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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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殿下早登大宝,以安天下。”只见王彦召出列来到熙承跟前劝进道。
“是啊!如今天下板荡,还请殿下早登大宝,以安天下。”不知是众人事先商议好的还是什么,只见众人全站起身朝着熙承躬身道。
熙承缓缓站起身道:“如今皇兄,尸骨尚未找到,岂能骤然行登基之事?”
“可是殿下若不早日登基,我恐难以压制住当今局势啊!”王彦召焦声道。
“我可暂行监国,待大火扑灭,迎出皇兄骨灰再议,你们休要再多言。”只见熙承一脸严肃道。
众人只得商议七日后举行晋王的登基大典,熙承倒也不好继续推辞。
数日后,皇帝驾崩的消息传遍了大凉的大江南北,关山远岭。
河内钦州
苏运召集着众人正在议事。自从钦州拿下后,苏运雄踞河内,义军数量竟达七十万,俨然已经发展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大王,何熙韬驾崩,幼主监国,我等当趁此机会直捣京城,一举推翻大凉,建立不是功勋。”说话者正是苏运手下大将李泰。
“将军之言甚合我意,我意亦是如此,列位将军可有异议?”苏运高坐上位朗声问道。
这时只见位列最前的一男子走出,只见他一袭白衣羽扇轻摇缓缓道:“大王不可。”
“哦?步先生有何高见,本王洗耳恭听。”苏运恭声问道。对于这帐下第一谋士苏运还是极为尊敬的。
“大王,如今我军虽然发展迅速,但是大都是未经过正规训练的百姓,河内距离京城何止千里,这中间还隔着淮东安王,河中梁豫,更有雄藩连四郡的永固军,岂是那么容易穿过的。”步云风劝道。
“步先生言之有理,可如今形势可是不容错过,那岂不是便宜了其他势力?”步云风邹着眉头道。
“照步先生这样说来,只要中间势力一日存在,我们就要一直蜗居在这河内咯?”李泰走上前质问道。
“云风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目前时机未到罢了。”步云风轻摇羽扇和声说道。
“现在时机未到,难道要等其余势力攻下京城,坐稳江山时机才算到吗?”李泰恼声道。
“好了二位不要再争执了,就照步先生所言,暂且按兵不动,看看其他势力如何再说。”苏运劝道。
“哼!大王岂能偏听儒生之言,我看步云风就是舍不下那份故国之情。”李泰高声道。
“不得对先生无礼,退下。”苏运厉声道。
李泰冷哼一声,极不情愿的退回班列,却见步云风不喜不怒,依旧神情自若的摇着手中羽扇。
河中济州
梁豫及手下众将领正一身缟素的立于一空旷之处祭奠着不远处的两个灵位,正是梁豫的父亲梁超及其弟弟梁骄的牌位。
“本想和父亲二弟共图富贵,光耀家门,不想父亲二弟竟先后而去,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只见梁豫手持香火咬牙切齿道。
“公子还请节哀,太傅和二公子的牺牲并没有白费,而今公子立足河中,混一三镇,已经是一股很强大的势力了,有此做基础,不愁大业不成。”刘登走上前安慰道。
当初梁豫正是利用梁超在朝中的权势替眼前三镇的统领压住弹劾他们连**败,谎报军情的事请,将三人收作为自己的党羽。
“刘将军所言不虚,如今京城空虚,单靠那几万御林军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想我三镇共有强兵二十万,只要公子一声令下,我们便可直抵武安,杀掉幼主,为太傅大人和二公子报仇。”说话者正是前卢龙军节度使孙怀仙。
“怀仙不可轻敌,王家在西北军的声威可是很盛的,如今晋王有王家的辅佐,已是如鱼得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彰义军节度使李存安望着李怀仙道。
“存安所言不错,要说着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我们何不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梁豫朝着淮西的方向望去,阴声道。
“公子是指潞王?”刘登一语道破道。
康城。
自从得知自己儿子截杀失晋王败自己反而搭上性命后,潞王何欣一瞬间仿若苍老了许多,而今,他对那皇位已经不是那么的向往了,心中早已被充满了仇恨,他现在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为儿子报仇,而报仇的对象,正是那如今身居庙堂之高的何熙承。
但是潞王并没有完全被仇恨所蒙蔽,他很清楚如今的局势,要进取京城,必定要穿过安王的地界,届时必定会受到安王的全力抵抗。所以他必须先选择一个可靠的盟友,这个盟友只能在苏运和梁豫之间选择。
何熙韬的驾崩带来的影响不单单是国内各个势的蠢蠢欲动,北齐陈兵西北,成汉屯兵西南,北魏更是率先对交换出去的云幽十二州进行了掠夺。
眨眼,晋王登基的日子就快来临,而此时的大凉,军阀割据的局面已经彻底形成了。自道武中兴一统了近二百余年的大凉,将再次燃起烽火。
第40章 登基()
凉永平十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何熙承即位于何熙韬灵前,改元至和,尊何熙韬为德王功英文烈武钦仁简孝皇帝,庙号仁宗是为凉简文帝。
王彦召率百官进谒,翰林院大学士张宪通宣读承位诏书道:
嗟呼!自昔周室播迁,天下丧乱,四海不一,战争相寻,生灵涂炭,我太祖太武皇帝钦明文思,振民育德,皇灵眷命,奄有四海,天下大势,孝哀始乱,高宗道武皇帝拨乱反正,重悬三象,尔来二百又五十八载,哀呼吾简文皇帝
君人之义,在事必彰,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民心无常,惟惠之怀,今晋王熙承地居上嗣,仁孝著闻,内外群官,当相与同心戮力,共治天下。
读罢,符灵韵缓缓为何熙承带上纯金平冕开口道:“以后陛下就是这天下之主,切不可负先帝所托,中兴大凉。”
“皇嫂放心,熙承定当竭力完成皇兄心愿。”语罢,只听群臣山呼万岁,由于此次王彦召有定策之功,故而拜为太尉,王湛之则代替原梁骄的官衔是为御林军都统制。
熙承监国那几日对梁党进行了彻底的大清洗,除却逃跑的,梁党基本被诛殆尽,朝堂顿时一空,故而文武百官按秩升两阶。
正午,何熙承御承德殿,接受四方朝贺。
“东鲜于国主姚芊芊献玉麒麟一对,祝大凉皇帝万寿无疆,愿东鲜于与大凉永结兄弟之谊。
大长和之主段和进献南海玉璧一对,愿大凉皇帝陛下千秋万代。”
礼部官员认真宣读着各邦国的贺词,并予以回礼。
这时只听外面一阵躁动,熙承眉头一邹,朝外面望去,俄而只见一身着北齐皇室衮服,神态傲慢的少年,带着数人闯了进来。
“大胆,来者何人?擅闯承德殿可是死罪。”石惊云大喝一声道。
“呵呵,这难道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来着傲声道。
“来者可是齐国七皇子萧逸?”只见王彦召走上前和声问道。
“正是萧某,我受父命前来贵国参加陛下的登基大礼,不想贵国竟行如此待客之道。”齐国七皇子神色倨傲道。
“哦?若是皇侄真的只是单纯的前来道贺,叔父自然欢迎之至。”一直高坐龙床,没开口的熙承朗声道。
“什么?你叫我皇侄?”萧逸一脸愤怒的望着熙承道。
“大凉与大齐自我道宗皇帝始便约为兄弟之国,而今贵国皇子来此,自然要叫我一声叔父咯。”熙承笑着道。
听完熙承所言,满座各邦国来使和朝廷官员哄堂大笑。
“你你逞口舌便宜。”萧逸面颊通红,指着熙承道。
“皇侄不是前来道贺的吗?为何我到现在都没看到你的诚意?是何道理,乃父就是让你如此来道贺的?”熙承神色一板,对着这个年龄大不了自己多少的少年道。
就在萧逸气急的时候,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一个老者上前道:“当初道宗皇帝与我主约为兄弟之国,是为平辈,今贵国先帝新丧,论辈分陛下当称我主为叔父。”
“哼!我想贵使搞错了吧,先帝与我皇是同胞兄弟,弟承兄祚,怎么到你那边辈分就降下来了,难道七皇子还需要叫你哥哥皇叔不成?”王凯走上前哂笑道。
“你你们,欺人太甚,待回国我定当禀明我主贵国是如何怠慢我大齐来使的,届时兵戎相见,陛下觉得在这所逞的口舌之快还值得吗?”只见老者神色再次变得傲慢道。
“孰是孰非,各国来使皆在此处看得很真切,难不成你是在怀疑在坐众人的眼神吗?”熙承大袖一挥,高声道。
只见老者几乎一个踉跄,顿时哑口无言。
“若是你主是要蓄意挑起两国边境已经熄灭数十年的烽火,那朕无话可说。”只见熙承丝毫不讲情面道。
“唉!陛下终归是太年轻了,如今我大凉内忧外患,那还得罪得起齐国这个北方霸主。”只见王彦召小声对站在身边的范清窃窃私语道。
“太尉大人所言不虚,只是齐国来使做的太过了,竟然在我主登基大礼之上耀武扬威,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那我大凉可就真的无颜在众邦国之间立足了。”范清回答道。
王彦召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说什么。
“大凉新即位的皇帝果然不同一般,才如此年龄竟然如此老成,丝毫不给齐国来使的面子。”以番邦来使道。
“我倒是觉得大凉就要大难临头了。”在他一旁的人回道。
众国来使皆是在下面窃窃私语。
一时间承德殿内顿时嘈杂起来。
齐国来使听着众人的议论,顿时面红耳赤,突然大声道:“今日之事,我必将上达圣听,我们走。”说完便领着齐国皇子和一众使臣朝着殿外走去。
王彦召看齐国来使欲走,竟然走出想要跟上去,却被熙承喝住,齐国来使见竟然真的没有人追出致歉。面子上更挂不住,此次萧子显交待下来的任务还没完成,这让他回去无法交待,但是说出去的话,怎么能收回呢?只得带着一腔怒气离开承德殿。
看到齐国使者离去,王彦召来到熙承的、跟前道:“陛下,切不可冲动啊,如今齐国国力昌盛,我国是远远得罪不起啊!”
“那太尉大人认为一再的忍让,就能换取边境安宁,他萧子显的野心便可以收敛?”熙承也是一腔怒火道。
“陛下!”王彦召正想继续说下去。
“好了,今日朕的登基大礼,太尉还请回到班列,朕说出去的话,绝不会收回。”熙承恼声道。
听完熙承的话,王彦召只得悻悻的走回自己的位置,紧接着宫廷喜乐再次奏响,歌姬舞女再次轻舞起来。
司礼官继续高声念着各邦国贺词,满殿再次热闹起来。
“皇弟还是太过冲动了,如今内患频频,当保持好与北方各国的关系啊!”符灵韵坐在一旁劝道。
“今日之事,皇嫂也看在眼里,若是任凭齐国来使跋扈嚣张,那我大凉如何在那些小国面前树立威信?”熙承应道。
“皇嫂就是随便说说,我一介女流哪晓得什么军国重事,皇帝有自己的主意,哀家自然支持,就不要生气了。”符灵韵忙安慰道。
看着符灵韵满怀关切的目光,熙承内心一软,不禁想到了那为了替自己引开何宗勋身死的符彦卿,忙开口道:“皇弟明白,待今日事毕,我便派人将太尉棺椁移回厚葬。”
只见符灵韵神色间流露出浓浓的伤感之色,作为一个女人,换到熙承前世正是青春焕发、风采动人的时候,而此刻她却要独自承受着丧父,丧夫的悲痛,生命中两个重要的男人皆离她而去,熙承内心不禁涌起无限怜惜之意。
“柔福郡主何念柔携南滇翡翠一对,天方宝马一匹入朝道贺。”司礼官高吭的声音响起。
听到司礼官的高喊声,熙承内心一怔,忙站起身来,一旁的符灵韵好奇的望着如此失态的何熙承,心里疑问重重。
殿下,却见何念柔一袭紫衫,在两是女的簇拥下走入了大殿。何念柔一进入,满堂皆仿若炸了锅一般。
“他便是安王之女何念柔?早闻柔福郡主风采无双,骑御射箭样样精通,冲锋陷阵不下男儿,今日一见却与我想象的不大一样啊!”下方众人窃窃私语的议论着。
“郡主!”王凯见到何念柔走进来,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喊道。
何念柔循声望去,微微一笑表示回礼。这一笑却把王凯给彻底迷住了。
王彦召早已知道自己的孙儿王凯此次得以大难不死都是托柔福郡主的福,看到眼前这个英姿飒爽却又不失女儿仪态的奇女子,又看到王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