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天唐-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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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明白!那陈浩……”
“无妨!如今的陈浩已非昨日,丧妻之痛已让他颓废如斯。况且他与皇帝已有恩怨隔阂,又岂会轻易应诏回京?”说到此处黑衣人却是冷冷一笑,旋即接着自顾道:“即便他应诏回京又如何?大势已成,他能扭转乾坤吗?况且他的性命就在我的手中,随时可以取其性命!”
卢匡这时心中才稍作安定,随即一脸崇敬道:“主公运筹帷幄,属下诚服!”
……
陈浩与何璇二人星夜来到寿州城,二人进城之后便寻得一间客店。这件客店名为云来酒家,在寿州城内算是一家中等客店。何璇跟随陈浩后面饶了大半个寿州城,找的就是这云来酒家。虽然何璇不知陈浩为何放弃一路而来的众多客店,而偏偏独选这个云来酒家,但是他深信陈浩此举必有深意。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这家客店,陈浩一侧脸便看到柜台那儿有一个中年人,此人四十岁许留有三寸胡须,身材虽然瘦小但是显得却格外精神,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处处透露着精明。
陈浩嘴角微微一动,将戴着斗笠轻轻压低,接着便径直走向柜台,继而沉声道:“掌柜的,此地是不是常年有东风吹来?”
第498章 月心湖()
云来酒家既是一座规模不大的的酒楼,也是一家设施齐全的客店,因此每日里来往饮酒住宿的客人也是客满云集。此时虽是入夜时分,但是在城门未闭之前,仍有不少商旅之人在这里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中年掌柜起初倒是未有在意进来的两人,但是当听到眼前斗笠男子,说出这么一句毫无根由的话时,中年掌柜神色不由一怔,随后紧走几步来到陈浩近前,言语甚是恭谦的压低声音拱手道:“属下……”
正待中年掌柜施礼说话,却被陈浩用手托起,紧接着不留痕迹的转过身去,继而淡淡道:“掌柜的,还有客房吗?”
掌柜的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余光瞥向四周见未有人留意这里,于是急忙收摄心神故作陪笑道:“客官来的正巧,客店尚有两间客房空着,二位请随我来!”中年掌柜说着便前面引路,不急不缓的向二楼客房而去。
陈浩侧过脸来向一旁的何璇点了点头,随即便跟着店掌柜移步上了二楼。何璇将方才的一切看在眼里,虽然心中有诸多不明之处,但却也没有细想,于是也尾随上了楼。
二人跟随掌柜的来到一处尚显幽静的客房,与周围其他的客房相比倒是显得有些孤立。不过让何璇感到疑惑的是,眼前的客房已经被人包下,可为何这掌柜的要将他们引到此处?之所以如此断定,是因为眼前的这件客房门前,站着两个身着黑衣的随从。何璇乃是习武之人,虽然眼前两名黑衣人随从伫立不动,但是他能够感受到这两人所散发的戾气。
而就在何璇愈加的疑惑不明时,陈浩却径直几步走向这间客房。此刻何璇剑眉微微而动,右手已经手握宝剑,做好了事有不测保护陈浩的准备。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让何璇始料未及,谨守房门的两名黑衣汉子,非但未有因陈浩的靠近而横加阻拦,反而态度甚是恭谦的低声道:“公子……”
额……
这一刻倒是让何璇感到十分的愕然,他与陈浩七年未见少有接触,但是如今相处不过旬日,竟然让他感到眼前的陈浩是如此的神秘。
就在何璇倍感疑惑之际,陈浩却摘下斗笠轻声问:“一路而来,他有没有露出破绽?”
站在客房外面的正是天罡与地煞,见公子有此一问,二人不敢有所隐瞒,天罡率先开口躬身道:“一切按公子的指示,并未出现任何差错!”
“此人倒也算知趣,演绎的惟妙惟肖,若不是我二人跟随公子多年,恐……”地煞带着感慨的语气回应,但话还未有说完便被陈浩打断,随即陈浩转过身来,对着何璇略带深意的笑道:“璇弟,为兄今日让你见一个人!”
说着便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何璇本来心如止水,但是方才陈浩那句话,却是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神神秘秘,又是什么人能够让他的兄长亲自来此呢?
带着这个疑问,何璇便毫不犹豫的紧跟陈浩的脚步,走进了这间别具雅致的客房。这些倒是没能勾起他太大的兴趣,而是将目光搜寻房间里陈浩说的那个人。不过当何璇瞧见陈浩说的那个人后,一向洒脱淡定的何璇此刻终于有些不淡定了!神经惊愕的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过了许久他才从这种震惊之中缓过神来……
……
第二日清晨,陈浩领着天罡地煞等人,便早早的离开了云来酒家向太和县而去。待回到太和县之后,陈浩就很少与人来往,经常在万寿山下的林夕斋内修身养性。
万寿山位于太和县城不远处的粮仓附近,此山虽不甚高耸俊秀,但也是以风光秀丽景色宜人。至于这山脚下的几间房舍,乃是陈浩早年间在此修缮的。这里原是一座破道观,当年他们一众乞丐就是栖息于此。之后陈浩虽然发迹了,但是仍旧对这里颇有感情,于是便找寻工匠在道观的原有基础上,进行修缮扩建。
待院落竣工之后,陈浩特意给这所院落起名为林夕斋。每每回到太和县,陈浩都会在这里暂居几日。不过也正因为陈浩的林夕斋建在了这里,本来人迹罕至的万寿山却因此引来不少文人墨客旅游观光。
时光荏苒,转眼之间陈浩已经回到太和县半月有余,这大半个月里陈浩并没有呆在府里,而是带着两名仆人暂居在林夕斋。因为陈浩的回归,让不少文人墨客都会经常游览万寿山。这些人的目的也都是大同小异,均希望能够有幸得见陈浩,若是在文学上指点一番也算不枉此行。
如今虽然众多大儒,对于陈浩的一些奇谈怪论嗤之以鼻,但是却不影响陈浩在民间的威望。尤其是在这寿州之地,众多士林学子均是对陈浩崇敬有加。要知道寿州太和县虽是膏腴之地,但是文学的种子似乎不青睐这块土地。多年科举寿州都是及第人数最少的一州,至于前三甲就更不用妄想了。
而却由于陈浩的横空出世,使得备受各州道当做笑料的寿州学子,终于可以挺直腰板的站起来,中气十足的不受他人冷眼鄙夷。每每寿州学子谈起陈浩,无不尊崇以待敬意犹然。也正是陈浩的种种事迹,激励了这些寿州士林学子,使得寿州这个士林贫瘠之地,后来成了后世闻名天下的状元州,而太和县这座小小的县辖之地也成了闻名遐迩的状元县。
不过令众人感到惋惜的是,陈浩进驻林夕斋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众人又不敢贸然打搅,于是只得神情落寞的纷纷退去。
落日黄昏晚霞夕照,林夕斋的前方不远处有一片湖泊,在晚霞的映照之下显得甚是婉美。陈浩轻轻的打开隔窗,注目凝望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水,心中却泛起了一丝涟漪。随即吩咐仆人准备美酒桌案,随后命人将其摆放于湖边的一块平滑的巨石上。
此湖名为月心湖,是万寿山下天然形成的一弯流水。虽然不大但是却别具风雅,此湖之所以称之为月心湖,倒是陈浩临时起意所取。曾多次暂居于此的陈浩,每每适逢月圆之夜,夜空中皎洁的月光都会映衬在湖中,稀疏的星辰在微风涟漪中,形成一种天然的美景。因此陈浩将其命名为………月心湖
坐在巨石上的陈浩,任由清风吹动发丝,自斟自饮望着天际边的晚霞,陷入了朦胧的沉思之之中。就这样静静的过了许久,湖畔偶尔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嗽之外,便只能听见湖水的潺潺流动声。
“太和县县令温庭筠拜见侯爷!”这时从陈浩的背后传来一句深沉的声音。
陈浩执酒的手臂微微稍作停顿,随后却没有起身,而是依旧自斟自饮轻声平淡道:“温大人不必多礼,陈某如今乃是一介平民,怎能受温大人之礼!至于这侯爵,呵呵!你若不提及,陈某倒是忘却了!”
“侯爷对温某有再造之恩,温某又岂敢有望……”
“咳咳咳!”陈浩虚掩其口剧烈的咳嗽,待咳声渐缓才摆了摆手道:“温大人言重了,陈某那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而已!”
“你受了风寒!?”陈浩的话音刚落,身后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传入陈浩的耳中。
闻听此言陈浩却是微微一愣,随后便转过身来看了身后少女一眼。这一瞧陈浩才发现这名少女他认识,正是温庭筠的弟子鱼幼薇。短暂的愣神之后,便苦笑道:“若是风寒几剂汤药便可痊愈,然陈某这积伤已久已非药石可以根治!”
陈浩说得甚是洒脱,但是却让对面的少女心生忧思。看着陈浩手不离酒,虽面露担忧之色,但嘴上却嗔怪道:“明知身体不适还如此过量饮酒,难道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吗?”
“慧兰不得无礼!”身旁的温庭筠见鱼幼薇毫无礼数,于是便严厉训斥。紧接着向陈浩拱手歉意道:“温某教徒无妨,让侯爷见笑了!”
看着俏脸愠怒的鱼幼薇,陈浩心道初次见面,自己好像还没有得罪你吧。不过他也未有放在心上,于是毫不在意的笑道:“令徒天真率性实属难得,让人顿生怜爱之意又岂会介意!”
“真的吗!?”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浩的话音刚落,鱼幼薇便猛然抬头追问,美目之中已是神采艳艳,眼波流转望向陈浩显得有些炽热。
“额……呵呵!”陈浩被这一突兀情况弄得有些愕然,看了一眼灵婉的鱼幼薇,实在难以直视对方的眼睛,于是干咳了一声,便将目光转移到温庭筠身上,继而笑侃道:“也只有放诞不羁的温飞卿,才能教出这样具有灵性的弟子,既然飞卿兄在此,不如你我湖边对饮如何?”
陈浩的有意转移话题,让鱼幼薇刚升起的欣喜之情,这一刻又一次沉入了谷底,于是撇了撇嘴扭捏的站在原处,碧霞般的玉颜之上写满了失落。温庭筠岂能不知自己这个弟子的心思,但是凡事均不可强求,于是摇了摇头微微一叹。
“侯爷盛情,温某岂有推托之理!”温庭筠本是洒脱之人,于是便轻步上了巨石坐在了陈浩的对面。
第499章 浮生如梦()
落日黄昏晚霞夕照,二人举杯共饮倒也轻松写意。温庭筠在几杯酒入腹之后,便恢复了以往的洒脱不羁,较之方才言行举止也显得松弛了许多。而鱼幼薇却站在一旁,时不时的偷瞄陈浩,美眸中流露不悦之色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过了一会儿,温庭筠便开口问道:“侯爷似乎知晓温某今日会来!”
温庭筠之所以有此一问,因为从方才林夕斋的仆人的口中,他能听得出陈浩是在等他。但是让他倍感不解的是,陈浩是如何得知他今日会前来拜访的呢。
陈浩见温庭筠有此一问,却只是微微一笑道:“若想知晓,那飞卿兄就须得回答陈某一个问题!”
“哦?侯爷但说无妨,只要温某知晓之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温庭筠一听陈浩反过来要问他问题,这倒是让温庭筠既震惊又是感到十分疑惑。暗中思忖陈浩到底要问他什么问题,是什么问题能难倒这个定北侯的?
陈浩将目光落在温庭筠的身上,继而轻声道:“飞卿是从何时认识陈某的?”
“额……”温庭筠闻听此言不禁一愣,心道这就是你要问的问题?不过愣神片刻之后,温庭筠也就释然了,于是苦笑道:“看来无论何种事情都瞒不过侯爷的双目……,温某第一次见到侯爷真容是在扬州的刺史府,当年侯爷严惩杜家之子杜湛,丝毫不将杜家的丹书铁券放在眼里,着实是精彩绝伦让温某敬佩不已。当年温某就在听审的人群之中,因此在京城崇贞寺的观壁石下,温某就已经知悉了侯爷的身份……”
陈浩点了点头没有作声,这果然与他猜想的没有错。当日在考场外已经二人第二次相见,而对于两次相见陈浩身份的差异,温庭筠却是如此的镇定似乎早在意料之中。这就让陈浩心生疑窦,那唯一的结果就是温庭筠早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一直没有说明而已。
既然结了心中疑惑,陈浩的心也释然了许多,于是便淡淡一笑道:“想要知晓飞卿兄何时来访,其实这也并非难事。陈某回故里之后,便听闻飞卿兄自担任县令便一直废寝忘食,处理公案未曾有过停怠!而若是陈某没有记错的话,今日正是当今圣上的生辰,是为千秋节!文武官员均会休假一日!既然飞卿兄以为陈某与你有恩,那今日飞卿兄前来拜访的可能性,不可谓不大!”
“哈哈哈!温某实在是佩服!”温庭筠爽朗一笑,随后举起酒杯与陈浩对饮。