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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幸福的苹果控-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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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关淑怡婆家涮羊肉。
后来……关淑怡吐了。秦奶奶看到后很高兴,但是又觉得不对劲儿。掐了秦知一把,教训道:“你这孩子,太不守规矩了。这才结婚不到半月,别人要知道果果有了,给说你们是奉子成婚了。哎呀,哎呀……”
秦知愣了一下,脸都吓白了。
关淑怡从卫生间出来,指指自己的胃,秦知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小夫妻回到家里,一个满屋子溜达,一个拿着拖布擦来擦去。刚搬入新居第一日的美丽梦想,被无情的现实击破,想象下今后的日子,他们都是一个寒战。
这好不容易可以独处了,可以谈谈世界和平、大气臭氧层之类的问题了,屋子外的门铃铃一阵震天响。关淑怡气得想摔东西,她对着门口的地方喊了一句:“关泞竣你想死就早说!”
门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关泞竣的声音阴森森地传来:“老姐,老妈有请,你完了……”
关淑怡走过去,一把抓住她弟弟的衣服领子,拽他进屋,“你才完了呢,怎么不回学校?”
她老弟挣脱开自己老姐,伸出手,“五百,我明儿请同学吃饭!”
关淑怡不给,“凭什么啊?你要钱回家跟咱爸要去,我都嫁了!”
关泞竣走到沙发那边,一屁股坐到秦知身边.还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说:“老姐,姐夫,你们不能没良心啊!打从你们准备结婚开始,我就带着我们同学帮忙,一楼到四楼楼梯上的那些喜字全部都是我们弯腰一个一个贴的,还有院子里的灶台,每天倒的垃圾……”
秦知站起来,转身进了卧室,拿出钱包数了一千块递给自己的小舅子大人。
关泞竣很高兴,觉着这个姐夫很上道。他将钱放进自己那个假BOSS钱包内,一边装一边讨好有钱姐夫,“姐夫,老爸老妈叫你们上去。好像奶奶说我姐有孩子了,他们要给你们开会……”
小夫妻杵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关淑怡站起来对秦知说:“得了,你就别上去了,我去跟我妈他们说下。”秦知点点头。
刚才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咯噔一下,他看看关淑怡,问她:“有了?”
关淑怡拿起外套一边穿一边回头笑他,“你想要,还得有那福气呢!没有!别瞎想了,玩电脑去。”
秦知松了一口气地回到书房。他这人喜欢看别人的博客,现代人的生活状态都透着一股子寂寞,人们都想被别人看到,又怕被别人看得清楚了,于是,大家就齐齐整整地在博客里表露着第二人格。
秦知喜欢看博客,在他看来,博客是了解别人最最阴暗角落、最最放肆角落的一处好地方。
他点开篇文章,刚看了个开头,只听得外屋的玻璃啪地传出一声破碎的巨响。秦知蹦了起来,拉开书房门向外看。刚才他坐过的沙发上满是玻璃碎片,一块红色的砖头躺在木质地板上,地板上还有一个下陷的豁口。
很快,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小舅子的叫骂声传人楼顶。秦知连忙趿拉了拖鞋,一溜烟地跑下楼。
楼下的小花池子里,几位学生模样的人按着一个人,一边按,一边还不时地下几下毒手。
“妈的,也不看这是谁家,我老姐家的玻璃你都敢砸!@#¥%…&*()……”小舅子一边指挥人往死了揍那个人,一边骂。
秦知走过去,低头看着那个人。从打扮穿着来看,这人应该是二十岁上下的,这会儿他嘴巴大概蹭在雪泥水里,一阵呜呜。秦知伸手摸摸他的口袋,很快摸到一个皮夹子。他借着小区的花园灯看了起来。
这皮夹子的牌子秦知熟悉,要好几千呢,可惜了,这么贵的皮夹子,里面放的钱还不足一百块。皮夹子的一侧有一张全家福,施皓庆眉开眼笑地被家人簇拥在中央的位置。
关淑怡也跑了过来。秦知将皮夹子递给她,她看了几眼,惊讶地瞪着秦知,“不会吧?”
秦知无奈地撇嘴,“施皓庆家的纨绔之一,大概觉着我现在坐在他父亲的位置上实在不舒服,所以来寻仇了。”
关淑怡左右看下,从一边的屋檐下勾了一把黑泥,大喊了一句:“关泞竣你快给我住手!”然后跑了过去。她蹲下身子装着扶那倒霉孩子的样子,另外一只手却将那把黑泥抹到了那孩子嘴巴上。她一边扶他一边大声说:“这不施大哥家小二吗?你这孩子又喝多了,早就要你这倒霉孩子少喝点儿,酒品不好你就少喝……你看你,还长本事了……”她唠叨着,抱怨着,一边却悄悄给自己家弟弟使着眼色。
关泞竣这人也机灵,他指挥着自己的痛穴连拖带拽地将那位倒霉蛋弄到了楼上。邻居们在楼下议论了一会儿纷纷散去,秦奶奶跟秦爷爷匆忙关闭了店铺上楼。
三楼新房内,关淑怡一边收拾,一边跟好不容易吐完嘴巴里淤泥的倒霉孩子——施皓庆的二儿子施亚安对骂。
施亚安:“呸,有种把爷弄死!不弄死爷,下次爷弄死你!呸!呸!”
看着新家被糟蹋成这样,关淑怡浑身上下肝儿疼。她蹲在地上一边捡玻璃片一边讥讽:“你有种,有种从这儿跳下去,别叫别人弄死你啊!那多没意思!”
施亚安想站起来,关泞竣将他按到沙发上又补了两脚。关淑怡那个乐,觉着自己家小弟太靠得住了。
秦奶奶四下看着。老太太有些被吓到了,她走到书房门口,对正阴着脸打电话的秦知说:“筐筐,这有多大仇怨啊?这怎么说的?都上门索命了!”
秦知挂了电话,扶着自己家奶奶在一边屋子坐了。
“奶奶,没事,就是个误会。”他说完,看了下老丈人。老爷子也吓得不轻,关妈妈终于反应过来,走到这个小兔崽子面前,身后就是一耳光,“你弄死一个试试?你弄死一个试试?老娘饶不了你!你家住哪儿?你把你妈叫来,你爸呢?!你弄死一个试试?你试试……”
关淑怡连忙走过去,将自己老娘拖进屋子里。她也起,那些玻璃片的落处正是秦知坐的地方。幸亏他们都走开了,要万一没走开呢?想下都后怕。
秦知一直把施皓庆所谓的家庭重组计划当成一个笑话,他能答应施皓庆成为那边的掌舵人,只是因为施皓庆给了他公司的绝对决策权。这一点在其他公司是根本不可能享受到的。现在他算是明白施皓庆到底被那个家庭逼迫到什么地步了,这小子才一个月花不到钱,就能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一次,兴许施皓庆还真的做对了。
施亚安大骂着,一直挣扎着要起来。关泞竣按着他,就不叫他如意。那傻小子一边挣扎一边继续骂:“我是没种,但是我好歹有高尚的人格,我不会不问自取,用肮脏卑鄙的手段谋夺人家的家产。像你这样的人,也不怕报应!人没眼,天还有眼呢!”
秦奶奶打开屋子,一连串地问秦知:“你谋夺人家多少钱了?这话说得,你拿谁家钱了?这钱咱不要,还人家,快点儿的,咱不要。这话说得,都要出人命了!”
秦知苦笑着看着一家带着问号的眼睛。也是,这话说得,这话说不清。关淑怡扭头看下一脸为难的秦知,走到秦知面前,跟他站在一起向家人解释:“秦知不是这号人,你们别听小孩子叽歪。”
家人们互相看了一眼,依旧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第十九章  父母难当
秦知走了几步扭头看着她,也是一脸的不舍。
“你快进去啊!”关淑怡催促。
秦知走回来抱住她,心里实在无法割舍。他说:“要不,关了店,我们一起去雁城?”
关淑怡失笑,  “看你说的,古话说了,养儿防老,养儿防老。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我父母也一天天老了,我要看着家,看着父母。你快进去吧,又不是不回来,快点儿吧。”
秦知放开她,提着行李……终于还是走了。
施皓庆没办法开车来。当一个谎言开始,施皓庆需要调动全身的力量屈从于那个谎言。等他从外省赶到秦知家,已经是十多个小之后的事情了。他打车来的。家里找不到钱,没办法用卡,施太太去了当铺,抵押物是她唯一没卖的首饰。这些日子,施太太对抵押行已经很熟悉了,那枚钻戒,是施皓庆做完第一次土木工程给她买的,她舍不得,却不得不卖。
秦知在家一夜没睡。他懒得跟那个曾经的纨绔解释那么多,也解释不清楚。他很生气,就是这个该死的什么都不懂的纨绮打破了他平静的日子,现在他需要浪费许多唇舌跟家里人解释清楚这件事。
一整夜,秦知都一声不吭地盯着施亚安看,眼神阴沉得就像电视里的大反派。
最开始的时候,施亚安骂骂咧咧,把所知道的脏话都骂出来了。
再往后,家里人都散去,各回各家。关爸爸拽了旧报纸贴住那扇破掉的窗户后,也回去了。
后半夜,施亚安不再骂街,他回避着秦知的眼光,眼神四下游走。他开始畏惧,开始担心自己这条贱命。父母不在身边给他攘屁股,他完全没了主意,没了胆量。
再往后,秦知还是坐在对面沙发上盯着他看,眼皮子都不带眨的。关淑怡下了两碗面条,这么闹腾,虽然一天七顿饭,她还是饿了。
施亚安闻着面条味,肚子里叽里咕噜的。他没什么钱,来的钱,回去  的路费已经算好,多一毛也没。可怜这位施二少,竟然饿着肚子来寻仇,这样的经历对他来说是平生第一次。
秦知没胃口吃饭,他端着面条走到施亚安那边,放下那碗面。
关淑怡啪地放下筷子,站起来走到那倒霉孩子面前,伸手把碗端起来,说:“他都叫咱全家死光光了,你给他吃个屁。饿死他。”说完,她端起另外一碗面,坐在施亚安面前吃得那叫个香。
打施亚安出生到现在,他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都有人巴巴地端好了、准备好了放在他面前。如果那些玩意儿施亚安不满意了,别人还要满口好话地哄着。
现在,没人再为钱哄他了,他的理想便狭小,便简单得只是想吃那碗面条了。太饿了,饥寒交迫的滋味太难受了。施亚安想哭,却强忍住了。他没开口,努力维持着可怜的尊严。
面条的香味越来越浓,施亚安的嗅觉从未像今天这般灵敏过。他在跟自己的原始本性作着斗争。他想起初恋,想提取那份所谓的伤心来刺激一下自己可怜的胃,驱使自己忘记饥饿的感觉。他连续想了很多段当初的感情。在以前的他看来,那些感情都是那么的轰轰烈烈,那么的惊天动地,现在……他觉着,他发自内心地觉着,那些感情浅薄得可怜,加起来都抵不过一碗饥饿时候的面条。
关淑怡终于去睡了,秦知回了书房看电脑,没人看着施亚安。这孩子犹豫了一会儿,饥饿战胜了理智,他忘记了虚伪的自尊,端起了面条。开始他怕别人听到,只是小声吃,后来他大口吞咽,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慢点儿吃………,”秦知不知道从哪里出来,递给他一杯水。
施亚安呛了一下,继续狼吞虎咽地吃着,吃完还拿着空碗看着秦知问:“还有没?”
奏知窘在那里,心里暗暗叹息了一下,说:“我不会擀面,挂面成吗?”
“成!”施亚安挺痛快地回答。
施亚安吃了三大碗面条,他觉着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香的饭。饭饱后,他还挺自觉地洗了碗,这也是第一次。他傻乎平地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后,终于倒下呼呼地睡去。秦知帮他盖了一床毯子。
这倒霉孩子再次醒来,却是被施皓庆的眼泪滴答醒的。秦知从未见过施皓庆哭。这人出身不高,但是白手起家,是真正受过罪,吃过苦的人。这么久没见,秦知打开门便吓了一跳。
施皓庆穿着一件半旧的军大衣,脚下的单皮鞋上全部是泥巴,一脸的胡子茬儿,干活磨伤的手上还缠着几块黑了的胶布——这段时间,他都在工地待着。
“人呢?”他一进门就问自己儿子在哪儿。
秦知指指沙发。施皓庆看了那边一眼,便软到地上,老了好几岁的脸上迅速被眼泪冲出了沟壑,“妈的,小王八蛋,老子都一星期没见他了。有钱,老子就是爹;没钱,老子就是个牲口……”
他哭了一会儿,扶着墙站起来。秦知想扶他,他却推开了秦知的手。他一步一步走到儿子面前,抚摸下这孩子的头发,自己小声唠叨:“我生你干啥?我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我生你干啥?”
施亚安被泪水冲醒,他眨巴下眼睛,然后蹦起来,下意识地向后躲。他老子着急了一向不分场合地解了裤带抽他,他伸出一条胳膊挡在自己脸前,等待皮带落下。
施皓庆更是难过。他伸出手,在空中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拉开儿子的胳膊,“爸不打你,咱回家。你妈要急死了。臭小子,长出息了,知道给老子报仇了……”
那对父子坐在沙发上小声交谈着什么。施亚安受了大委屈,过去的朋友就犹如明日黄花,他到处碰壁,碰得浑身是伤。施皓庆安慰着儿子,说自己会努力干活,一定要儿子念完大学;他肯定会东山再起,请儿子相信他;他希望跟孩子携手共同创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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