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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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蓄看了看天,笑着慢悠悠地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打算吃晚饭吗?”
不明白这和晚饭有什么关系,陆舒同点了点头。
韩蓄说:“那还是晚点再告诉你。”
晚自习时陆舒同虽然已距离吃进晚餐两小时,自以为胃里消化得差不多的他又去问韩蓄之前的疑问。听完一系列人体碎裂和各个器官如何可以更物尽其用的详细解述后,他捂着胃冲到垃圾筒处吐了个一干二净。
因为那一刻韩蓄的脸告诉他,那番话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必要的时候这个俊美的混血少年甚至是喜欢看见血的。一样的懒洋洋的微笑,可是他蓝色的眼中流露出那种噬血的兴奋,瞒不了人。
陆舒同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气场,这个时候的韩蓄自有一种恶魔的气质,和小学时候相比韩蓄又自可怕了许多。
他吐了个一干二净,直到胃里除了酸水再也吐不出东西来时,怯生生地回到位置上,他问了一个随即就后悔的问题:“如果当时他们动了,你会真的这样做吗?”
于是他不等韩蓄回答又赶紧说:“你不想说也没事的,真的。”
单手支肘看书的韩蓄回过头来了然的将他的害怕尽收眼底,拨了拨掉下来遮着眼睛金黄色的卷发:“怎么会呢,杀人,是犯法的。”
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陆舒同嗑得说不出话来,是啊,想什么呢?同样是13岁的少年而已,可是他的心仍然忐忑不安,并没有随着韩蓄这句话而放下心来。
当夜陆舒同失了眠,小心翼翼的听着下铺的动静,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韩蓄在操场为自己出头的那一幕不断的在眼前重复着,让他不由自主的将耳朵贴着床铺仔细的听。
下面的呼吸均匀得几近听不见,可是他依然不能判断韩蓄是不是睡着了,甚至他荒谬的想,韩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来自地狱从来不用睡眠。
这夜他辗转到天亮,满脑子满耳甚至有个错觉,连呼吸间都是韩蓄的味道。
韩蓄和陆舒同期间回家时会碰上院子里正在玩耍的孩子,有时肖雅也在里面,陆舒同的妈妈对内向的儿子总是牵肠挂肚的,每每那个时候就会在院子门口等着公车开过来,然后接了儿子拥着回家。
而韩蓄则会一个人慢慢地走在后面。
今天,肖雅和几个大孩子又在附近玩耍。
“大哥哥!”眼尖的肖雅抱着娃娃冲了过来,一把搂着他的腰,小孩有时的记忆力莫名其妙的好。近一年没有怎么见过面了可是内心的执念仍在。
这小丫头高得真快,才四岁出头的人,就已经到达他的腰部高了。
好像除了自己的堂弟和奶奶外,很久没有人看到他这么高兴了。
“大哥哥,我一会要和哥哥他们去学拳,这个桔子给你吃哦。”可惜随后她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心里非常的不喜。
拉住她他跪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小雅,能不能将这里给我?”食指虚指着她的胸口心脏的位置。
摇摇头肖雅以为他又想要她抱着的笑脸娃娃,天真而倔犟:“不,这是给哥哥的。”
冷冷的少年嗓音响起:“不要。”
扭过头肖雅气鼓鼓地坚持:“娃娃会代替妈妈守护哥哥,哥哥要!”
“那我就将它毁掉!”听到妈妈两个字肖亚冷冷的扔下一句威胁扭头就走,肖雅十分生气自己的宝贝娃娃被威胁,韩蓄眯眼陆舒同不安的回头看着这几个人。
“哥哥,你再这样我会讨厌你的!”肖雅认真的冲肖亚的背影喊,谁也不能这样对她的宝贝娃娃。
“求之不得!”肖亚不在乎。
这话就像是一个导火线,当又过了一年春节,覃婵照旧为了让孩子能和肖家团圆而去了国外,肖雅又住进了肖宅时。兄妹俩之间没有因为时间和接触多了而关系更好,反而是长大了的肖雅不再像以前那样开始处处迁就肖亚。
终于有一天早上肖雅醒来后发现不见了自己的笑脸娃娃。
大呼小叫的她哭着把全家人都吵醒了,扯着黑着脸的肖亚就要他赔自己的娃娃,认为是他把娃娃给绑架了。前一个晚上两人在饭桌上吵架来着,所以在她心目中理所当然的嫌疑人就是肖亚。
肖亚扔下一句:“无理取闹!”就甩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拴紧了门锁,任她如何哭闹拍门也不开。
在肖亚甩开时肖雅正好使劲的扯着他,反弹力加他的推力让她的头“咚”地嗑在门边。痛得头晕脑胀的她哇哇放声大哭,惹来肖万山、肖家工作已久的保姆七婶不赞同的喝斥。
肖万山铁青着脸一直看完了两个孙辈的争执,一掌拍在桌上:“一个玩具也值得哭成这样,没出息的女娃娃!”
“小雅,你哥哥这么懂事不会和你掺和胡闹的。”这是七婶,在肖宅已经工作了十年看着肖亚出世又抚养着他长大,自然对肖家两个孩子态度有所不同。
“你们都是坏人!”使劲的推开来扯她起来的七婶,肖雅边哭边怒冲冲的跑了出去。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宝贝娃娃,正支离破碎的被扔在那个人工湖中,棉花从残肢处都漏了出来,分散漂浮于水里。
她跪坐在湖边看着自己的娃娃哭得十分的伤心,这是她从懂事开始就一直不离身唯一的玩伴。
一定是肖亚干的!她想起他曾经威胁过的话。
“小雅,你怎么了?”悦耳熟悉的少年嗓音带着不解,看着哭得十分凄惨的小女孩。其实听到她哭的不仅止奔跑而来的两个少年,还有许多户人家的孩子或大人也伸头出来看过,只是发现哭泣的是肖家的那个小姑娘又不感兴趣的回了家。四、五岁的孩子没准是给大人骂了或揍了,哭是十分平常的事情。
肖雅的泪眼却越过了发问的韩雾晓直接看着韩蓄:“大哥哥,我的娃娃死了。”
被水浸泡过又分散凌离的娃娃是不可能再救过来了,肖雅心里十分明白,所以在她幼小的心中,这就是等于娃娃死亡了。
韩雾晓觉得自己明白为什么她哭得这么厉害了:“这,这只是个布娃娃,要不我给你买一个?”他有压岁钱和零用钱,一个布娃娃应该不值多少钱买得起。
韩蓄没有说话蓝眸中同样盛满痛苦,肖雅在他的眼中得到了被认同的情感,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哭得眼泪鼻涕直流。
他没有说话只是拥着她,静静地等她哭完发泄完毕。
韩雾晓挠了挠头,他实在不明白小女孩的心思,不就是一个娃娃吗?
等她终于哭得累了只剩下抽泣哽咽并打着嗝时,韩蓄轻轻地将她推离怀抱并扶压着她的肩膀,转头对一直愣在一边的韩雾晓说:“菲力,看好照顾她。”
然后他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只剩下里衣和秋裤,在这个虽然仍未结冰但湖水已经接近0度的冬日,跳下人工湖去捞那个布娃娃及残件。
“哥!”
“大哥哥——”
边上的两个孩子都大惊,可是韩蓄比他俩大很多,韩雾晓是知道湖水会很冰,韩蓄可能会因此着凉也无法制止他的行为,肖雅则是吃惊感动于韩蓄的举动。
他是在帮她救起她的娃娃吗?
最后泡足了水软成一团棉花也快泡烂的残件是捞了回来,只是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够再把这个娃娃组合救回来了。
韩蓄冻得嘴唇都紫了白皙的皮肤也开始呈现一种不健康的乌青,上岸时连话都不能很好的说出,却仍然冷静的脱下湿了的里衣秋裤将原来干爽的衣服赶紧穿上身。韩雾晓醒目地将抱着湿淋淋娃娃碎件不放的肖雅的手拉起,赶紧三个孩子一起回了韩家。
换完了衣服的韩蓄带着肖雅走到自家的小院子里,拿铲子挖了个坑,帮她亲手把那些布娃娃残湿的碎片给埋了下去。
“这只是个布娃娃……”韩雾晓愣头愣脑的跟在两人身后嘀咕,见那俩正专心埋娃娃的人都没理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犯堵。小孩子脾气也倏地上来了,好像是有什么秘密和关联正存在于自家哥哥和肖雅身上,而他则是被摒弃于外的外人。
哥哥原来最疼爱的人是他,这个小妹妹也是他先发现的!
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甩开手就往外跑决定不看这两人发神经葬布娃娃了。
他找肖亚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心情非常的烦躁,想摔电脑想拍桌子想扔东西想不码字……
原因有很多。
我将之归诸于新闻看到的太阳光团活动过于活跃影响了南方等地,这样会让我觉得平静。
起码,这样的感觉很快就会过去。
童年时的肖雅很快就要和韩蓄分开了,我需要读者的意见,告诉对文章和对内容的感觉。
这两周似乎进入一种文字的倦腻期,不仅对自己码出来的东西感觉难以掌控,卡文卡得销魂,还无法看别人写的东西。
本来就已经看不进自己写的东西了。
这样下去,似乎心里面会有点荒凉。
我喜欢看别人的文章,那是引领我码字的动力。
弃文时总是会难过,感觉一个作者的心血就被我这样抛弃了。
《勇气》一文仍然在努力码番外回馈喜欢配角的看客,只是每天的收藏掉得很销魂,这是否代表,其实不需要有番外了?
元宵节广东的节俗是吃汤圆,记得以前在北京时,超市会有更大颗的元宵。
我不断的告诉自己,佳节,团圆,人生无憾。
这样,舒服多了。
迟来的节日问候,祝大家不仅节日快乐,每天都可以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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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章 8 离别 。。。
“大肖,你妹的布娃娃是你弄坏的吗?”坐在肖亚房间的韩雾晓期期艾艾的问,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不把疑问烂肚子里,肖亚不喜欢肖雅的事实在几个小伙伴中是非常清楚的,甚至连这两兄妹的关系几个玩伴也大概明白是一个不能说的事实。
正在看书任着韩雾晓在自己房里摆弄模型的肖亚头也不抬:“不是我。”
肖亚是从来不说谎的,可是又会是谁那么变态,连小孩子的玩具都要对付:“那是谁呢?”
肖亚毫不关心:“再提她你就回家。”
在韩家院里埋葬了自己最喜欢的娃娃后,肖雅用力的拿手背擦着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韩蓄握住她的手,温柔的拿出手绢细细地先擦好她的脸再擦拭她的手。
擦干净后韩蓄没有像以前一样的扔掉手帕,反而珍而重之的将手帕折起放回口袋中。
他像是抚摸着一头珍爱的猫咪般顺着肖雅的头发,轻轻的哄:“小雅,没有关系的,想哭就在大哥哥的怀里哭个够吧。”
肖雅倔强的摇摇头:“不,大哥哥你家有电话吗?我想给妈妈打电话。”
这个年头打国际长途还是需要通过电信局的中转,肖雅没能找到覃婵只是给她留了口信,请她尽快回来把自己带走,她不愿意再呆在肖宅里头了。
最后累极了的肖雅趴在韩蓄的腿上,两个孩子都半依半躺在他的床上,他拿着一本《格林童话》给她讲故事,手一下下的梳理着她黑密的头发。
慢慢地她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韩蓄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小女孩的睡颜轻轻地在她的眼皮上亲了一口:
“三次,三次都能平安的躲过厄运你就是我的天使,这辈子我和你将密不可分。”
她那个珍爱的娃娃,就当是她的替身让她平安的躲过了第三次危难,以后她只能是他的而不会让给任何人,连她的家人也不可以。
少年叹息着,眉间眼梢均有着这个年纪所不符的情意与坚定。
韩蓄说怕没有布娃娃肖雅晚上会害怕,所以她仍在肖宅住的时候,每个夜晚他都会偷偷地爬进她的房间,陪她一同的睡早上又悄悄的回到自己家。
幸好她的房间是对着阴暗的角落并不显眼,要不每天光是巡罗的警卫就够危险的了。
肖雅开始不再粘着肖亚,个性也变得越来越反叛调皮像个男孩子一样。
兄妹俩本来就在肖亚的冷脸下不甚亲近,现在唯一执着的人也不再原意维系,关系越来越冷淡。
1988年末,肖雅快六岁了而韩蓄也上了初三,由于肖峻锋被人用告密信揭发了作风问题,以至于覃婵仓促间把肖雅带回美国回避风险。
这个离别来得太过突然,肖雅没有来得及和小伙伴们告别就被打包去了国外。
肖雅又哭又闹又和覃婵闹别扭,可是那时候通讯不像后来那么发达,不满六岁的孩子又不懂得写国际邮件,孩子之间联系的枢纽就是那样的脆弱,说断就能断掉。覃婵的低调行事造成了韩蓄在每个周末的徒劳徘徊等待,一直到三个月后才从肖家得到消息,肖雅已经随母去了LA,短时间内不会再回国。
本来她就是在美国出生的孩子,如果不是想着可能凭借着孙辈打动肖、覃两家老人的谅解,她们母女俩是不会回国呆这么久的。
肖亚的抗拒、肖雅个性的转变越来越野都让大人们明白,拔苗助长徒劳无功,从孩子之间的亲情路走是行不通的了。
韩蓄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呆滞了大概五秒就缓缓的笑开了,礼貌的和肖家打了招呼镇定的离开。
当天夜里,他敲开了韩奶奶的房门。
“奶奶,”把脸枕在韩奶奶的手掌心,韩蓄缓缓地磨擦着,已经60出头的老人了可能是因为这二十多年一直处于精神单纯的世界,比真实年纪要年青得多而且神态还一直像个少女般天真。
只有对着这个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