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也相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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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舜接口:「我是想功成名就,可是我……我真的不愿出售我的回忆。我知道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一个人静静的思考一下。爸,你放心,我知道自已该怎么做的。」
「我相信。」王景禹点点头,淡淡一笑。
「爸,那我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再去画廊,我们见面再聊。」
「也好。」
王学舜转身,走出那间小书房,可惜脸上的神色仍是十分凝重,显然他对老爸私自作主卖了那幅画仍未释怀。
出了书房,他甚至连声招呼都不说,便直接离开这间屋子,留下的也只是王太太那双诧异的眼神。
E E E
灯光绚丽,音乐醉人。
这里是东区一家气氛异常热闹的PUB。二十分钟后,王学舜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这里。
他显然是一个异类。他来这里的目的并非为了买醉,而是思索问题。
他已过腻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思的日子,尤其是大狼狗不能说话,他身边连个附和的人都没有,索性来到一个更吵杂的环境,看看能不能想出些许结论。
付了三百五的门票钱,换得一杯「金汤尼」,王学舜此时独自一人坐在角落边,一会儿工夫便走入自己的思想世界。
说来实在悲哀,这一年的时间并不算短,但值得他回忆的却不多,毕竟他和廖蕙缃仅有短短八天半的相处时间;所有最美,最值得人回忆的,大概也只有他二人相处的那段日子。
王学舜打从她半夜闯入自己的生活开始想起,一直想到他开个人画展那天,同她吃了最后一次午餐止,其中的点点滴滴,每一个小细节他都慢慢咀嚼,没有遗漏。
这是一段多么奇妙的感情?王学舜怎么样也想不通。
当初他青梅竹马的女友阿莲嫁人时他曾痛不欲生,但一下子就被他抛去九霄云外,哪有像现在这样的记忆犹新?
想着想着,他忽然想到第一天开画展时,她曾说过的一段话:「如果有一天,你能填满那个位置……」他的眼睛倏地发光。
她说这段话时表情十分怪异,彷佛是在挣扎,又好像带有某种程度的暗示。
她在挣扎什么?她在暗示什么?
王学舜想不出个所以然,但也可能是他自己太多心,想得太深远也说不定。
王学舜轻啜一口金汤尼,酒辣且辛。他慢慢地放下酒杯,开始朝舞池内的人群一阵打量。
舞池内这时正有许多年轻男女疯狂地扭动着腰身,场内弥漫着一股热闹气氛。
王学舜凝视着人群,双眼尽是茫然之色。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属于这个地方?自己为什么不能被这种热闹气氛给感染?他应该和他们是同属一个年龄层的啊?
难道真的诚如父亲所言,自已为了廖蕙缃已步入走火入魔的境界中?
还是为了这个女人,他正在毁灭自已的一切?
不去管它!不去想它!王学舜一口饮尽杯中酒,随即步出这家气氛热闹的PUB…… ,回到属于他自己的地方。
第九章(1)
「小傻,你知道吗?他成功了,他真的成功了……」廖蕙缃翻阅着手上的剪贴簿,嘴里喃喃说着。
距王学舜开个人画展至今已过了一个多月,但廖蕙缃显然热度未退,每天不定时的把玩那本她精心设计的剪贴簿。
她把前阵子有关王学舜所有在报上的消息剪下,放入剪贴簿里,包括那则他卖出百万画作一事。
从另一个角度来谈,虽然在画展期间她只出现短短数十分钟,但她仍十分关心他的近况,甚至亦可以从报上掌握一点讯息。
「我知道他会成功,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成功……」廖蕙缃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全然未觉那只小狗在她身边走来晃去,同时还伸长了舌头。
片刻过后,小狗见她仍坐在沙发上喃喃的说个没完没了,这才狂吠了几声,企图引起她的注意。
「好嘛好嘛!我知道你肚子饿啦!」
廖蕙缃走到厨房拿出一个罐头,打开放入铁碗里,却见那只小狗晃晃悠悠地走来,随即慢条斯理的吃着。
「你快吃,吃完了之后我再帮你洗澡澡……」廖蕙缃坐了下地,看着它那副慢吞吞的模样,不禁摇摇头,接着又说:「我看你真像个淑女耶……」
小狗没做什么表示,仍在享受它的晚餐,动作还是和刚才一样斯文。
约莫二十分钟后,小狗已将碗内的食物全数舔尽,廖蕙缃于是拿起铁碗,放入洗碗槽里,正准备抱起它,去浴室洗澡时,客厅内的门铃声倏然响起。
现在已是晚上七点多,廖蕙缃住在此地这一年多来,还不曾有人在这个时候按门铃,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廖蕙缃从门板上对着那个小孔张望许久,只见张志哲的司机正冲着门板微笑,她随即打开大门。
「老李,这么晚了,有什么……」话说到此,廖蕙缃才赫然发现他身后约两步远的地方,站立着一名中年女子。
那中年女子年约三十五、六岁,岁月虽在她的眼角留下些许痕迹,但她的皮肤依旧白皙,身材仍然保养得宜。
司机老李脸上登时展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对不起,廖小姐,这位是董事长夫人,她想找你谈谈。」
此语刚出,廖蕙缃的脑袋不禁轰然一响,心头一阵猛烈撞击,可是却不失镇定,「好,两位请进。」
廖蕙缃侧身肃容,但司机老李却苦笑着说:「不了,廖小姐,我还是在门外等董事长夫人好了……」
只见那中年女子大剌剌的走入屋内,廖蕙缃只好关上大门,领着她来到客厅,顺手递上一杯水。
「请坐,张太太。」廖蕙缃招呼她入座。
「你还知道称呼我张太太?」那中年女子冷笑数声,同时慢慢地坐下。
廖蕙缃面色不变,尽管她此刻真的很慌乱,也很想痛哭一场,但她不断地告诫自己,绝不能在她面前落泪。
「张太太找我有什么事?」廖蕙缃明知自己是多此一问,可是她实在找不出其他的开场白。
「你说呢?」张太太的脸色好像椰子皮,「除了为我那个死鬼外,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
廖蕙缃头一低,神色黯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张太太冷笑着,「你不必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别忘了,我也是女人,我不会吃你那一套的!」
廖蕙缃心中一阵凄怆,她并非有意装出一副可怜样,事实上她本来就很可怜,她的苦、她的痛又有谁可以体会?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她的爱情没有结局,她只能镇日躲在这间屋子里自怨自怜。
「我不知道你是打哪儿冒出来的,说也奇怪!徵信社的人居然查不到你的资料,哼!你实在够厉害的,竟掩饰得如此之好!?」
「这一年多来,我一直住在这里,哪儿也没去,我没必要掩饰什么!」
廖蕙缃轻叹一声,接着又说:「张太太,你会来到这里,我想……不光只是为了羞辱我吧?如果还有其他的事,请指教。」
张太太溜了她一眼,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片刻过后,她只好使用一招最老的方法,「你这个女人真不要脸,为什么要勾引人家的丈夫……」
廖蕙缃被她这些话一刺,忍不住地眼眶发红,「张太太,不管你是否相信,当初认识他时,我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哼!我当然不信!」张太太怒视着她,咬牙切齿地说:「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这些话骗得了别人,休想骗得了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他搞在一起,还不都是为了他的钱!」
「我没有!」廖蕙缃顶了一句。
张太太不理她,迳自又说:「要多少你开口好了!只要别太离谱,我可以付!」说话间,她从皮包里取出一本支票簿。
瞧她那副气势逼人的模样,廖蕙缃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一样是女人,其实廖蕙缃可以体会,甚至是看出那种气势背后所隐藏的悲哀与辛酸。
「张太太,我真的不需要你的钱。」廖蕙缃轻叹一声。
「那就是需要他的钱罗?」张太太冷笑不已。
「也不是!」廖蕙缃眼眶里闪动着几丝泪光,「我是被他的外表吸引住,其实,我并不在乎他多有钱,我要的只是他的人,以及我自己的内心感受。张太太,我们都是女人,难道你当初嫁给他是为了他的钱吗?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去了解我当时的处境、想法……」
张太太沉默不语,似在思索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虽然,廖蕙缃极力忍耐着,但此时此刻眼泪仍是不禁夺眶而出,「张太太,请你相信我,当初我真的不知道他已结了婚,同时我绝没有要与你争抢丈夫的意思。」
张太太注视着她,语气稍缓:「你今年几岁了?」
言「二十二。」廖蕙缃不想隐瞒。
情「二十二?」张太太的目光遥远,彷佛沉浸在一片回忆中,「想当年我二十岁的时候嫁给他,当时他一无所有,这十几年我们一路走来……哼!谁会想到男人一旦有了钱,竟会搞出这种名堂!」
小 廖蕙缃不是她,所以体会不出她的感受,可是却也明了她内心的煎熬绝不逊于自己。
说「他每次闯了祸,还得我这个有名无实的张太太出面收拾残局,有时想想,我还真的搞不清楚这算哪门子的夫妻。」张太太侃侃而谈,脸色已没先前那样难看。
吧「他在外面交往的女人不少,大部分的女人通常都被我用钱打发,有的则仍不死心,企图再做无谓的挣扎,但最后还是被他甩了,回过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
独 话声一顿,张太太忽然注视着她,脸上出现一种相当奇特的表情,「那么你呢?你又想做什么决定?」
家「我……」廖蕙缃眉头一皱,苦笑不已,「我也不知道,我想……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一个人冷静地想一想。」
张太太面无表情,「你还年轻,何况你比我女儿也大不了几岁……」接着她从皮包里取出几张相片,甩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又说:「我有充分的证据显示你们之间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
相片共有八张,其中四张是张志哲和不同女子的合照,状似亲密不说,甚至每一个女人都长得不比廖蕙缃差。
另两张是廖蕙缃和张志哲的照片,地点是在某一饭店门前……廖蕙缃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是张志哲第一次带她出门,同时也是她买下小狗的日子。
还有两张就较不可思议了,相片中男主角居然是王学舜,一张是开画展那天的大门处,另一张则是他二人走出红屋牛排馆的那一瞬间。
「你……你在监视我?」廖蕙缃一脸诧异。
「称不上什么监不监视,只是我要过来找你之前,总得做些准备,否则我凭什么跟你谈!」
张太太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奇特的笑容,「全世界的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你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不能容忍女人背着他跟别的男人乱搞!」
廖蕙缃细细咀嚼她的话,倏然神色大变,「你这是在威胁我,你明知道我跟那个画家并没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
张太太打断她的话:「不错!我是知道你们之间是清白的,这一点我花了钱,徵信社的人当然不敢对我有所隐瞒。」
廖蕙缃不懂,「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番话?」
张太太笑容自然,「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清白,可是那个死鬼会相信?你想,他有可能会相信吗?」
她说了这么多话,做了那么多事,无非也是为了想从别的女人手中赢回自己丈夫。话说回头,她是否也很可悲!?
廖蕙缃沉默一下,神色平静的说:「他相不相信其实我并不在乎,我也不必为了莫虚有的事担心,甚至是负责。」
她很平静,但张太太却反而无法再镇定了,「你有没有搞错?你别那么傻好不好?你还年轻,像他那种男人不值得你依恋的……」她唯恐眼前这个女人再和自己的丈夫纠缠在一起,硬的不行,那只好使用软的。
廖蕙缃摇头苦笑,「我说过我要依恋他吗?何况我一再强调,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好吗?」
张太太脸色开始凝重,「我忽然发现你这个女人真是愚蠢到了极点,你知不知道我有无数次到这里抓奸的机会,我为什么没这么做?那是因为我若做了这件事,大家声名受损不谈,你还得去坐牢的啊!」
廖蕙缃注视着她,「我很感激你没那样做,我更感激你今天到这里来跟我谈话;你放心,我会好好想出一个结果的。」
张太太皱眉,「好听的话人人会说,问题是我……我真的怕了……到时你搬去一个新地址,我又得派人盯着那个死鬼,从头来过。」
廖蕙缃勉强一笑,「有时尝试去相信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坏事,然而,我只是一直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张太太注视着她。
廖蕙缃轻叹一声,「如果我决定离开他,你们就会恩爱吗?是不是相同的事以后就不会再发生呢?」
「我……」张太太被她这么一问,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