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错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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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删减减,他觉得自己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因此无须紧张。
按下通话键,“喂。”
“官厉耘,要不要出来吃火锅?”
“琪姐今天不是有饭局吗?没吃饱?”
“嗯,唉,说来话长,见面再跟你讲。”
在小火锅店中,夏若琪跟他说了今晚的宝嘉奇遇记——泥婆真的没说谎,外甥年轻有为,有车有房,温文有礼,可泥婆没跟她说,人家有女朋友,而且早就同居三年多连小朋友都有了。
女友以前为了给弟弟筹医疗费,所以当了两年多的酒店小姐,外甥不介意,家族却非常有意见,因此即使宝宝已经出生,都还没宴客。
“我以前就觉得泥婆很奇怪,现在更确定她是一个神经病,居然会觉得只要给外甥介绍一个女人,她外甥就会把她看不顺眼的女友撵走,跟这个女人共组一个家庭吗?我们是人类耶,又不是动物星球频道里的兔子,一公一母放在一起就开始繁衍后代。”
因为实在有点冒火,所以夏若琪除了肉,还要了清酒,“她把自己的外甥想得这么阿达就算了,为什么我也得一起被归类在阿达里啊?我看起来有这么为求出嫁不管一切吗?就算我到六十岁时还是一个人,我也绝对不会因为这样就随便找个人结婚,可恶!”
第5章(1)
“若琪,你跟官厉耘在交往?”
夏若琪闻言,差点把口中的咖啡喷出来——耀哥,没有人这样问问题好不好?
他们两人今日奉泥姐之命到电视台找制作人谈下一部戏的主要走向,但制作人正在跟人吵架,没空。两人只好坐在小隔间里,喝着电视台难喝的三合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夏若琪记得上一句还是“现在《那日晴朗》确定会在香港播出”。他说对之后,下一句就变成问她是否跟官厉耘在交往,也太跳tone了吧。
“没有。”
耀哥笑了笑,“真的没有?”
夏若琪熊吼,“真的啦。”
不知道自己跟官厉耘在交往的流言怎么又传开了。
说“又”是两三个月前常被人看到一起去吃火锅,于是传过一阵子,可后来大家怎么看他们都没有一点粉红暧昧,确定只是吃喝之友,交往流言不攻自破。
至于圣诞节前的这一波,还真是……很有那么一回事……
大概是那天中午从饭店出来时被看到了,唉。
她因为宝嘉饭店事件大怒后狂喝,结果醉到语焉不详,说不清地址,官厉耘说他住的地方只有一张单人床,没沙发,多了一个人不知道该睡哪里,只好拖着连路都走不稳的酒醉人去饭店开了双床的房间。
那间饭店还挺有名的,不少圈内人喜欢约在那边谈事情,所以……
算了。
她对这种事情已经百毒不侵,何况,当官厉耘的绯闻女友也挺不错,总比当小林他表弟的外遇对象好,小林他表弟不但有老婆有小孩,两年前还因侵吞公款跑过法院。官厉耘则是单身的爽朗好青年一枚,如果一定要传绯闻的话,当然还是后者为佳。
“老实说,我一直觉得这种‘听说’的源头很神奇,不管再怎么问都是听说,永远找不到出处。”
听她否认,耀哥更笑得耐人寻味,“这次怎么又没加注斩鸡头?”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鸡也是生命,我们怎么可以因为自己要发誓就胡乱杀鸡呢?”
耀哥喔的一声,挑眉一笑,“这样啊。”
又是这种气死人的表情,哼,我忍。
眼看夏若琪有点爆炸的前兆,耀哥决定转移话题,毕竟两人是来电视台谈事情的,制作人正在吵架中,对手是圈内令人闻风丧胆的魔音穿脑王小R,可想而知吵完的心情一定很恶劣,万一夏若琪真的被自己惹毛了,到时候恐怕会不妙。
“对了,你不是有个朋友要在一月结婚吗,决定去还是不去?”
闻言,夏若琪果然很快把绯闻抛到脑后,“我昨天寄出回函,去。”
“那要给你拍拍手了。”
“我想也是。”夏若琪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这种有同学会性质的婚宴,一定又是老公小孩大比拼,你老公在哪上班,一个月赚多少,现在住哪里?那边房子一坪好像十五万对吧,喔,我们住在信义区,三千多万的房子没多大啦,就是方便而已,不然我是比较喜欢别墅的环境。
我家妹妹已经学了两年钢琴,打算以后让她考音乐资优班,你儿子呢?我儿子也在学跆拳道教练可是以前的金牌国手呢,两个小孩在不同地方学才艺,只好多请一个司机,不然没办法准时接人。”她惟妙惟肖的学着那些女人的口吻。
耀哥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他自己也是过来人,完全知道喜宴上名为关心实为打听比比乐。
有一年他参加大学同学婚礼,刚好同桌的都是女生,他这才发现结婚的女生真能比,可以从房子比到护唇膏——但这种话他只能在跟男人喝酒的时候说,跟女生说起,又要被讲是性别歧视。
他真的不是歧视,男生比轮胎,女生比包包,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
“你有心理准备就好了。”
“这不是心理准备,这时经验累积,过往的婚宴告诉我,跟同年龄的坐在一起就是这个样子,以前比男友、比工作;后来比老公、比小孩,比赢了就抬着下巴得意扬扬,比不过别人马上脸上不好看,有些甚至在喜宴上露出埋怨的神情,每次都看得我内心一跳一跳。”
“不是吧,这样也能兴奋?”
夏若琪噗的一笑,“兴奋个头啦,我好怕自己会变成那样,生活变成比较。”
“对某些人来说,比较式快乐之本。”
“赢过别人当然很爽快,可是自己不能给自己快乐,要赢过别人才有意思,这样想想又很悲哀。”夏若琪喝了一口冷掉的三合一,不无感慨的说:“他们的喜悦来自于炫耀成功。钱、房子、司机、家教师资、包包、名牌鞋、包机旅游,却都没人讲说老公很爱我,不管刮风下雨,一定会来接我下班,或者我的老公很疼惜我,我只要做简单的家事,他说粗重的都让他来做……如果有人这样说,我一定羡慕死她了,真的。”
“所以知道为什么我老说你没用吗?人家都进步到用金钱衡量感情了,只要你还原始的用感情衡量感情。”
夏若琪张嘴想反驳,突然间的又觉得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数字是看得见的,感情是看不见,如果有朝一日她离婚,能带给她安慰的一定是赡养费而不是过去的海誓山盟。
只是,那样珍贵的东西变成数字化好像又有那么一点……
原始人就原始人吧,她就爱原始的感动。
“耀哥,你知道为什么所有刚进舞字的女孩都会暗恋你,但不到三个月就清醒吗?”
“这问题也一直是我的疑惑,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耀哥做出一个颇自恋的表情说。“因为你们都发现我是一个自由人,不会为谁停留。”
“就算你想停留,也没有哪个女生想接手,你的世界只有一夜情,可是女生想要的是真爱。”
“真爱太沉重了,不是我这种中年人可以负担的东西。”耀哥一派潇洒的说。
“娶老婆,老婆说不定会外遇;养儿子,儿子搞不好没能力奉养你。所以我不需要为了怕成为老孤单而娶一个老婆,也不用为了怕没人养而赶紧生儿子。我现在过自己的人生,也许我的命中人就是要六十岁的时候才会出现,到时我牵着自己爱的女人走遍天下,我的基金自然会养我,这样就好了……”
话还没说完,小隔间的门就传出轻敲得声音,接着有人说:“我进去了喔。”
夏若琪见到来人,大呼,“臻臻!”
贺明臻露出杀手般的美女笑容,“若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夏若琪扑上去,对着她一阵猛打,“你这个叛徒,偷偷跑去结婚也不先告诉我一声,明明跟我约定好要做最后的单身二人组,结果才一个星期就抛下我,叛徒叛徒叛徒,不是说话蜜月回来就找我,我打了那么多次电话都说忙,好可恶。”
贺明臻苦笑的接受好友的攻击,“我是很想找你啦,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问心有愧啊,贺明臻想。
“我之前真的很忙啦,你自己也知道啊,快过年了,这种时间都忙着为存档做准备。”
贺明臻捏了捏夏若琪的腮帮子,“我来时跟你们说,我们伟大的制作人已经完全陷入小R的魔音龙卷风当中了,我判定他两小时内无法脱身,现在快六点了,你们要不要先回去,改天再来?”
耀哥毫不犹豫就站了起来,“那就请他这星期一定要找时间出来给我们。”
“我会转告他。”
夏若琪看着贺明臻,颇为哀怨的说:“那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吃饭啊?”
她有好多事情要说——即使是叛军,但臻臻依然是她忠诚的好朋友,那些见不得人也不想在感情论坛求教的问题也只能跟臻臻说。
贺明臻想了想,“不然你等我一下,我进去交代点事情。”
还是乖乖跟若琪招认吧,易地而处,她也不想碰到这种事情,被蒙在鼓里,感觉很不好。
夏若琪喔耶了一声,“宝贝快点,我等你。”
因为贺明臻晚点还是要回电视台开会讨论过年特别节目,因此两人还在电视台对面的玫瑰花园,咖啡、套餐、轻食、二十四小时营业、六岁以下儿童禁止进入——简直就是特别为了电视圈诞生的店一样。
两人不约而同点了西班牙海鲜烩饭,边吃边聊最近的八卦,夏若琪显得很开心,贺明臻则一直考虑到底该如何开口说自己跟官厉耘是表姐弟关系。
“我跟官厉耘是表姐弟”,这没问题。
“你应该记得他吧,以前来我家的时候,那个明明是小学生但看起来好像随时会说出空气分子结构的人”,也还可以。
“小六时被他爸妈带去美国,好几年没消息,后来因为网路发达,我们才在Msn上开始联系”,正常。
“小毛头以前喜欢你”,是赞美。
“他今年夏天回台湾帮我爸爸庆祝六十岁生日时,又看到以前的梦中情人,他说回到纽约后突然想起很多事,觉得怎么样都忘不了你”,勉强算浪漫。
“他从我的网志中知道我们一直有联络,所以我和他一起想了一个方法,让他进入舞字跟你认识”,有点危险。
“简单来说,你跟他之所以会认识,不是偶然,而是安排”,呜啊,这句要她怎么说出口?
若琪会掐死她的。
她知道官厉耘的个性,只要他想,就能达成目标,他会很有耐性,慢慢放线,慢慢挖坑,他会在不惊动猎物的情况下准备万全,等待时机成熟,瞬间收网,猎物连逃的时间都没有。
比较不幸的是,这次他的目标是她的朋友。
虽然黄鼠狼一再表示自己试认真考虑过的,但她总觉得对不起若琪,所以无颜面对好友。
她也跟老公说过这事,老公问她“你弟是不是常说自己认真,但结果都是不认真”,她说不是。
官厉耘很少说认真,所以一旦他这样讲,那就是真的。
于是老公要她放宽心,顺其自然。
她也很想顺其自然,可是好难。
这么多年来,她们看着彼此,也陪着彼此……
第5章(2)
看见臻臻的眉头一下蹙起,一下松开,夏若琪忍不住问:“你怎么了?小R是不是把龙卷风扫到你这边了?”
“不是啦。”
“有人比小R更厉害?”
贺明臻想,有啊,官厉耘。
小R只会让她起肖两个小时,官厉耘却让她起肖三个月。
决定了,就算被她掐死也豁出去了。
若琪是她十几年的朋友,她以后未必能找到这样的朋友,她相信官厉耘是认真的,但是她不想骗若琪。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决定不好受。
贺明臻深吸一口气,在心中把“若琪我对不住你,官厉耘是我的小表弟,就算十几年前住在我家的那个眼镜仔”这句话默念了两三遍,正准备一口气说出时,却见若琪一怔一笑接着举起手挥了挥,指指自己旁边的位置。
贺明臻一下子消风了,不管若琪看到了谁,那个谁都完美的打断了她的勇气。
“你怎么会来这里?”夏若琪笑容满面,“谁说的?”
“当然是‘听’说的。”
贺明臻叹了一口气,这声音很年轻,很好听,很……熟悉,她弟官厉耘是也。
连老天都站在他那边吗?在她预备要告解的时候,当事人出现了,这是要她怎么讲?
官厉耘坐了下来,对贺明臻挑眉一笑。
“你们应该没见过面吧,介绍一下,他叫官厉耘,是舞字这一期残存下来的唯一新人。”没错,暄喧已经在两个星期前递了辞呈,因为很辛苦,钱很少,而且不管她改了多少次,导演跟演员永远有人不满意,“目前在我的小组里,明年可能会去安姐那组挑战长剧,泥姐很看好他喔。”
接着转向官厉耘,“这位是贺明臻,圈内有名的美女企划,原本跟我约好要当一辈子的单身贵族,老了住在一起的,但是前两三个月抛下我自己跑去结婚,现在的身份是幸福人妻。”
黄鼠狼露出兔子的表情,“幸会。”
“幸会。”低八度的声音。
两人气氛诡异的握了手,贺明臻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这么巧,刚好也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