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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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着,可悲,可怜。”梁超嘴角扬起一抹残酷的笑。
读完诏书,张宪通早已惊出一身冷汗,震惊的不仅是皇帝加封熙承为晋王为,而是从中隐隐透露出来的信息,陛下方今未及二十,为何此时下此诏书,这哪是封王,这简直就是议储啊,熙承的地位就不单单是晋王那么简单了,称其皇太弟也不为过了,张宪通隐隐嗅到,当今皇上极有可能有什么一直隐瞒着大家,张宪通不敢继续往下想。
“朕意已决,已告天地,大家休要再言。“熙韬威严的声音传到每个人耳中。祭天是十分隆重的仪式,却是没有谁敢在此忤逆圣意。他们心里明白,如今的皇帝已经不是两年前的皇帝了。
祭天敕封完毕后,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武安城的大街小巷,并以惊人的速度扩散着。
而各位朝臣却各怀心思,今日的祭天敕封透露出的消息无疑为他们的前途增添许多不确定因素,一则皇帝如今已经长成,而且主见远见抱负不低,朝廷再也不似以前梁超一手可遮天的日子了,皇帝虽然还没表现要铲除梁家的意愿,想来也不会太远,二来,皇帝为何突然确定皇储,这值得大家深思,极大可能是皇帝发现自己不能生育,而从种种迹象表明,皇帝与皇后结合已有两年,皇后至今确实没有怀嗣的征兆,还有就是皇帝对目前不明朗的国势并不看好,再者就是皇帝确实是欲效仿道武传位于弟的典故。总之这带给大臣们许多抉择。
熙承回到府中,岐王府的牌匾早已换成鎏金的晋王府,府中内侍亲卫也增加了不少,熙承带着轻舞常贵径自走向自己内室,今日的事情并没有给他带来喜悦,相反,熙承内心隐隐觉得将有一场大的风雨掀起,那些大臣的疑虑,熙承同样存在,并且有更深的忧虑,常贵在一旁看着忧心忡忡的主子,本想劝说两句,却被轻舞的手势制止了。悻悻的安分站在一边。
静怡宫内,符灵韵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熙韬,突然熙韬大手一拉,将符灵韵拉到自己怀里,宽大的袖袍遮挡了符灵韵娇小的大半躯体,符灵韵眼中竟流露出丝丝害怕的情绪,但很快恢复镇定,然而那丝丝害怕神色却被熙韬捕捉到,熙韬更粗暴的将其强压床榻,撕扯她的衣服。不知何时,肆虐停止,熙韬望着一片狼藉的床榻,和缓缓坐起面无表情整理衣衫的符灵韵,,脸上露出一丝歉疚与羞愧,默默转身离去。
望着默然离去的熙韬,符灵韵再也矜持不住泪水,扑倒在床榻上默默抽泣着。
千里之外的钦州,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王凯誓死守卫打退了秦洛的数次进攻,然寡终不敌众,胜利的天平逐渐偏向了义军。
南门城楼上,满脸血迹的亲卫向王凯禀告着激烈的战况,只见王凯眼中透露出一抹决绝高呼道:“弟兄们,拿出当初的豪言壮语,我已经发出向周边节镇发出求援通告,只要我们在坚守片刻,我想他们很快便能敢来。”
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缓缓向城池靠近的义军,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波冲击了,士卒们已经连夜没有休眠,他们知道王凯的话语只不过是宽慰人心的,因为,在此期间,王凯的这话已经不知说了有多少次了,连自己的主帅刘登都一早弃城而逃,何况周边的镇帅,谁又顾得了他们的死活,但是他们依旧保持着高昂的斗志,不知谁说了句“我等誓死追随王将军,效死沙场,马革裹尸。”
此语一出立刻感染力城头的兵士,紧接着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效死沙场,马革裹尸。”响彻钦州城,听着城头的壮烈宣誓,义军前进的步伐明显一滞。
秦洛骑一匹纯白骏马,叹息道,“王凯不愧为王凝后人,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一仗恐不好打。”
步云风摇摇羽扇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哀兵必胜,然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此战还需速战速决,以免陡升变故。”
秦洛听完,长枪一举,高呼道:“弟兄们且随我杀进城去,此战一成,则大势已定,”说完率先策马向前率先冲去,顿时呼喊声响彻云天。
步云风望着眼前杀戮之景喃喃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此乃将军之不幸,亦是时代之不幸矣!”
第9章 城破()
望着冲击而来的大队人马,再看看自己城头上的伤兵残将,王凯知道,今日败亡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了,参将孟俊跪下道:“将军,开城决一死战吧,我等本就是骑兵,被动挨打,反不若主动出击,杀个痛快。”
四周军士皆泣泪而言:“让我们上马而战吧,让我们以作为骑兵最荣耀的死法为国效力吧。”
王凯自然不是不知变通的将领,于是他留下数百兵卫继续守城楼,带着剩下的兵士,直接走下城楼。
望着眼前这群桀骜不驯的士兵们,王凯高呼道:“我给与你们最荣耀的打法,一会拼杀之后,若有谁能够突出重围,希望他能够把我们的坚持带往武安,让陛下能够知晓我大凉军魂尚在,让他能够振作,重整河山。”
“誓杀贼兵,苟不复生。”孟俊高呼道。
“誓杀贼兵,苟不复生,”一时间声浪迭起,城头上士兵神情激昂的高呼道。
望着眼前激昂的两千军士,王凯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望着将军笑了,下方的军士皆露出憨直的笑容,是的,在没有什么微笑比得上即将赴死之人的笑容来的真切,动人。这一笑既是对生死淡然的一种体现,更饱含着他们对眼前这位年轻将军的信任。王凯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热泪,迅速调转马头,一挥长枪,率先朝南门疾驰而去。
城门打开,王凯纵马一跃,横枪立于吊桥上。见此情景,早已冲到义军最前方的秦洛,单手一挥,止住了冲杀的义军。
秦洛傲然开口道:“就料到王将军不会只做缩头乌龟的,今日便让秦某会会如今王家所谓最杰出的亲年俊杰有何能耐。”
王凯不屑的撇了撇嘴未答话语,径自提枪向秦洛冲去,激战数回合经彼此不能分出胜负,突然只见王凯大呼一声,突围,王凯身后早已蓄势待发的两千轻骑,呼喊杀至,秦洛见此阵仗立刻同样发起了攻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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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凯越过秦洛径自杀向敌群,横推竖挡,如入无人之境,短时间王凯所在四周竟成真空状态,然而王凯亦多处负伤,正待他冲杀之际,突然一股寒冷的气息让他的内心一颤,他迅速回过头却发现一雪亮长枪正向他刺来,虽然王凯身手迅捷,但终归来不及避开,正当王凯眯眼大叹我命休矣之际,只听一声痛苦而急促的呼喊声:“将军快走。”
王凯泪流满面的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知何时孟俊横在了他与那个出枪义军头领之间,枪尖深深的刺进他的身体,只见孟俊脸庞还露出会心的一笑,紧接着头微微一倾闭上了他的双眼。
王凯狂呼一声,长枪一挥,直接削去那头领的头颅,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双眼,望着周围一个个倒下的尸体,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义军还是自己的士兵,这会他只知道埋头向对着自己冲过来人群,大开杀戒,身体早已失去知觉,身上也不知道有了多少创伤,他就仿若一台永不停息的杀人机器一般,摧枯拉朽的收割着四周的生命。
秦洛也在砍杀之际突然一斥候冲过来道:“秦帅,八十里之外发现大队轻骑,我看旗面上写着安字,恐是安王的援军来了。”
“什么,怎么可能这么快,传令下去速战速决,先进钦州城。”秦洛立即干脆的下发命令。在斩去身边一阻挠者之后,秦洛率先冲进钦州城,紧接着大队义军攻入城中。那微薄的守成力量在绝对实力面前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很快钦州城便彻底被义军所占。
当何念柔率军赶至此时,只见烽烟遍地,大地密密麻麻陈布着尸体,再看城头,早已换成义军大旗,何念柔气急,对着一义军尸体一踢开口道:“速速清扫战场,注意观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弟兄,若有立刻抬往随军军医处治疗。”
“还有,四处搜寻王兵马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何念柔不带一丝表情道。
秦洛立于城头看着城下忙碌的凉军对一边的步云风道:“幸亏进城及时,否则能不能如此轻易取下此城还是两说,只是没有和王凯好好大战一场,心有遗憾。”
步云风轻摇羽扇缓缓开口道:“得立即传信给鲁王,如今一定在两淮兵至之前,稳定河内。”
秦洛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郡主,这里有个将官模样的好像还活着。”一士兵高喊道
何念柔循声连忙跑去,只见躺在地上的人,鲜血已经涂满了两旁,身上的战袍已经严重破损,残**还在不断的向外冒着鲜血。
“快让医官过来,紧急治疗。”何念柔焦急的喊道。
在战场的其他地方,相继找到了尚能医治的其他军士,医官们四处奔跑紧急的治疗着。
何念柔唤来亲卫道:“立即前往父亲之处,将此处结果据实禀报,全军处理完伤员后到距离此处最近的平城驻扎,不得有误。”
看着亲卫远去,何念柔脸上露出一抹凝重,如今河内二十四州全在苏运手上了,想要收复恐非易事。
茂州是西南边大凉与鲜于交接的缓冲地带,道宗文成朝鲜于内乱以岷山为界,分裂成东西两大势力,陇西郡王世袭镇西南,西南军本为大凉最精锐的军队之一,然而经历太长的盛世,四夷臣服,边军久不识兵戈,竟做起了,大凉与四周各族的商贸生意,茂州作为与外族交界之地,自是商贸经济繁荣一时。
然而这种格局在永平十三年彻底打破了,西鲜于这一任首领日达木子不甘现状,竟多次扰袭大凉边地,不仅昔日的商贸遭到破坏,边地多遭掳掠苦不堪言。永平十四年,刘昭发兵三万讨伐西鲜于,结果惨遭失败,险些全军覆没,自此大凉边军进入防御状态。倒也相安无事过了一年多。然而近年来,大凉内乱不断,祖宗延续的一套体制再也适应不了社会的进步,土地兼并愈演愈烈,富者连田阡陌,穷者无立锥之地。西南盗贼蜂起,时常烧杀掳掠,刘昭将大部分精力竟多花于剿匪,不知是否是刘昭的讨法有问题,还是盗贼的市场好,竟是越剿越多。朝廷军队经多次吃败。刘昭多次隐瞒战败的事实,自是凉朝与鲜于边地战争是愈演愈烈。
这日朝会,熙韬高坐龙椅正听着朝臣们的例朝汇报,熙承静静地站立于自己的班位上,自从加封大典过后,每日朝会他都必须按时到达。
兵部尚书周运道奏道:“西鲜于近日连连骚扰边地,西南民众不堪言,请求朝廷发兵讨伐。”
熙韬怒道:“陇西有强军驻守,何以奈何不了一边地少数民族。”
梁超奏言道:“西南多出盗贼,近日刘将军正在剿匪,自是疏忽了西鲜于,况且河内消息未知,朝廷不宜用兵。”
皇帝开口道:“依太傅之言就是任由西鲜于作乱扰我子民吗。”
“老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边地民族多未开化,生活艰难,他们这样做无非就是想索取些好处,陛下只需广布恩泽于他们,他们自然会安心臣服,多个恭顺的仆人,总要比多个强劲的敌人来得好。”梁超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施恩布泽之法。”皇帝颜色一缓开口问道
梁超紧接着开口道:“陛下可遣使臣携珍贵物品前往,所去之人需德高望重,深具威望,才能体现出朝廷对他们的重视。”
“听太傅之言好似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那就说吧。”皇帝硬声问道。
“符彦卿符太尉无论是资历声望还是沉稳无疑是上佳人选。”梁超回复道
“可是如今符太尉正在岭南督剿匪寇,如何前往。”周运道插口道
“岭南至西南只需七日路程,陛下只需快马传召,不会耽误行程日期。”梁超继续言道
皇帝若有所思了片刻突然开口道:“传召岭南,加封符彦卿西南经略安抚使,出使西鲜于,接到命令之日启程。”
“然而此次出使还缺一副使,众位卿家看谁合适呢。”皇帝威严的一扫堂下。
下面百官皆脖子一缩,进而面面相觑,相互议论开来,谁心里都明白,这次出使西鲜于,摆明了就是梁超要对符彦卿下手,此去定是凶多吉少,自然没有谁愿意去惹着一身骚。
突然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微臣愿意前往。”再看其人身着一身翠绿朝服,却是兵部员外郎范清。
皇帝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哦?朕突然另有人选,既然你毛遂自荐,朕且命你一同前去。”下面朝臣皆很迷惑,相互议论。
翰林院再拟一道圣旨,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