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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写娘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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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嘈杂的大厅。
沿着挂满灯笼的游廊,白卿缓缓往她的西府而去,那位与她同桌的少妇真得是吓软了脚,她只好让凤宣帮忙一起搀扶她回房。
她一点也没有看不起那个被吓坏的女人,换作她是她,她也会的,在这样的世道里,女人都是依附男人而活的,一个是树,一个是藤,树倒,藤消,女人没有能力自食其力,所以,男人就成了她的所有。
李伯仲……
停下脚步,看一眼风中摇曳不止的灯穗,如果他死了,她会难过吗?
这个答案她没去想,随即就抬脚下了游廊,回到了她的小院里。
隔日,大年初一,王府里照旧放了百响的炮仗,只是这一天,府里很安静。
然后,初二,初三……一直到十五,西边终于来了消息,据说是跟汉西讲和了,和了好啊,和了不用打仗,也不用死人。
往常汉北也都是讲和的,不过就是割块地,当作赔礼而已,没什么要紧的。
于是李家人又心安理得的过起了元宵佳节。
对白卿来说,元宵节最值得庆幸的是她跟甥女有了交集。
在园子的拱门处,女孩儿跑得气喘吁吁,一转弯就那么撞上了她——
“是叫瑞华吧?”她弯下身子,声音柔的很。
可女孩只是看了她一会儿,随即头也不回地跑走了,独留她的笑容空对着拱门内的雪景。
看来想打破她们之间的陌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行得通的,还得慢慢来。
***
元宵过去没几天,白卿收到了一封书信,这还是她进王府以来,第一次收到外面的消息。
看到来信时,她很高兴,难得笑得那么真心,合上信,她就让凤宣去准备衣服——她要出去。
凤宣很为难,因为府里的女眷除非有大事,否则都是有门禁的。
“夫人,要出去,得有个说法,不然大管家那儿也通不过。”
白卿缓缓折好信纸,“那就不告诉大管家。”
“可不告诉大管家,咱们怎么出去?”这家可都是大管家在管。
白卿将折好的信纸放回信封内,抬头看了看凤宣,“你把衣服准备好,我有办法。”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求,但有时候,求阎王办事,反倒不如求小鬼来的简单,而且后者所要的报酬很小。
白卿让凤宣提了两瓶老酒给了侧门看门的老头,就把出门的事给办妥了。
她要的见的是个男人,姓白,白致远,东周人,相貌谈不上好看,但看着很舒服,与白卿的父亲一样,也是个冶铁的工匠,只不过他比白卿的父亲幸运,遇到了她们姐妹这样的资助者,开了个属于自己的小作坊。
她就是跟了他的姓。
姐姐资助他的目的其实并不怎么纯正,她是希望能把妹妹托付给这个男人,因为他可靠,可惜这个可靠的男人会错了意,也送错了心,一直到现在他还坚持姐姐爱他,不接受任何除此以外的解释。
“你怎么穿成这样?”见到白卿的第一眼,白致远就问了这么一句话,因为白卿穿着一身青衣布褂的男装。
“这么穿方便,你来西平为什么不早给我来信?”拎起茶壶,给他到了满满一杯茶。
“我是去桐州送货的,本来没打算过来,可你走了之后一封信也不捎来,就想顺道来看看你,看你到底过得怎么样。”
“我找到娉儿了。”她把话题转移到了甥女的头上,因为不想他知道她现在的境遇,当年离开他们时,她是说西平城里姐姐有故居,她来西平也是为了找甥女,总不能现在告诉他,她先当了歌女,后又做了人的小妾吧。
白致远依如从前那般容易被转移话题,而且总喜欢把事情都往好的地方想,听说她找到了娉儿,便开始絮叨着要盖一栋新房接她们回去,白卿不禁失笑……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可以带娉儿回去,那么她这一生也就真得完整了。
“好了,那我先出城,等从桐州回来,我再来看你跟娉儿。”白致远拉过马缰绳,跟白卿道别。
白卿微微颔首,步送他出茶楼。
这时,茶楼外的青砖大道上,一行马队浩浩荡荡由西往东而行,白卿瞅着马队当中那几辆四角挂着紫色流苏的马车——那可是皇室的象征啊,她这辈子到现在只见过两次,这是第二次。
看来李家真得是来贵人了……
视线从马车上收回来,途中却勾到了一抹视线,但仅仅是一扫而过,她没看第二眼,脚下随即跟着挪了半步,整个人躲在了白致远的身后。
只等那人离去,她才抬眼看向马上的那抹背影……
他不是说一辈子才能回来的吗?怎么他这一辈子过得这么快?
九 偷情者与高贵主母 二
白卿回来时,侧门还没有守卫,合上门没多久,门外就多了几名穿盔带甲的武士,吓得凤宣直抚胸口。
“夫人,您先回去,奴婢去东府那边看看。”看今晚府里有什么安排,毕竟来了那么多客人。
看着匆匆而去的凤宣,白卿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确实要先回去换下来。
从侧门到月舂苑,要绕过一条长长的巷道,在巷道的尽头,有一道破旧的窄门,过了窄门就有直通西府的游廊。
白卿正好就被堵在了这道窄门外,因为窄门里有人。
“伯仲,这事我事先真不知道,要是早知道,我也不会同意让修竞把人调到西北军去。”这声音是李家三爷的,“这样吧,你先把人放了,我找修竞让他把人调走。”
“放不了,人已经死了。”这声音是李伯仲的。
“什……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你爷爷生死之交的独子,你——”
“他犯了军法。”
“他就是犯了天条,你也不能杀他,我看你小子犯混犯到脑子不清楚了。”一向斯文有礼的李锺,发起脾气来,到也颇有气势。
“他犯不犯天条我不管,但他把巨丽山拱手送给了汉西王——”最后那“送给汉西王”这句抬的音很高,他真是怒了。
李锺也觉得这次丢弃巨丽山很不应该,他理解侄子的心情,本来正在东军筹备针对东周的攻势,却想不到后背被人捅了一刀,而且这一刀还捅得是要害,那巨丽山是汉北西边的一道重要关卡,丢了它,再想捡起来,付出的代价可不只一两倍那么简单,深叹一口气,拍拍侄子的肩膀,“行了,这事我来跟你爷爷说,你还是——还是先去安排那些女眷们的住处吧。”说罢,转身要走。
“三叔,告诉祖父,以后军机上的事,我不会再跟他妥协,修竞哥再这么继续闹下去的话——”嘴角微翘。
李锺默默点头,“我知道了。”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白卿才敢呼出压在舌头底下的那口气,原来这次与汉西之争不是和,是输了。
手指轻轻抵在身后的墙壁上,起身,转头,推开破旧的木门,迎面站着一个男人……
“听完了?”李伯仲居高临下,看着一身男仆打扮的白卿。
脱去女子妖冶的装备,她看起来很是娇小。
“听完了,一个字都不差,要灭口吗?”抬脚跨上台阶,笑着仰视他严肃的面孔,看来是余怒未消啊,“夫君是舍不得妾身吧?所以这么快就忍不住回来了。”他说得,可能要一辈子才回来,可这才刚过了几个月。
伸手握住他一根手指,表示亲昵,女人讨好男人不就是这样嘛。
李伯仲看着她光洁的额头,半天没什么表示,没甩开她的亲昵,也没回握,“出去了?”他的眼睛一向好使,尽管只是一眼,他还是看到了她,以及那个壮实的男人。
“是啊,您说一辈子不回来嘛,妾身也得要考虑下半辈子怎么活。”显然他是看见了,她也没必要再狡辩,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被抓个正着,百口莫辩,主动承认比解释好多了,“好在您又回来了,妾身也不必将就那些普通男人了。”
最后还是抽去了手指,不过没有用甩的,看来怒气是消了不少。
李伯仲转身走上游廊,白卿跟在一旁。
远远的,在游廊尽头,彩缎翩跹,是一群华丽的女人,她注意到了他眉头的变化,微蹙,然后平静,看来是认识的人。
这是一群可以瞬间让普通女人化成灰烬的高贵女人,白卿有点庆幸自己身上穿的是这身干净的青衣男装,如果她穿得是她那些廉价彩衣,脸上画得是眉飞色舞,此刻一定已经变成了灰烬。
白卿几乎可以肯定,那位着紫裳的美貌女子一定就是李伯仲的未婚妻,瞧她的眼神,瞥过他的眼,然后扫过她的唇,接着是淡淡的放空,像是什么都不在乎,这是有心胸的女人的表现,似乎能目空一切。
而她想知道他的这位正主是不是真有那么心胸开阔,于是轻轻伸手握住了他一角衣袖,闪半步,躲在了他的身后,这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该有的模样,胆怯,但却与她身前的男人形成了一种莫名的亲昵。
不出所料,她的“胆怯”让他的未婚妻多看了一眼过来。
白卿低下眼,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眸子里的笑意,原来——这未来主母也没那么目空一切。
“舅母。”李伯仲微微垂目,向为首的一位中年妇人施礼,这妇人是汉西赵家的儿媳,与李伯仲的母亲同辈,同时也是皇族出身,这次来西平说是因为去京城路过的,不过显然没那么巧合,从汉西去京城,想路过西平那还真是不容易。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李伯仲未婚纳妾,让他的老丈人不开心了,这位舅母就是来做和事老的。
瞧,她不是还带上了李伯仲的未婚妻?大老远的,从京城到汉西,再从汉西去京城,然后又这么凑巧路过西平,为的是什么?当然是让李家人看看这位仪态万方,贵气逼人的郡主,皇室的女儿,可不会轻易跟人分享男人。
这不只是面子问题,还牵扯着君与臣的尊卑。
“伯仲啊,正好碰上你,你先带梓童去歇息,一路上颠簸的很,她身上还带着病,熬不起,我得先去拜见姑姑她老人家。”这妇人口中的姑姑即指李伯仲的祖母,诸侯各家虽然为了争地盘的事,你我撕咬,可私下里,也是盘根错节的带着血缘关系,乱七八糟的。
李伯仲微微点头,随即侧脸看一眼在他身后装胆怯的女人。
是要她给主母让道了?白卿回视他,并默默松开手。
凄凉啊,就这么被丢弃在了空旷的游廊里,侯门似海,贫贱女子终还是要遭人丢弃的。
白卿回过头,她的月舂苑在西,跟他们的方向正好相反。
抬腿走了几步,一偏头,两三个孩子正躲在廊外的毛竹后,背后像是藏着什么东西,其中一个孩子是李季冬,就是那个用竹剑砍伤她,却把自己给吓坏的男孩。
白卿看着几个孩子半天,突然生笑,伸手指了指他们背后露出一角的剑鞘——男孩子总是对利器有莫名的喜爱,似乎天生爱斗。
几个孩子经她的指示,赶紧把露出的剑鞘再藏藏好——好不容易躲过大人的眼睛才偷来的宝剑。
白卿转过头,继续往她的小院子去了。
男孩们见状不禁互瞅几眼,随即嬉笑开来,大哥这位小姨娘还挺够意思,没声张。
***
白卿换下了那身青衣,挑帘子出来,就见凤宣正在从食盒里往桌子上摆饭菜。
“厨房今天这么早做晚饭?”
凤宣心虚地答应着,今晚东府那边大摆筵席,可没点她们这位卿夫人的名,所以厨房就先让她把晚饭端了来。
“东府不是开宴席嘛,还有空给我做这么多菜?”看了看,菜色很丰盛,而且还多了几道。
“吴妈说今天的菜很新鲜,就多做了两道。”凤宣边回着话,边打量白卿的表情。
“那过会儿你送盘子回厨房时,多谢谢吴妈。”坐下身,拾起筷子在白水里沾了两下。
她到李家以来,打点的最好的就是这些下人了,这是习惯,到任何一个地方,她都会找机会先跟这些人来往,小时候在歌舞坊间,她也这样,所以厨房每次给她们姐妹的饭食都比较多,没办法啊,饿出来的嘴巧跟手段。
“对了,一会儿跟吴妈先要点热水。”今晚来了这么多女眷,热水肯定要排到很晚。
凤宣点头。
洗澡是很好的解决寒冷与寂寞的方式,泡在半人高的浴桶里,周身被暖暖的水包裹着,一闭眼,整个人滑进水里,再缓缓张开眼,看着水面上的世界,像做梦。
“啊——”一声尖叫,凤宣惊恐的面庞倒影在水面上。
白卿坐起身,脸上、头发上都冒着热气……
“夫人——您——差点把奴婢吓死。”谁见过大活人在水底睁着眼睛的?
白卿抹一把脸上的水渍,咳嗽几声——被水呛到了,这丫头进来就是一声尖叫,吓到反而是她,“不知道谁吓谁,出什么事了,突然这么跑进来?”
“哦,是东府那边来传话,让您过去呢。”说着话间,赶紧递来一条布巾。
“叫我过去?”谁这么想不开,在这种宴席上也敢让她过去,是想要李家下不了台,还是想要那位未来主母下不了台?
十 芽城的内人
柔顺是偷窥的最好方式之一,在胆怯、无助与被排斥时,用那双无辜的眼睛去看人,偷窥这些与普通人不同的高贵人,是一种无奈之下的乐趣。
她第一眼看得是李伯仲,因为只有他能决定她在李家的命运,这个男人与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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