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心理研究所-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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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民的脸腾的红了,说话变得不利索了:“啥,啥,打断腿?哎呀!海秋,这不是打手干的活儿吗?”
海秋调侃道:“那你以为自己是啥人?告诉你,玉佛哥手下的保安,说是保安,其实就是打手。你知道吗?真正做保安的,那得在公安局登记的,是要遵守保安规定的。可你、我这样的人,算不上保安。我和强子这帮人,在酒店里,正式职名就是职员,不是保安。可大事儿,都是我们做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我……不干了!”
海秋笑了:“小民,你说笑话呢呀?你说不干了,就不干了?那得看玉佛哥答应不答应。你想退出去,晚了。兄弟,还是跟我走一趟吧!咱俩只有三天的时间,弄清那人的活动规律,再下手。”
冯小民死活不去,可海秋硬拉着他去。两人打出租,直奔市南区的一家大酒店,到酒店对面的一棵树下站着。
酒店大门里走出三个人,站在门口,握手道别。
海秋的手机响了,一个声音很粗的男人说话:“那个米色风衣的男人,就是目标。他的车是黑色的别克,每天早晨都到这家饭店吃早餐,然后回家。八点半钟以后,他会上班,你们跟着他,就能找到他的家。”
“明白了!”海秋挂了电话。
冯小民好奇地问:“这是谁给你打电话啊?”
海秋摇头:“我也不认识。快盯住那男人。”
冯小民着力看,要被打断腿的那男人似乎三十六七岁,挺文雅的,样子彬彬有礼。与朋友别后,他还站在那里,直挥手。他看起来像个文人,惹谁了,要打断一条腿?
他果然开的是一辆黑色的别克车。冯小民跟着海秋,打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车走不到十分钟,就来到那人住的小区门口。小区入门必须得有入门卡,眼看着黑色别克进去了,出租车却不让进。两人只好下车,站在铁丝编就的围墙外,看着黑色的别克。车停在小区路边一个停车位上,男人下车,直奔面前的一座楼,进去了。
海秋皱起眉头:“小民,你看到没有,小区里,到处都是监控器。”
真的,围墙边,区里的小马路上,全装着监控器。保安坐在屋里,全小区的情景一目了然。
“海秋,那该咋办哪?不然,咱不干了吧!”
“不行!咱接了活儿,就得干彻底。不然,就把饭碗砸了。看来,只能在半路上想办法了。”
“可他一直开车。他不下车,也堵不着他呀!”
“这就得想办法了。小民,咱先回去,你随时听我信儿。”
两人打车。在车上,海秋递给冯小民一个纸包。冯小民用手一捏,就知道是钱,而且是一万元钱。冯小民在心里骂:“什么玩意儿!喂狗呢?”
冯小民对江湖的事儿也了解一些,知道这给的是低价。
冯小民不想回燕儿姐那里,他现在得防着燕儿姐了,不然,一旦被她掌握确凿的证据,那就破裤子缠腿,甩都甩不掉了。他到了一处小花园,坐在里边,他很想给江如慧打电话。可反过来一想,这点儿小破事儿,自己还能处理不了?再说,这一万元钱,自己应该全部匿下,不能让江如慧知道。
冯小民早就明白,不论他现在在通灵教里坐到什么位置,但信教是一回事儿,入教是一回事儿,做犯法的事儿却是另一回事儿:那是绝对不行的。到时候没人救你。再说,这件事儿,一直都是海秋安排的,杨玉佛压根儿就没出头。也许,这是杨玉佛让自己的手上沾了血,使用起来更顺手吧?
冯小民吃吃笑了,心里想:要胡弄我冯小民,你们还嫩点儿!我冯小民啥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灵机一动,拿起手机,拨动了海秋手机的号码。电话响了好一阵子,海秋接了,睡意很浓:“小民,啥事儿?”
冯小民装出很担心的口气,说:“海秋,这件活儿,是玉佛哥安排的吗?”
海秋有些警惕:“你问这干吗?”
“如果不是玉佛哥安排的,我就不干了。”
“行了,别啰嗦了,没退路了,听我信吧!”
海秋挂断了电话。
冯小民明白了。这件事儿,决不可能是海秋自己接的。如果海秋私下接了这种活儿,却不告诉杨玉佛,那就是对杨玉佛的不忠,一旦泄露就算完了。
冯小民阴阴地笑了。他必须想办法,破解眼前的这个险局。他忽然想到一个办法:如果与要被打断腿的那小子见面,会咋样呢?
这个想法可太大胆了,但冯小民自己并没吃惊。他越想,越觉得应该与那人见面。只有见了那个人的面,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才会有新的思路与办法。那样以来,不是杨玉佛控制他冯小民,而是冯小民控制他杨玉佛。
冯小民开始动起脑来了,一如当年他考大学时那样。虽然由于燕儿姐的干扰,一到晚上就拉他**,他没能考上好大学,但分数也不错。他觉得,这里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与被打的那个人结成了关系,玩弄杨玉佛于股掌之间,同时又能向江如慧通风报信。另一种,这是一个圈套,那人其实是杨玉佛的同伙,是故意设局引冯小民上钩的。
“妈的!”冯小民突然骂了一句,痞子劲儿上来了。他记起高中时所拜大哥的一句名言:“就这么干了,该死该活**朝上!”
再说,不还有江如慧接着吗!
冯小民始终相信,江如慧的身手,是胜过杨玉佛的。更何况还有柳林那鸟和尚呢!
一百零六、艰难的谈判
冯小民马上就开始行动了。他乘一辆出租车,来到刚才自己与海秋盯着那个男人的小区附近。透过铁丝围墙,一眼看到,那个男人的车仍然停在马路边。冯小民一喜,便隐在一棵树下,盯着。功夫不大,那个男人出来了,夹着个文件包,开着车,往小区外来。冯小民急忙拦住一辆出租车,坐上去,让出租车尾随着。
黑色别克在大街上左转右拐的,来到一幢小楼前,停下。冯小民看见那个男人下了车,他便也急忙下了车,依在一棵树后。他忽然一惊,看见了欧阳凡!欧阳凡满脸是笑,迎着那男人走来,两人很亲热地握了手,向旁边的一座小楼走去,进去了。
冯小民十分诧异:咋,这男人与欧阳凡是朋友?能握手,显然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也许,应该把要打断那男人腿的事儿,告诉欧阳凡吧?
冯小民一时决断不下。但他很明白,眼前这种事儿,江如慧一般是不能瞒欧阳凡的。告诉欧阳凡,还不如告诉江如慧。而此时,江如慧肯定正在上课,手机是关闭的。
冯小民试试拨打江如慧的手机,果然处于关机状态。
冯小民悄悄到小楼附近,一眼看到,小楼门边挂着个牌子,上面写着:“齐之岚律师事务所”。
咋,这男人是律师?他是打工的,还是大名就叫齐之岚?
冯小民呆了半天,心中有些焦燥,心想这欧阳小计磨蹭什么,找这律师有什么勾当?冯小民可没耐心在外面候着,先去填饱肚子再说吧!
刚准备走,却见欧阳凡从小楼里出来了,后面紧跟着齐……暂且叫他齐老二吧,等弄明白他的真名时再改口。只见那齐老二挺热情,一再地握欧阳凡的手,那神情就如饿狗见了大骨头一般,热情得有些冒泡。欧阳凡上了车,齐老二还站在原地招手。
知识分子的这套斯文劲,真让冯小民受不了!虽然他也称自己为知识分子,当然是小知识分子,或者半拉知识分子。
齐老二回楼了,冯小民决定行动。他端着架子,往小楼的门里走。进了门,迎面有张桌子,坐着一个男青年,很有礼貌地站起来:“请问先生,有何事情?”
冯小民大模大样:“我想打官司,就找刚才出门送客的那位律师。”
“哦!您专找齐律师?”青年笑了,拿出纸笔:“请您登记。”
冯小民拿出小痞子的样儿,说:“我不用登记!我只跟齐……”差点儿把“老二”两个字说出来,“谈谈,不行?”
他眼睛挑衅地盯着青年。
青年有些为难,犹豫一下,客气地说:“您稍等。”
男青年让他坐,冯小民不坐。男青年朝左手的走廊走去,进了一扇门。不一会儿,齐之岚与男青年一起出来了,站在门口,微笑地看着冯小民。
男青年过来说:“你既然有机密,就单独跟咱齐所长谈吧!”
冯小民扔下一句话:“这还差不多!”过去,齐之岚很客气地让开身子。
齐之岚的办公室很宽大,窗台上的几盆花正在斗奇争艳。齐之岚让他坐在沙发上,给他倒着茶,眼睛却不断地瞟着他。把茶杯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时,终于忍不住笑了:“我认出你了,你就是在瑜珈馆里的那个年轻人,冯小民。”
冯小民吃了一惊,心里叫苦:他肯定知道我被大学开除的事儿。这个安城市,也太他娘的小了!
齐之岚坐在他的对面,拿起茶盅,喝了一口,微微笑道:“难道你也碰到官司了?而且这官司还是机密,只能对我讲,为什么?”
冯小民知道啥时候该装大,啥时候该说小话。他耸起身子,斜眼瞅着齐之岚,声音却放得很轻很轻,一字一板地说:“有人要打断你的一条腿!”
齐之岚吃惊了,瞪大眼睛,望着冯小民。他并没有像冯小民原先所预料的那样,叫出声来,也没有跳起来。稍停,他竟然微微地笑了:“你是说,有人出钱,请你,打断我的一条腿?”
冯小民点头。齐之岚的镇静,令他刮目相看。冯小民呆了一呆,才说:“是的。那人找我,还有我兄弟,给我们一人一万元钱。”
“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来骗你?”冯小民激愤了,“怎么,你以为我是来讹诈你的,想骗两个钱花花?”
他很想吹吹牛,可实在没啥可吹的。唯一显示男人英雄的,就是搞了个女人,可却是个又老又丑的,拿不出手的。再说,通灵教五级的事儿,那是秘密,不能随便说的。
齐之岚认真地看着他,半天,再度微微笑了:“冯小民,我信你了。你知道让你打断我腿的人是谁吗?”
“我不知道,我也没看清他的脸。我兄弟可能知道,可我不知道。”冯小民发现自己正在说罗圈话,这可不像通灵教五级的水平,可一时之间他扭转不了。“可我……不愿意干。”
齐之岚仍然盯着他。冯小民明白齐之岚还是在分析他,猜疑他。这倒使冯小民镇静下来。一镇静,他又装模作样了,傲慢地说:“你还不相信我?”
齐之岚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问:“你兄弟是谁?”
“我不能说!”冯小民声音有些粗暴。他突然讨厌起齐之岚了,觉得这人真是麻烦,怪不得有人要打断他的腿!冯小民觉得,很难谈下去了,反正已经告诉了实情,齐之岚自己想办法躲开吧!只要齐之岚能躲开,冯小民也就少了麻烦。再说,齐之岚肯定知道谁要打他,也会有应付的办法的,冯小民不愿意再继续趟这混水。
冯小民想站起来,突然觉得不对。哎呀呀!冯小民哪,看来你还是毛嫩哪。你把秘密都告诉了他,他如果不能保守秘密,到处乱讲,那不是把你装进去了吗!不行,不行,还得耐着性子与这个笨蛋周旋。
冯小民动了动屁股,坐稳了。
怎么办,还是演戏吧!装哭,装熊,那是冯小民的拿手好戏。他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人的心都哭碎。
“我明白了,你是冒着风险来的。”齐之岚终于说了句人话。冯小民暗暗舒了口气,知道自己不用演戏了。
“兄弟,”齐之岚竟伸出手来,抓住了冯小民的手,神情很恳切:“我还知道,你是江如慧的好朋友,与欧阳凡关系也挺密切,对吧?”
冯小民的屁股下就像被谁烧了一把火,差点儿跳起来。乖乖!真的转不出这个小圈子了。他咋啥啥都知道呢?
齐之岚道:“冯小民,你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了我,对方知道,会饶了你吗?”
这真说了句人话!冯小民一激动,眼睛竟然湿了。这不对,很不好。冯小民一向都是牛头瘪棒的样儿。母亲在电话里埋怨他被学校开除,他还梗着脖子直叫唤呢,现在咋草鸡了?
“可我……可我……不想替他们干。”声音小得像个猫眯。
“你是怕犯法吗?”
“那当然。我好歹也念过大学,懂法的。”
“哈哈哈!”齐之岚突然大笑起来。冯小民就像个吓破胆的草包一样,惊慌地抬起头来:“你……你……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