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向南-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向南见顾北站着不动,便指了指:“你的房间。”
顾北像一个听使唤的丫鬟一步一步走上楼完成少爷的吩咐,向南却一直盯着顾北的背影,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餐厅里换了一个长方形的餐桌,只有两个人吃饭却是东一个西一个,虽然面对面的坐着,总感觉远的看不清彼此的脸。这样也好,只有看不清顾北心里才有一丝坦然,她才能把对面坐着的那个人想像成某位包养情人的富商,只谈交易无关情感,交易结束彼此就能了无牵挂各奔东西。顾北逼着自己成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小三”,登堂入室这种违背职业道德的行为她不会做,也不能做。所以这样模糊了视线的距离看上去是再好不过了。
两个人一顿饭像是在表演一出默剧,从头至尾只有放下筷子的瞬间发出了叩击桌面的声音。向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旁边的佣人很有眼色的收拾起了他那边的餐具,顾北习惯了自己整理,她在另一边也倒腾起碗筷来。
“顾小姐,您快放着,这些我来做。”另一个整理厨房的胖阿姨小跑着到顾北身边对她说。
“没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忙你的。”顾北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整理。
胖阿姨可能从来没见过这样勤快的“小三儿”,她反倒有些着急了,回身对着向南说:“向先生,这……怎么办?”
“她喜欢做让她做就是了。”
主人已经放话,顾北终于可以自由的穿梭在餐厅和厨房之间没人阻拦,她里外忙活的时候还不忘瞧一眼向南是进了哪个房间。向南气定神闲的走到楼上,停在了顾北房间的门口,他停下的那一刻站在下面的顾北仿佛也从那一刻开始停止了呼吸。
“啪”胖阿姨不小心碰到了愣在厅里的顾北,顾北手里的碗也落地生花。就在两个佣人围着顾北收拾碎碗碟的时候,向南得意的走过了顾北的房间,推开了旁边的那扇门。顾北的心没有因为碗碎的声音而紧张,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
顾北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佣人的身后,人家忙前忙后她也不打扰,就适当的时候递个毛巾拿块儿布的,她以为她的拖延战术掩盖的很好,可能整个房子里也就只有她一个人是这样认为的。站在旁边看着的任管家叫停了工作的人,大家都各自散了,顾北也只好从厨房里出来了。
“顾小姐,您该上楼休息了。”任管家的语气柔中带刚。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躲的了一时躲不过一世,顾北走到楼梯前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迈上了台阶。她推开自己房门以后一直不敢开灯,黑着的房间里不管发生什么她都可以当成是一场梦。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十一点到十二点,顾北以为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向南似乎一直在旁边的房间里没离开过。
她躺在床上努力让自己睡着,可是离开药物完全无法安然入睡。顾北悄悄的下楼吃了一颗佐匹克隆,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似乎有了一些困意。没过多久旁边温热的气息更是让她觉得安心,她伸手环住了旁边的小火炉,紧紧地贴在一片柔软上。她的头顶住了向南的下巴,头发滑过向南的肌肤,带着香气的细软发丝像一片小羽毛拨弄着向南的心。
寂静的空气里可以清晰的听见向南粗犷的呼吸还有他不小心吞咽口水的声音,越来越燥热的身体让向南几乎快失去了理智。他猛的将顾北推开,顾北的头不小心撞到了床头柜上,可是她却依旧睡的香甜。
“小北?……是真睡着了?这样都不醒。”向南自言自语了一句,把手放到顾北的眼前晃了晃,果然是真的在睡觉,眼珠子都不会动一下。向南拉回了顾北,一只手轻轻的揉了揉她撞到的地方,让她枕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顾北的脸上浮现了久违的笑意,淡淡的浅浅的,却让向南不自觉的跟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又是一个贪睡的早晨,闹钟完全是在用生命叫顾北起床。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它显得生机勃勃,在闹钟第六遍响起来的时候顾北伸出手关掉了它。
停了药睡不着,药不停睡不醒。
顾北胡乱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小心碰到了额头,“哇!”怎么会有一个包?疼痛永远是最令人清醒的,刚才还迷迷糊糊,转瞬间顾北就睁开了眼。她不自觉的扫了一眼旁边的位置,床单平整如初,向南不曾来过。就是这一眼让顾北萌生了一种想法,也许向南要的不是她所想的。
可是,他究竟要的是什么呢?顾北放弃了琢磨,可能过了十年,她早已看不懂他。
顾北换好衣服准备下楼吃饭,拉开门又看到了任管家熟悉的干练模样,只是她的手里多了一碗暗红色的汤水。
“顾小姐早,这是向先生早晨特意吩咐给您煮的,您先喝了吧。”
“这是什么?”顾北警惕的看着碗里的东西,因为之前的事情她对向南特意准备的东西都有所忌惮,尤其是入口的东西。
“一般的滋补汤水而已,红枣、生姜、红糖一起熬制的。”
任管家把汤碗递到了顾北面前,看着她把一整碗的汤水喝光。去上班的路上顾北感觉身体轻微的发热,一开始她还有所怀疑,该不会是向南又耍了什么卑劣的手段,慢慢的那种温热蔓延到她的手脚,也仅仅是温热而已。
上午是每周二最无聊的总结会,顾北听的出了神,她心不在焉的想着早上起来的那碗汤水,向南似乎没有自己以为的变化那么大,或者他只是气自己当初违背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又或者……
“顾北、顾北”颜歆在旁边拽着顾北的衣角,拉回了顾北跑偏的思绪,她小声的问了句:“怎么了?”颜歆一只手在桌子下面指了指前面正在看着她的老板。
“顾北,你觉得怎么样?”
“好。”她完全没听到前面的内容,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走神便不假思索的肯定了。
“好,那今天晚上你随我赴宴,明天准备去香港。”
“啊?”
“散会。”
散了会,顾北有些手足无措。她点开了公司内部通讯飞秋,迅速定位了颜歆准备和她一问究竟。
“小歆,老板今天会上说了什么?”
“一堆臭氧层,无非就是业绩,广告,客户,不咸不淡的。”
“我是问关于我的那部分,晚宴和去香港是怎么回事?”
“你个老板秘书,你说大boss讲话你都能走神。他在上面叫了你三遍,就差把手里的笔扔到你面前了。”
“……我昨晚没睡好。”
“男朋友太缠人?小心身体啊,嘿嘿。”
“不是,说正题。”后面顾北连带着飚过去几个流泪的表情,颜歆终于算是回到了正轨上。
“今晚有个广告界的年度酒会,咱们老板当然要带你去镇压一下竞争对手的气焰。你懂的!香港那个就是要去给投资方汇报一下今年咱们的成绩,是领赏还是受罚到时候就要看上头的意思了。”
顾北在对话框里输入了一排省略号,这么强悍的理由她竟无言以对。
这边刚了解完情况,那边老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叫顾北去下办公室。走路间手机又震了起来,她从口袋里拿出来一看是向南,想接却来不及了,她已经走到了老板办公室门前,只好划了一下红色键。
“顾北,待会儿你和我一起去下ES,我刚在给你那定了一件礼服,晚宴上你穿着出席。”
“啊?要穿那么贵的衣服吗?老板,我有小礼服可以应付的。”
李洁明看着顾北有些为难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不是一直想做一个瓷实的花瓶吗?小礼服怎么行,你的穿着直接体现公司业绩的好坏,放心不是送给你的,你就当是工作服。半个小时以后出发。”说完他朝顾北拜了拜手,让她离开。
顾北口袋里的电话一直在震动,中间几乎没有停歇过,她溜到茶水间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向南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促。
“我,在公司啊。”
“为什么不接电话?”
“啊,你打来的时候老板刚好叫我去办公室。”顾北解释着。
“他为什么叫你去办公室?”向南继续问着。
“晚上我要陪他出席广告界的年度酒会,所以,不用老徐来接我了。”
“知道了,记得把手机带在身边。”
“好……”
顾北隐约的感受到了向南的关心,这对于她来说却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她怕某个时刻会因为自己贪恋这份温暖而加重自己身上的罪孽。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李洁明带着顾北来到了礼服店,店员拿出了一件蓝色Elie saab礼服,不得不说艾莉·萨博的设计品几乎是最能凸显女性气质也最能满足女性幻想的礼服,看到它的那一刻每个女人都会幻想成为拥有它的仙女。可是顾北在里面换衣服的时候只关心这件衣服租一天要多少钱,店员听到以后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最后在顾北的坚持下,他们成功的付了一天的租金。
酒会和顾北想像的样子差不多,一群自以为是的老板,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她也是其中一个,只不过她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端着酒杯满场飞,当然前提是老板也不勉强她去做那样的事。她只要静静的站在老板的身边,端着香槟和每一位前来打招呼的人喝上一杯就足以。
顾北虽不会主动敬酒,但也抵不过眼前一波又一波前来嘘寒问暖的人,终于熬到了结束。大厅里金碧辉煌的灯饰晃的顾北晕晕的,她脚下凌乱的步伐暴露了她的微醺,李洁明扶着她的肩膀走到了门口刚要上车,她手机在晚宴包里发了疯的震动。
“喂,向南,你找我?”
“老徐在你左边,和他上车,回家!”能把愤怒的口气和语言控制的如此精准有节奏感的恐怕只有向南一个人了。
顾北正要和他说好,电话那边就是冷漠的嘟……嘟……声,“真没礼貌!”
“顾小姐。”
“老徐?你真在我的左边啊。我还以为他骗我呢!”
“是,我来接您回家。”
老徐把左手伸到了顾北面前,李洁明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对员工的私生活刨根问底,转身将顾北交到了老徐的手上。
“她喝的稍微有点儿多,回家以后可以给她弄些醒酒汤。”
老徐一面扶着醉酒的顾北一面向李洁明点了点头,顾北还敬业的跟老板打着双闪的车尾灯鞠躬道别,只是这个动作幅度大的差点儿让她和大地母亲来一个亲密接触,就在她眼见着离地面越来越近的时候忽然整个身体轻盈的像一只俯冲的小鸟一样从低处滑翔而起,只是她不用自己扑腾翅膀就轻易的落入了某人的怀抱。
“向南,我就知道是你。”
顾北笑着捏了捏向南的脸,酒精似乎让她忘了他们之间只谈交易无关爱情的约定,她眼里闪烁的笑意正如十六岁那般美好。她眼里的向南好像也是十九岁的模样,是那个为了她偷偷把玫瑰花藏在怀里的傻子,也是那个为了她偷偷改了志愿的笨蛋,还是那个在梧桐树下夺走她初吻的家伙。
“这一定是个梦。”顾北的眼神忽然黯淡了,怅然若失的泪滑出了眼角。
“这不是梦。”
这样的季节里,顾北以为所有的东西都是冷的,冷的风,冷的雨,冷的人。可是此刻她的嘴正被另一张唇温热,嘴上暖暖的,心里麻麻的。向南的唇柔软的像一片云,而顾北正是站在云端的那个人,她无药可救的沉醉了。
“你怎么了?”向南停下了那个炙热的吻,抱着顾北瑟瑟发抖的身体。
“冷。”
北方的深秋夜晚只有几度的气温,薄如蝉翼的礼服让顾北几乎是360度无死角的将自己暴露在严寒里。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那个吻,才让她在寒风里坚持了这么久。向南抱着顾北上了车,把自己的外套和车里的毯子一股脑的围在了顾北的身上,车里的空调几乎调到了盛夏的模式,顾北依然抖个不停。
“过来。”向南对顾北说。
“啊?”
香槟酒要么喝不多,要醉就醉到透,顾北此刻的脑子早已经是生了锈的机器,即使上了伐不过也就是发出几声“咔哒”响,根本不会转。向南无奈的坐了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她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一样蜷缩在向南暖洋洋的怀里。
车子在回家的路上过了几个弯道,左转右转的晃了几下,顾北的胃也跟着晃了几下,然后就不出所料的吐在了车上,还有向南的身上。老徐知道向南平时最怕脏,自己的车几乎一天要擦三遍才行,他听着顾北翻江倒海的声音,心里想着向南的脸一定很难看,找了个空地把车停了下来。
“向先生,我来收拾吧。”老徐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对向南说。
“没事,慢慢弄,我带她到旁边再吐一下。”向南先给顾北穿好了自己的外套,又给她围了一圈毯子,自己穿着一件衬衫就下了车。
如果说喝酒是一件醉生梦死的事,那呕吐就是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顾北不光把胃吐了个干净,发出的声音更是突破了环境噪音的标准。
路边连张椅子都没有,吐累了她就坐到了地上,向南陪着她坐在了地上。顾北的头靠着向南的肩膀,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地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