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心理研究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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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兰从提着的纸口袋里拿出一件衣服,展示着。韩娜眼睛立刻被吸引了。衣服真好看,式样很新。韩娜刚一转念,立刻发现自己正在上当:都兰很懂得人的心理,正在引诱自己跟她说话。
韩娜很有礼貌地站起来:“我正在等人。”进到旁边一个包间里了。
都兰没跟进来,脸上露出好笑的神情,提着衣服出饭店了。
郑华终于来了,可仍然打不起精神,只是默默地吃饭。
“郑华姐,你到底愁啥呀,就不能告诉我吗?”
郑华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哀求道:“你别问了,好不好?时机合适,我会主动告诉你的。”
韩娜无可奈何。
郑华起身,歉意地说:“娜娜,我到卫生间去一趟。”
她慢慢地出去了。
十五分钟过去了,郑华竟没回来。韩娜有些担心。她要起身,手机响了,是短信。她拿起来一看,大惊。
死亡正对你微笑。
而手机号码,根本不认识。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儿?虽然常常接到一些无聊的短信,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直接带有威胁性语言的短信!
韩娜不知应该怎么办了。她虽然天生快乐,但对恐怖却有独特的感受,一恐怖起来就手脚发凉,浑身乱抖。她呆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心定,收起手机,往外走。到门口,她愣住了。她看见了一条狗,一条成年狼狗,全身皆黑,站在门前。韩娜一声惊叫,引起店堂里疏疏落落的就餐客人的注意。那条狗似乎没听见韩娜的喊声,眼睛盯着韩娜,竟然不再挪动。
韩娜一时之间也不敢动弹。她和狗对恃着。狗的眼睛闪闪发光,似琉璃,似光影,又似深不可测的暗井,那里不知藏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男服务员跑过来。狗却并不等着被人赶,最后斜了一眼,倏地转过身,飞快地跑走了,眼见着出了店堂的门。
男服务员一个劲地道歉,说这是郊区,饭店也没正式开业,难免会有动物进来。韩娜不想听,她身子一挣,叫出声来:你们这样办饭店,谁还敢来吃饭?你们得赔我精神损失费!她吵得饭店经理都出来了,直说好话。她却不听了,蓦地朝郑华出去的那扇门走去。
她走到那扇漂亮的门前,才知道只是个出口,而不是卫生间。饭店收银台小姐就在旁边,她也为狗的事带着歉意,殷勤地说:“要去卫生间吗?出门,穿过前厅,右手那条走廊的紧里头就是。”
呵!新开的饭店,上卫生间都这样麻烦。
前厅里静悄悄的,灯光幽暗,看不见人。韩娜有了一种恐怖的感觉,只觉得从那发暗的墙壁里,从不可见的地方,正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似乎到处都是危险。她撒开腿就跑,沿着左手的走廊,来到尽头,看见了卫生间,却没门,用着一道布帘子挡着。
韩娜站在布帘子前,长喘一口气,这才有些定神。她掀开布帘子进去,灯光昏暗,里边有几扇便池的小门,紧关着,同样静悄悄的,不像有人的样子。韩娜大声喊:“郑华姐!”她隐隐听到一扇小门里响起**声。她大着胆子拉开门,立刻惊呼一声:“啊!”
郑华满脸满身是血,倒在里边!
韩娜惊叫着扑过去,大声叫喊:“郑华姐,郑华姐!”
郑华勉强睁开眼睛,眼里有泪流下来。
韩娜说:“我要叫人,我要打电话!”她把手机拿了出来,郑华的脸上却出现了恐怖的神情:“不,不要,不要!包,包!”呀,到处都没有她一直关注着的那只小黑色!
郑华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手伸到胸前,伸进衣襟里,极为艰难地从里边掏出一只信封。她说:“信封,拿走,留下,不,不要告诉任何人。这关系到,你的母亲,还有,还有……”她大口地喘起来,眼睛渐渐有些迷顿。
韩娜不是声音地叫她名字,她似乎听不清了。她的嘴翕动着,一下子抓住韩娜的手:“信封,信封!”韩娜拿出信封,她似乎看清了,突然委顿下来。她眼睛半睁半合的,费劲地吐出几个字:“密码。”她还说了几个字,但嘴已经走形了,没有说清楚。她眼睛闭上了。韩娜使劲地摇着她,她的嘴里似乎又吐出几个字,很不清楚,只是最后几个字才相对清楚:“生日,生日……密码。”她蓦地颤抖一下,很清楚地又说了一声:“生日……密码。”随即,头往旁边一歪,再也无声了。
韩娜大哭起来。她疯狂地摇动她,随后跑出卫生间,拨动电话。本来应该拨打110的,但她按照习惯,先拨的是她家的老邻居、联系非常密切的市刑警大队警官鲁志军的电话。
鲁志军大声喊:“娜娜,你别怕,我很快就到!”
韩娜关了机,手足无措。走廊里仍然暗黑,无人。她声嘶力竭地喊起来:“快来人哪,杀人了!”
一群人跑出来。韩娜被扶进饭店里面的一间小屋里,仍然索索发抖。
饭店里的人都集到走廊外面去了,两个保安把住了卫生间的门口。
“死人了?”
“这个地方还出人命了?”
人们议论纷纷。
突然,一阵爆炸声响起,是从大楼后面响起来的。那声音十分响亮。人们起先惊骇,后来有人喊:“是不是大楼要炸啊?”人们哄的一声往外跑。那爆炸声竟连续不断,足足响了三分钟。有人跑到爆炸现场,发现是一大盘子十分粗大的鞭炮,在楼角处炸出灿烂的火花。
八、不雅照片
韩娜在西餐厅的小包间,接受了一系列的讯问。
在回答问题时,她清醒起来,没说出郑华给她信的事儿。
询问她的是鲁志军与一个名叫单天丽的女警察。鲁志军三十五岁,一双大眼睛满带着沉思,显然对韩娜的回答有疑虑。而年轻的女警察单天丽,口气就不客气了:“韩娜小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啊!”
鲁志军眼睛盯着她:“娜娜,今天晚上,郑华是开你的车,而且从外表看,是与你打扮的一样,到饭店的吧?”
韩娜点点头,但她随即就惊觉起来:“志军哥,什么意思?”
鲁志军轻轻叹息一声:“现在我有一个担心。因为凶手发的短信,不是给郑华的,而是给你的。你说,应该如何解释?”
单天丽说:“是啊!虽然从做案手法和刀口看,凶手就是凡天前在市里北树林子杀死王琼的那个家伙,但是,今天的事情确实挺蹊跷。你家还有没有其他的仇人?我是说,除了都兰之外?”
韩娜有些迷顿:“仇人?这我可不太清楚。再说,我的手机号码,很多人都知道的。我们公司的门卫,也都熟悉我的手机号码。”
鲁志军迟疑着没有回答。
再也没有什么可回答的了。韩娜的母亲栾怡婷,与公司办公室主任刘永刚、以及王百超,都还在隔壁,继续接受警察的问讯。韩娜就由鲁志军的妻子靳丽秋亲自开车,送回家。
靳丽秋是闻讯赶来的,她一直把韩娜送进卧室里。
韩娜的家在安城市被称为“富人区”的“绿茵花园”里,是单独的一座小楼,三层高。韩娜住在最高的一层。一间是卧室,另一间是工作间,还有一间闲着。这整个三层楼上只有她一个住,管清洁和做饭的杨姨每天上来打扫卫生。
靳丽秋三十二岁,穿着件风衣,很洒脱的样子。她是一家外贸企业的一个部门经理,很活泼,很善谈。她尽力开导韩娜,还想陪着韩娜住一宿,但韩娜坚决地拒绝了。
屋里只剩下韩娜自己。她躺到床上,打开床头灯,一片清亮的白色照着她。谛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切都静静的。这个绿茵小区,地处郊区,区内树木环绕,只有隔墙的外面,是老式居民区,一排排旧楼房只有五层高,但此刻也是静悄悄的。
韩娜心里安稳下来。
她不敢回想刚才在卫生间里所看到的一幕。她努力着,把刚才所有的印象从心里赶走。
她一直记挂着郑华给她的信。此时,她手抖抖的,从枕头下面拿出她的小提包,抽出信封来。呀!信封的一角不知怎的被撕掉了,上面还沾着些血,一定是郑华的血。韩娜看见血,心里又有些恐慌。她手抖抖的打开信封,里边装的只是一张照片。她拿出来,立刻惊呼一声,天旋地转的。她扔掉照片,瘫倒在床上。
天哪,真的是他们吗?
过了好久,她才重新拿起照片。她的眼睛湿润了,泪水一滴一滴地掉在照片上。是的,是他们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正在床上,女在上,男在下,进行着人类那种最古老的传宗接代的游戏。
对,是自己的妈妈栾怡婷,和郑华的丈夫刘永刚!
怪不得郑华会那样沮丧呢!
天哪,妈妈四十七岁了,而刘永刚仅仅三十五岁呀!
韩娜大半夜都没睡。她穿着睡衣,时而坐在窗前,透过薄薄的窗纱看着外面;时而躺到床上,却觉得床上似乎有数千支钉子在扎着她。
妈妈!这神圣的字眼,怎么能与如此肮脏之事联在一起呢!
郑华死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她曾经与刘永刚或者妈妈发生过激烈的冲突?难道……是妈妈和刘永刚合伙杀死了郑华?
韩娜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不敢想下去。
是的,妈妈多年来就对爸爸恨之入骨了。因为爸爸在外面有女人!妈妈曾经恨恨地说:“娜娜,你爸爸无情,别怪我无义。也许,我也会做出格的事儿,希望你能原谅妈妈。”但是,韩娜再也想不到,妈妈竟然与如此亲近之人行这苟且之事呀!
密码?生日密码?郑华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照片是通过电子邮箱寄给她的,而生日密码,就是电子邮箱的密码?可是,是谁的生日呢,是郑华的吗?还有,邮箱的名称是什么?郑华并没说清啊!
也许,郑华说的不是电子邮箱的密码,而是保险柜的密码。是哪里的保险柜呢?是她办公室的吗?财务室肯定有保险柜,也许她的家里也有保险柜,她一定要去看看。
早晨,她迷迷懵懵中,妈妈进屋来了。妈妈坐在她的身边,爱意盈盈地盯着她。她不得不睁开眼睛。妈妈一下子搂住女儿的肩膀,“你吓坏了吧?妈妈真心疼你呀!”
韩娜的身子莫名其妙地颤抖了一下。
栾怡婷说:“我的好女儿,真的是被吓怕了,连我摸你都害怕。娜娜,妈今天安排你出外散散心,好不好?来,妈帮你梳头。”
以前,韩娜很愿意让妈妈梳头。坐在妈妈的身前,闻着妈妈身上的味,心里总有一种很安稳很安稳的感觉。可今天,她却像着魔了一样,说不出话。
她被推着坐到镜子前。她的眼睛留意着镜子里的母亲,而又极力不想让母亲发现。母亲收拾得很利正,头发烫得一丝不苟。脸面整过容,那张方方正正的大脸涂的化妆品是恰到好处的。妈妈唇上常常发黑,似乎总是有男人似的黑胡子长出来,因此多年来妈妈总是注意收拾这些胡须,因而唇上干干净净的。
妈妈并不漂亮,这是爸爸平时也说过的。但是妈妈却有一种内在的气质,这是一种雷厉风行的果断的气质,连韩娜都爱听妈妈说话的那种男人一般的钢质。
“嘻!娜娜,你今天真怪了,为什么总是盯着妈妈呀!”栾怡婷昵爱地一点女儿的额头,“娜娜,我的好女儿,快千万别再想玉冬的事儿了,啊?”
“妈妈!”韩娜突然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了妈妈。
妈妈抚摸着女儿:“不要紧,不要紧,总会过去的。一会儿,你丽秋嫂子来,和妈一起陪着你去美容院,做做面膜,按按摩,轻松轻松。让丽秋嫂子开车。那个刘永刚呀,在家里发高烧呢,我让王百超看护他去了。公司好多人都在那里,安排郑华的后事,你就别担心了。”
韩娜默然。梳好了头,仍然默然地坐着,好久,看着妈妈在哈腰收拾刚才梳头掉下的杂物,忽然开口道:“妈妈,昨天晚上,郑华被杀时,你在哪里?”
栾怡婷转头惊奇地看她一眼:“宝贝,你怎么跟警察的口气一样?妈妈在公司里,正在审那件新建化工厂的方案。你问这个干什么?”
韩娜说:“因为你来得挺快。”
栾怡婷说:“我一接到都兰的电话就赶来了。我现在还纳闷呢,她怎么在那里?她可是妈的仇人,恨不得把妈杀个千百遍呢!你没听到她昨晚打电话的声音,那个得意啊!”
韩娜惊讶:“都兰给你打电话?”
“是啊!那个**,就能到处刨骚!”
韩娜没法儿评论了。
隐隐听到外面有汽车跑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