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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好花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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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姹把头抬起来,摇了摇,反说:“你又救了我。我却还没谢谢你。”凌宵把鼻子又皱深了些,道:“我已经说过,不需要你说谢。”
子姹无语浅笑,把头靠在了秋千绳上。长发袅娜地垂下来,半掩住微白的脸。
“你不问问昨天那个女刺客是谁么?”他终于忍不住问,“我本以为,你会感到好奇。”
“不。”她定定地望着前面某处,声音变得飘渺。“我知道她是谁。”
“你知道?”他有些吃惊。
“唔……这并不难猜。”她转头望着他,又再眯起了眼。
“你眯眼的动作真像一个人。”凌宵忽然说。“他也常常这样把眼睛眯起来,只是,他眯眼时让人觉得莫测,而你,却只会让人觉得像是个迷茫的孩子。”
“可我却已不小。”她跳下秋千,在喉间低语,“我甚至已经嫁为人妻。你大哥待我极好,我觉得,此生能嫁给他,是我的福分。”
他咬咬唇,转身背对着她道:“……可是我想,大哥他还应该对你再好一些。”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梦,而我,不是他梦里的风景。”她自嘲地扬起了唇,“但是已经足够了,假若再多,便使我承受不起。”
“你真容易满足……”他忽地转过身子,望着她的眼,似是要透过这里望入她的心。待子姹将目光移开,他却已踏下了石阶,大步走了出去。
喜儿端着茶从后面走出,叹着气道:“要是二少爷是大少爷就好了。”
子姹接过茶,默然捧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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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凌宵离西林苑的书房还有好些距离,就已经开始大唤。小厮雨墨开门出来,道了声安,让了他进去。“大哥,余莫愁如此嚣张,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给点颜色她瞧瞧么?”
他跨进门,冲着正在案后写字的凌云说道。
沾了饱墨的毫尖一抖,一滴漆黑的墨便落在了白纸上,形成一点触目惊心的瑕玼。凌云将纸拈起来,拿干笔小心地吸尽,才抬头看着他的兄弟。
“我们大局已定,他们对我们已造不成什么威胁,不须在意她。”
“可是,你的解药还在她手里!而且,她还在帮助他的表哥三王爷为我们制造麻烦!”凌宵有些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大哥,难道在你眼里,她余莫愁就堪比一切么?!能令到你连自己的身子也不顾?”
不知是因他摇晃得太厉害,还是因凌云病患缠身,那条覆着银丝绢绣的胳膊看上去有些颤抖。
“她不肯见我……我也没有办法。”凌云痴痴望着台面,眼神里充满了少有的痛色。“我不想强迫她,可是我会等,等到她愿意来见我的时候……”
凌宵身子僵了僵,木然说道:“那大嫂呢?如果你还在等待余莫愁,那你对大嫂的好,难道竟都是溥衍?”
“她?”凌云蹙起眉,片刻后,将身子仰在椅背上,“她现在这样,不是极好么?”
“好什么?”凌宵怒道,“你满心挂念着的女人拿匕首刺伤了你的结发妻子,你竟然说这样极好?……大哥!我真不明白你,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凌云闭了闭目,叹息着望着他:“宵儿,我跟你大嫂的事,你不要理会。”
024 寒梅俏
“我才不想理会你们之间的事!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余莫愁伤害我们凌家的人!”凌宵撑在桌沿上,冲着他自幼敬爱的大哥蹙眉低喊,“你要是不想对大嫂好,就不要对她做那么多事!不要让她对你产生期翼!难道你不知道,无心的付出比有意的伤害更容易让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吗?!”
“宵儿!”凌云沉下声音,当他站起来时,神色却又已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宵儿,别管我的事,我没有想蓄意伤害她……”
“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在开始了对她将来的伤害,比较起你的溥衍,你还不如对她不闻不问呢!”凌宵难过地看着他,眼神是让人揪心的郁结。
“是么?”凌云拿起一张书签,夹在手指间把玩。那是一张绘着宁静湖泊的小图,淡月浅映在湖面上,悠然而淡泊。片刻后,他把书签轻掷下,闭上眼说:“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回头我再与你聊聊正经事。”
凌宵顿了顿,闷声出了门。
凌云睁开眼,招手唤来门口的雨墨,“少夫人在做什么?”
雨墨说:“方才在园子里摘花,这会儿想是在屋里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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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的秋雨笼罩了整个京城,凌府的镜湖里,满池残败的荷叶被细雨浇得透润,湖畔湿漉的泥石小径上,细碎的秋花和着雨水,用仅剩的一点凄红用泥土书写着最后的美丽与忧伤。
“小姐,这天儿可真是越来越冷了……”
喜儿举着油纸伞,扶着子姹小心地走在路上。“这么冷的天儿,还下着雨,咱们非得出来么?”
子姹轻轻叹息:“不过是下雨而已,有何要紧?”喜儿道:“我只是心疼您罢了!回头要是又着了凉,头又疼了怎办?”“哪能就那么弱了?”子姹漫不经心地答着,一路小心着脚下,“你把那袍子给收好,别被雨淋湿了。”
“包得好好的呢,刚才熏过的热气都还没散,大少爷穿上一定会觉得很暖和的!”喜儿暗暗笑了笑。子姹不觉,口里幽幽地说:“大清早的也不披上件衣服就出去了,却也知道冷,还会唤人回来拿。”
喜儿抿着嘴说:“人家可没有说让小姐你亲自送过去哦,他只是让雨墨回来问,‘少夫人在做什么呢?’‘少夫人今儿可把参汤给喝了?’‘少夫人今日可曾……’”
“你少贫嘴了。”子姹抿紧唇,停住步后又轻轻地说,“他一向待人都极温和,你不要想到别的地方去。”
“我哪有?”喜儿抬起了下巴道,“再说,什么叫‘想到别的地方去’呀?大少爷和小姐您已经拜过堂成过亲,对你关心些不是正常的么?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不自然?”
“好了,喜儿。”子姹想止住话题,“呆会回来后,把壁橱里那匹云丝锦缎拿出来吧,再准备些丝线。”“是,小姐。”喜儿答应着,扶着她到了廊檐下,“可是突然把那些翻出来做什么呢?是要给谁做衣裳么?”子姹瞟了一眼她怀里抱着的袍子,轻轻说:“都腊月里了,他日日夜夜地困在书房里忙,我想着左右无事,便缝件厚些的衣裳吧。”
“哦——我知道了!”喜儿拖着长音,欢快的笑意漾到了眉眼里。
梅香院的腊梅已然初开,殷红的花瓣星星点点散布在深黑的枝桠上,给这灰暗的冬日平添了不少亮色。细雨微微地洒在院里的草木上,书房外的屋檐流下一串串银丝般的雨水。
正对着院门的书房房门紧闭,窗户却开着,屋里生了炉火,暖意洋洋。三道各具神韵的身影或坐或站围着当中的圆桌,桌上摊开了两张地图,一道圣旨,还有一堆黄色令牌。屋里充满了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气氛。
坐在上首的龙煜拿起一个令牌在手,就着窗外的光仔细看了看。“离咱们发兵之日不足五日,父皇却突然病重,看来,老三和老六都已经猜到我回来了,已经沉不住气。”
站在书架边的凌宵点头,“如此一来,咱们的计划便又要往后拖……杀父弑君,罪当凌迟!下这毒手的人,怕是抱定了破釜沉舟之心——只是不知下这毒手的究竟是谁?”
凌云轻咳了两声,捧着杯望了他一眼,“三王城府颇深,断不会把这事做得这样明显。六王冲动好胜,加之其母倪妃谗言相惑,倒有可能。”
龙煜“嗯”了一声,却笑道:“云说的不错。只是,这回连你也猜错了一着。”
凌云挑眉:“如何?”
龙煜眯眼望着书架顶上一个堆着五彩祥云的琉璃花瓶,那抬高的下巴和带着几分慵懒的双眼,无不显现他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尊荣。“老三的城府深,深就深在这里。当所有人都认为此举必为六王所为的时候,却恰恰忽略掉了最重要的一个细节,——如果是老六,那么老三为何从头到尾一言也未出?而是任由臣子们议论纷纷,而他却作壁上观?”
凌云凝眉:“王爷是说,这下毒的其实乃三王,而从头至尾都是他在陷害六王?”
龙煜含笑点头,“别忘了,老三已经与我成了二十年的仇人,对于仇家,我总是了解得比朋友还要彻底。”他将手里的令牌扔到圣旨上,牌面正好覆住了印下玉玺的地方。而他伸出来的手腕上,有一道约有两寸长还略带粉红的伤痕。“只是可叹,老六如今明知是受老三陷害而被软禁,却根本无计可施。父皇一旦驾崩,他便也连命也没了,真是可惜了他手里那三万精兵。”
凌云微笑,将茶盅轻移至唇边,停住轻语:“王爷的意思,是不是想把那三万精兵也夺为咱们所用?”
“知我者非凌云莫属!”龙煜曲起手指叩着桌面,点头道:“如今咱们兵力看起来虽也足够,但是老三身后却有舅家泷国皇帝相撑,且暗中培植了不少党羽,这朝庭里究竟有多少他们的人,我们心里也没有确数。如果能把老六拉过来,那咱们不但少了一个敌人,且还多了几分力量!”
025 玉人双双
“可是,六王会同意吗?”凌宵有些担忧地看着两人。“何况,六王生性好胜,只怕未必会肯屈就。且他向来又极听其母的话,而自打太子被废之日起,倪妃就为了谋取太子而不遗余力,我只怕她不会轻易罢手。”
龙煜含笑望着凌云,“那,就要看你大哥的了!据我所知,老六在洛阳置了座别业,必要时,那里头有不少能为我们所用的筹码——”
凌云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王爷可是指那冠绝京华的柳如烟?”
龙煜笑而不语,拿起火箸拔了拔炭火。微蓝的火苗燃烧得更旺,炉心更是一片噬血的辉煌。“若论冠绝京华,柳如烟倒还称不上,顶多也就是上等之姿。只是对于老六来说,即便是抵不上那把龙椅,怎么也抵得上一个封疆亲王的位子了。”
凌宵走过来,在唯剩的一张凳子上坐下,托着下巴说:“皇上病情日渐严重,六王的事,咱们只怕得抓紧去办才行。否则万一皇上大行……到时候柳如烟再怎么有用也变成没用的了!只是为什么我老觉得,男人之间的事把一个女人扯进来,总是有失磊落……”
龙煜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冰冷而讥讽的光,“宵儿就是心太软。——你记住,永远不要把女人当成可怜的小东西,她们凶狠起来,会比你想像的要厉害得多得多!”
凌宵不语。凌云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怔怔地点了点头,然后朝凌宵说:“既如此,你明日便去趟洛阳。而我这边,则马上安排人去六王府……”
“少爷,少夫人来了。”
门外突然传来雨墨的声音,屋里三人面色顿变,凌宵几欲站起,凌云执杯蹙眉,而龙煜,一双深邃的眼睛则变得更加莫测,火光映在那幽深的瞳孔里,竟亦变成了逼人的寒光。
“她在哪里?”凌云放下杯,轻问。
“在院门外。小的请她在外面等,先进来禀告您一声。”
凌宵抢言:“外面下着雨呢!请少夫人先进前厅稍坐!”
雨墨答应着前去,凌云又微蹙了一下眉,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也落入了对面龙煜的眼里。龙煜缓缓垂下眼帘,先前的锐利早已藏尽,唇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先这样吧,我先回山庄。这天儿也日渐地冷了,外头总让人呆不住!”
说着,他已是起了身,将絮了银狐毛的斗篷系在身上,一身傲人的贵气顿时如珠光般弥漫在屋里。凌宵陪送他走了出去,一道拐出了右边的一道院门。
左边,子姹和喜儿正好由雨墨引着从正门进来,踏上了梅林中间的小路,淡淡的梅香和着雨水泥泞的味道盈入鼻腔,无不让人心醉神怡。
“小姐,你看这花儿看得多美……”喜儿欣喜地指着树梢。
子姹往那枝头的梅朵儿望去,也是一脸的怡然。“这花儿倒开得早,大约跟娘当年种下的种是一样的……”心身畅快,目光也就随意浏览起来。当无意中透过怪枝嶙峋的枝桠往前看时,她却突然被廊檐下一道挺拔的背影狠狠击中了心窝!
是他……
她忽然有些摇摇欲坠,急忙伸手扶住了身旁的树干。等眼前的一阵眩晕过去后,再望向那走到了拐角处的背影时,她几乎又听见了胸腔里那股碎裂的声音。
“小姐?”喜儿见她忽然立住不动,便也讶然停住了步。子姹直直望着廊檐尽处,那里却再也没有了任何踪影。
“小姐,你怎么了?”喜儿有些担心,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总是让人心生不安。不过她也没有太过慌张,近日来子姹时不时的虚弱早已让她变得镇定了些。
子姹望着她,木然无语。不可能会是他的,想必是她眼花了。人果然不能犯下罪孽,一旦犯下,便就像恶魔般死死缠住了你,无论多久也不能消退。
“姹儿。”
凌云不知何时举着伞到了身前,温和的面容上有着淡如清水的一抹温柔。“下着雨的天,你为何也来了?”他把伞移到子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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