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拐皇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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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是很识大体的吗?」封腾玩笑地问。
她一脸的迷惑。「皇上就这麽相信臣妾?」
封腾居然浅浅地笑了。「朕想要相信你,朕相信你不会害朕。」
她紧紧蹙着眉心。他如此信任的是原主还是她?
他也和原主做了多年夫妻,一直相敬如冰,爲何现在却开始靠近她了?
然而这是不能问的,她来自现代,这麽惊世骇俗,根本不见容於这个时代……所以,他靠近的究竟是谁,她是不能确定了……心中竟有种淡淡的哀伤……她定了定神。「臣妾有一事求皇上。」
封腾一直看着她,倒是没半点讶异她能把情绪掌控得这麽好。「说吧,朕什麽都会答应你。」
楼织宁在心里叹气。
又答应得那麽快,这般有求必应,是存心要让她胡思乱想是不是?
封腾催道:「怎麽不说?」
她清了清喉咙,郑重地道:「兵权最後回归皇上掌握时,请让臣妾的家人有个安身立命之地。」
如果她是原主,知道了封腾暗中训练兵马之事,一定会向她爹通风报信,因爲原主一直只是颗棋子,不敢拂逆她爹的意思。
可是她并不是原主,她不会向她爹通风报信,这麽一来,等到她爹知道封腾自拥兵马时,也就是她爹垮台之时。
但是,那毕竟是原主的家人,她霸占了原主的躯体已经很不安了,不能再因爲她而让原主的家人流离失所,甚至遭灭门之祸。
「这点皇后不必挂心,朕收回兵权後,将令楼氏一族迁居百越。百越城山明水秀,物産丰饶,百年来无灾无害,想必梁国公合府上下能在百越城尽享田园之乐,梁国公与夫人能在百越城含饴弄孙,赡养天年。」
封腾这话的意思是让楼氏一族全数迁往百越城,也就是不屠杀一人的意思,相较于历史上君王对于功高震主的功臣赶尽杀绝、斩草除根、连襁褓中的婴孩也不放过,这已是莫大恩惠。
她连忙离椅拜倒。「臣妾谢皇上大恩!」
这麽做,她心里好过多了,总不能因爲她而让原主一家蒙受大难。
封腾把她扶起,眼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以後没有别人在时,不许你对朕跪拜,任何情况都不许,即便是朕赏了你一座金山也不许拜,朕是你夫君,没有妻子对丈夫跪拜的道理。」
她顿时感到心跳如擂鼓,被他看得脸也红了,耳根也烫了,被他温柔的声音弄得心猿意马。
半晌,她期期艾艾道:「可是……礼不可废。」
他的眼里有太多她无法分辨的感情,让她不敢直视,他却仍不依不饶地看着她,存心让她躲无可躲。
「礼不可废不如投桃报李。」封腾促狭地扬唇微微一笑,将乌木镶银的筷子塞入她手中。「皇后准备好要投桃报李了吗?」
「什麽?你说要我假装什麽?」
楼织宁惊呆了,连皇上两字都忘了用,说了「你」这麽不敬的字眼。
「佯装怀了龙嗣。」封腾早料到她会如此反应,因此他态度十分淡定,也不看她,蘸饱了一笔浓墨,径自在奏摺上落笔。
他依旧每日召她到肃心殿暖阁让她看摺子,每日让她用过了晚膳才回去,当然也日日要她「投桃报李」一番。
「可是我们没有……敬事房也没记档……别人不会相信的。」
要她完整的讲出来可还真扭捏,他没有召她侍寝,她没有承宠,就算是做做样子也没有,要如何取信他人?
封腾瞟她一眼。「皇后日日在这里是待假的?」
她倒抽了一口气。「所以你要告诉别人我们是在这里……」
封腾气定神闲道:「朕血气方刚,冲动行事也不奇怪。」
楼织宁一颗心评评跳。
怪了,明明是没有的事,怎麽他一讲,她脸就烫了?
「是爲了让臣妾的父亲交出兵权吧?」她一咬牙。「好吧!臣妾知道了,从这一刻开始,臣妾怀了龙嗣,皇上想怎麽做便怎麽做。」
想必他也打点好太医了,她也就不需多问,她所认识的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她可以全然的信任他。
「其实朕倒真的满想在这里……」
她涨红了脸。「皇上!」
他真是来乱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封腾似笑非笑。「朕是说,想在这里让你给朕磨墨。」「不早说!」她脸颊热呼呼的,走过去他身边,御案上一方朱砂砚还真的干涸7,她拿起墨条磨起墨来,却不好意思再看他一眼。这人,搅得她心慌意乱啊……稍晚,两人用过晚膳,掌灯後,天际降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晶莹剔透的雪花从天上飘落,很快地便雪景盈窗,让楼织宁眼睛都发亮了。
封腾见她如此兴奋模样便道:「出去赏雪吧!」
帝後赏雪,排场可不一般。
御花园四周站满了执戟的羽林郎,伺候两人的内监宫女自然也在旁守着,洋洋8洒百人,楼织宁是觉得有些煞风景。
封腾像是知道她的心思,又命所有人不必跟着,他亲自携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慢慢摩挲,一同缓步走进梅林,很有几分随兴的气氛。
皇家梅园位於太掖池畔,楼织宁一进林间便觉得幽香扑鼻,眼前,梅花怒放,开得正艳,夜色下一片梅海错落有致,粉红、艳红,红梅白梅开得异常绚烂,宛如彩霞漫天相连,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际飘落,让人心神欲醉。
见她难掩兴奋之情,封腾索性松了手让她去玩。
楼织宁伸手去接那雪花。「雪耶……真正的雪耶……」她兴奋的观察掌中的雪花形状。
她身边的同事、大学同学……几乎人人都出国赏过雪,有些去邻近的首尔赏雪,有些去大陆赏雪,共通点是都很便宜。
但她没有,因爲就算再便宜,她也负担不起,而且她要照顾晓星,没有时间,唯一出国的经验是随贺震霆去日内瓦的科技博览会……
「怎麽好似没看过雪似的?」封腾好笑地道:「你不是素来最讨厌冬日吗?冬日里总是手脚冰冷,怎麽也暖不了。」
她浑身一个激灵,挖空心思的扯理由,「呃……现在看来,雪景也别有一番风韵,过去臣妾老待在宫里太可惜了。」
原来原主讨厌冬天,这点跟她刚好相反,她喜欢冬天,不必开冷气,可以省一大笔冷气费。
「那麽就再走走吧!」封腾说着又携起她的手。
两人沿着池畔漫步,步步皆景,随处都是画。
他们两人把雪中梅林逛了个遍,花瓣不时落在他们肩上、身上,身後那些侍卫、内监、宫女也渐渐看不见了。
他们越走越进梅林中,香雪无垠,四周彷佛弥漫着淡淡的浪漫气息。
楼织宁心里流转着异样的滋味,这样被封腾紧握着手在无人的梅林里走着很奇异,就好似他们很亲密……
封腾突然停了下来。
「皇上累了吗?」她有些喘不过气,这副肉身,缺乏运动啊缺乏运动……
「不累。」封腾哼着。
她不解的眨了眨眼眸。「那皇上爲何停下来?」
他的目光深沈了,蓦地将她拉进怀里,拥着她。
「皇上……」她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只感觉自己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封腾的双臂紧紧搂着她。
「叫我子震。」他用迷离的眼神盯着她。
「子震?」原来他字子震啊,她都不知道。
两人靠得如此近,她嗅见他身上淡淡的沈香气息,愣愣的看着他那彷似深海的眼眸,心里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不管她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封腾已然低下头了,在她:声大过一声的如雷心跳声中,他深深的吻着她冰凉的唇瓣。
她不由自主的嘤咛了一声,这声音促使他的手收紧了,舌尖更动情地潜入她唇齿之中,翻搅她的芬芳。
她紧紧的抵在他胸前,仰着头,承接着他的吻。
「宁儿……」
一个低首,一个仰首,他们在落英缤纷下对望着,他略显嘶哑的声音,伴着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还没意识到他的唇已经松开了她的,犹自迷迷糊糊的像在梦里似的,心里有某种柔软的东西在悸动,有某种她不曾遇过的感情在苏醒……
「皇上!娘娘!」
他们走得太远,有人不放心寻来了。
「走吧!」封腾若无其事的携了她的手往回走。
她怎麽觉得自己好像灰姑娘看着马车变回南瓜似的,心底有些惆怅……
初吻!她与封腾的吻可是她的初吻哪……
唉,明知不可以还是忍不住心动了……
她竟然会期待着封腾翻她的牌子?她是不是疯了?
脑子里千回百转,又似有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在哪里,思前想後,想後又思前,情思竟是纠结缠绵,想到深处,她身子热了,脸颊一片潮红,禁不住长长一叹。
「娘娘有什麽烦心事吗?」尚茵见主子与皇上赏雪回来便不对劲,心底也不禁着急。
宫里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被害死的妃子和皇嗣不计其数,不会是中邪了吧?「尚茵——」她终於下了决心。「去问问皇上今晚翻了谁的牌子。」
她变成妒妇了,呜……
尚茵很快回来,见主子怔怔然地深锁眉心,她小心翼翼地道:「娘娘,皇上今晚翻的是玉采仪的牌子。」
跌坐椅中是不是太夸张了?
但是她就是失神的跌坐椅中了。
玉采仪、玉采仪、玉采仪……任凭她想破头也想不出那玉采仪的相貌,但身爲现代人的她,性知识是有的,脑中顿时出现封腾与那玉采仪颠鸾倒凤的画面。
他怎麽可以吻了她又跟别人滚床单?
对他来说,灵肉可以分开吗?
虽然他是皇上也不可以这样……这样是劈腿……
「坏蛋……」她吸了吸鼻子,用手擦拭掉自己脸上的泪痕,此举看得尚茵目瞪口呆又不敢说半句话。
她擡起眼来,羽睫上还盈着泪珠。「你下去吧!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本宫要静一静。」
尚茵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知道这时候说什麽都不对,她默默地退下了。
尚茵一走,她便歪倒在床里,反正没有人会进来,她可以暂时不当皇后,不管仪态。
可是,眼泪不断从她眼里滚落,不自觉的沾湿了香枕。
傻瓜!她骂着自己,有什麽好哭的呢?
皇帝……都是这样的……
难道她还想他只跟她一个人谈恋爱吗?
整整四个时辰,她望着殿外尚未透亮的天,突然体会到了这就是她所怕去承认的失恋……
她穿越了空间,爱上了个古人,还是个皇帝,这根本是自找麻烦。
穿来已经够烦的了,如今还爱了人如此堵心,将来她要怎麽回去?这颗心又该怎麽收拾?
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自古以来六宫粉黛是再平常不过的了,但她是现代人啊,一夫一妻制的观念根深柢固,她终究过不了这一关……
一夜之间,她颓然感觉到一切都是不可靠的。
她感受了穿越以来最深的挫折,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倚靠着封腾,把他当成了亲近之人,可以交心之人,因此此刻才会有浓浓的被背叛感。
其实,当了那麽久的皇后她应当明白,恩泽六宫是他的天职,爲皇室开枝散叶是他的责任,自己根本没理由因爲这个对他心灰意冷……可是怎麽办?她就是失望极了、难受极了……
「娘娘整夜未寝,奴婢爲您梳个云凤髻,再上个霞飞妆可好?」知晓主子不喜欢在脸上涂涂抹抹,更不喜繁复装束,梳妆前,尚茵体贴地问。
楼织宁倦懒地坐在红木雕花妆台前,她照了照铜镜,沈吟起来。
照约定,今日她要放出她怀了龙嗣的消息,她的脸色越是不佳越好。
「不必上妆了,就梳最简单的吉祥髻就好,本宫头疼得厉害,也不必传早膳了,传太医来诊脉吧!」
封腾一定都安排妥当了,只要凤仪宫去传太医,那麽来的太医必定是自己人,只是这事不能告诉尚茵,她只得演得像些。
一听鲜少召太医来的主子要传太医,尚茵急了。「娘娘先躺会儿吧!奴婢马上派人去传太医!」
主子未出阁前就甚爲讨厌喝药,生病也瞒着不说,就爲了避着喝药,如今竟主动要传太医,那铁定是身子难受得紧了。
尚茵飞身出去叫人传太医,自己则回寝殿伺候主子换上轻便的中衣。
楼织宁懒懒地躺回床上,不一会儿,洪得恩便领着提医箱的孟太医进来了。
「下官给皇后娘娘请安。」
楼织宁一脸的倦容,客气道:「劳烦孟太医了。」
她伸出手腕搁到绣金小迎枕上,孟太医恭敬地把两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静了半晌,又反复诊了几回,看得尚茵与合莲急死了。
「敢问孟太医,我家娘娘的身子哪里不对吗?」合莲比较性急,率先问道。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孟太医忽然跪下拜倒,喜色洋溢地道:「是喜脉!娘娘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什麽?此话当真?」楼织宁脸上出现不敢置信的惊喜神情。「怎麽会……怎麽可能?孟太医可诊清楚了?」
孟太医一脸的笑意。「下官最擅长的便是妇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