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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鹭鸶小调-第12部分

小说: 鹭鸶小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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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是进是退,我完全没了主意。
站在树下蹉跎,冷不防从院墙上跃下一个人来,吓了我一大跳。
定睛一瞧,正是涂虹一。他居然见了我也没有惊奇,也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这气氛有点太过尴尬,似乎有必要打破。于是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了打气,清清嗓子,道:“喂,常玉还在不在你家了?那天对他不好,来道个歉咯。”
“用不着。”他居然就这么硬邦邦地回了我?算了,我忍。
“那,你那天回家没打他吧?”
“打没打与你何干?”
这人!
“你怎么这样讲话!我巴巴地跑来找你,你便是这么个态度么?那好,以后我不来找你了!从那天我遇着闵秋宵的时候你就不对劲,丢下我一个就跑了,真没气度!”
“好啊,我没气度!那你去找你那姓闵的旧友吧,你不是一直都说要回你的白鹭洲么?那你跟他回去好了!”
他这说的什么话!我立刻也恼了:“你凭什么讲这样的话!涂虹一,我今日算看清你这混蛋了!好,你不愿看见我,我走!从此咱们谁也别找谁!我今日跑来找你算我脑子进水,算我傻了!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找你做朋友!”
“喂,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呀。”他有点被我的反应吓到,收起严肃的表情跟我解释道。
“谁跟你开玩笑!涂虹一你嫉妒我!你嫉妒我有朋友是不是!你看见我有朋友了你心里不平衡!你个死变态!不待见我就直说!我不碍着你!我走!”
我大叫一通,忽然感觉脸颊上湿湿的,伸手一抹,居然是眼泪。
我居然哭了?被涂虹一气的?我干嘛哭?干嘛在他面前哭?这也太没骨气了!可是眼泪就像是溃了堤,汹涌地奔流直下,拦也拦不住。
我索性一次哭干净了事,站在那里也不骂了,专心致志地嚎啕大哭。
许是从未见过我这样,涂虹一顿时慌了手脚,也不端架子了,忙上来帮我抹眼泪。
谁要他假好心!
我一把推开他,带着哭腔吼他:“我哭不哭干你屁事!你少假惺惺了,你心里肯定偷着乐呢!乐吧!乐吧!乐死你个王八蛋!”
他也不辩解,伸手又来拉我,我一把甩开,扭头就跑,还不忘恶狠狠地恐吓:“你要是敢跟来你就死定了!”
可是等我一溜烟跑到老城墙下的时候,才发现他居然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
“你跟来干什么!以为我都是在说笑吗?好,你看我是不是说笑!”我俯身从地上捡了一块砖头,卯足了劲儿朝他丢了过去。
原以为他会躲开,可是他没有,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我听见砖头砸在身上的一声闷响,心头一颤。
那么沉的一块石头,他该不会被我砸成内伤了吧?
我吓得忘了揩眼泪,又不能上前查看,也只好傻站着。
“我头一次见你这样哭。”
老子我才是第一次晓得自己也会这么哭呢,其实把我自己也吓得不轻。
“鹭鸶,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仅仅是生气的话,你也不会哭成这个样子。究竟怎么了?”
我要说吗?我干嘛要说!
“鹭鸶,我跟你赔不是,我不该小心眼,不该拿话噎你,我是小气鬼,是大坏蛋,是臭大姐,这样总可以了吧?”
切,一点都不真诚。
他忽然弯下身跟我鞠了一礼,弯腰时身子略略一顿,微不可闻地咳了两声。看来我那一砖头着实把他砸得不轻,我心软了。
“涂虹一……”刚叫出他名字,我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他慌忙过来又替我抹眼泪,这次我没甩开他,任凭他用袖子揩我的脸,自己抽抽搭搭道:“我怎么晓得自己又哭!我也不想啊!可是一叫你名字,就忍不住,觉得自己好委屈……”
“好好好,委屈,委屈跟我讲。”
我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地跟他把郑媒婆去我家提亲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继续哭。
“……然后呢?”他等不来下文,焦急地追问。
我摇摇头:“没了。”
涂虹一大跌眼镜,哭笑不得:“就这样?你把人家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还委屈什么?要委屈也该是人家郑媒人委屈吧?”
“她有什么好委屈的!明明是我比较委屈!”
“好啊,那你说你到底哪里委屈?到现在为止,我觉得我只是听到了一个女侠大败恶媒人的故事,你所谓的委屈,一滴滴都没找到。”
“……”我抹了抹眼泪,有点茫然地望着他。
他扬扬眉,示意我说。
可是我要说什么呢?我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想。
难道我只是因为见不着他才觉得委屈?天呐!这是什么烂理由!说出来肯定会被他取笑到无地自容!
那总要另外编个理由吧?可我这该死的脑子怎么一个理由都想不出来?
我只好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表示“没有理由!要理由的话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
涂虹一认真地看了我一会,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抬腿就给了他一脚,被他轻捷地闪了过去,嘁,身手不是挺敏捷的么,刚才怎么不躲!白白挨那么一下子,肯定很疼……
“哈哈哈,你鼻涕都要流到嘴里去了……哈哈……”他捂着肚子,好不容易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顿时只后悔刚才怎么没一砖头拍死他!我还替他担心……我真是瞎了眼了!
不过,我算是哭够了,心情也好了不少,见他也没有再纠结于“委屈”这件事,便也释怀。
一抬眼,夕阳竟像是近在眼前,猫儿一般依偎着老城墙,暖暖的样子。风撩动着草地,带出一波波的绿浪,整个画面慵懒而动人。
我和涂虹一站在城墙上,余晖在肩。
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轻轻地说:“以后,若是还哭,还找我吧。我这胸膛,多给你砸几次也甘愿的。只是下次给换个小点的石头好吧?”
“呐,涂虹一,我饿了……”
“我带你去吃姜记桃酥。。。。。。”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粉丝”童鞋,不晓得能不能在这儿堵到乃。。。碰碰运气吧。。。
那啥,很感谢乃喜欢鹭鸶这故事,但是请不要那样留评啦,貌似晋江的规定是评论内容不能重复的。。。否则有刷分嫌疑。。。
恩。。乃慢慢看。。我爬走继续码字。。。。
香紫(一)
北风卷尘而来,深秋随之而至。北方的天气每每到了此时就像是被夏天晒干了所有的水分,干燥而冷冽,完全不像南方,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潮湿的角落里埋着霉菌的根,除不掉似的。
大概是因为名字的关系,我亦像是这习性越冬的鸟儿一样,天气骤冷的时候便有些精神不济,还有点冷过头的迹象:成天嚷嚷着冷,吃过晚饭就想钻被窝,觊觎放在柴房里的火炉,也不怎么响应涂虹一的邀请。但等到真的入冬之后,又像是缓和过来了似的,比麻雀还欢腾。
而香紫因为身体不好,一入秋就犯咳病,需得时时煮冰糖梨水喝,也不能冻着,老早就把棉坎肩儿给架上了。因怕她累着,平时打水洗衣服之类的活计都不叫她做了,做绣活的时间也不许过长,我们倒没什么,倒是她,四五年都这么过来了,却还总是过意不去,抢着做活,我都恨不能把她绑在屋里。
巧哥儿和香紫虽然名义上都是我家的丫鬟,但是这些年来我们时时处在一起,好得像是姐妹一般。
巧哥儿性子虽不像我一样时时露着獠牙向人示威,又淘气,却也不是好惹的主,只是平常她都把自己的小尖爪子藏起来,不叫人看见罢了;而香紫和我们一比,简直就是温顺的小白兔,又可爱,又温柔,我闯了祸她肯定替我瞒着,巧哥儿的活她总是抢着帮忙,对娘亲更不必说了,比我这个亲女儿还贴心。
在夜晚的时候,巧哥儿和香紫常常围在娘亲身旁,讨教新的描样该如何起针,而我则坐在一旁,抄写账本,偶尔抄写累了,便起身捉弄她们,嬉笑一番,此时的窗外,或细雨潺潺,或明月朗照,无论怎样,虽都是平凡的情景,却又是幸福的场景。
是什么都无法代替的珍宝。
娘亲时常跟我们说,人要怀着一颗善心,一善济百人。这两年来,她虔心向佛,也时常做些小场子的施舍,虽银钱或是饭食不多,却总归是力所能及,以慰心安。
今年玉门边关不太平,蒙人屡屡犯境,战事微启,逃至中原避难的人比往年多了些,悦安绣庄今年本不打算再做舍粥场,但娘亲看他们实在可怜,便又派了巧哥儿一些银钱,上街添些苞谷米面回来,搭个粥棚。我闲来无事,便也嚷着跟了去,恰好今日日头又好,香紫身子略略好了些,想着她老是在房里憋着也不好,我便连她也一并拖了去。
吉天儿仍是在我家当工,此次上街自然跟着。
他的亲事定了下来,自然喜上眉梢,往常一次能扛两大袋苞谷,现在再多来两袋也没甚问题,有他这个壮劳力在,我们买多少东西也不必担心的。
三个人一路逛过去,吉天儿就在后边讷讷地跟着,我们看胭脂水粉的时候他还偷偷扫了两眼,一张黑脸庞上有点形迹可疑的红晕,许是想给他未过门的小媳妇儿买上一盒,却又不好意思。我们三个相互挤挤眼,便明白了意思,不动声色地买下一盒,回头找机会给他就是了。
及至粮店,正赶上知府大人家的公子同一个武官打扮的人带着几个士兵来收军粮,讫付过后装车,军粮很多,吉天儿见他们人手不够,便上前去帮了一把。
那刘秉昌公子曾与我同在明湖书院读书,但他年纪长我十多岁,因此我只与他同窗了不到一年便罢。他学问并不好,勉勉强强考得了一个秀才之后便屡试不中,但为人精明,手段很高,如今虽然是跟在他父亲身边做事,却也已结交不少官员,很是春风得意。
我与此人交道不多,生拉硬扯也只有那一年的同窗之谊,此次虽有吉天儿帮忙,也并没多几句话,匆匆点头道谢还礼,便各自行事,对他身旁那武官,自然也丝毫未放在心上。
待我们进粮店之后,他一行人仍在外面略停了停,我余光瞥去似是在观望着我们这行人,却也未曾在意。
粮店老板是个挺老的老头儿,刘公子这一趟搬得匆忙,他的账目一下全糊涂了,坐在柜后理了半天,我们只好耐着心等他,幸好他家的猫养得痴肥,躺在粮袋上正呼呼大睡,我们三个逗了好一会。
结果等他哆哆嗦嗦地搁下笔,才告诉我们,刚才刘大公子这一趟,竟将粮店搬了个干净,剩下的粮食,都是上年的陈货不说,还都是被老鼠糟蹋了的糠米。我再追出粮店大门去,人家粮车早没影了,我后悔得要命。
没办法,我们只得改去城西的一家粮店,路途遥远不说,那个店家最尖酸刻薄,还变着法儿地短斤少两,以次充好。
这次,我与巧哥儿可算是磨破了嘴皮子,香紫把粮食瞧了又瞧,才放心地买了四袋苞谷两袋米面。那店家在我们身后吹胡子瞪眼,我们只当没看见。
倒霉!
不过吉天儿可真有劲儿,六袋粮食扛起来就走,一点都不含糊。
往次的周济,涂虹一都会来帮忙,只是这次他随祖母去泰山祈福,不在济南。少了一个人,便多出许多活,不过才搭了两天的粥棚,却把我们一个个都累得够呛。
香紫首当其冲,原本已经好了很多的咳嗽,到了夜里又突然加重,伴着高烧不退,咳着咳着居然咳了一口血出来,把我们骇的不行,大半夜就冲出去敲郎中的门。
大夫诊断过后,说是劳累过度,又受了寒,引得旧疾猖狂,需得慢慢养着,且不可再受寒。接着又给开了几副清热润肺的方子。
香紫睡着,有娘亲看护。我和巧哥儿也不敢怠慢,忙去柴房点了火灶,开始煎药。
后半夜冷得很,我们俩披了棉衣,紧紧靠着炉火,也不敢睡,只好强打精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聊着聊着便说到香紫这病上来,巧哥儿道:“原先香紫是没有这病的,她十岁没了爹娘,连下葬的钱都没有,被卖给人家当丫鬟,这才得了卖身钱草草葬了双亲,后来那家少爷对她动手动脚,她抵死不从,降霜的天气里跳了河,被好心人救上岸,命是保住了,却添了这么个咳嗽的毛病,又因着如此,常常找不到活计,幸亏遇见夫人和您才算得救。”
我先前只晓得香紫的病是冷天时候得的,却不晓得原来有这么个因由,心下暗暗叹息她那些年的不易。
正想着,只听巧哥儿又道:“想我小的时候,跟着娘亲在沈府在厨房帮厨,明里暗里受了多少大夫人的气,回回只有二夫人护着,你那时候还小,不过三四岁,话还说不利落,见我挨了打还会踉踉跄跄地偷偷给我送吃的。后来我娘亲也没了,大夫人要赶我走,又是二夫人护着我,将我留在身边,每次被大夫人或她房里的菊冬欺负,你比我气得还厉害,有次大夫人叫菊冬放狗咬我,你晚上就把那条巴儿狗吊起来狠揍了一顿,还把它的毛全剃了,你那时才是个七岁的孩童,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
我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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