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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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看来皇帝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生育,想要从小培养其弟弟了解朝政,”念及此梁超脸色不禁阴沉下去。
“哈哈,看来以后要与皇侄同殿为臣了”,梁超连打哈哈笑道
“还需舅父指点”虽然不知道梁超心里到底如何想,但两世为人熙承自然不会就觉得眼前这位所谓的舅舅会如表面上那么和善。嘴上依然连连应声道
望着眼前这个仅仅十二岁的小孩,梁超眼前恍惚了一下,心中竟生出丝丝烦乱,这气度不似一个十二岁孩童所能表现出来的,看来此子也非常人,不知道按计划行事是对是错。
正当大家还在相互议论的时候,只见含元殿大门敞开,两排整齐的御林军分别列于自己站立的位置,只听老太监一声嘹亮的“上朝,”众大臣连忙列好队整齐的向殿内走去。
熙承跟随在梁超之后快步跟上,在这人流中显得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走入殿中只见皇帝高坐于九龙御座,头顶牌匾上书“中流砥柱”,据说此牌意喻身在朝堂群臣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职责,匾是太祖太武皇帝亲自手书,发挥自己于国家的支柱作用。
紧接着文武群臣跪拜山呼万岁,熙承随众人下礼,却见太傅梁超依然傲然而立,熙承已经了解到,自父皇道宗文成皇帝驾崩,母亲梁太后垂帘之时,梁超作为朝廷元老当朝国舅,权势日益膨胀,自皇兄永平三年开始梁超更是乾纲独断,权倾朝野,不仅车驾銮帐直逼皇帝,甚至上朝允许不行跪拜礼,且允许佩剑上朝,自此愈加骄兹跋扈。
待群臣站起后,皇上走下御座走到熙承跟前,拉起手说道:“如今天家血脉不济,两位皇叔都远在外镇守边地,朕总觉朝堂无至亲之人,皇弟自幼聪慧过人,符彦卿太尉对其评价颇高,朕就做主张,令其自幼接触朝政,待可用之时,加以重任,众卿家以为如何。
说完看了看梁超,又扫视了下群臣。只见群臣相互议论起来,又都不一而同看向梁超,见梁超依旧面无表情。
兵部侍郎郭开义走向前奏道:“陛下,自古无此做法,十二岁立朝者,皆为历朝储君,无王爷自小若此听政者,还望陛下明鉴。”
御史中丞钟于会奏道:“郭大人所言极是,陛下今方19,当待有皇储后再行议此事,岐王殿下若此时就如此培养,臣担忧待陛下日后建储之时,会有很大阻碍,朝堂之臣明白陛下乃爱弟心切,可世人百姓不若此想只怕。”
“混帐,那你告诉朕他们会如此想,”皇帝恼怒道。
“臣等惶恐”郭开义和钟于会连忙跪下,惊恐的答道望着拂袖走向御座的皇帝,两者相互望了下,又不约而同望下梁超,心里不禁后怕,皇上亲政方才半年却流露出真正上位者的姿态,这令以前一直为梁超马首是瞻的二臣顿生顾虑之心。
熙承望着眼前一幕,虽不明白皇上为何对自己如此眷顾,却着实从这朝堂之上看出丝丝端倪,皇上如此所为,当然不止是因为自己乃一母同胞至亲兄弟,实则是做给前日对自己下黑手的人看,自皇帝亲政以来对大权在握权倾朝野的梁超早已经心存不满,如此作为是想看梁超究竟是何反应,换而言之皇帝是在尝试着自己做主,化被动为主动,想将大权收归己手,对于郭开义这些梁党予以下马威,警示他们谁才是这大凉之主。
“我觉得陛下这样做甚好,”梁超出列进言道。
“哦?”刚走到龙椅前尚未坐下的皇帝连回过头,面带惊讶的神情道:“太傅如何认为?”
“臣以为陛下此举甚好,一则可彰显陛下与岐王的兄友弟恭,当世人典范,二来,岐王殿下自幼聪慧,读书能过目不忘,三岁便能吟诗作对,堪称神童,我大凉宗室出此能人,加之陛下如此栽培,可做社稷之福也!”言罢又朝跪着二人道:“你二者,鼠目寸光,不知变通,只知恪守祖宗礼法,却不知陛下知人善任之心,还不快退去。”
那二人如蒙大赦,告罪后立即退回自己班位。
皇帝虽心有疑虑,但见目的已经达到言道:“太傅真乃社稷之臣,卿等亦应该多向太傅学习方才对得起,朕头顶太武皇帝这手书的四个大字。
既然如此岐王上前听封“加岐王为晋王,授资善大夫,地封临晋”封王礼仪由礼部择吉日举行。
熙承连忙跪拜叩谢。
“吾皇圣明,”只见朝臣异口同声回道。
礼毕,兵部尚书周运道奏道:“陛下,河内叛乱日益严峻,臣刚接到奏报,河内名将李泰斩杀沁州知州并开城向乱贼苏运投降,自此河内已陷二十三州,臣请陛下当速择良将讨伐,若不再行对策,则我大凉钦天府以东将尽陷贼手。
皇帝一拍龙案怒道:“河内有安化,卢龙,彰义三镇强兵十万,何以局势会变得如此弱势。”
周运道再言道:“安化军节度使刘登自在邢州,连州连连受挫之后已经退守钦州,惧不出战。”
“那现在何处军队可调往平叛,卿请速讲。”皇帝焦急问道
“我大凉军队以西南西北二军最为精锐,然西南军需要防止鲜于族作乱陇西郡王刘昭素镇蜀州,素有威名,故平定内乱不可用西南军。”周运道看了看皇帝继续道
“北齐在文成朝西北乱之际曾趁火打劫,掳掠我西北边地,现北齐主萧子显野心勃勃,无时无刻不想南下,且西北到河内关山路远故也调动不得,为今之计只有潞王何欣,安王何勇之兵可调,还请陛下决断。”
何熙韬思虑片刻道:“翰林院速拟诏潞王,安王,让他们兵发钦州,会刘登,共同平叛,加潞王为河内行营招讨使,安王为副使,河内道,淮南道均由其节制。
“陛下!亲王领兵须派监军加以节制啊,潞王安王手握重兵,需从朝中另寻监军前往督战,”
太傅梁超进言道
皇帝思虑片刻道:“依太傅之言派何人前去监军合适,人选就由太傅推荐吧。”
臣觉得:“文渊阁学士梁豫稳重干练,是此行的最佳人选,还请圣裁。”
“哈哈,太傅当真是内举不回亲戚啊,”皇帝盯住梁超笑道。
“臣一心只为社稷着想,不分亲疏贵贱,”梁超不卑不亢回答道,脸上流露出一丝阴沉正被熙承捕捉到。心道:”这老贼果然奸猾,此行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就令梁豫监军河内,领朕御诏,即日出发”熙韬拂袖道“退朝,”便朝后堂走去。
群臣山呼万岁,也依次退出大殿。
殿外,梁超走到熙承身旁笑道:“恭喜皇侄加封晋王,这可是一等王爵,比你那两位皇叔爵位都要高。”
熙承突然意识到什么,很快接口道:“若不是舅父的帮忙,熙承怎会如此顺利,承儿再次谢过舅父”说完揖深一礼。
梁超再次惊叹熙承的答话老道,却不似十二岁顽童,内心阴郁下来,就在这时听到后方有人叫道“太傅”,梁超回头看去却是兵部侍郎郭开义。
见此熙承连行礼告退,梁超望着熙承那小小的背影,冷哼一声,便转过身看向正在朝着自己这边奔来的郭开义。
第3章 钦州()
回宫后熙承思虑良久,“皇帝为何突然加封自己为晋王,难道仅仅是为了警示对自己下手之人?可是晋王封号实在太高,大凉得此王爵者,无一不是于社稷有大贡献者,甚至宁宗孝静皇帝上位之前的封号即为晋王。自己有何德何能当此爵位。不对,梁超为何会如此轻易答应呢?若是这消息传到潞王和安王两位皇叔那”熙承突然意识到自己处在了风口浪尖上。
“从朝会看来皇帝其实早已对梁超心存不满,而明知梁超另有图谋却听从梁超的意见派梁超的长子梁豫前往河内监军,这又是何故?”太多的疑问在熙承脑海里盘桓着。
“常贵”熙承叫道。
只见一内侍,神色兴奋的跑了过来“主子唤奴才何事?”
熙承上下打量了下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太监开口道:“何事令你如此兴奋?”
“奴才听闻陛下加封主子为晋王,替主子高兴呢。”望着眼前这个年仅十二岁的主子,常贵丝毫不敢怠慢的回答道。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你可知我大凉国书放于何处。”。熙承不会怀疑这些内官的通天本领,转开话题问道。
常贵想了会回道:“应该在皇家馆阁,皇上御书房也会有,但一般人是进不去的,一般翰林院的大人可以随意出入,殿下想需要的话,明日早课可令张宪通大人取来观看。”
“也好,你就去转告下恩师,让他明日带来”,熙承应道
奴才这就前去,说完便向门外走去。
梁府,梁超高坐在太师椅上梁豫恭敬的站在身旁开口道:“父亲让孩儿此行可另有打算?”
“吾儿这么聪明,想不到吗”,梁超高深的笑道
“还望父亲大人提点,”梁豫姗姗应道。
梁超缓缓从太师椅上站起,梁豫忙上前搀扶,梁豫阴沉的开口道:“小皇帝终究是长大了,今日朝会不仅加封岐王给老夫下马威,再推荐人选时更是对老夫冷嘲热讽。”
“实在太不像话了,若非是父亲当初力保于他,何来他今日之位,我梁家定要他还回来。”梁豫气愤的说道
“哈哈,他小皇帝以为加封岐王就能肘制与我,一来他提高岐王地位正好与我等计划相符,到时拥岐王即位就显得更加名正言顺,二来,若是潞王和安王得知一个小娃娃的封号竟然在他们之上,会作何感想。”梁超爽朗的大笑道。
梁豫也跟着笑承道:“还是父亲想的周到,孩儿此去河内正好将此消息带到,不知其他两位王爷知道此消息会有如何反应。”
“安王为人忠义沉稳,你此去还需从潞王入手,当年皇位其实本因潞王所有,但当时先皇母后,宠冠六宫,权势极大先皇才被立为太子,潞王对此事一直都是耿耿于怀,加之现今他拥兵潞州,宿州三十余万,野心也是随之膨胀,如今形势越乱于我们更好。”梁超阴险的笑道。
“孩儿明白,父亲真是深谋远虑,父亲还有何指教。”梁豫赶忙应承
梁超在屋内踱了两步开口道:“此次前去你还有一个重要任务。”
梁豫谨慎的靠近梁超道:“父亲请讲,孩儿一定竭力完成。”
“河内乃义军发起地,你此次前去便是要在当地培植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而且你要尽可能破坏这次三军合击起义军的策略。”梁超顿了顿继续道:“苏运这群乌合之众定不是朝廷军队的对手,你需在暗中襄助他们一把,此去你可以去下安化军节度使刘登那里,我已修书一封你带上,此人乃我门生,定会辅助与你。”
“另外,你此去将青堂的人带上,一定要小心,”梁豫再三叮嘱道。
“父亲放心,孩儿知道,事不宜迟那我立刻出发。”梁豫拿到梁超的书信后,双手抱拳退出屋内。
梁超望着儿子消失的背影,一捋胡须,转身朝后堂走去
养心殿乃大凉历代皇帝独自休息之处,殿外亭台楼轩,各种名贵花木,一步入长廊便顿觉心旷神怡,今日殿内却一个内侍不曾看见,再往深处便是皇帝休憩之处,只听声闷沉沉,仿似忍着极尽痛楚的声音响起:
“不知我的病情究竟如何了。”说话的正是当今大凉皇帝何熙韬,只见其面色苍白,冷汗直流,牙齿紧咬,赤裸着上身,却见背脊上插满了银针,正咬牙询问道。
其身边正跪着一着内侍服的年近七旬老者,同样冷汗直冒的施着针。
良久,只见老者往下一瘫,跌坐在地上,熙韬赶忙转身弯腰搀扶,焦虑问道:“先生,可有大碍。”
老者从衣袖中拿出一白色手帕,擦了擦额头汗,缓缓站立起来,弯腰道:“陛下,老朽无用,不能为陛下尽驱此毒,老朽有罪。”说罢,双膝而跪,面容沉痛。
“老先生快快请起,连老先生都不能去除此毒,看来世间也没有其他办法了。”熙韬满脸黯然回答道。
“下此毒者,心狠手辣,若我诊断无差,陛下在一岁多的时候,便在服用,而且连续至今,如此作为者,定是陛下亲近之人所为。”老者沉声道。
“哼,梁超老儿,想谋夺朕的江山,以他以前权势,将朕直接毒杀即可,何须如此麻烦。”熙韬切齿道。
老者应道:“四年前先皇尚在,先皇虽热衷丹道,盛年退居重华殿,然这帮乱臣贼子确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对陛下下手,且圣慈前两年才病殁,在其两者庇护下,陛下才得以幸免于难。”
老者顿了顿继续说道:“这镇阳散本如其名,是衰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