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沉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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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尼姑,你怎么是一个假尼姑呢?」对他说三道四的人,坟前的草不知道已经长到多高了,她倒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但这个小尼姑的声音让他听得舒服,她的身分也让他好奇。
秦悠莱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帽子已经随水飘走了,「我……我本来就是带发修行。」
「哦?」他隐隐一笑,这个小尼姑虽貌不惊人,藏的事情可真多,「为什么带发修行?」
他这么一问,秦悠莱立刻低下头不回答,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胸前的鞋,难受地要坐起来,「施主,你的脚……」
「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卓烈桀收回脚,优雅地说:「小尼姑掉进水里昏过去,身体进了水,我只好以脚逼出你体内的水,你这才醒过来了。」
是、是这样吗?不知为什么,秦悠莱总觉得他的话不可信,可自己确实是醒过来了,于是她站起身,「谢谢施主。」
「小尼姑,我三番两次救了你,你要怎么回报我呢?」卓烈桀卑劣地说道。
「这……施主,施恩不求报才是。」衣服全湿,风一吹她便冷得瑟瑟发抖,双手抱着身子。
「嗯,既然你不是真正的出家人,也不会有法号,你的俗名是什么?」
「小尼俗名秦悠莱。」
卓烈桀仔细地打量这个胆大的小尼姑,她的五官实在是平凡,身板又小,一副没吃饱的难民模样,他府中的下人都长得比她有料,不过……
秦悠莱蓦然打了一个寒颤,身子不由得发抖着,一件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一愣。
对上她惊愕的眸子,卓烈桀笑得好不温柔,「虽说是夏日,仍要小心才是。」
「谢谢施主。」
「我记得山脚有一个客栈,不如我们歇歇,你也好换个衣衫,免得受寒。」
「不了,我要回去了,师姐们在等我。」秦悠莱听他这么一说,双手紧张得挥舞着。
「急什么?我已经让人护送你的师姐们回去了。」在秦悠莱看不见的地方,卓烈桀对楚风使了一个眼色,楚风会意后偷偷离开了。
「来吧。」卓烈桀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山脚走。
「可施主,水月庵在山里,我要是下了山不是远离水月庵了吗?」秦悠莱疑惑地问道。
「没有的事情,我们依然是在山边不是吗?」
「这……」秦悠莱还想说什么,可又想不出什么理由。
卓烈桀坏坏地一笑,「小尼姑的手又软又嫩,牵着好舒服。」
他一句话打断了她的思路,她立刻想甩开他的手,没想到他竟然越抓越紧,「施主……」
「我叫卓烈桀。」
「施主,你放开小尼的手,这于礼不合。」她一个带发修行的小尼姑怎么可以跟一个男人纠缠。
秦悠莱不知道的是,她一头湿发披肩,身上的素衣又隐藏在卓烈桀的外袍之下,外人根本就看不出她是一个小尼姑,至多认为她是一个小姑娘。
而跟她在一起的卓烈桀与她亲昵的模样,让多数人以为他们是一对夫妻,至少客栈的掌柜是这么想的,「两位要住房?」
「嗯,一间上房。」卓烈桀把元宝放在桌上。
「是是。」掌柜见财便乐了,「小夫人入水了,小人马上让人打热水让小夫人沐浴。」
秦悠莱听到掌柜的说辞,娥眉皱起,「这位施……」
「快点。」话一说完,卓烈桀便拉着秦悠莱,跟着小二上楼了。
「施主,他……」
「客倌,到了。」小二好奇地看着这一对夫妻,总觉得男的太强势、女的太柔弱,可见到男人一路牵着女子的手,看来男子很心疼他的小夫人。
卓烈桀拿出碎银,看也不看便抛向小二,「动作快一点,除了热水,上几盘好菜好酒。」
「是是,小的这就去。」
「还有姜汤。」卓烈桀又吩咐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玩的小人儿,怎么也不能让她生病倒下。
「是。」
第二章
秦悠莱长这么大第一次住在这么好的客栈,她不由自主地左看右看,又怕自己弄湿了椅子,不敢坐就直直地站着。
「站着做什么?坐呀。」卓烈桀的手指了指他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在他身边。
秦悠莱摇摇头,「小尼的衣衫湿……」
「你不是出家人,不需要自称小尼吧。」卓烈桀打断她的话,她一口一个小尼听得他心生厌烦。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耐心极佳的人,一旦遇上出家人,他的心情就格外差,出家人讲话一本正经,让人闷慌得不得了。
秦悠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厢房一阵安静,小二的叩门声打破了他们的静默,大木桶被人搬了进来,木桶里冒着白色的热气。
姜汤也端了上来,放置在桌上,心细的小二还准备了一套青绿色的淡雅女装,卓烈桀满意地赏了银子,小二兴高采烈地退了出去。
「快去换衣服吧。」他催促道。
秦悠莱犹豫地看着他,又看看那屏风,他应该看不到才是,于是她走到屏风后换了衣衫。
隔着屏风,卓烈桀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薄唇一撇,心想果真是单薄的身子,一点女性曲线都没有。
他替自己斟茶喝了一口,不一会儿,秦悠莱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惊讶地挑眉。
穿着素衣的她根本就是一个普通出家人,换上青绿色衣衫之后,她摇身一变,多了几分姑娘家的娇羞,「你几岁了?」她看起来很小。
「小尼……」接到他一记白眼,她立刻噤口,「十六。」
嗯,比他小了八岁,再加上她自幼在水月庵生活,养成了她单纯的性格,「你当时可真胆大,朝我喊救命就不怕我先逃了吗?」
「善心人人皆有,施主面相不似奸诈小人。」想到已脱困,她放松地笑了,「多亏施主,否则小……我和师姐们都要惨遭毒手了。」
在她眼里他是面善之人?看来小尼姑的眼力不好呢,「来,姜汤喝掉,别受凉了。」
他真是一个好人,秦悠莱接过来,感激地对他笑道:「谢谢施主。」她已经忘记自己刚才还怀疑是他推自己下水的事情了,单纯地相信了他的说辞,也许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不客气。」他笑得颇有蹊跷。
秦悠莱刚一碗姜汤下肚,小二便敲门,送进了一桌的好酒好菜,手脚俐落地摆好后便离开了。
「来,坐下吃吧。」
「嗯。」秦悠莱脸色红红地坐了下来,她今早随师姐们出们置办货物,只吃了一个菜包,如今肚子早已饥肠辘辘。
「快吃吧。」卓烈桀挟了一块东坡肉放在她的碗里。
「这闻着好香,是什么?」出家人只吃素,哪会知道肉是什么味道,除非破过戒。
一抹不怀好意的光彩溜过卓烈桀的眼里,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也不清楚。」
「这……小尼……我只能吃素。」她不好意思地强调道:「我只需要一碗素面便够了。」
卓烈桀看着她好一会儿,潇洒地挑眉,「你说得对。」说着他将挟到她碗里的东坡肉挟了回来,迳自咬了一口,点点头,「嗯,不是肉。」
接着他又把咬过的东坡肉放回她的碗里,「你可以安心地吃了。」
看着他的举动,秦悠莱不由得心悸了一下,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看着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好像是她大惊小怪了。
「为免你吃到肉,我会一一为你试吃。」卓烈桀笑得人畜无害,「小尼姑不用担心。」
「谢谢施主,但不用了,既然这盘不是肉,那小……我就吃这盘菜好了。」秦悠莱拿着筷子,看着碗里被咬过的肉,有些犹豫。
「小尼姑不相信我?」
「不,不是的,只是你吃……过……」她说得小声。
「什么?我没听清。」他大声道。
「没、没什么。」秦悠莱摇摇头,张口吃了下去,可刚一咬,她疑惑地看了卓烈桀一眼,「这味道不像豆腐,好有嚼劲。」
卓烈桀闷笑不已,没有说话,拿过一边的酒壶替她倒了一杯。
秦悠莱不傻,虽说没喝过酒,可也知道酒是装在酒壶里的。
「施主,我不能喝酒。」秦悠莱为难地看着他。
「我没让你喝,不过是礼貌性地替你倒一杯,我怎么忍心让你破戒。」他说得好听,可眼里的光诡异地闪个不停。
「施主真是好人。」秦悠莱情不自禁地感叹,曾听师姐们说过很多世人的恶行,她自幼在水月庵,甚少下山,没想到她遇上的是贵人。
「呵呵……」卓烈桀大笑,笑得张扬却不减他的英俊,「既然我与你已经熟识,不知你愿不愿意同我说说你带发修行的事?」
「这我也不清楚,我从小在庵里长大。」身世之谜师父只说时候到了就会知道了。
「是吗?」卓烈桀没有再吃菜,他一口喝掉杯中的酒,两眼直视着她,「小尼姑,出家人喝酒吃肉的话会怎么样?」
秦悠莱觉得这菜实在好吃,吃了一块又吃一块,配着米饭她吃得好满足,一边不忘回他的话,「师父说这酒和肉都不是好东西,要是吃了就不能做出家人了。」
不能做出家人?
「这样呀……」他浅笑着,一双凤眼魅惑至极,他缓缓地放下酒杯,食指轻叩着桌面,「可你现在在吃的就是肉呀。」
肉?她在吃的?秦悠莱不解地盯着他,好半晌她明白过来,立刻将嘴里的肉吐了出来,她太急,结果把自己给噎住了,「咳咳!」
卓烈桀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将酒杯递到她的嘴边,温柔地说:「来,快喝水。」
没有瞧见男人眼里的不怀好意,她赶紧端过水,一口喝了下去,「咳,好辣!」一股刺鼻辛辣的味道直冲她的鼻腔,她难受地咳嗽着。
「哦,酒就是这个味道。」他好整以暇地说,状似惊讶地说:「怎么办是好?你又是吃肉又是喝酒。」
她捂着嘴,两眼不知是因酒意而红,还是因为受了委屈,「你!」她的食指颤抖地指着他。
「刚刚下肚的是肉、是酒?」她欲哭无泪地看着他。
「自然是了。」
「可你说不是肉、不是酒。」她大声地反驳道。
「有吗?我有这么说过吗?」他疑惑地摇摇头,「我可没有这么说,你可别乱说。」
「你!」秦悠莱红着眼睛,小嘴无辜地嘟着,「你怎么骗我?」
「哈哈……」卓烈桀终于受不了地大笑,「见过笨的,可没见过比你更笨的。」
秦悠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劣的人,她生气地站起来,正要推开门离开的时候,卓烈桀慢吞吞地说:「不换回衣服?」
一个出家人换了俗人的衣服,这要是让师父看见,她根本不敢想像后果,她刚才换的时候还没想到,现在他一说,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气得一跺脚,一把拿过湿衣服往外走。
「不在这儿换?」他的话又从后头飘了过来。
秦悠莱瘪着小嘴小声道:「被骗一次是单纯,被骗两次就是笨。」
卓烈桀一听,笑得用力拍打着桌子,这小尼姑的反应都要笑弯了他的腰,他整个人趴在桌上大笑着。
「你、你太过分了!」秦悠莱用力地瞪着他,话一说完便转身跑走了。
「小尼姑……」
秦悠莱没有理会他的话,快速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跑这么快干什么呢?」卓烈桀撑着下颚,慵懒地自语,「我都还没跟你说后会有期呢。」
一抹邪笑隐约地出现在他的嘴边,他的眼睛如夏日的烈阳般炙热。
秦悠莱回到水月庵,她之前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换回了素衣,虽然素衣仍然是湿的,但总比穿着那青绿色的女装要好。
回到水月庵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房换下湿衣服,接着向师父解释晚归的理由,幸好卓烈桀言而有信,真的让人送师姐们回来了,否则她要如何解释这一切呢?
「师父,对不起,我回来迟了。」秦悠莱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鞋,耳根子红红的,她无法忘记自己不久之前才破了戒,心中又是内疚又是不安,她这样似乎已经背叛了佛祖,无法如以往心静。
秦悠莱静静地站着,以为师父会说一些话,结果禅房里一阵安静,她作贼心虚地擡头,只见师父的脸色凝重。
「师父?」
慧远师太两眼直盯着秦悠莱,长叹一声,「悠莱,你来水月庵多久了?」
「回师父,自我有印象以来便一直在这。」秦悠莱眼里掺入疑惑。
慧远师太慈爱地看着她,「应该有十五年了吧。」她仍记得襁褓中的小秦悠莱不哭不闹,笑声如天籁般。
「师父……」
「你可想知道你的家人身在何处?」
秦悠莱一愣,「徒弟不想知。」她喜欢现在安逸的生活,这样的生活让她很自在很舒服。
年幼时她也许会好奇她是谁、她的生父生母又是谁,可师父从来不多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