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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好花时-第47部分

小说: 好花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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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说边往后退,眼泪一汪汪地涌出眼眶,刹时间。已在脸上泛滥成灾。
龙煜呆呆望着她,像失去意识了一般僵住在当场。“。你,以为我在愚弄你?”半天后他颤着声问道,那力道那样轻,仿佛怕惊碎了屋里什么东西。子姹挺直身子,望着窗外,“难道不是愚弄而是尊重?我竟不知道,一向喜欢猫鼠游戏的你,有了我这么个现成的玩物在这里,还会放着不用?”
一丝冰冷的寒意从她唇角扬起,含着三分的狠。意七分的坚决。殿内陡然安静下来,龙煜怔怔望着冰冷漠然的她,紧咬的唇齿下方渗出了一丝血迹。
片刻后,子姹舒。了口气,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又淡定如水地浅笑道:“不过也没关系了,所谓不离不弃,所谓相濡以沫,都不过是人世间一场笑话!凌云选择了余莫愁,你也有了秦子嫣,而我,有我的孩子!从今以后,我就只带着他守在这里,他在,我便在,他若不测,我便也跟着他去……如此,各过各的,也很好。”
龙煜从馆陶宫里出来时,天色已然尽黑。宫灯仍然定定地立在园中,寂寞地吐着一圈晕黄。卫玠一语未发地跟在他身后,一片巨大的沉默笼罩了两个男人的周身。
庭园的树影婆娑,错落的枝桠映射在地上更像是人繁杂压郁的心事,转角处,龙煜忽然止了步,怔怔地望着三步外墙壁上嵌着的镂空窗花,那窗花后面是一片芙蓉花树,盛开的粉红花朵在幽暗的光亮下变得苍白不堪。
“她说朕愚弄她。”他平静无波地说着这几个字,并冷哼了一声。可是下一刻,还未等卫玠回应,那气爆穹宇的怒吼声便随着一拳砸碎了窗花的声音蓦地响起:“可是她凭什么说我不爱她!说我愚弄她!”
飞溅开来的碎土顺着力道的驱使落在四处,发出不同的一串串哗啦声响。值夜的宫人吓得哆嗦着跪在地下,纹声不敢出。卫玠伏地叩首:“皇上,请息怒!”
龙煜猛然转身,铁青着脸,指着他道:“册后之事仍去执行!朕就不信,到了那一刻她还会跟我硬到底!”卫玠连忙叩首称是,他咬了咬牙,又道:“但是你需得仔细去办,要做得滴水不漏,使得秦家面上也光采,明白么?”
卫玠一顿,俯首道:“臣明白。明日臣即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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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卫玠是如何安排的,总之没过几日,早朝上陆续有御史大夫上奏恭请册立正宫之事,初时是三五个人附和,到了后来,那附议的人却是一次次增加,渐渐地,又有人将皇后人选明确为了身怀龙子的秦子姹,久而久之呼声愈来愈高,御史监便把这此事弄成了非办不可的模样。而龙煜一直都没有驳回也没有应允,只是淡淡定定地听着众人据理陈说。但他的不回避也不过问的态度在百官眼里却成了心底也有了相同意愿的表示,于是,也就是几阵夏风吹过脸畔的功夫,宫内廷外便已将此事传遍。
龙煜也不予澄清,任由猜测从朝堂漫延到了街坊巷尾。一时间茶楼酒肆上无不在议论着这位准皇后的一切,而城中几大与朝庭可谓息息相关的名门望族,自然就更是越发的关注此事。
是夜在秦府正房里,秦世昌夫妇正在对谈。
“提出谏议的是御史大夫史一民,此人师出太傅门下,而太傅曾是三王龙恪之师,当初留他下来也是因了凌云之提议,因而他这一上谏,理应不会是得自皇上的授意。那么,难道咱们苦心将嫣儿送入宫里,竟是下错了注么?”秦世昌坐在桌边,担忧地捋起了须来。一想起二月里于府里见着子姹那一面时,他这心里就有点突突的疼,可是这疼是来自哪里,却也说不清道不明。
一旁的刘氏沉下了脸,“这如今八字还没一撇,你着什么急?姹儿虽怀了龙种,但是自古立后册妃都须论德行,她珠胎暗结在前,嫁为人妇在后,这样的女子一旦母仪天下,如何能让天下人诚服?论品行才貌及身家后台嫣儿都比她强上那么几分,加上自幼又青梅竹马,当年秦妃——太后娘娘在世时也是有意要撮合他们两个呢。如今她和皇上都还年轻,子嗣之事将来还用愁么?也不是傻子,怎么会立第二个?”
秦世昌被她堵得无言以对,便也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把头点了两点。“夫人言之有理。嫣儿是个聪明能干的孩子,入到了那宫里,她自会比咱们想得更多。是我老糊涂了!”
刘氏垂眸吐了口气,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轻轻拈住了描着水过天晴图样的白瓷茶杯,凑近唇边咽了一口,忽而也怔怔地道:“其实,话虽这么说,可我心里头也是有些不大安定,赶明儿我得上宫里瞧瞧去才好。”
秦世昌一愣,道:“夫人是想——”
刘氏瞟了他一眼,把杯子放下,“我不去见见嫣儿,听听她的意思怎么放心得下?这孩子自幼便极有主意,她若是不着急,那咱们也就不必着急了。”停了停,又道:“顺便,我也给她送两剂药进去。前些日子我听人荐了个游方郎中,据说他开的药可比送子观音还要灵!”
“游方郎中?”秦世昌皱起眉来,“kao得住么?”
刘氏扬起下巴,冷笑道:“放心!我已经找人打探过了,那些吃过他药的女子,果然都十之八九有了喜讯!要想想这可是候爷府上,他便是有八个脑袋,也是不够拿来得罪咱们的!”
秦世昌听后默然不语。
“爹,娘。”
正在这当口,外袍也未著的秦子由匆匆忙忙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床丝被。“红袖今儿夜里忽然间胎象有些不稳,我得去她屋里守着,你们帮我去宫里唤个太医来瞧瞧吧!”刘氏一听,不由冷脸骂道:“左右不过是个妾侍,犯得着如此心巴巴儿地守着么?”秦子由蹙了蹙眉,回道:“娘,红袖即便是个妾侍,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秦子由的种,再有两个月孩子便要出世,不看她份上,便看这孩子份上也成罢?”
子由这话却不经意触动了秦世昌的心事,正有些心绪纷杂,看见刘氏又要再骂,便忙不迭地上前挡在中间:“好了好了,别吵了!”刘氏这才收了口。秦世昌回头冲子由道:“你先回屋去,仔细着红袖的身子,有什么事情先唤稳婆料理着,我这便去宫里请太医。”子由听罢,方才抱着丝被大步跨了出去。
刘氏犹未解恨,指着他的背影骂道:“再有几个月杜家小姐便要过门,那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丫头,我看你到时还怎么护着那小蹄子!偏门里出的浪货,就是会些狐媚功夫把人迷得要死要活!”
095 内心的坚持
穿堂的南风透过大开的窗户,轻轻吹进了正殿里,浅碧色的纱幔飞舞在帘栊处,布置这大殿的工匠们似是特意为了留出这一片闲适景致似的,那纱幔挂得极高极长,半扬在风里的样子宛如秋水碧波。
子姹端坐在妆台前,一面吹着慵懒的风,一面看着镜中喜儿眉眼含春地为她梳妆。弄了好一阵,她都有些乏了,可喜儿却还是没有罢休的意思。
“小姐,你就别乱动了!这好不容易解除了禁卫,可以上外面御花园里去走走,总不能还跟不出门似的披头散发地出去吧?”喜儿见她不安地挪来挪去,便噘着嘴唠叨起来。子姹一听,便又老实坐稳了。喜儿这才满意地咧开了嘴,她将最后一枝发簪cha了上去,望着镜中的子姹浅笑:“虽然是怀着身孕,可是花点小心思一收拾出来,也还是雍容华美的贵妇人一个,哪里就非得要kao那皇后的名声呢?”
子姹望着她,抬手覆住她放在肩上的手掌,也弯了唇。喜儿垂下眸,望着她,脸色忽然变得阴郁了些。“小姐,现在外面传得那么起劲,说是他有意要封你为皇后,你真的不愿意坐这个位子吗?”
子姹沉默了一会儿,方自抬头道:“我早与你说过,它不属于我们的。”“可是他现在是真心想把你扶上位啊!”喜儿微有些急,可眼神里随之又浮现起一丝矛盾,“我知道,你恨他,换了是我,说不定会比你更恨他的。可是当了皇后,你不是可以更有机会掌握自己的命运吗?”
“傻丫头!”子姹好笑出声,“当了。皇后就能把握命运么?你忘了,皇后也好妃嫔也罢,就算是民间的妻与妾,命运都是掌握在男人手里的,他要你荣,你便荣,要你辱,你便辱,真正能掌握命运的人,是对别人来说具有利用价值的人,别人只有想要利用你,你方才能抓住自己的命运。你想想秦府便是个例子,刘氏能带给秦世昌无限前途,所以她在秦府里说什么都是对的。而娘毫无势力,所以只有被人欺负的份。我们这样的空壳子,有什么价值可言?还不如低调过日子作罢。”
喜儿听着,双眉又揪起:“那咱们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吗?”子姹手一顿,面上笑容没了,半天后才启开抿紧的唇道:“当然不是。喜儿,”她回过头,牵住她的手:“如果有可能,你是不是希望我把他的施予接受下来?”
“我……”喜儿欲言又止,迷茫地低了。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我们即便是出了宫,自由自在地生活了,你是否就真的开心了呢?人世间若像你说的那样充满了利用和被利用,那么我们在哪里生活又有什么分别?低调和高调的生活又有什么分别?如果全都是利用,那么姨娘当年为什么宁愿在秦府里一直守下去,而小姐你……为什么又会心甘情愿地为他留下这个孩子?难道说,姨娘和小姐你也都是在利用么?”
“喜儿!”子姹震惊地站起,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她,喜儿。抿了抿嘴,又抬起头道:“其实我知道,小姐和姨娘是因为心里都有‘爱’,心中有爱的人,是可以做到不计一切的。那么小姐你,为什么不再为腹中的孩子多争取一些保护呢?只有疼爱他的你勇敢地站起来了,他才能顺顺利利地长大成人,反之,又会有多少人算计着他呢?”
子姹呆呆地看着她,半天也没有动,甚至连呼吸也。曾一度屏住——好半天,她才缓缓低下头来,带着一股浓浓的郁结微启了口:“不……喜儿,别说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像娘一样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什么都不要。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爱恨都好,没有什么真的能够刻骨铭心。”
一语道毕,她再不出声地对镜理起了未完的妆。容,那脸上坦然无波,竟像真的放下了一切似的。喜儿见状,也只好闭了嘴,替她整理起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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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前时分,趁。着尚未十分热,徐嫂喜儿扶着子姹在宫殿附近的园子里逛了两圈,略微看了看周围环景。尽管花木颇多,行走于长廊树荫之下并不是十分炎热,可是喜儿仍担心一个月后便将临产的子姹中了暑气,才远远地望见莲叶繁茂的御湖,就在花径上挽着子姹打道回了府。
一路上宫人们见到三人皆都面现微讶之色,却又恭谨有加地朝子姹请安行礼,喜儿冷眼望着,直到近了馆陶宫门前,见并无人走动时,方忍不住说道:“她们都是还没见过小姐呢,这才刚刚有了要入正宫的消息,便一个个惶恐得什么似的,若是真的行了大典,那还得了?敢情这宫里的主子们到底是得罪不起的,她们也是吃过亏,方才如此谨慎。”
子姹脚下未停,面上淡然:“那是自然,你当这宫里真是那么好呆的么?以往嫔妃们在别处受了气,自然也会想法子把口气给撒出去,宫人们便就成了出气筒。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做人还是谨慎些好。你们往后也是,无论如何,他忽然间把那禁卫一撤,咱们那儿自然会多些人来人往,切要记着勿要落人话柄,咱们虽然出身寒微,但骨子里却要硬朗,万万莫要遭了人轻视。”
喜儿点头:“知道了,定当如在凌府一般,规矩行事便是。”
子姹点点头,正要抬步跨入门槛,那后头忽地传来一道唤请留步的声音,回头一瞧,却是紫阳殿的内侍名唤三喜的,喘着气眉开眼笑地站在二人面前,“夫人,刘公公让我来知会一声儿,在御史言官们的劝谏之下,今儿早朝上皇上终于点头吩咐秘书监筹备册后之事了呢!估摸着过几日便会有草诏出来,奴才这便先向夫人道贺了!”
子姹尚未答话,喜儿倒抢先道:“当真?”
“那还有假!”三喜挺起胸脯,咧嘴笑道:“奴才可不敢拿这等事说笑!”
喜儿回头与徐嫂对视了一眼,目光亮晶晶地俱是掩饰不住一抹喜气,子姹却微微蹙了蹙眉。“三喜,劳烦你跑了这一趟了,这点小意思请收下罢!”喜儿见子姹抿嘴未动,便从手下退下一只羊脂玉镯子,笑着递给了三喜。三喜慌忙推却,在喜儿坚持下,却也收了下来,俯身朝子姹作揖道:“多谢夫人和喜儿姑娘!往后夫人有什么事,但管吩咐便是!”子姹勉强微笑点头,三喜再作了两个揖,方才又沿着来路回去。
喜儿舒了口气,望向子姹:“果然当真了!小姐,这回既是连朝官们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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