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向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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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声,他才肯安安心心的坐下来拿着毛巾给顾北擦去额头渗出来的汗珠。
一直到早上七点,向南拿起外套走出了正在熟睡的顾北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你总算舍得出来了……”顾雪坐在门口抬头看了看向南。
只要一夜,向南的眼里就充满了血丝,嘴边冒着胡渣,不如往日干净。顾雪几乎可以肯定他哭过。向南只有哭过,长长的睫毛才会成片的结在一起。虽然,顾雪只在他生病的时候见过他哭着叫顾北的名字,但一次就足以痛心噬骨。
“女孩子坐在地上不好。”向南低头对顾雪说。
顾雪伸长了手臂,等着向南拉起自己。他走过她身边,顿了顿,却只是打开了他们的客房门。顾雪收回了自己的胳膊,她真的需要向南拉一下,因为她在这坐了一整夜。
宿醉的后遗症是什么?就是顶着一颗不知道是谁的头,长了一颗不知道是谁的胃。顾北刚起床就直奔洗手间,胃里翻腾了好一阵才算安静下来。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记忆还停留在电梯里顾雪亲吻着向南脸颊的画面,自那以后便是一片空白,俗称断片。
简单的收拾好了以后顾北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中午过半。
“再不给小雪就来不及了啊。”
她打开房间里的小保险箱拿出临行前妈妈交给自己的金镯子,虽然妈妈说一人一只,但顾北准备将这一对全部交到顾雪的手上。
也许某一天她也会为某个人披上白纱,但那一定是她已经忘记向南的那一天。爱上他,只是一个红着脸的表情和缩着手的动作;想念他,只是跨越了一个十年两茫于天涯的思量;忘记他,却是此刻一个忘字就能牵扯的痛。忘记要多久,这痛就有多长。
顾北按动了旁边房间的门铃,顾雪真空穿着睡袍,胸前一大片肌肤露在她面前。平时两个姐妹坦诚相见的机会本就很多,只是顾北脑子里此时衔接的是她醉酒前留在记忆里的最后一个画面,亲吻到赤膊,只要一夜。顾北的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不是一针见血的痛快,而是针尖划破了心脏表膜,又一点点深入,每一个痛点顾北都没能逃过。
“找我什么事?”顾雪看着站在门口却不发一言的顾北问道。
“嗯……妈妈有东西交给你。”
“进来说吧。”
“我……进……,不了,在这……”
“向南不在,他刚刚去公司了。总不能我穿成这样和你站在门口说话啊。”
顾雪把顾北拉进了房间,走过客厅,直接拉着顾北到了她和向南的卧室里。
“在这说吧,刚好我换件衣服,一会儿咱俩一起去做个spa。”
顾雪自然的在顾北面前换着衣服,顾北的眼睛不敢落在凌乱的床榻上,仿佛床上的每一道褶皱都是一把温柔刀□□她柔软的胸膛。
她疼却没资格言语。
“妈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虽然她来不了,但这是她最好的祝福。这对金镯子是她以前和爸爸结婚时候的嫁妆。”
顾雪接过顾北手里的盒子,看了看里面份量十足的一对镯子,思忖了一会儿。
“一对都给我,那你结婚呢?”
“我?到时候给我包红包吧。”
顾雪把镯子收到了保险箱里,顾北靠着窗子眼神一直飘向外面,她刻意避开的动作并不高明,怎么会逃过顾雪锐利的视觉。
“姐,你要是不打算结婚,我不会感到安心的。”
顾北不能准确的理解顾雪的不安心是指什么,是因为她和向南在一起的事情而对顾北感到抱歉产生的不安?还是说顾北本身的存在就是不安?
不管是哪一种都显得有些多余了,顾北已经开始学着忘记向南,忘记爱情。只是时间会有多久她不敢承诺,一个月?一年?十年?最坏不过是自己过完这一生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也就忘了。
“小雪,你就安安心心等着明天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子吧。我会站在你旁边送你到幸福身边,你为了向南做了那么多么事情,这份感情值得拥有。”
婚礼前一天女人的工作就是不美不活,顾北陪着顾雪从头发丝保养到脚指甲,以前顾北想象着婚礼应该是和最爱的人带上一颗奔走天涯的心,是两个人之间简单而又神圣的事。可没想到婚礼之前这些美容工作竟然如此事无巨细。顾雪和化妆师一项一项的确认自己婚纱礼服的样式和搭配的妆容,顾北听着听着就出了神,向南此刻是不是也在紧张的准备着属于他和小雪的婚礼呢?
“向南,明天就是大婚了,是咱们项北国际的喜事啊,怎么还在工作?你还怕下面的人议论你这个总裁因情误国啊。”
“崔勤务,有事说事。”
崔明勋被向南这么一叫略微有些尴尬,他知道这是向南在表示生气,自然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他不明白明明当年喜欢姐姐,为什么向南现在要违背意愿娶她的妹妹,起码在他看来向南不爱顾雪。
“别老叫我勤务,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以前是你爸爸的勤务兵是不是?”
“崔助理,有事说事。”
“好好好,我是来给你请示礼宾现场座位的,还有向首长让我转达一句话:迷途知返。”
迷途知返?多么可笑的四个字,他不过是要结个婚在向仲国眼里竟好像要走上什么犯罪的道路一样。向南放下了手里的签字笔,看了一眼崔明勋送来的礼宾座位表。
“座位,你们看着安排。向仲国,不来就算了。你也替我送他四个字:各自安好。”
崔明勋收到了指示也不便多说什么,毕竟面前坐着的小向先生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他也只好将话带到。
在黑胡桃木打造的浅黑褐色调下整个总裁办公室显得高冷味儿十足,偏偏是向南桌子上常年插着的一支樱花让这里看起来有那么一丝暖意,却又显得格格不入。向南在纸上焦灼的写着什么,他的笔尖停顿在“北”的末端,前面自然应该是那个凑成他公司名字的项,如果不仔细看这个字的确和“项”字的右半部分是一样的。
向南盯着自己写下的字看了一会儿,起身推开旁边一面和墙体极其相似的部分,通过玄关,按亮了面前的总裁专用电梯。
酷炫的跑车划过城市里最宽敞的马路,它从出现到消失仅仅在人们闻声转头的瞬间。车子疾驰到城郊的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向南下了车看了看门前小院子里养着的拉布拉多。
“佩吉,别叫了。”主人打开门喝止了拉布拉多的叫声,往门口张望了一下。
门外飘进来的烟草味儿像极了某人平时抽的牌子。
“都叫你少抽些烟了,工作那么忙抽烟可不是什么有益的事情。你知道这里的尼古丁足以让你……”
“停。”向南掐灭了手里的烟正比划着扔到哪里。
“进来吧,扔到垃圾桶里。”
“你这新郎官跑到我这座小庙里来,怎么生病了?”
“在吴医生的啰嗦下,我身体还算康健,托你的福啊。”
向南和吴天两个人各靠在沙发的两端,向南竟然没有和平时一样挺直脊椎,而是弓着背塌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吴天更可笑,从来不抽烟却在手里不停的摆弄着打火机,竟然也是法国都彭70周年纪念版。
“你跑到这来,不怕顾雪找不到你以为你逃婚了?”
“她有人陪。”
“除了你,谁能陪得了她?”
“顾北。”
“ok,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了。兄弟喝点儿啤的还是白的?”
“可以都尝尝吗?”
“尝尝,说的跟你这个大老板没喝过似的。”
吴天从冰箱里拿了一提啤酒出来,随手又放进去了一提,好像一定要补上冰箱里的空位一样。
“喝吧,啤酒我这个小医生还是可以管够的。”
易拉环一个个从瓶身上被向南拉下来,他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里面的液体,吴天只管坐在旁边看着电视,要知道医生对于酒精的印象只停留在消毒上。家里存着的酒都是给向南准备的,他只负责搬运。向南也不是经常到这里买醉,一年只有这么一次,而且连时间都很固定——10月10日,不过这一次向南却提前了那么一天。
天色将晚,在太阳奄奄一息之前顾北和顾雪还在路上,天边燃起的大片大片晚霞让顾雪看了甚是欢喜,明天一定是个艳阳天。顾雪的房间换到了酒店三十三层的总统套里,明天她将要在这里等着向南来迎接她。顾北帮着她梳理完明天所有环节需要的东西以后,疲惫的回到了楼下自己的房间里。
她趴在舒服的床上,嘴里念叨着:“顾北,去洗澡。”可是身体怎么都离不开这张白色的大床。走了一天她感觉现在自己唯一能支配动的就剩下脑子了。所以脑子在千呼万唤,身体却一动不动。
嗡嗡的震动声吵醒了顾北刚刚休息的大脑,还好手机只在旁边,动动手指就能勾得着。
“喂,哪位?”
“你没有向南的手机号吗?”
向南?顾北睁开眼睛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向南的手机打过来的,可是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些陌生。
“你不是向南吧,他的手机怎么在你这?”
“我是他的私人医生,吴天。”
“他病了吗?”顾北瘫软的身体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
“顾小姐,你不用紧张。向南只是喝多了,所以才打给你。”
“我想您误会了,我不是顾雪。他喝多了,您要找的顾小姐不是我。”
“怎么会错呢,他嘴里一直说的名字是顾北,请问您是叫顾北吧?”
“我是……可是……”
“你也知道向南明天就要结婚了,婚前醉酒这种事让新娘子知道总是不好的,你也不想自己的妹妹明天负气出嫁吧。况且,向南他真的叫的是顾北。”
顾北的心里乱的像一锅粥,她不知道向南为什么喝酒,可能是应酬或者其他什么事,但是如果顾雪知道一定会生气的。可是要是自己去找向南,顾雪知道了肯定会更能生气。
“吴先生,对不起,您是他的私人医生,我相信您可以照顾好他的。”
“顾小姐,当真这样绝情。我已经站在你的门外了,不开门看一下吗?”
绝情?顾北听着这两个和自己不搭界的字,心里涌起一阵怒火,他一个外人根本不知道她和向南之间的事情,他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无情。顾北带着一股不服气开了门。
“是你?”
“看来顾小姐还记得我。”
“你是当年那个……军医?”
“对,没错。吴天。”
“你怎么……”
“顾小姐,我觉得我的事情说了你也未必感兴趣,我来这只想请你去照顾一下向南。”
“你不是他的私人医生?”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我也有下班时间。如果您现在不和我走,我就直接下班了。这期间向南发生什么意外我是不负责的,前一阵听说有一个人醉酒以后从楼上失足坠楼身亡了。”
吴天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现在我已经加班四个小时了。”
顾北看了一眼吴天的样子,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带我去见他。”
车一路南下,夜里的M市灯火辉煌,冰冷的钢筋水泥在霓虹的点缀下反倒比白天多了些可爱与柔媚。顾北忽然想起小的时候有一次语文考试,试卷上让填写一个形容房屋排列的很密很整齐的成语,她看到这道题开心的不得了,因为向南刚刚教过她叫“鱼鳞节比”。等到发下卷子的时候她却只有那一道题错了,气愤不已的顾北当然把向南叫出来在大院里数落了他一顿,向南一句话也没说,似笑非笑的涨红了脸,直到顾北气的落下了眼泪,他不知所措的承认着自己的错误。很多年以后顾北终于学会了这个词“鳞次栉比”,向南从来没教错过。
“顾小姐,在想什么那么开心?”
“开心?”
吴天把后视镜往顾北那边偏了偏,顾北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嘴巴还留有微笑的痕迹,可她却不敢再多看镜子里的自己一眼,匆匆将眼神移开了。
“没什么,想到一个朋友。”
“是向南吗?”
“吴医生还要多久才能到?”
“就这了。”
车子停在了路边,吴天带着顾北左拐右拐的进了一栋隐蔽性极高的公寓内。顾北心里在想,幸亏自己不是路痴,要不然一会儿都找不到出去的路。
电梯入户,一梯一户的设计一看就知道住在这里的都是些注重私密性空间的人。电梯在三楼停了下来,面前不是普通的钥匙能打开的蓝色大门,吴天旁若无人的输入密码,顾北故意转了个身。
“顾小姐,您不用躲开,这密码就是您应该知道的。”
吴天调侃着顾北,顾北却在心里给吴天打了很低的分数,如果不是以前给她看过伤,吴天一定会是个负数。明明长了一张人见人爱的脸可说起话来总是让顾北觉得有些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顾小姐,讨厌别人最好放在心里。就像我也不怎么喜欢你,可是你却看不出来吧?”吴天拉着半开的门对顾北说。
“我不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顾北略带恼火的语气反而逗乐了他。
“是吗?我看表里不一这种事情都是未可知的吧。他就在里面,我该下班了。再见!”
吴天的话是什么意思,顾北来不及问他,电梯的门就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