

门外站着名挺拔男子:“在下秦然。”

青青笑道:“小姐交待了,秦公子来了就快快请进。”

“多谢。”秦然大步走进,看见迟歌不免一愣:“公子。”

迟歌睁开眼睛,慢慢走到院角石椅上坐下:“小然,情况怎样?”

秦然叹气:“左将军派人连夜将左婉茹接走了,将军府大门紧闭,我只好把萧君远先就近安置在了客栈。我已经运功帮他略缓了下内伤,他喝了药,现下已经醒来……”

秦然话未说完,忽闻屋内“咣当”一声碎响,显然有人打翻了什么。

迟歌面色一变,急急起身冲进屋内,握住苏俞的手:“怎了,俞俞?”

苏俞小脸刷白地看着后跟进来的秦然:“秦大哥,我差点闯大祸了!快点,帮我把萧大哥接到这里来。”
作茧自缚
秦然不免讶异了,他看了眼愣在那里的迟歌:“俞俞?”

苏俞甩开迟歌的手,跳下床来,冲到秦然身前:“秦大哥,事情紧急,等下再跟你解释,你先帮我接萧大哥回来。”

秦然心知苏俞并非胡闹之人,这样说必是事出有因,也不再多问,同迟歌告辞一声便疾步出门而去。

苏俞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冲到院中追上秦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边喘气边道:“你告诉萧大哥,如果他不来,我就去客栈陪他。总之,他在哪里我也在哪里。”

秦然看了迟歌一眼,心里不免叹气,点头答应着走了。

天边已渐泛出一丝青白,冬日凌晨的院里十分寒冷,苏俞呆呆地站在院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向院门的方向。

迟歌强压住心下苦涩,试探着同苏俞说话:“俞俞,我们回房去等,可好?”

他看着苏俞苍白的脸色,下意识地伸手抚向她额上,却被她轻巧避过。迟歌慢慢收回手,勉强微笑:“俞俞,告诉我,你现下感觉怎样?”

无论迟歌说什么,苏俞只是沉默不语。迟歌眼中渐泛起绝望之色,在他几乎就要放弃时,苏俞忽然转头看他:“迟公子。”

迟歌急急转回头去:“俞俞――”

苏俞笑了笑:“迟公子,不如你先回去。萧大哥伤重,一时恐回不了兵营,你若也不在怎好?况且我家不大,等下人一多,不免要有些局促了。”

迟歌盯着苏俞,往日常挂在脸上的从容浅笑早已不复踪影。苏俞淡然看了他一眼,转身往院角石椅的方向走去,她心里慌得厉害,实在没有力气再站下去。

迟歌在苏俞就要坐下的时候扣住了她的手腕,手下一收,苏俞便踉跄着跌进他的怀中。

苏俞好不容易挣脱开来,惊愕了:“迟公子,你在做什么?”

迟歌紧盯着苏俞,手下的力道让苏俞痛呼出声,然而他完全不管:“被判凌迟的犯人,死前也能听到对自己罪情的明确判述。俞俞,你是打算要直接行刑么?”

苏俞觉得这话不可思议:“你在说什么?”

“什么叫做去拜拜月老庙?什么叫做让月老儿也给你赐一个好郎君?俞俞,那日之事,你莫不果真只当它是一场荒唐梦境?”

苏俞惊讶地看着他:“迟公子,这种话我不会当玩笑来说,我以为我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叹了口气:“如果非要我说得更直白一点儿,那么好吧。”

苏俞斟酌着该怎样说,情不自禁地脸红了:“说起那日的事情,我后来好好想了,在一个女子那样……在那样的情形下,这世上大抵没有几个男人能抵得住诱惑。我为自己的荒唐负责,迟公子,你大可不必思虑太多。总之,一路同行,真也罢假也罢,我会记住那一段缘份,但我实在不想再延续它了。”她仰头看着迟歌的眼睛:“这样说的话,够直白吗?”她发现迟歌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腕,立即往大后退了一步。

迟歌木然重复着苏俞的话:“不想再延续它了?”

苏俞笑了一下:“事实上,你再把我扣在身边也没什么意思对么?至少,我没什么再能给你的了。”

苏俞眯着眼虚看向远处,想起在武威山庄时,萧君远看着迟歌和成蓉的背影问她:“俞俞,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从此要跟着迟歌么?”

她回答说:“是,从此,我就好好跟着他。”

然后萧君远说:“我知道了。”

苏俞当时茫然不解,不明白萧君远这句“我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现在苏俞当然明白了。她和萧君远、萧君远和左婉茹、左婉茹和左青云、左青云和苏谨、苏谨和尉迟绍、尉迟绍和迟歌、迟歌和苏芜,从她开始,到苏芜结束,这真是一盘环环相扣的错综棋局。

苏俞苦笑了,她竟然莫名其妙地成为了这盘棋局中关键的一步。因为她的缘故,当然也是因为他自己的本事,总之迟歌轻而易举地抓住了萧君远的软肋,进入了朝堂,接近了左青云,甚至手掌兵权成为尚成昊的心腹。

所以说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她还有什么能给迟歌的呢,接下来不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么……

苏俞慢慢抬起头来:“迟公子,你不会还想……在必要的时候,拿我去做苏芜的替身吧?”

话一说完,苏俞立刻后悔了,她被迟歌骇人的脸色吓得又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看着他的眼睛。

迟歌生生收住步子,将轻颤不止的双手隐向身侧,强稳住身形,后退两步走到石椅边,撑着桌沿坐了下去,默然不语。

一阵寒风飘过,将不知何处的曲音隐隐带至:“……对满目、乱花狂絮,直恐好风光,尽随伊归去,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

迟歌恍受雷击。想起那日在清月酒楼,也是这同一首曲乐,也是眼前这名女子,她忧伤而恳切地看着他,说:“迟公子,那日所见所闻,我决不告诉旁人,这样的话,你……可以放我走么?”

迟歌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人生常恨,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作茧自缚。

院门轻响,苏俞回过神来,疾步冲到院门边,开门果见秦然扶着萧君远站在门外。

苏俞没有心思顾及其它,上前接扶过萧君远:“萧大哥,你怎样?”

萧君远笑:“还好。”

苏俞松了口气:“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青青说书房什么的都是打扫好的。”往常萧君远来苏府时,累了总在书房小憩。

萧君远侧目看向怔然枯坐在院角的迟歌,收回视线,叹气点头:“好。”

秦然看着苏俞和萧君远消失在门内,方折步走到迟歌身边:“公子,起先萧君远果然不肯前来,听我转述了俞俞的话才起身的。”

半晌后迟歌方开口:“他们彼此了解。”

苏俞小心翼翼地扶萧君远躺下,又忙前忙后为他端茶递水。

在她又转身不知要去做什么的时候,萧君远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苏俞反头:“萧大哥?”

萧君远笑看着她,示意她在床边坐下,抬手替她拭去额上薄汗:“俞俞,歇一下。”

苏俞听话地坐了下来,一脸焦急:“萧大哥,我让秦大哥送你回将军府,秦大哥说萧夫人已被左将军的人连夜接走。萧大哥,”苏俞咬唇半日方道:“我是不是差点儿闯大祸了?”

萧君远垂下眸去,沉默片刻后方抬起头来:“俞俞,你猜到了?”

“嗯。我想来想去,你既不想将那些东西交给皇上,想必追杀你的不可能是别人,只有……左将军了……”

萧君远叹了口气,手环过苏俞的肩,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俞俞,别动,这些话不能教别人听见。”

苏俞反应过来,立即停住不动。

萧君远接着道:“昨日要追杀我的人,确是左将军手下。他一边派人追杀我,一边又将婉儿接走,这样看来事情可能不妙。左将军手握重兵,如今那几样东西被我拿上,他必会联想到我与皇上的关系,以为左家一门性命有忧。如此一来,在最坏的情形下……左将军可能会反。”

苏俞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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