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姑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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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一听有人叫“夫人”,更是笑逐颜开,眼睛扫了一圈,指着石桌颐指气使道:“放那吧。”说罢,柔声柔气的贴到墨公子身边,柔媚道,“夫君,我们先喝茶,然后再洞房花烛,你说好不好啊,夫君。”
墨公子连个回答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小黑强悍的拖了过去。
墨公子有些怒了。从天而降一女人,二话不说先脱衣服要洞房,现在又自说自话要什么喝茶又洞房,简直不可理喻。墨公子冷冷的甩开她:“思春请到别处去,这里不需要。”
小黑一张娇滴滴的笑脸转眼哭丧的跟全家死光似的,斗大的眼泪说掉就掉下来。她揉着眼睛,放声大哭,哭诉墨公子嫌弃糟糠之妻,翻来覆去哭天抹泪道:“你嫌弃我,你居然嫌弃我了。我为你付出那么多,现在你倒嫌弃起我来了。”
念叨了一阵子,她突然不哭了,柳眉倒立,指着墨公子破口大骂负心汉、薄情郎,又骂白莲花和左稔慎是狐狸精,勾引了她夫君。因为白莲花和左稔慎比起来更美貌,小黑更多是指着白莲花大骂奸夫□。骂了大概一盏茶,墨公子俨然没耐心要把她轰走的时候,小黑体力不支似的扑倒在地,爬过去抱着墨公子的腿娇羞柔弱的哭泣。
所谓的带雨梨花,就是哭的人一定要美,不然就是带雨大王花了。很不幸,小黑的皮相没那么出众,最起码哭起来没那么像梨花。
墨公子可以说忍到极限,他犀利而简洁的喝了一个字:“滚!”
小黑八成是没想到墨公子会这么直接,抽噎声卡了一下,呆呆的仰望他,可惜转眼又抱着他的腿哀怨的哭诉说不要走,不要赶她走,她可以做牛做马,当小妾当侍婢,千万别不要她。
这小黑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让她贴上就扯不下来。墨公子忍无可忍,干脆掏出袖中的扇子打算动武。白莲花见状,忙拉住墨公子,摇摇头,小声道:“好歹是——个姑娘,不好太过粗鲁。”说罢,又去搀扶小黑,劝她先把衣服穿回去,喝口茶平静一下,再和墨公子叙旧。
墨公子听她那语气,好歹是后头分明是想跟着“夫人”来着,更是恼火。
那小黑对白莲花却不领情,粗鲁的甩开她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狐狸精,质问白莲花是不是勾引她夫君来的,信不信她一巴掌把她个骚狐狸拍进地底下。白莲花看上去高雅纤弱,像是脆弱的受不得委屈似的,对这样的辱骂却眉头也不皱一下,悄声不知和小黑说了什么,小黑居然住了口,还听她的话把衣服捡起来穿上。
墨公子懒得理会这个初来乍到的女人,干脆回了房,插上门掩了窗,独自躲清静。左稔慎对于新来的情敌挺好奇,又觉得她行事挺特别,就呆在外头没回屋去。谁知不过扎眼的功夫,小黑居然和白莲花沆瀣一气起来,调转矛头大骂左稔慎狐狸精,勾引她夫君,骂的兴起,扬起茶杯将茶水泼了左稔慎一脸。
相比之下,左稔慎反倒比白莲花脸皮薄,捂着溅了茶水的眼睛,满肚子委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小黑刚才的撒泼大闹,茶已经放凉了,没有烫伤左稔慎的脸。小黑见她脸上不红不肿,也知道茶水凉了,干脆揪了她作势要挠她毁容,免得她再仗着自己长得可爱勾引她那没见过世面的夫君。唬得胆小的左稔慎捂脸嚷着叫师父。
墨公子听见吵闹声,想起自己把一无是处的人参扔在外头,忙开门,正见这情形,一扇子扇去,将小黑扇了出去。
“啊!不见了……”左稔慎张开眼睛,惊讶道。
小黑不知道被墨公子扇去了哪里,直到晚上也没回来。左稔慎在外头坐到天黑,点了蜡烛仍旧坐,不知道在等谁。墨公子本已更衣要睡,见此披了外衣出来:“怎么,让那小黑吓怕了,怕她回来到都不敢回房去睡?”
“我是在想师父瞒着我到底还有多少媳妇。”左稔慎认真道。
“你觉得我会娶那样的女人?”墨公子感觉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气似乎又涌了上来。
“我一直以为师父会喜欢白莲花那样的,没想到……”左稔慎扯着袖角可怜巴巴道,“师父,我要是再黑一点,再胖一点,胸再大一点,师父是不是会更喜欢我呢?”
墨公子确定他的火气又涌上来了,他拿走石桌上那根蜡烛,烦躁道:“夜深了,你说什么梦话,还不回去睡。”
一黑一白
平静的一夜过后,左稔慎一大早爬起来准备把自己晒成黑红黑红的时候,她惊悚的发现——小黑回来了。小黑狰狞的冲着她笑,一双黑亮黑亮的小眼睛眯了起来,意图不轨的上下扫着她。左稔慎怕兮兮的退了一步,没躲回自己的小屋子,径直奔到墨公子那个小屋子,扑上去撞开门,两三步撞进入定修炼的墨公子怀里。
墨公子张开眼,皱皱眉,拎着她的后襟想把她丢出去,左稔慎死死的抱住他不撒手,耍赖道:“师父,师父,别丢我出去。师父老婆回来了,我不要出去,她会吃了我的。”
“师父老婆”四个字戳的墨公子心烦气躁,拎起左稔慎丢到门边。左稔慎见他走过来,以为他要把自己踢出门,慌忙缩进墙角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无声的乞怜。墨公子径直从她身边路过,出了门去,果然一眼就看见了粉尘扑扑的小黑。小黑婉约的娇笑一下,含羞带臊的用脏兮兮的袖子挡了半张脸,小碎步蹭到墨公子身边,娇滴滴的唤了声:“夫君,早~”
墨公子在袖子里掏掏,掏出扇子来,威胁似的打开扇风,眉宇间的神色分明写着“你要是再说一句我不待见的话,我就把你扇走”。
小黑没有眼力见,仍旧娇羞的在墨公子身边磨蹭:“夫君,你看,早上的空气多么清新,早上的你是多么俊朗,啊,这是多么美妙的一天啊。夫君,难道你就不想——”话到此处,小黑抛着眉眼拼命暗示,见墨公子冷着脸不接茬,她又直接的宽衣解带,兴奋道,“夫君,速速洞房吧,别辜负了这美好的天气。”
洞房和天气有什么相关。墨公子“啪”的重重合上扇子,退开两步,指着她道:“我不知你是何人,到底犯什么毛病,总之,哪来的回哪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小黑衣服脱了一大半,香肩半露,黑红圆润的,她一面想要拉扯掉衣服,一面要去抱墨公子,转眼委屈哀怨的哭诉起墨公子薄情寡性、始乱终弃来。墨公子深受其害领了教训,一见她动弹便立即躲开,衣角都没让她抓到。
小黑扑了个空,脚下不稳的晃了晃,本来已经稳住了身形,却又摇摇晃晃的跌倒在地,哭天抹泪的悲鸣起来,咆哮的垂着头,手做无力装指着墨公子大喊着“为什么”。
墨公子烦躁的甩开扇子想再次把她扇走。
此时,沾染了一身露水的白莲花自山下回来,见此情形愣了一愣,与墨公子对视一眼,欲搀扶起小黑,劝道:“夫人,有何事不如慢慢和公子说道,何苦这样。”
小黑凶悍的甩开白莲花,破口大骂狐狸精、死贱人之类,捎带脚带上了此时躲在墨公子屋子里没敢露头的人参姑娘。白莲花镇定的默默听着,没有任何计较。墨公子无力的望天,不知道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招惹上这么个女人。
小黑骂累了才停下来,用袖子抹抹脸,指责白莲花没眼力见,至今一杯茶都没给她倒,怎么当的丫鬟,是不是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勾引她夫君身上。白莲花定力十足的仍旧没恼火,进了墨公子的屋去拿茶具。她跨进门口便看见了墙角的左稔慎。
白莲花惊愕的看着左稔慎,左稔慎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两人对视良久,白莲花淡淡一笑,在墨公子房里的一桶冷水里舀了水,泡了一大把的茶叶,正要端出去的时候,猛地手上一顿,继而苦笑一下,求助的望向角落里的左稔慎,柔弱道:“人参姑娘,我手腕疼,你帮我送过去好吗?”
左稔慎怕死小黑了,连连摇头。白莲花轻咬贝齿,无力的再次去端,却不胜柔弱的捂着手腕,一脸的隐忍吃痛。左稔慎于心不忍,犹豫片刻不情不愿的小声答应下来。
墨公子还是被小黑抓住,强拽着坐在外头等茶来。墨公子见不是白莲花而是左稔慎怯生生的端了茶出来,敛眉向屋里望了望,从左稔慎手里接了过去,放在桌上,然后直接打发她走开。
左稔慎满心不乐意,磨蹭着踢踢土,心道:我帮你那不中用的白莲花拿过来的,师父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那么不耐烦。墨公子见她磨蹭,焦虑的推她一把撵她快走开。
小黑娇滴滴的抿了口茶,当即发现茶水根本是凉的,茶叶又放得过多苦森森的要命,立刻发起脾气来,扬起茶杯又泼了左稔慎一脸。左稔慎特无辜的泪眼汪汪的扯师父求助:好可怜啊,两天被她泼两次了,师父的相好怎么这么彪悍呢,总是这样她以后不是要变小白菜了吗。
小黑摔了茶杯,一把揪过小她一圈的左稔慎推搡在地,然后骑在她身上撒泼捶打。小黑那沙包大的肉拳头打人也是挺疼的,不过小黑只来得及打上一下就被墨公子抓住,小黑挣扎两下挣脱不开,含泪脉脉的哭诉起墨公子的恶行。墨公子厌烦的没心思听她胡说八道,想把她从人参身上拽起来,无奈小黑太重,墨公子尽管不怎么喜欢欺负女人,未免人参被她坐扁,他抬脚踹在小黑背上,将她踢了出去。小黑摔出去,圆润的像个球似的滚了两圈停了下来,羞愤的瞪向她心目中的这对奸夫□。
墨公子拽着左稔慎的袖子把她拉起来。左稔慎甚是郁闷的揉揉肚子,暗自抱怨如今这是什么世道,怎么倒霉事儿总是招惹她,明明是白莲花跟小黑说话更多,怎么每次都是自己遭殃。她刚站稳,小黑走路带风的冲到她面前,吓得左稔慎往后一倒。小黑揪住她的脖子,狞笑着用手往她嘴上一抹。墨公子登时脸色就变了,抬手扣住小黑的头,用力一拧,那小黑的狞笑便停滞在脸上,无力的倒了下去,化成一只浑身黑色的大鸟。
左稔慎呆呆的看着那只鸟。墨公子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闭上嘴,急迫的喊起白莲花来。左稔慎缓过神来,挣扎着想抱怨口水要流出来了。白莲花慢悠悠的自房中出来,事不关己的倚在门口,两眼虚空的不知望着何处。
墨公子喝令左稔慎不许闭起嘴来,更不许舔嘴唇。他叮嘱了两遍,逼着左稔慎点了头才丢下她去抓白莲花。白莲花刚刚还两眼虚空,见他奔了自己来,登时目光变得幽怨,转身飘然跑了。墨公子忙追上去。
左稔慎张着嘴,自己都觉得傻乎乎的,忍不住的想闭嘴又能怎么样,但始终乖乖听话没闭上。时间慢悠悠的过去,墨公子和白莲花一个都没回来,左稔慎两腮酸痛,终于扛不住闭上了嘴,因为张了半天嘴口干,又舔了一下嘴唇。
然后,她就栽了。
墨公子抓住白莲花费了些时候,拽着白莲花回到左稔慎处,却见她一副死透的样子倒在地上。墨公子拉扯白莲花快走两步,来到左稔慎身边,他手指一划,白莲花的手腕上便出现一道伤口,他强悍的将白莲花的手腕按在左稔慎嘴上。白莲花一双眼虚空的望着远处,哀怨,无望:“若是人参姑娘不需要我,你会多看我一眼吗?”
“不会。”墨公子毫不犹豫道。
白莲花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用帕子压住止血,慢慢的站起身来,俯视着墨公子,淡淡道:“你们两个,永远不会幸福。”
白莲花的血到底救了人参一命。左稔慎醒过来,坐起身来,只有师父站在她身边,那只黑鸟不见了,白莲花也不在了。她拍拍屁股站起身来问师父道:“白莲花呢,她害我被小黑泼茶,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走了。”墨公子道。
左稔慎瞅瞅地上:“那小黑呢?”
“……也走了。”墨公子又道。他舌头打结,没有告诉她那个小黑与他是同族,他突然担心人参被毒过一次,知道其中利害会想要从他身边逃走。
左稔慎突然觉得寂寞了。
没有白莲花的日子,左稔慎也不绣花了,又变得无所事事,终日看着师父度日。没了白莲花的日子,墨公子赶了一车葛根上山来,煮了一大锅的葛根煮汁放在屋里不知道做什么使。左稔慎无聊了就懒洋洋的趴在窗子上瞅着墨公子写字、看书,时不时的把自己认识的那两个可怜的字拿出来炫耀一把。而墨公子总是怕她沾了自己的毒,不遗余力的想把她撵开。
左稔慎不但不听他的,无聊之余还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窗子上,欢喜的看它长草出来,再快乐的指给师父瞧。墨公子总是不屑一顾的撇上一眼,等左稔慎碗上去睡了,轻轻抚过那些草,它们便一根不剩的全部变黑枯萎。每次左稔慎看见她的草没了,都是一副失望的神情,然后继续咬手指,继续让墨公子的屋子长草。有一次大概是血滴多了,墙上还趴了藤蔓。到后来,墨公子也不特意去把那些绿油油的植物弄死了。
墨公子又是练字,又见左稔慎蹦豆似的念她认识的那可怜的几个字,漫不经心道:“谁教给你的,雪莲吗?”
“是将军。”左稔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